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的赏金是五百两黄金,谁把邪祟除掉,赏金就归谁。你们也别分批进去了,就一起进去。”
就在这时,外面走来另一个颇为圆润的女孩。她的长相一看便知是钱坤的女儿,那双细长的小眼简直和钱坤一模一样。
在她身后,一名年轻男子紧随其后,眉清目秀,身着沙青色的直裾长袍,头顶束发,身背一把长剑,模样宛如一名初出茅庐的小道士。
“抱歉,我来晚了。”小道士挠了挠头。
“这年头,连道士都来接悬赏了?”一旁的贼眉鼠眼男调侃道。
“大家好,我叫叶澜,我就是来学习磨练的,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哎哟,小丫头,你有伴了。都是来学习的,哈哈哈……我叫黄老虎,我大哥叫钟天元,若你肯听话,教你一两招也不成问题。”
叶澜闻言眼睛放光,凑到因纾禾身边,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你也是出来试炼的吗?那太好了!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同伴呢!”
因纾禾对这小伙子并无太多反感,见他这般天真,直接递出一块糕点给叶澜:“尝尝。”
这举动没让叶澜震惊,居然让其他人震惊了一下,刚才因纾禾总是一副爱答不理很欠揍的摸样,如今刚来了一个人,却能将手里的吃的让出来。
因纾禾这个人嘛,只要她看顺眼的,对方即便是块石头她也可以聊上两句。看不顺眼的,那她就会直接无视,当不存在。
新进来的女子将小道士领进来后,迫不及待地四下看一看,因为她听说今天来了一个特别温柔的男子,她就特别喜欢如温玉般的男人,果然,她的目光最终落到了贺云修柔和的脸上,随即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显得既亲切又热情。
檀玲警惕地盯着她,眉头微皱:“你是谁?”
钱坤见状,赶紧笑着解释:“忘了给大家介绍了,这位是我家小女圆圆。”
“真是名如其人。”檀玲心中暗想。
“对了,阿爹,我刚一进门就听说您让他们一起进入沈家,那到时候如何能分辨出谁是真正驱除邪祟之人?”钱圆圆疑惑问道。
“原来是钱小姐。”檀玲淡淡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傲气道,“真正制服邪祟的人,通常能够引发邪祟本身的明显变化——比如,身体、气息或灵力的改变。邪祟在被驱除时,往往会化作某种特殊的痕迹、烟雾、光芒、灰烬,或者是**污秽的物质。”
“即便有人没能力,想要抢夺功劳,后面插入的法器和举动,并不会改变邪祟的痕迹。到时候钱老爷,可以检查这些‘死亡痕迹’,就能知道到底是谁除的邪祟。”
檀玲暗道:庸人就是庸人,什么都不懂!
钱圆圆上下打量了一眼檀玲:“你,也是驱邪术士?”
檀玲回瞪了回去:“怎么,我可是和云修哥哥一起来的。”一副‘气死你’的模样。
钱圆圆轻蔑地哼了一声:“祝你好运,千万别和其他人一样,一去不复返。”随后不再给檀玲任何眼神,转而笑眯眯地对贺云修道,“原来你叫云修啊,名字真好听!期待你凯旋而归哦。”
贺云修温和地说道:“多谢。”
钱圆圆回敬一个‘气死你’的表情,果然,这让檀玲气得不轻。她心中暗骂:“你不应该叫圆圆,应该叫球球!最好有多远滚多远。别靠近我的云修哥哥!”
作为吃瓜群众的因纾禾摇头感慨:这些女人,爱上什么人不好,偏偏爱上那种对谁都温文尔雅、对谁都送温暖之人,真是自寻烦恼。
……
金义镇镇北,横亘着一条名为金龙江的河流。沈家府邸就坐落在金龙江中的一座孤岛上。尽管被称为小岛,实际上它更像是原本与陆地相连的一块土地,经过人工开凿形成了一条水道,两岸被江水不断冲刷,最终分离出去,形成了这块孤立的陆地。
一座大宅府邸就建在这块陆地的正中央,如今已是被黑云笼罩,他们隐约能瞧见府邸的一点轮廓。站在对岸,便已能闻到一股血腥腐臭的浓烈气息。
他们分乘两艘乌篷船前行。贺云修带着他那小师妹和那一对狂野男乘坐一艘船,叶澜、因纾禾以及钱坤则乘坐做另一艘。
船只刚靠近岛屿,便见沈府大门前摆放着一尊神像,因纾禾对这种气息甚是熟悉,基本可以推测,这尊神像就是原本放置在寒灵洞中的神像。
而有修为之人,便能清楚地感受到沈府周围的阵法,而阵眼,正是这座神像。
贺云修皱眉问道:“这是谁布置的阵法?”
钱坤原本以为因纾禾会主动承认,却见她未作反应,便答道:“这是甄姑娘昨日所布下的阵法。”
甄青瑶布下的阵法,仍在封锁着沈府的怨气。贺云修对甄青瑶的看法有所改变,觉得她不容小觑——这个阵法极其消耗灵力,若控制不当,极有可能遭到反噬,但她好似根本没受到任何影响。
因纾禾走到神像前,忽然发现神像上赫然出现了几滴血痕,因纾禾随即伸手抚摸上去,凝神感知,一股强烈的感应传入她的心头。
甄青瑶是为了避免阵法出现反作用,用尽全部灵力冲出沈宅。如果她在里面被邪祟控制住,那么阵法极有可能转变为怨气扩散的源头,而非封锁怨气的屏障。
而在甄青瑶逃离的过程中,她的鲜血不小心滴落在因纾禾的神像上,兴许正是这几滴血触发了某些变化——因纾禾的灵魂被唤醒,重生在甄青瑶的身体里。当然,这都是她自己的猜测。
钱坤为他们安排好一切后,留下了一艘乌篷船,连同俩船夫一共三人则乘坐另一艘船启程返回。纾禾转头回望,只见那艘乌篷船已变成远方的一个小黑点,两位船夫似乎正全速划桨,速度之快,几乎是来时的两倍有余!
这沈家的大门原本是关着的,等他们刚走到前头,这沈家大门就自己开了。
黄老虎道:“哎哟,这邪祟还挺嚣张,居然敢直接开门让我们进去,看老子一会不打得他满地找牙!不对,这邪祟还不一定有牙呢,哈哈。”
钟天元瞪了他一眼:“安静点。”
被他这么一瞪,黄老虎果然老实了不少。
贺云修道:“大家小心行事。”
踏进沈家后,四周雾气弥漫,什么也看不见。贺云修走在前头,轻轻一挥手,指尖生出一团银白色火苗,随风飘向空中。
贺云修又道:“这灵火对怨气有感应,随着怨气浓度的变化,颜色会不断变换。怨气越重,灵火的颜色就越深。只要跟着它,我们就能找到这座宅子怨气的根源,进而除掉邪祟。”
穿过一扇巨大的照壁,灵火引领他们进入一条抄手长廊,队伍自然而然地分成了三个梯队。檀玲紧随谨慎的贺云修,黄老虎则跟随钟天元,分别看顾在两侧,脸上都带着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叶澜则与因纾禾并肩走在队伍的最后。
因纾禾这儿瞅瞅,那儿瞧瞧,脸上却写着“无所畏惧”四个大字,她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好奇,无论这个地方是什么地方,只要能引起她的兴趣,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她都得去。
而叶澜则不同了,他也是这儿瞅瞅,那儿瞧瞧,就是一副“我好怕、怎么办、邪祟在哪?一会出来我要怎么打?”的表情!
突然,叶澜似乎踩到了某物,他无声地拉了拉主因纾禾的衣袖,脸色苍白,声音颤抖地说:“我我我、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感觉软绵绵的……你快帮我看看……”
因纾禾闻言,用脚朝着他的脚下一踢,果然是踢到一个软的东西,这时贺云修他们已经走过一个拐角,视线内看不到了,叶澜慌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借着一点火光,因纾禾低头一看,拍了拍叶澜的肩膀,示意他自己看看。
叶澜瞧着因纾禾如此淡定的神情,以为是自己多想了,于是放下心来,低头一看,他的脸更白了,真的是一直血肉模糊的断手!而他正踩在它的手指上!
他直接跳上了廊椅上抱起了柱子,然后又发现脸上黏糊糊的,用手一抹,闻了闻,腥臭味直冲脑门,原本这空气里都是腥臭味,以为自己免疫了,没想到放在鼻尖的那股冲击力还是非同寻常!
因纾禾瞧见叶澜这幅模样不禁捧腹无声大笑起来!
叶澜则是一脸囧样:“你是故意的!”
因纾禾缓了缓情绪,好奇闻道:“你到底是怎么当上道士的?”
被她这么一笑,他的恐惧感竟意外地消散了不少。半晌,他从高处跳下,正欲开口,却被因纾禾一把抓住衣领,猛地向前一拉。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听到了牙齿碰撞发出的“咔咔”声。
原来,一只邪尸从叶澜身后的暗处突然扑出,差点咬住叶澜的脖子!幸运的是,这只邪尸的手已经断了,它仍本能地抬手想要抓住叶澜,却因无手可抓而一无所获,这才让因纾禾有机会及时将叶澜拉开。
因纾禾拽住叶澜的同时,顺势一个抬腿,把邪尸踹回暗处,然后拉着叶澜就往前跑。
他们之所以选择向前跑,并非因纾禾打不过那些邪尸——事实上,这些邪尸对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真正的原因在于,一只邪尸的发现,让隐藏在暗处的其他邪尸都开始朝他们聚集。敌人虽然不强,但数量多且分散,一旦被包围,麻烦就大了。
他们进来的目的很明确——找到怨气最浓的邪祟,把所有邪祟集中处理,彻底解决问题。
“发生了什么?”贺云修听到身后的响动,转过身来,恰好看见因纾禾拉着叶澜迅速跑近。
叶澜喘着粗气说:“后面、后面有邪尸。”
贺云修听到这话,立刻将他们护在身后,伸手指向后方,指尖的灵火幽幽地飘出,朝后方照了一圈。
檀玲冷笑着嘲讽:“明明什么都没有,我看你们就是胆小如鼠,吓得大惊小怪。如果真的那么害怕,还不如出去呢。”
叶澜急忙辩解:“是真的,刚才我差点被咬了,幸亏甄姑娘相助,拉了我一把,我才幸免于难。”
他转向因纾禾,真挚道:“甄姑娘,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
粗狂男钟天元不耐烦地打断他:“既然没事,就快点走!”
因纾禾回头看了一眼,暗道:这不对劲!
邪尸本无智,通常一见到人就会本能地追咬,但此刻四周却寂静无声,唯一的解释是——这里面有大祟!
这些躲在暗处的邪尸,不是被大祟控制,就是惧怕大祟,才不敢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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