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越卿抱着白藏,久久没松手,紧皱的眉也久久不能舒展。是自己粗心大意,总以为自己只要不招惹别人,就能平稳的度过一生,实际上,树欲静而风不止,以自己现在的处境,哪是想平稳就能平稳的。
“殿下,奴婢先将白藏送去后院。”青阳的话打破了寂静,“咱们这宫殿里也不干净。”
君越卿知道,青阳与自己想的一样,这宫殿里不知道是不是有“其他人”安排的下人,刚才这么些人在这说话,虽然声音不大,但不知道是否会让别人瞧了去。
“玄英,封锁宫门,一只虫子也别给本公主放出去。”君越卿将白藏交给青阳后,站起身,抹了一把眼泪,转身进入殿中。
玄英安排好事情后,也进入正殿,单膝跪地,“玄英中了别人的计谋,让主子损失颇多人手,还致同伴死亡,请主子责罚。”
君越卿没注意到玄英,始终低着头思考,到底是什么人中伤暗云使,皇后和丞相虽然有除掉她的心思,但他们又如何得知暗云使的下落?
玄英见君越卿没反应,头又低了低,“请主子责罚。”
君越卿这才注意到,“起来吧,同我说说,怎么回事。”
玄英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白藏除了指导君越卿的武功以外,其余时间就都在暗云使的大本营,也就是距都城不远的南恒山。就在前一天,突然有人在大本营外围留下了一个手镯和一封信,而从小就跟在柔妃身边的白藏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柔妃的遗物。
白藏与玄英商量过后,由玄英带几个人,去信中所指的地点,而白藏则守在大本营,她们也担心是调虎离山之计。
可当玄英与几人到达地点时,发现竟是一个破庙,她们里里外外将整座庙翻了个遍,也没找到有用的线索。
玄英意识到还是中计了,急忙往回赶。玄英想着,所幸这次只带了四个人出来,在她们赶回去之前,白藏她们应该顶得住。
谁知,等玄英回到大本营,只在床下的暗道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白藏,其他人全都已经丧命。若不是白藏在与敌人搏斗时,被甩下去,让敌人误以为她已经死了,她哪还能活到现在。
“主子,”玄英接着分析道,“属下怀疑是皇后那边,只可惜当我们赶到后,被擒住的几个人都服毒自尽了。”
“那些人的尸体呢?”
“还在那边,属下已经派人看着了。”
君越卿思考半晌,“皇后那边虽说人手足够,但想查到南恒山也是困难,丞相那边倒是高手颇多,但也说不准。”
“丞相和皇后若是联手,”玄英犹豫着道,“倒是有可能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君越卿也想过这种情况,但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除了与君越昕拌嘴,就从未招惹过他们,况且就因为这件事,完全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安葬她们,”君越卿叫了青阳进来,“明天早上去安恪山。”
二人应是,就下去安排了。安恪山是柔妃母族家族的祖坟安放之处,将她们安葬在那也是以示尊重。
君越卿坐在小榻上,眉头始终紧皱。算起来,这件事的责任在她,对敌人竟能这样掉以轻心,让他们钻了空子。
直到第二天的晨曦顺着微风送进窗棂,君越卿才从思绪中抽离。
“青阳,”君越卿道。
青阳闻声进屋,“殿下。”
“是时候清理一下不干净的东西了,该走的走,该杀的,就地乱棍打死,扔出去。”
“是。”青阳知道公主殿下这是要将殿中不相干的人都赶一赶了。
虽说这几年君越卿都不太理会各势力送进宫中的人,但却让白藏将他们的底细查的一干二净,因此,现在想开始收拾他们,轻而易举。
“娘娘,”玉泉急匆匆地走到宇文宛意身边,“在二公主身边的人都被打死了,并且扔出来了。”
“什么?”宇文宛意的手握紧了桌角,“这么多年,这个小贱人什么动静也没有,怎么突然开始动手了。”
“娘娘,二公主是不是发现了,才将人都......”
“不管怎么样,给我盯紧她,本宫这右眼皮一直跳,总觉得最近还有什么事要发生。”
“是。”
从这以后,不管是君越昕还是皇后找君越卿的麻烦,君越卿都从不手软,以牙还牙,同时也在调查南恒山的事。
为此皇后还找皇帝“闹”过几次。
也不知怎么,过了几个月,皇帝就以不让皇后烦心为由,破例让君越卿在还未及笄时,允许其外出建府,并分了几个嬷嬷,其中就有曾侍奉过贤妃,也就是君越卿母妃的陈嬷嬷。
虽说大家都认为是皇帝厌烦了这位公主总是与皇后闹腾,但作为公主,这同时也是莫大的荣耀。
因此君越卿到现在也没明白皇帝到底是何用意。不过这也不错,省的她自己想办法出宫。
君越卿心里清楚,即使她是代原主重生,但她的记忆实在少之又少,往后,且行且看,见招拆招吧。
“朱明、玄英,你们进来。”君越卿吩咐道。
“玄英,你现在就去,向神域买个暗卫,要武功强的,日后代替白藏的位置,跟着你吧。”
“是。”玄英虽然嘴上答应着,但在她心里没有人可以代替白藏。
“朱明,你跟我出去一趟。”
“是。”
二人到了一座酒楼。君越卿下了马车,发现酒楼门前地上正坐着一个女人,确切的说应该是个女孩,只是这个女孩衣衫褴褛,脸上和手上都是灰,整个人都脏兮兮的,像是一路逃难来的。
要不是君越卿擅医,很难看出来,这个女孩才十三岁。
“滚远点,别挡着本店做生意。”门口的小厮冲女孩嚷嚷着。过路的人都朝女孩看去,但都没人说话,也没人上前。
“求求您了,给点吃的吧。”女孩不断哀求着看向小厮。小厮不耐烦地挥挥手,另外两个小厮立刻上前拽起女孩就想将她拖到一边。
“住手。”突然,一个清亮的女声传来。“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身穿红色衣裳的女孩进入君越卿的视野,女孩表情十分张扬,一手叉腰一手拿着一条鞭子,鞭子一下甩在地上,吓得两个小厮向后躲闪,女孩也跌倒在地上。
女孩身边的婢女立刻上前将地上的女孩扶起。
一开始声势嚣张的小厮见到红衣女孩一惊,瞬间没了气焰,连忙上前回话。
“草民惊扰了苏小姐,还请小姐恕罪,苏小姐里面请。”小厮连忙说着漂亮话,试图将这位小祖宗赶快请进去。
原来这红衣小姑娘是当朝大将军苏鸣骞的二女儿苏月初,妻子江氏所出的嫡小姐,更是皇帝亲封的保宁县主,意为赞赏苏大将军在边疆保一方安宁。其地位在京城各家女眷中也是出类拔萃的。
而苏将军的妹妹——苏凝珠,正是宫里前些年去世的贤妃,这苏家也算得上是皇亲了。
所以,苏月初一问话,小厮连忙上前陪笑。
“本县主在问你话,你们在干什么?”苏月初年纪虽小,但气场丝毫不差,抬起头直瞪向那小厮。
“草民,草民在处理一件小事,这姑娘在小店门口讨要吃食,实在影响小店生意,这才想将人赶走。惊扰县主,草民有罪。”说着,这名小厮就带着另外两人跪在了苏月初面前。
“这是惊不惊扰本县主的事吗?”苏月初语气仍旧丝毫不客气,“你们不给吃食就罢了,也没人要求你们给她食物,但随意打骂就不对了吧,本县主怎么不知道,你们还有随意打骂别人的权力?”
小厮也看出来了,今日保宁县主是势必要讨个说法的。
“草民知错,”小厮也想赶快将事情解决,店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在这样下去影响店里的生意不说,老板那也不好交待。“你们两个还不赶紧把这位姑娘扶起来,再拿些吃食来。”
“县主您看……”小厮讨好的意味更明显了。
苏月初看了一眼他,走到那位姑娘面前,:“你可愿意到我苏府做事?”
女孩看向苏月初,怯生生地开口:“我,我愿意。”
苏月初笑了笑,开口吩咐随行的侍女:“春桃,带这位姑娘回苏府。”
“那主子您……”春桃不放心地开口。今日苏月初是出来与她表姐见面的,因此只带了春桃一个侍女。
“我就在这,你回去吧,没事。”苏月初倒是不在意身边有没有人随侍。
“奴婢去去就回。”春桃俯了俯身,快步带着女孩走了。
苏月初转身走进店中,要不是与表姐约好了在这见面,她倒是不愿进这“仗势欺人”的地方。
苏月初刚走进去两步,还没等小厮招呼,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初。”
苏月初惊喜转头,正是表姐君越卿。
二人来到对面酒楼雅间,刚一坐下,苏月初就开口道:“表姐,你可是好久没约我了。”她撅起嘴,俏皮的神情逗得君越卿嘴角挂上收不住的笑意。
“表姐也是才稳定下来,这不,立刻就约上你来刚才那个酒楼吃饭。”
一听到君越卿提起刚才的酒楼,苏月初就气不打一处来:“表姐,你刚才是没看到,那个酒楼有多欺负人,他们简直就是欺软怕硬。”
“我都看见了,咱们家小初仗义出手,救了那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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