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馆中央的四面屏上显示着开赛时间倒数,台下观众正陆续检票入场。
后台每支战队的休息室都紧闭着门,门内,从教练团队到数据分析团队都围绕着选手,进行赛前最后的指导。
IST休息室里的电视屏上放着战队数据分析师们剪出来的各个战队的经典战术场面,正暂停在飓风决赛周的一波绕后决策上。
李深站在梁酷身旁,看着屏幕说:“飓风这次首发换了他们这个叫Evolt的春季赛冠军指挥上场,我们没跟他交手过,但是从他们的比赛来看,是块硬骨头。”
严猎坐在沙发扶手上,微微蹙眉看着屏,弯下腰靠近游讼问道:“认识他么?”
男生正靠在沙发里,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严猎点点头,重新坐直:“好像是马德里训练营比我们早几期的选手。”
一听这话,游讼有些惊诧地抬眼望向了他。
“好像是,我也不确定,”严猎耸了耸肩,“问题不大,兵来将挡,从来不带怕的。”
游讼斜睨了他一眼,剥开一块巧克力丢进嘴:“你最好是。”
严猎只是轻描淡写地扬起了嘴角,顺手把游讼塞来的包装纸丢进垃圾桶,并没有多说什么。
休息室的门被工作人员敲了几声,郑秋实坐在门边,顺手把门拉开。
西方长相的工作人员手舞足蹈地说了几句什么,不等随队翻译小姐姐开口,休息室内的几人听懂话后就已经十分默契地从沙发站起来,背上了外设包。
“不紧张不紧张,我不紧张。”陈多把跳点图贴在胸口,掌心紧紧按住角落塑封着的顺利符。
梁酷被逗得轻声发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两人前后走出休息室。
游讼紧跟在后,出门感受了下温度,忽然停住脚回头指着落在沙发上的外套喊了严猎:“有点冷,我穿个外套。”
严猎应了,拿着游讼的队服递过来:“赛场里应该有暖气。”
“过道有点冷。”游讼接过外套穿上,拉起拉链双手插进了兜里。
两位比赛解说已经坐在了解说席上,有来有回介绍着来自各个赛区的战队与选手。
当然,他们是不会宣兵夺主的,介绍重心自然而然地倾斜向了自家赛区的战队。
解说席旁是通往舞台的走道,拍摄解说的镜头一角恰好能拍到丁点儿选手登台的画面。
eFox、Pure和IST-X的休息室在舞台同一侧,穿着不同队服的年轻男生们前后上场,画面倒是格外养眼。
赛事官方直播间里,一群倒时差守比赛的国内粉丝,也在通过可怜的镜头边角瞥到严猎和游讼的时候,在弹幕爆发出尖锐的呐喊。
走道不宽不窄,但两人并列而行时,距离还是拉得很近。
不同于在外表现的那样寡言,这短短几秒的画面里,游讼那半掩在衣领后的嘴唇一直在说着什么。
而严猎就紧跟在他的身边,因为略高一筹的身高,一路都弯下脖子低着头,静静倾听。
两人肩接肩,步频都默契地保持一致,细细交流着,径直走上台,于IST-X的机位落座。
“耳机戴上,外设都检查好。”梁酷调好耳麦,一边叮嘱身边的队友,一边回过身从裁判的手里接过赛前准备确认单。
他握着水笔,看看左手边的游讼,回头又瞧向坐在右边的陈多:“都没问题吧?”
待到耳机里传来确认无误的回应,他把签好字的单子交到了裁判手中。
比赛倒计时仍在继续,但各个战队已经就位,主持人也来到舞台中央,开始热场。
“别紧张啊,训练营热热手,放松放松。”梁酷细心提醒着大家,自己也已传送到训练营拿枪开练。
等到开赛前的最后五分钟,参赛队伍一支一支地进入了比赛自定义房间,等候开赛。
现场氛围在主持人的调动下,逐渐达到最后倒计时的紧张高/潮。
可惜选手们戴上耳机,已经听不到现场的群情激昂了。
梁酷在语音频道里给大家做最后提醒,游讼单手托着下巴,盯着电脑屏幕两眼放空,时不时嗯两声以示在听。
严猎向来都是赛事越大状态越好,此时也不见紧张,靠在椅背上一脸轻松,开合玩着水杯杯盖,临起飞了才喝上一口,放下杯子。
他扶了扶麦,手搭上鼠标键盘看向梁酷的标点,随后跟着丢出第二个落点:“我去那儿拿车,先去车站扎点。”
按照IST一贯的风格,梁酷对严猎的单踩决策并不多说,只是提醒:“你自己小心医院的队伍。”
“没问题,跳跳跳!”
世界赛开赛第一天第一局,废墟城市地图,航线居中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严猎单挂在外,领先于落在隔壁废弃医院的一队快速落地,翻滚到固定刷车点,开车就跑。
身后落地的战队捡起枪和子弹,追到窗口对着严猎驶远的车扫了一梭子。
“医院这里有一队,三个,”严猎左右摇摆狂炫车技,最后一个飘逸的刹车停稳车身,一头扎进离医院不远处的车站捡装备,“我盯着,等你们过来。”
梁酷东西舔得差不多,从路边开来一辆越野,停在游讼落脚那栋楼下,跟严猎说:“我们也有车了,稳着打,你先舔东西。”
“枪有了,M762和AUG,有快扩或者扩容吗?带一个给我,”严猎把车站候车大厅的物资捡了一遍,蹲到能看见医院的窗口,“握把有的话,也捎一个来。”
听严猎报了信息,游讼下楼的时候,把地上多余的快速扩容装进了背包:“有快扩、拇指握把,我给你带过去,枪口呢?”
“有消音器了,”严猎来回开镜盯着医院那队的动向,又不疾不徐地看了眼圈形,“先来拿医院这个点再抓紧过桥吧。”
“马上到。”
梁酷接上游讼和陈多,向严猎的方向靠近,等到医院的轮廓进入视野后,率先发出了信号:“我们很快就到,你准备动位置。”
严猎听到了由远及近的引擎声:“是你们的车吧?看我位置,侧面进了。”
汽车的声音很清晰,一直在废弃医院的三个人一定也能听到。
因为有严猎在前面摸点,梁酷放心地卡视野死角停下车,把游讼丢在外围架枪,跟着陈多往里靠。
“听到脚步了,楼上有两个,”严猎在楼梯口鬼鬼祟祟,等着队友过来和自己打配合,“队长多多来我这儿,讼讼你架住,小心他们还有一个踩在外面的。”
楼上的三人耐性很好,敌不动我不动地守在上面。
严猎徘徊了几步,收枪捏雷:“枪饿了,我丢个闪,咱们不怂直接上。”
游讼蹲守在外面的保安亭,本本分分端着M24直架:“窗口我盯住了,放心。”
前后包夹,这个点位基本算是拿下了。
严猎在听到游讼的话后便一点都不再犹豫了,数好秒数的闪光弹刚撒手,他就带头冲到了楼上。
大家都是来自各大赛区的种子,楼上的那队自然不会轻易被白。
听到外面的脚步越来越大,严猎踩上二楼的一瞬间,原本退守隔间的两人前后拉出了枪线。
二楼的中央平台有一个咨询处的半圆台,严猎接连吸收了几枪伤害,也不过分回击,单凭稳定的枪法打倒一个后,顶着仅剩7点的血条,飞快翻进咨询台,把剩下的交给陈多和梁酷处理。
“补死补死,”陈多顶在梁酷面前,迅速收下两分,“还有一个呢?怎么丢下队友跑路了?”
严猎打好药,重新站起身的一瞬竖起耳朵听到了声音:“破窗声,后门,跑了。”
“我过去。”游讼立刻收起狙击枪,换上M416就往严猎标点的方位跑。
同时,严猎也以最快速度来到了窗口。
废弃医院的后门荒芜一片,要跑上一段距离才是长满树的山地。
逃跑的那人有辆摩托,油门加到最大,一路生风。
严猎毫不犹豫地开镜扫射,游讼最快时间赶到后,立刻跟枪,麻利地收下一分。
“打工。”严猎按R换弹,慢慢下楼,精辟总结。
游讼同样在墙边装弹,刚准备开口回话,遮屁股后面的平底锅就被子弹打响了两声。
“后面来人了,有人在抽我屁股。”
近乎同一时间,在另一边的窗口朝外看的梁酷也给出了信号:“来劝架的,一队满编,两辆车。”
“来一队打一队,”严猎从窗口探头,撒手一颗雷预判对面前进的位置,开镜就扫,“绕都不绕开车干拉,怎么这么狂。”
“诶!我去!小猎猎,好雷好雷!”
严猎丢手的雷配合枪线集火,出人意料地有了效果,对面有一个人倒地掉出车,陈多亢奋地嚎叫起来,眼疾手快地开枪就补。
对面见势不对,也是很果断地掉头就跑。
这样的以战养战很有用,IST四个人干瘪的背包很快充实,严猎和陈多的突击步枪更是直接堆到了满配。
两场架打完,第二个圈也快刷了。
游讼开车载着严猎,后面跟着梁酷和陈多,四人静静在桥头山坡徘徊。
按照现在的局势,全场十二支战队,有一大半都落在了桥对面那半张地图。
IST-X在桥这头,干掉一队吓走一队,估摸第二个圈多半会往对面刷,正筹谋着如何过点。
存活区刷新倒计时,四、三、二、一。
圈刷了,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梁酷沉默了一阵,调转车头:“……好一个措手不及的回切,我们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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