听到这个“也”,席玉温冷笑一声,说:“今天来我只是带叶录来见我哥的,现在见到了,可以走了。”
“这…这…”竺可枝不知所措,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席玉凉。
这一天发生的事太多,席玉凉脑子有点乱,现下心里烦躁,所以语气生硬地对席玉温说:“把饭吃了再走。”
席玉温平时都会顺从席玉凉,但这一次他不止只一个人,他刚想回绝,手被身边的人拉住。
他看向叶录,对方说:“吃完饭再走吧。”
餐厅,精美的食物摆在长桌上,竺可枝和席玉凉坐一边,席玉温和叶录坐一边,竺可枝一边给席玉凉夹菜一边说:“宝宝你吃,都是你喜欢吃的。你在金舟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啊?”
叶录听到金舟动作一顿,尔后若无其事继续吃饭。
席玉凉无奈一笑,说:“我碗快装不下了,没有人欺负我。”
“好、好。”竺可枝停止给席玉凉夹菜,对叶录说:“叶录你也多吃点,你前面那些都是怀孕能吃的菜,很补的。”
“谢谢叔叔。”叶录回道。
“不客气。”
晚饭结束后,竺可枝再三挽留席玉温叶录二人,可席玉温态度坚定,最后带着叶录走了。
竺可枝闷闷不乐,席玉凉宽尉他:“别难过,等父亲那边消气了他们就可以回来了。”
“要他气消,明泰园的湖水都可以蒸干了。”竺可枝吐槽道。
席玉凉失笑,竺可枝问他:“宝宝,你之前和叶录是认识吗?”
席玉凉停下上扬的嘴角,事到如今瞒着也无用,他缓缓开口:“我和他……是高中同学。”
竺可枝点头,果然认识。
“那时候,我喜欢他。”
“啊!”竺可枝惊得一跳,“你们——怎么还有这层关系啊?!”
都门的夜晚没有星星,只有彩色的灯光。
叶录坐在副驾驶上,静静望着车窗外。席玉温车开得不快,他目视前方,在遇到红灯时停下。
等待绿灯的过程中,车内十分安静,两人从上车之后就再没说过话。
红灯很长,静谧的空间让一直心烦意乱的席玉温十分煎熬,他忍不住问:“你和我哥怎么认识的?”
“同学。”叶录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
“只是同学吗?”
“你还想有什么关系?”叶录冷冷地反问。
普通同学见面会是那样的反应吗?席玉温心道。
“一开始你就知道他是我哥哥。”
“嗯。”两人名字这么相像,自然会联想到他们的关系。
第一次听到席玉温的名字时叶录还有些不太确定,他和席玉凉从未提到过双方的家庭,他没想过对方会有个弟弟。但知道席玉温一些情况后,他便确信两人是兄弟。
“你怎么没和我说过。”
“没必要。”
绿灯亮起,车内又恢复了安静,在开出一段距离后,叶录轻声说:“只是我自作多情地喜欢他。”
灯火通明的白色别墅内,席玉凉对竺可枝娓娓道来:“我和他是同桌,一开始我们关系一般,话也不常说,慢慢地我们相熟起来,在学校我们一直形影不离,有时候周末会相约去学习,遇到需要搭档的事情,我们也会默认是对方。
“后来我喜欢上了他,我想他对我也是有一些情谊,有一天晚上,他来找我。他平时是一个乐观开朗的人,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他哭得很伤心,他问我能不能带他走,当时我没有多想(脑子一热)就和他一起走了。”
席玉凉拿上手机和证件和叶录打车离开,他们没有走很远,因为当时天已经很晚了。他们找了一个宾馆住下。
“我们在路边的宾馆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我去买早餐,恰巧管家爷爷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叶录的父亲找到我们班主任讨要叶录的去向,因为我们一同失踪,所以班主任通知了父亲这边。管家爷爷寻问我们的位置,我说了。”
席玉凉声音开始带上泣音,“我以为这并不是什么大事,管家爷爷很快就来了,还带着叶录的父亲。”
后来忆起那天,发现他们之所以如此迅速地找来,不过是因为他们早就知道了位置,打电话只是提前告知他一声罢了。
“我……我们回到宾馆,叶录的父亲走在前面,在叶录开门后他打了叶录一巴掌。我们被分开了,叶录被他父亲带走,管家爷爷让我回家,三天后父亲才允许我出门。
“出去后我第一时间就去找他,我先去的学校,班主任告诉我他退学了。我又去他常去的地方但还是没有找到,不过我找到了他的父亲。他的父亲还没有离开,我问他叶录去哪了。他说他也不知道,叶录已经趁他不注意跑了。他还说他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让叶录退学去工作赚钱。”
其实他的原话更过分,当时他喝了酒,醉醺醺的,打着酒嗝说:“他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将来能不能挣钱都不知道,还不如现在就去赚钱,我给了他那么好的一张脸,要是去卖我不早过上好日子了。”
“后来管家爷爷和我说在我待在家里时林助理去找过叶录,他给叶录一笔钱,并帮他摆脱他的父亲。叶录没要钱,他自己买了机票走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换了号码,我再也联系不到他了。
“我对不起他,”席玉凉眼前蒙上一层水雾,“爸爸,我背叛了他。”
“宝宝。”竺可枝心疼得将席玉凉抱在怀里,摸着他的头说,“这并不是你的错,那时候很多事不是你们能做得了主的。”
席玉凉埋在竺可枝怀里轻声啜泣,心情平复后,他离开爸爸的怀抱,问:“爸爸,你知道玉温和叶录是怎么回事吗,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他没和我说过。”竺可枝挠挠头,“他从水盐回来就带着叶录来见我和你父亲,那时候叶录已经怀孕了,你父亲很生气,他和玉温吵了好几天,玉温后面就和叶录出去住了。……哦对了,玉温还在水盐的时候向我要过五百万,你父亲管他很严,对他的收支要知道明细,我本来想问清楚他要钱是为了什么,但我怕他生气,就直接给他了。”
席玉凉敛眸沉思,通常他们的衣食住行都有专人安排,大额的钱很少会因为这方面在他们手上流通,而除开物质,涉及到其他的东西一般会请示他们的父亲席战,例如事关工作上的事情。玉温避开父亲向爸爸要钱想必是钱要用在不想被他们知道的地方,例如叶录身上,而叶录能和五百万扯上联系的地方...…
席玉凉想到叶录的赌鬼父亲叶江。
“好的。”席玉凉握着竺可枝的手,“这些事情我会向玉温了解清楚。”
“嗯,宝宝,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什么?”
“你还喜欢他吗?”
席玉凉一愣,他垂下头,沉默片刻,缓缓摇头,“我不知道,我现在只有愧疚。”
愧疚充斥着他的整颗心,在整理出一席之地处理其他感情之前,他也不知道他对叶录是否还留有情意。
竺可枝回握他的手,另一只空闲的手将他眼尾的泪渍抹去,说:“事情总会过去的,宝宝。不管每天以怎样的心情日子总是要过下去,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我们不要再去想它了,好吗?”
席玉凉怔怔地看着竺可枝,眼角滑下一滴泪,他道:“我知道了。”
席玉凉回卧室去了,竺可枝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回想刚才的对话。
席玉凉在家被关了三天他是不知情的,想必那时候他不在家,他只记得有一段很长的时间儿子心情总是低沉,应该是受这件事的影响。
想到宝贝儿子受的委屈,竺可枝就生气,他气势汹汹上楼,来到席战的书房,打开门探出一个头,问:“老公,你饿了吗?”
坐在办公桌前看文件的席战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说:“我刚才已经吃过了。”
竺可枝轻轻关上门,走到桌前,说:“我已经知道玉凉和叶录的那件事了,你为什么瞒着我?”
“你先给我解释一下私下给席玉温转钱的事。”
竺可枝一噎,心虚地四处乱瞟,含糊其辞道:“我这不是担心他在那边过得不好嘛。”
“一切事务都有人准备,他还要过得多好?”
“那、那……那万一他突然想买什么东西怎么办?那儿又不像在都门一样方便,你又那么忙,也不好因为一点小事来打扰你。”
席战面无表情看人的压迫感太强,顶着这样的视线竺可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也没了质问他的心思,丢下一句“我先回房了”就匆匆走了。
席玉凉回到卧室第一件事便是打电话给席玉温,他想了解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
电话接通,里面传来席玉温郁闷的一声“哥”。
席玉凉猜想他应该也从叶录那知道了一些事,便开门见山,“明天你有空吗?我想跟你谈谈。”
那边静了一会,出声,“等一会儿我发个地址给你,我们在那谈。”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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