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长宁挑眉玩味地看着站在面前的人儿,很是肯定对方勇气少见如此不知死活的人了。
她抬手指了指自己鼻尖,狐疑道:
“你是,在跟我说话?”
秉着作死作倒底的决心方思玉脸上傲气并未收敛,反而高高扬起头颅没有开口却是将高傲做了个十成十。
“呵。”
隋长宁轻笑一声,抬腿就要走出门在外不打算和傻子计较。
刚抬脚,那边的跟班便围了上来。
嚯既然走不掉,干脆不走了。隋长宁看了眼方思玉突然就有些不爽,手一抬硬生生将刚站上去的方思玉拽了下来。
“隋长宁你找抽是不是。”
“你自己下来还是我用鞭子请你下来。”
没理会她的不满,看着又要上爬的人儿,隋长宁凉凉出声。
某处寒光实在闪眼,方思玉脸黑了又黑才在同行人劝解下没动手。
“听说你拿了头筹得了镇乾总管?”
还是不可一世的态度,叫人听了心里直冒火。
隋长宁静静摸着长鞭连个眼神都未曾施舍过去。
这一态度直接让方思玉怒了,“隋长宁。”发簪因着气愤在空中止不住颤抖,想来是气得不轻。
见隋长宁还是不理会,直接上手抓去。
“你给我...”
话还未落地自己身下不稳,摔了个底朝天。
边上的群众被方思玉吵闹声吸引围了过来,原本的包围圈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群。方思玉狼狈的身影被众人看个正着,起先众人还记着尊卑之分尚且能克制自己。直到方思玉板着副死鱼脸从脸上扒拉下几乎化成水的叶子,湿哒哒的汁液伴随诡异的绿色糊在脸上颇有一番滋味。
方思玉没少仗着身份欺人,围观的百姓或多或少受过她的欺辱。见她如此狼狈一时间嘲弄声响彻街道,而她抹下一把绿油油的汁液又听得围观群众嘲弄一时脸涨得通红。
“你。”
憋红了脸,头发丝炸得直立。方思玉手指着隋长宁,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竟是直接气得晕死过去。
她的那些小姐妹早在人群围过来时跑了个干净,望着烂泥般躺在地上的方思玉隋长宁只觉头疼。
找了个好心人告知方府,又等到附近官差来人才得以脱身。
等回府又去二叔母住处闲谈了好一阵快到亥时才起身回到自己住处。
现在将军府她当家,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并未往院中放人。偌大的院子里黑压压一片除了头顶月光竟是无一处亮堂,在门口犹豫半晌隋长宁始终没踏进去。
看着面前黑漆漆的院内,隋长宁总觉头疼欲裂好似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莫名的有些胆颤不敢迈腿。
“见了鬼的。”
暗骂一句,隋长宁一把夺下腰间长鞭就要往里冲。
“巧啊。”
刚迈开腿冷不丁身后传来声响,一时不甚左脚迈开右脚没能跟上竟是自己给自己绊个正着。
慌乱之下隋长宁双手四下扑腾硬生生将一头木头桩子拉倒了,没有想象中的疼痛隋长宁从桩子上爬起来左瞅瞅手肘右瞧瞧胳膊不由心下感慨自己体格真壮。
正开心着,被她拉下去的木头桩子突然出声了带着浓浓的幽怨。
“三姑娘就如此带自己救命恩人吗?”
夜黑风高,四下静谧,一根木头桩子成精,隋长宁想都没想抬脚就是一下。
等到听得一声闷哼才探头小心看去。
就着月光,看了好半晌隋长宁也没看出什么不对劲,隔着一段距离桩子再次开口。
这次声音不仅是幽怨隋长宁甚至能从中听出一股浓烈的绝望,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隋长宁总算听出来不对劲了。
试探性叫了声:“贾贾是你吗。”
空气静默了几秒,隋长宁壮着胆子上前。
还没靠近你黑色木桩,只见那双闪着光的窟窿隋长宁顿时放下心来,也顾不得形象一屁股坐在桩子旁边。
“人吓人吓死人知道吗。”
隋长宁很认真科普到,末了半响看了眼桩子身上很难被人忽视的脚印顿时有些愧疚起来。
“你不要紧吧我不是故意的,但你真的是吓到我了。”
顿了顿见没人搭话,隋长宁只得忍痛再次加码。
“那你这些日子跟你们阁主告假耽误的银钱我出够意思吧。”
她对自己的身手还是有些知道的,这一脚完全没收着。
看着半晌没作声的贾贾,隋长宁不免自责起来,万一真给人踹个好歹。
有个好歹......
正想着隋长宁发现还真有这种可能突然就紧张起来,翻身就要扒拉躺着的贾贾。
还在一旁怀疑人生的贾贾压根没注意到隋长宁的心理活动,他收到夏水传来的消息处理完事务便直接赶来了。
正好撞见隋长宁站在院门口踌躇着不敢进去,他毫无防备的上前同人打招呼谁知惊了她。
在人倒地瞬间下意识护住了人,又看着她傻乎乎四下扫视就是没发现自己,作死般再次开口。
于是乎被扎扎实实踹了一脚的他彻底闭嘴了。
也是邪了门了,大抵是今儿个出门没看黄历。
思索间,突然一双软弱无骨的爪子覆上自己身子四处摸索。
恍然间她听见罪魁祸首还在念叨什么别是傻了,等不及听个仔细。那双手的存在感太强了,让他整个身子绷紧。
眼看着就要触及不该去的地方,贾贾猛的伸手拽住在自己身上不安分的手。
“别动?”
干哑的嗓音让隋长宁身躯一震,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一双手僵在空中。
“那个,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伤口。”
苍白的解释,闪躲的眼神每一处都阐释隋长宁的慌乱。夜色中贾贾无声叹息,看着眼前的人儿耳尖红了个彻底偏偏还要强装出一副无事发生。
喉结滚了几圈才轻轻拨去悬在空中的手,手撑着地一跃而起。
隋长宁气力却是比寻常女子要大,又是在受惊的情况下用劲更猛了些。不过还不至于直接让他起不来,顶多就是,,被撂在地上又被踹了一脚有些自闭罢了。
见人起来隋长宁讪讪起身,有些狐疑看着贾贾又看看自己的腿,心中忍不住犯嘀咕‘太久没活动,都变成绣花枕头了?’
一旁强装无事的贾贾听见嘀咕脚一软,差些又摔在地。
“你...”
注意到不对劲隋长宁即使投去关切。
听见声音贾贾还未站稳就开始摆手,“无妨,无妨...”见隋长宁还要说什么赶紧朝院内走去“不是有要是商议吗,还是莫要误了时辰。”
看着贾贾一瘸一拐的背影,虽觉奇怪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紧跟着贾贾也走了进去。
夏水已经抱着夜行服在等自己了,贾贾站在一旁。
“三小姐。”
从夏水手中接过衣裳,隋长宁眼珠子在二人身上转来转去。
莫名其妙的总感觉夏水看自己眼神有些闪躲,思考半晌隋长宁觉得自己发现了不得了的秘密略有深意打量二人,最后咧嘴一笑从身上摸出一瓶药剂塞到夏水手中。
“方才同贾公子有些误会不小心伤了他,这是金疮药可缓解外伤。”
怕夏水没听懂其中意义还特地指出一间厢房。
“我先去更衣,你们先去那边耳房歇会。”说着冲夏水使个眼色匆匆跑开。
跑远的隋长宁丝毫没察觉空气中的气氛快结出冰碴子,美滋滋觉着自己真是大善人。
一脸蒙圈的夏水捏着金疮药一角,明显能感觉背后直冒冷气。
缓缓转过身子,低着头小心翼翼将药瓶递给直冒冷气的某人。
“阁主。”
本来看见自家阁主吃瘪还想着能和武阁的人卖弄一二,眼下这.......
夏水眼神有些幽怨,三小姐还真是古道心肠,这哪是给她拉郎配是想送走她罢。
自带冷气光圈的某人眼神都没施舍一个,接过药瓶冷冷开口。
“一天,自己解释清楚。”
“属下领命。”
夏水叫苦不迭,这算哪门子差事杀人越货才是是她的强项现在倒好。
原本在京城嘎嘎乱杀的她在任务途中被叫回来还以为是有什么更加棘手的问题,结果是叫她陪以往遥不可及的阁主大人过家家保护一个武将小姐,眼下更是要去解释这种乱七八糟的事。
她觉得自己真的是病了,病得不轻那种。
不然谁能告诉她明明自家阁主是天上月为何就疯狂至此。
隋长宁特地磨蹭半天才出门,一开门便看见两人还站在院中,甚至默契的保持她走之前的站位。
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瞪眼夏水,极为不情愿走过去。
看着明显生无可恋的夏水和她身旁散发生人勿近的贾贾隋长宁好像发现了什么。
正要说点什么,仔细一看药瓶已经不在夏水手中了。
又不动神色丈量了两人站距,嘿,两人虽站位一样但贾贾都快镶树干上了。
即使不懂为何二人越站越远,但隋长宁显然有着自己的理解,她想定是害羞了,远点也正常,正常。
很是不着痕迹冲夏水投去肯定的眼神,隋长宁大手一挥迈开腿在前边带路。
“走吧,今儿个咱们干票大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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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拉郎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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