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亲身去体验过一次就知道啦！刚才我说到哪啦？”芙蓉见汐薁表示听懂了，便又愉快地继续起之前被打断的话：“哦，对了。坦丁康尔没有寒暑假。但是安格瑞拉所有的公众节假日都可以休息，此外就是每个曜时的阳日放一整天假，每年的九月十日到十七日是校庆周可以放假一个曜时。周假的话，每个曜时的月日初年级和中年级在下午会有半天假，上午有御授院使大人们的总结性课目——有问题千万要记得问，但是如果问到的是课本上直接就有答案的又或者是教授们在课堂上说过了的问题那么一个问题扣1分。没有上限。”芙蓉一边解释，一边用法杖圈了一下“总结性课目”这几个字，“如果院使临时有事，那么问答环节就由助教来代替一下。除非要连续外出一个曜时以上，否则总结还是由大人们来，因为会有提前录制好的分影水晶。”
“下午会有各种各样的研学会，研学会有机会获得学分，建议参加！有的研学会非常有趣，还能加入不同的社团，认识很多朋友。啊。对了，我们的上午课开始时间是八点也就是辰时开始，初级和中级课目一节课是四十五分钟。高级课目一节课是一个半时辰，还会有半个时辰的浮动时间——也就是最长两小时。上午四节，下午四节。初级的课目的下午是两节正课加两节自习，中级三节正课，高级的自习时间就要自己挤了。自习其实挺随意的，可以去自习室也可以去图书馆。甚至可以去餐厅，或者你觉得的任何舒服的地方。”芙蓉一口气写下了一大堆东西，然后转头开心地看着汐薁，那些金色的文字漂浮在她的身旁，看着挺漂亮，但上面的内容实在是令汐薁的心都凉了半截。
这是学校？？
汐薁好险没直接把这句话问出来，这学习的强度简直让汐薁匪夷所思。
“怎么样？我们这里没有太过于复杂的规则。专注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芙蓉一边调整着那都都快怼满一整面墙的文字加图片解说一边兴致勃勃地问道。
汐薁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微笑着勉强点了点头。
“此外，还可以申请研学，也就是单科研究。对于有重大贡献的人，学院会给与很高的奖励，单次奖励上限是一百分。有很多选修课目：比如说除了魔法史之外的所有现课目前带了‘古代’两个字的；还有一些常驻选修课譬如魔导院的《法杖的选材及制作》；魔咒院的《魔法道具的研究与发展》，魔药院的《流行性疾病研究》，魔物院的《驯化的可能性》这些比较实用但专业性也比较强的；还经常会有些很有趣的限时选修课比如说草药学现在推出的‘认养一颗六金叶’，一旦培育出了成品，不仅能获得学分，六金叶可以自己带走——这草药很贵重。
这些选修课和正课的积分制是一样的。对了！还有六艺——也就文章、术数、骑射、礼仪、音律、辩论。尽管我们是一所魔法学校，但是如果你能在完成正课的同时精进六艺，也能获得不少的加分。六艺院每周火土阳月日开放，请来的游学老师们都是整个安格瑞拉大陆上的佼佼者——啊！我想起来了，今天下午好像有学生们会比试乘骑，说不定小殿下也会去！”
汐薁在心里倒吸一口凉气，缓缓地点了点头，讲道理，能在课业如此繁重的情况下还能去精进个六艺？
权且不说脑力吧，有这体力那已经也绝对是人类中的佼佼者了。
“至于扣分项，除了考试，还有就是严禁学生私斗，实在要动手没问题，填表去斗技场。对皇室以及学院不尊重也会被扣分，但是一般人一般事也不会触犯到这几个雷区，其他具体事项和注意都在校规里写着。我等下就拿一本给你——放心，我们的校规也很少。”
芙蓉在写完“严禁私斗”这几个字之后终于转过身来，随即注意到了汐薁那极度不正常的脸色，急忙给递过来那杯汐薁刚才还没开始喝的安神茶。
汐薁一仰脖子将茶喝了个干净，随后抿了好几次嘴又咳了好几声。这茶里绝对绝对加了那种甘甜中带着苦味的宁心草。汐薁感觉汐薁的舌头都苦麻了。
“放心，你会适应的。所有人刚来的时候都这样。我也是。”芙蓉一边帮汐薁拍了拍背一边安慰道，她再度挥了挥魔杖，那些漂浮在空中的字迹朝她的法杖尖端凝聚了过来，最后变成了一个漂亮的小本子，她将这个本子递给了汐薁，“送给你，刚才我说的那些，还有目前所有的选修课——当然，还有校规，我也都放在里面了，其实没超过十条。你真的不用太紧张。”
汐薁愣了一下，随后回过神来，将杯子放下后万分感激地接过了那个小本子。
“有袖袋吗？”芙蓉问道，“就是那种……放东西很方便的袋子。”
“有的，我自己有一个。”汐薁点了点头，随后将这个小笔记本放入了袖袋中。随后又想起放在沙发上的法杖，于是将它拿起来，又拿在手上看了看。说实话，汐薁还没太适应这个外观。而后她又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便转头问道：“芙蓉女士，所有的学生都是如此吗？”
“什么？”芙蓉问了一句，汐薁扬了扬手里的法杖，她笑了笑说道，“如何召唤法杖？那是你之后要学习到的内容。现在你可以先把它放进袖袋里保管。你不用担心，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是这样放置法杖的，还有心灵手巧的同学专门做了非常可爱的法杖袋挂在腰间以便使用。就像……嗯，这个一样。”芙蓉挥了挥法杖，一个细长的针织袋出现半空中，“这是我刚得到法杖的时候茉莉帮我做的，看，上面有一个芙字，还有非常可爱的黄色针织小花。”
“真可爱！”汐薁由衷地称赞了一句，不过如果芙蓉没有改变法杖款式的话，那很显然芙蓉的法杖成长了不少，那个可爱的袋子现在已经装不下她的法杖了。汐薁顺手将法杖放进了袖袋里随后解释道：“不过我是说法杖的外观。所有学生都会隐藏法杖外观对吗？”
芙蓉愣了一下，随后又立刻反应了过来点头说道：“对，这是安格瑞拉大陆上所有有资格教授魔法师的正规院校的通用流程。不过我们坦丁康尔可供选择的款式肯定是最多的，只有与学院签订了协议的教授老师或者助教才能知道这些法杖真实的模样，并且绝不允许以任何形式透露这些情报。诶，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尤其是在坦丁康尔……”
说到这里，芙蓉的眼神似乎有些忧伤，她甚至叹了一口气。不等汐薁继续发问，她便接着说道：“相信你来的时候也看到了那座被摧毁的高塔，那做塔是曾经的唤灵塔，也就是教大家打开彼界通道，和召唤兽签订契约的地方。大概在三百多年前，九大院校的最后一所院校也就是位于北境的俄瑞拉佛多斯的督铎锐尔建立完毕，并随着当时的圣光祷告堂推进了魔法的学习改革，整个安格瑞拉都刮起了一股学习魔法的热潮。那个时候坦丁康尔面的入学考试还并没有那么严苛，整个学院的规模大到空前。人们普遍对于魔法有着非常执着的追求，甚至出现了一些非常极端的个人或团体。尽管如此，在这种太过于自由的风气和舆论下坦丁康尔还准备继续放松限制，他们甚至承诺向每一个入学的学生，不管是否能稳定开启灵刻都可以提供法杖，以便于更多人，尤其是许多对魔法心生向往的普通民众们来学习魔法。也就是那个时候，有这么一位学生因为自己的法杖一直过于简陋而遭到了别的同学的嘲笑——要知道法杖最开始看起来都比较简单，但它会随着一个人的成长而成长，可是直到那一刻来临之前那位同学的法杖其实都没有任何变化。对，这样的人确实是有的。”
芙蓉看着汐薁的表情轻轻地点着头，不知道为什么汐薁突然觉得，她似乎亲眼见过这样的人？汐薁自然不会如此唐突地上去询问，于是芙蓉也只是在一瞬间的失神之后又继续讲述：“在他入学的第二年，他的家庭发生了极大的变故。原本是官员的父亲因为贪污入狱，唯一的姐姐为了弟弟的学费，也为了拯救那个支离破碎的家庭也远嫁去了凝水城，但是她的丈夫却是个暴徒，在姐姐嫁过去半年之后，在姐姐还怀有身孕的情况之下竟然把姐姐和未出世的孩子活活打死！原本就体弱的母亲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开始酗酒，最后半夜失足掉进了河里淹死。
尽管学校并没有将他赶出去，而且还考虑到了他在一些课目比如说炼金上的一些小创意，免除了他的学杂费。但是在大多数人眼里家庭背景和法杖等级，尤其是后者是当时的坦丁康尔里绝对的权威。据记载来看那时整个社会的风气对于魔力低位的人都不太友好，更何况是这种魔力低微，但却因为父亲是前官员的缘故，才可以就读这所原本就可以算是皇家魔法学院的学生。
他没有任何朋友。这导致他变得阴郁至极，而且仇恨周围的一切。刚才我有提到过，他虽然在魔力上并没有什么精进，但是却很擅长魔药，尤其在炼金方面非常出色。但是在坦丁康尔，这并不算什么，毕竟这里云集了各种各样的天才。而在当时的魔药院里，他的成绩其实也并非能出色到让人惊讶佩服的程度，反而因为喜欢在任何时候都尝试自己突如其来的创意，导致在考试的时候经常性的发挥失常。
眼看着他同期的学生几乎都毕业了，可他却始终独自一人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坦丁康尔的毕业年限是最多在原本九年正常修业的基础上延期三年。如果还没有毕业则视为不合格，在当时的坦丁康尔会被取消一切曾经获得的学院荣誉，并且强制摧毁法杖，关闭法术灵刻。”
“啊？！”虽然汐薁确实也为这个人的遭遇感到暗自心惊，但芙蓉的这句话描述后果的话确是结结实实把她吓了一跳。
“噢，现在已经不一样了，只要能够在初级灵刻引导中取得乙的评分，哪怕是乙下也是可以达到开启灵刻的水准的。当然那只是灵刻，目前的正常情况下，必须要在这个课目里得到授课教授亲自授予的稳定判断纹章才可以选择自己的法杖。但那时——我刚才也提到了，谁都可以有自己的法杖。说实话，那时想进来还算比较容易，但是想从这里毕业……恐怕我都要怀疑一下我自己了——那时的坦丁康尔是平均分制，全科目平均分必须达到至少乙等才能毕业，而且古代魔咒是必考课目你敢信？”芙蓉不满地嘟哝了一句，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抖了一下，“总而言之，我更喜欢现在。一旦通过正式的魔法课程能够开启灵刻之后，除非自己申请封印就可以一直保留，当然本人已经拥有的法杖也可以保留，就算最终无法通过坦丁康尔的考试，积累不到那么多学分最多也就是不会被授予我们所颁发的资格证书罢了。”
汐薁迟疑了一下：“也就是说，会有人……只有灵刻没有法杖？”
“是的，这样的人其实不少。尤其是那件事情带来的一系列影响促成并实行了新的奇术管制规定之后。”芙蓉点头回答道，“啊，你不用这么惊讶！就算是从未正式学习过魔法，普通人其实也都有一定的魔力，只是很多未经训练的魔力不成气候，极难与外界建立联系发挥出效果，更别说吸引法杖，并与其建立契约了。毕竟法杖的原材料都是有魔力的，无法吸引那些魔力回应自己当然也就意味着根本就不会有自己的法杖。”
“所有人都有魔力？”汐薁听着有点晕。
“嗯，具体来说也不能全叫魔力吧。就是人自身携带的一股力量，在成型之前它有很多的名字。这股能量在体术中叫做心体能量，巫术中叫做巫力，而在方术中被称为御气。”芙蓉笑着解释道，“巫术和方术你知道吗？是和魔法并称为现界三大奇术的另外两种奇术，只是现在它们的使用人数远不及魔法的使用者多，毕竟魔法在长久的努力下变得越来越适合大家了。”
见汐薁一脸茫然，芙蓉便笑着耸了下肩：“我对它们所知道的也并不多，但是到现今为止也确实还是有巫师和方术师在为皇家效力的。其中还有许多非常传奇的人物，不过这些在讲魔法历史的时候你都可以听到。三大奇术发展至今已经有许多脱离不开的关联，不管你决定走哪条路都会或多或少的知道其他两方的一些知识——至少知道些小故事。”
“这样吗？”汐薁是真的很担心自己能不能记住了。
“是的。其实坦丁康尔直到到现在也还有方术的教学，根据官方数据来看，每年都会有一些的方术士毕业于此地。但在这里——你并不能找到它的踪影，传授方术的学院和我们并不在一处地方，但可能就在旁边只是我们看不到？嗯，我也不太清楚他们究竟在哪里。方术师好像大多都很神秘，但实际上‘观极院’这个名字就是坦丁康尔的方术名称，我们有两个校徽，另一个就是篆体的观极两个字。校庆日的时候我们能够看到这两个校徽合并在一起。”
芙蓉并没有再次挥舞魔杖画出那个二合一的校徽。
[猫头]继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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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那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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