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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是谁?

祁安歌第一次醒来是在凌晨,至于具体是几点,她记不清。

在神魂分离意识不清的情况下她习惯性反手掏了一下枕头底,摸出手机摁亮屏幕,眯蒙着眼看了一下那几个明晃晃的白色数字。然而混沌的大脑还没能将它们记下来,下一秒她便将手机丢到枕头边上,再次陷入了昏睡。

……

她是在刺眼光线的照耀下再次醒来的,阳光从没有拉严实的窗帘缝隙中透进来,直直落在她的脸上,屋外似乎有唰啦唰啦的声响,伴随着猫的叫声。

猫?

“嘶——哪里来的猫?”她将脑袋往被窝里埋了埋,还没完全开机的脑子里似乎灌了一团水泥。

现有研究已经能表明,充足的睡眠能够让人体保持精神饱满的状态,但过多的睡眠会影响大脑,翻译成人话便是——人是可以睡傻的。

而祁安歌正处于这种状态,太阳穴胀着发疼,或者说,她全身上下都在痛,仿佛昨晚她不是在睡觉而是被名侦探○南里的小黑单方面殴打了一整晚。她伸手揉了揉后脑勺的两个穴位,试图缓解一下脑袋里的钝痛——这是她的经纪人,梅姐教她的方法。

“对了,梅姐人呢?”祁安歌竭力运转了一下生锈的大脑,恍然才想起来,她今晚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颁奖典礼要出席。

因为这将是她达成三金影后的最后一个奖项。

“现在是几点了,我为什么还在床上。不对啊……这是哪?”祁安歌看了看自己身处的地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里和自己的卧室有亿点点不一样。奶油风轻奢装修,看起来也确实是自己会喜欢的风格,但祁安歌很确定,这不是自己家。

门外的猫叫没有停下来,反倒叫得更欢了,祁安歌抓着头上的乱毛,好一会才从那记忆垃圾堆里翻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一个不算是个好消息的消息。

——她死了。

在颁奖典礼的前夜,一辆失控的满载卡车冲过马路中间的隔离栏,直接将她所乘坐的保姆车碾成馅饼。好消息是这个过程非常短暂,她大概没来得及感受到多少痛楚就嗝屁了。坏消息是,这个死法有点过于潦草了,并且死相多半不太好看,这实在不符合祁安歌对自己精彩人生的定位标准。

“所以现在我是……重生了,哦,不对,应该是穿越了。”她掀开被子光脚下了床,脚下绒毛地毯的良好触感让她糟糕的心情好了些。

祁安歌摸索着走到浴室,在镜子中看到了自己的脸。

“嗯哼,幸好我这张高贵的脸没变。不仅没变,还年轻了至少二十岁。”

以前,好吧,准确来说是上辈子,祁安歌上辈子一直忙于拍戏,她半路出家二十好几才从零开始学演戏,然后进入娱乐圈,从群演一直爬到一番位,沉沉浮浮二十载才拿下两座大奖,就在即将达成三金的前一晚,她被创死了。

生气吗?有点,但也不多。

她知道是谁干的,或者准确点说,也就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干。按照业内说法,那就是——对家。

“不过那人姓啥来着,陈?……欸,好像是姓李的吧。”

也不怪她不记得。祁安歌没有那么多时间精力去关注拍戏以外的事情,她的时间都花在了演戏以及学习如何演好戏上。她的最高纪录是一年拍了八部电影,其中有一部在最后拿了奖——那是她的第一座最佳女主角。

“算了,死都死了,还想这些干什么,好好活着就是了。”

这句话有点矛盾,但当祁安歌扯了一把自己的脸时,那剧烈的疼痛让她确定了两件事。

自己又活过来了。

以及,这张脸不是整的。

“不过,按照那些穿越小说的套路,现在不应该冒出一个叫系统的玩意吗?”

唰啦唰啦。

“喵——”

门外的声音已经无法忽视了,祁安歌随便洗漱了一下,打开房间门,就见门外蹲着一只大猫。

“好吧,看来我们的原主小姐还养了只祖宗。”

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布偶猫,柔顺滑溜的长毛和蔚蓝的双眼都昭示着这是一只行走的人民币。大猫一直围着她的腿转,一声叫得比一声嗲。如果猫会说话的话,那它大概是在说——

“铲屎的快**给我上饭……噗嗤。”

被自己的脑补逗笑了,祁安歌在不大不小的屋子里转了一圈,找到了猫粮碗的位置,幸运的是猫粮桶也在旁边。

“话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咪咪?”

“咕噜咕噜。”大猫看都不看她一眼,将脸埋进碗里哼哧哼哧干饭。

“好吧,看来你不叫咪咪。”祁安歌耸了耸肩膀,伸手狠撸了一把猫,在受到猫猫拳反击之前迅速起身,“那么现在,该干嘛呢?”

祁安歌在思考着哲学领域亘古不变的三大问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对于第一个问题,她勉强能给出一个浅层的回答,她是祁安歌,上辈子是,这辈子也是,至少她刚才找猫粮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手袋,从里面翻出一张身份证,上面横竖撇捺一字不差写着祁安歌三个字,一个芳龄二十三的年轻女孩。而再深层一点的,祁安歌是谁?谁是祁安歌?她一概不清楚。

“咕——”

肚子叫了,现在已经接近中午十二点。

“事已至此,还是先吃饭吧。”

话说如此,但祁安歌刚刚已经确认了这位原主小姐家里冰箱的情况——半袋还有一天就到保质期的面包片,一颗菜叶已经蔫黄的生菜,一只孤零零又没法孵出小鸡的鸡蛋,以及一罐已经过期一个月的午餐肉。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一个月而已,大不了再死一次。”

你这人骨子里有种哪怕天都要塌下来,火烧眉毛了,也能面不改色地把剩下的咖啡喝完再躺下等死的冷静。

看着锅里飞溅的油滴,闻着空气中煎鸡蛋和午餐肉的香味,祁安歌分神了一下。她突然想到了荣华导演对自己的评价。那个秃头中年男人是她作为女主角参演的第一部电影的导演,标准的文艺大叔,张嘴闭口都是风花雪月,爱拍一些满是蒙太奇镜头,两个小时片长有效台词却不超过三十句的文艺片。当时的祁安歌还是个荧幕新人,在此之前她甚至没有演过一个像样的角色,最大的成就或许就是在一部低成本恋爱网大里出演一个叫刘姐的女上司。姐字辈,如果忽略那是一个出场不够三分钟就被维护女主角的霸道总裁干下线的角色这一点的话,听起来还不错。

所以当荣华找上她,让她出演女主角的时候,祁安歌第一句就是在问:为什么?

“因为脸和骨。”

可能男人都会觉得自己深吸一口烟,一边缓慢吐出烟圈一边故作深沉的样子很吸引女孩子。但麦当当里禁烟,当时和他一块坐在儿童区矮桌前的祁安歌看着对方手指夹着薯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只有一个想法——这逼绝对不正常。

“哦,最重要的是,我没多少钱,而你又很便宜。咱们一拍即合,不觉得吗?”

她当时怎么回答来着?

哦,她似乎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或者说是懒得浪费力气回答。而是抓了几根半凉的薯条塞嘴里,在油炸淀粉被唾液酶分解成麦芽糖的期间,她应下了荣华的邀请。

那部电影叫《向阳花》,当时她和剧组待在一所名不经传的大学里埋头狂拍了整整三个月。说句实在话,她当时并不知道自己在拍的是一部啥子电影,因为荣华给她的剧本实在太细碎了,台词也在文青秃子的亲自操刀下显得格外狗屁不通。

但当整部电影剪辑完毕,摆上大屏幕的时候,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连身为女主本人都看不懂拍了什么。因为荣华拍的是一部同性恋电影,通俗点说,姬片。女大学生对离异女导师的爱慕被深埋在稀碎的台词中,无法告宣的感情化成特写镜头的拉扯,最后只剩下一声叹息,代表故事走到了无果的结局。

题材很敏感,至少在她上辈子的世界中是如此,荣华将片子剪得稀烂,剔除所有可能被观众拆开过分解读的镜头后,才得以让这部电影搬上大荧幕。这么做的结果也可想而知,《向阳花》被各路影评人打上“莫名其妙”“不知所云”的评价,并喜提某瓣评分4.0,祁安歌认为这4分里面自己的美貌值3分。

事实也确实如此,初次崭露头角的祁安歌虽然没能一炮打红,但她凭着一张足够能打的脸,从此开始真正踏入娱乐圈这趟浑水。

祁安歌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好运的人,二十年里她遇到过潜规则,被同行打压过,几乎雪藏,但她同时也遇到很多贵人,一路摸爬滚打,逐步踩上了顶峰。虽然现在看来,这份好运也有用完的一天。

“但人总不可能一直倒霉的,对吧咪咪。”

“喵呜——”

大猫把猫粮碗舔干净,蹦到本坐在沙发上的祁安歌肚子上,重达十多斤的爱沉甸甸地压到胃部上,让她差点把刚咽下去的三明治yue出来。

“噢祖宗,我还不想刚活过来就又光速去世了。”祁安歌缓了缓胃部的不适,在沙发上蠕动了几下,找到一个舒服姿势,揉着已经在怀里开始打呼噜的大猫。

“原来死了之后会这么惬意的吗……”

“咕噜咕噜。”

“但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叮咚——

“嗯?”

门铃响了,祁安歌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就听到智能门锁传来输密码的声音,两秒后,她和一个拿着大包小包的女人对视了起来。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居然已经起床了?”

“……不好意思,你谁?”

女人似乎不奇怪祁安歌说的话,她抬脚将大门踢上,走过来将手里的东西都丢到开放厨房的岛台上。女人的动作十分娴熟,要如果祁安歌不是在翻找猫粮的时候确定了原主小姐是独居的话,她都要以为这个女人也住在这里。

“所以今天是失忆戏码吗?”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确实不知道你是谁……好吧,你就当我失忆了。今天早上从床上摔下来磕到脑袋。”

“……”

女人洗了把手,走过来坐到祁安歌旁边,脸上的轻松不见了。

“你没开玩笑?”

“我一般不开玩笑。”

“但你昨天的戏码还是深冬时节被打入冷宫的贵妃,拽着皇上的裤腿苦苦哀求。”

“噢,这设定也太土了……我求什么了来着?”

“求我给你多放一天假。我答应了,帮你将昨天晚上的酒会推掉,结果转头就收到你在酒吧喝得七荤八素的信息。”

“怪不得今天起来浑身疼,原来是被人群殴了。”

“我的小祖宗,谁敢打祁家大小姐呢!昨晚去接你的时候我已经确认过一遍了,都是上游圈子里和你相熟的少爷小姐,幸亏是他们那群人,你才没有上热搜。”女人顿了一下,换了个说法,“不对,以你现在十八线热度来说,哪怕被拍到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祁家大小姐?我?”祁安歌坐直身子来,怀里的大猫被她的动作惊醒,喵呜一声跳下了沙发。

“……等等!你是真的失忆了?!”女人这下没法继续保持冷静了,猛地起身抓住祁安歌的肩膀,像摇麦当当摇摇薯条猛晃她的身子,“你还记得你家猫叫什么名字吗?”

“咪咪?”

“……完球了。”

“咪咪怎么了,我觉得叫咪咪挺可爱的啊……”

祁安歌把又蹭到脚边的大猫一把薅到怀里,无辜地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惊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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