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猎木讷地站在原地正无措着,手里抓着的手机适时震动了两声。
【哄哄摆烂小糕:[图片]】
【哄哄摆烂小糕:[图片]】
严猎点进去看了眼,游讼刚刚那一番迷惑的发言瞬间就都解释通了。
房间的一角,游讼沉默地从严猎的衣柜里收拾出自己衣服,然后又垮着脸拨开了行李箱上的密码锁。
“收东西准备去哪儿?”严猎湿着头发靠在门口,眼中闪烁着挑逗的笑意。
游讼闷头兀自打包行李,看也不看严猎一眼平静且故作礼貌地回答道:“去空房间,谢谢你这几天收留我,我不会知三当三的。”
严猎挑起眉,嘴角的笑怎么也抑制不住了。
他没回应游讼的胡言乱语而是打开了手机,翻到和陈多的聊天框,张口弹过去了两条语音。
“陈多,你家暹罗下崽了,生了只小母猫。”
“早跟你说了别挂我名字,现在搞得都有人把我当成什么一夫多妻的王爷了。”
话落,游讼收拾行李的动作停滞在了半途。
男生坐在地上,迟钝地抬起头望向了门口满眼戏虐的严猎。
渐渐地,游讼恢复了理智,然后瞳孔便后知后觉地因为刚才的某些不恰当言论四处飘忽躲闪了起来。
“啊呀,那不是你远方堂姐的宠物医院嘛,我图个方便有什么事联系你就好,反正咱俩天天都在一个基地呆着……”
严猎把响着陈多声音的手机随手扔进沙发,抬脚走到游讼身边俯视了他片刻,弯下腰一把抓住男生的上臂,把人从地板上提溜着站了起来。
“谢谢夸奖啊,说实话我也觉得自己活不错……”
衣服散落在行李箱里未及收拾完全,严猎沉声说着话把箱子往角落踢了一脚,拉起游讼后顺手把人推倒在了床上。
·
周三深夜的一场雨让次日的天一直阴沉着,气温降了点,秋天一键启动。
“这是咱们战队和你签约的合同,这一份是直播合同……”郑秋实把合同一份份地摊开在游讼面前,眉飞色舞地望着面前神情专注的男生。
“为什么只签一个赛季?”游讼一行一行看到合同的最后,签字前抬头问了句。
郑秋实往男生伸来的手上递了一支水笔,解释道:“你之前说Hunt签多久你就签多久,所以给你的就是和他一样的短期合同。”
游讼提笔写字的动作停顿在半空。
几秒后,他在签名处写上了名字,装出一副随口提问的模样:“Hunt就签一个赛季?他之后是还打算回如意去吗?”
“说什么呀,他不会回如意的,”郑秋实收回合同仔细收好,“当时签严猎的时候他状态不是很好,是他自己提出来先跟我们签一个赛季的。”
“我记着当时他跟我们说,如果这个赛季他在队伍里打不出成绩,就不麻烦我们接下去养着他了。”郑秋实看着办公桌上的台历回忆着,话落之后目光落在了游讼五味杂成的脸上。
游讼沉默地点头从凳子里起身,这几日里听到过的只言片语拼凑在一起,描绘出的严猎好像一直是个沉在谷底的状态。
“诶等等,”郑秋实看着准备离去的游讼,突然开口叫住了他,“那个游讼啊……你这嘴唇怎么破了?我还说着今天下午带你去拍个定妆照官宣的时候好用呢。”
“……”
游讼舔了下唇边的破口,轻轻抿住嘴唇心虚地道:“可能入秋了,有点干燥。”
男生丢下这句话后就跌跌撞撞地从办公室落荒而逃了。
坐在办公桌旁的郑秋实赞同了片刻,忽而又想到些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天哪里干燥了?昨晚刚下一场雨,外面潮得很啊?!”
游讼竖着衣领钻进训练室,房间里的四个人在四排,整屋都是他们叽叽喳喳的交流声。
“给雷给雷,人在二楼。”
“直接封烟啊……啧,晚两秒。”
“没事,烟起了能扶。”
“有伞包,伞包给Hunt,让他上天去收信息。”
……
游讼本打算坐下来自己单排一把随便上个分的,但一想到自己刚签丢手的合同,转头就拖着椅子在深教旁边坐了下来。
几个小时眨眼过去,四个人下机准备复盘前,郑秋实推门进来说是要喊游讼出去拍海报照片。
“现在有个问题,”郑秋实提着一个帆布口袋进来,磨磨蹭蹭地从里面拉出了IST-X的夏季队服,“前段时间只让他们加紧定制了短袖队服,这也没想到今天大降温……”
“那就穿短袖拍啊,这能有多大问题?”李深推了下镜框看一眼郑秋实,手中忙忙碌碌地点开了某个掉点严重的视频。
游讼抓着崭新的队服默不作声地站在郑经理身旁,训练室里其他四个男生就好像高中时没心思上课非要管闲事的学生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游讼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低头拆开包装把衣服抖开看了眼。
队服是深蓝色的,队标是准镜下锁定的雪山山巅。
“有啊,有大问题,联盟才给了通知季后赛海报换新,大家到时候都穿秋季队服,你让Misso一个人光着膀子?”郑秋实瞥了一眼身旁穿着长袖外套领子还拉到最顶的游讼,心里一下更舍不得让这小子挨冻了。
游讼回应了经理一眼,附和着点点头。
他也不是很想穿着短袖拍照,倒也不是嫌冷,主要脖子上……或许得上点遮瑕。
想到这儿,他好像突然觉察到一束奇怪的目光。
应激抬头一看,果然严猎正坐在桌边的椅子里,不怀好意地笑看着他。
游讼撇撇嘴,不动声色地缩了缩脖子,抬起手给对面丢去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
严猎在他面前耸了下肩,嘴角一勾回以一个毫不在意的笑容后从椅子里站了起来。
“穿我的去,到时候让他们后期把ID改了。”他把身上的外套脱给游讼,朝着郑秋实一番挤眉弄眼,成功拉来了一个得力助攻。
郑秋实看着严猎的眼色,很快心有灵犀:“行,Misso你就先穿Hunt的,ID后期都能p。”
游讼犹豫着接过,拎着严猎的外套思量好一会儿,迟疑问道:“他、他晚上比赛不穿吗?”
“嗨呀你管他呢,他又不止这一套队服,”郑秋实把严猎的外套裹在游讼身上,强拉着他往训练室外头走,“再说那小子身强体壮的,不穿衣服上场都冻不死,甭担心他。”
游讼就这么披着Hunt的队服外套被拐带上了郑秋实的车,两人一路驶向了战队拍定妆照的地方。
比赛照常晚上六点开,游讼本想跟去现场看的,但现在这架势,恐怕只能赶上一块儿吃个庆功宴什么的。
“小哥哥,你的嘴巴,”化妆师隔空点了下游讼微微肿起的嘴唇,眼中意味不明,“这是个伤口也不好给你用什么遮,交给他们后期老师了,你看行么?”
游讼从比赛直播里抬起头看了眼镜子,耳根烫烫地点了下头。
郑秋实站在一旁督工,脸上堆叠着灿烂的笑插了句嘴:“好好好,这次我们Misso就多麻烦后期老师了,还有他这个队服……”
男人说完,扶着游讼的肩膀把人往前推了推,露出了队服背后印着的Hunt。
化妆师凑过去看了一眼,惊叹道:“小哥哥和Hunt关系不错吧?我记得猎哥这个人一直不太喜欢别人用他的东西,问他他都说是什么玄学原因,怕别人破坏自己的磁场。”
“怪搞笑的,才二十出头的大男生,信这些。”化妆师说着说着把自己整乐呵了,也没和游讼打声招呼,伸手就准备去拉开男生外套的拉链。
游讼反应极快地一把揪住了自己的领子,警惕地抬头看了化妆师一眼。
化妆师笑声一止,迅速收回手道歉又解释:“不好意思哈,拉链拉一下,不然粉都蹭领子上了。”
游讼看着小姐姐抱歉的表情,舒出口气摇了摇头:“没事,能不拉开吗?我注意点尽量不蹭到。”
化妆师垂眸看着游讼诚恳的眼神,脸色犯难起来,犹豫了好久才支支吾吾地回答道:“主要还有个原因,我刚瞟到你的脖子了……就、那些要不要用遮瑕盖一下?我担心拍照的时候露出来。”
游讼脑子里轰地炸糊了一阵,他往镜子里照了下,任命地把领子拉开了。
“你、你女朋友挺泼辣啊……”小姐姐轻轻给游讼的脖子上遮瑕,随口在男生耳边调侃了一句。
游讼表情僵硬地辩解:“没女朋友。”
“啊哈……总之你对象很强势呢。”化妆师忙又找补了一句,遮完了最后一点痕迹。
“没对象,狗咬的。”游讼站起身重新把拉链拉好,说完后跟着另一位工作人员去了隔壁的拍摄间。
同一时间,赛场后台的休息室里,严猎揉着鼻子打了个喷嚏。
“说你几句不行了?”刚数落完严猎冒进干拉不幸殒命的李深,听到这一声喷嚏后回头刺来一道严厉的目光。
严猎摇摇头,自觉去饮水机旁接了杯热水:“哪儿能啊,确实是我的问题。”
“这喷嚏可能是因为昨晚淋雨了,我喝点热水预防一下。”他咕咚灌下几口水,继续一眼不眨地看着对局回放。
“还有这儿,多多,电厂的枪线信息梁酷没跟你们说清楚吗?我特么在台下都听见了,你提着枪往里莽什么?拽你是三级头甲?”
也不怪李深今天生气,四个心气不稳的男生仗着稳进周决的积分排名,已经连续两把打得不堪入目了。
“继续这个状态保持下去,我看周决还有没有银旗让你们拿。”李深恨铁不成钢地各瞪了几人一眼,收起手中的数据一指门低骂:“上台去,我倒要看看你们下把还能多下饭。”
四个人讪讪一笑,灰溜溜地跑上了前台准备着开今晚的第五把对局。
另一边的摄影间里,游讼也同样因为直播里四个人稀烂的表现感到糟心,摄影大哥几次让微笑他都没笑出来。
周中赛前三名的积分咬得很紧,四个人最后虽然打了两把稳的,但还是和第一的Pure有六分的差距。
“但凡!但凡你们那两局态度稍微稍微端正那么一点点,”载着四名选手和教练的商务车上,李深气得捶胸顿足,“六分很难拿吗?烫手?还是不香?”
四个知错的男生唯唯诺诺不出声,实际上只是各自埋着头在刷手机。
车载着他们往一家私房菜会所去,不管今天比赛状态如何,饭还是要吃的,毕竟队伍有了一名新成员,蓬荜生辉的第一次聚餐仪式不能少。
郑秋实同游讼早早儿就在包厢等着了,比完赛的一行人进门时,游讼先一眼看到带头的李深一副心气郁结的模样,接着后面又是几张不知天高地厚的脸,忽然就觉得有些逗。
陈多在门口一眼瞧见穿着IST队服的游讼,立马就控制不住内心满到快溢出来的热情,飞奔过去坐到了男生旁边的空位上。
“讼讼!欢迎加入IST-X!以后我就要成为一位高冷狙击男神最亲爱的突击手了!”
游讼嚼着口香糖侧头冷眼瞧他,倏尔漫不经心地吹出一个泡泡:“你今天打得真菜。”
“???”
陈多心里那快溢出来的热情瞬间枯竭了。
严猎听着两人的友好交流拉开了游讼身边的另一张凳子,还没来得及坐下耳边就响起了某人的无差别中伤。
“你也是,菜得离谱。”游讼真诚地看向严猎,伸手抽张纸吐出了口中的泡泡糖。
梁酷察觉队内又多了个不省事的种,忙在三人旁边当起和事佬:“行了行了,吃饭不聊比赛,回去复盘的时候再骂。”
“对对对,先把肚子管饱,”郑秋实抱着一箱啤酒走进包厢,跳过游讼和严猎一人分了一瓶后坐回了自己的座位,“虽然你们深教今天生气,但难得他松口不禁酒啊,大家先来一杯欢迎新人入队!”
严猎看着自己面前空空如也只有一套餐具的桌面疑惑问:“我们的呢?”
咚咚两声,游讼不知道从哪儿提出了两瓶烧酒和两个小玻璃杯摆到了严猎的面前。
“我们的在这儿,”游讼笔直望向严猎,脱掉外套把两瓶酒打开,“分开那一年多发生的事,我一杯酒换你一句实话,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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