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井高高兴兴去烧火,舒歌帮着赵氏已经在盛菜,摆碗筷。白至正手里拿着一个热乎乎的锅贴,边咬着吃边问祝微明:
“微明,好像粮食不多了,我们这些钱,能买很多粮吧?过冬不用饿肚子吧?”
祝微明在嘶啦嘶啦爆出香味的炒鸡块声中,愉悦道:“不止不饿肚子,我们每个人都能做身好衣裳,体体面面地穿出去,还给你们每个做最好棉花的被褥,等忙过这几天,咱们一家人一起进京城,好好吃一顿好的。”
众妖欢呼起来,只有柳承井手里端着个碗,碗里是满满一碗豆腐、芋头炖猪肉,他边呼啦呼啦豪迈地往嘴里拨拉,边嘟囔:“我不要……进京吃饭,我要吃……师傅做的鸡。”
一时,又惹来一顿笑骂,赵氏倒有点心疼这个憨实小妖了:“承井啊,京城的大饭店,啥好吃的东西都有,你不想去尝尝吗?”
柳承井用力摇头,甩着腮帮子咬肉:“不要,要吃鸡,就吃鸡,师傅做的鸡。”
这是一个没救的,其他仨妖都不想理这个没志气的。
祝微明心里盘算着,如果销路从此打开,多加几样奶制品,春天再上奶茶各种饮子,净收入定然是每月都不低于百两银子,每月给小妖们一人发五两银子的工钱,让他们想买什么买什么,到时候干活也必定更加卖力。
等过几天找机会走走清吏司蒋郎中的门子,救命之恩,他不能不报吧?关键时刻不挟恩图报,更待何时?
明年春天把这土房子全部推倒,建成砖瓦结构的大房子,干脆把周围的荒地全圈起来,扩大成一个二十一世纪农家乐模样的饭店,挖个池塘,养几尾鱼,种点荷花,建个亭子,连外卖,带饭庄全部经营起来,发财致富指日可待,再傍上粗大腿封使君,没有来捣乱的,日子简直不要太美好。
吃过午饭,已经是下午未时正,祝微明眼球都有些红血丝了,连着这几日,他白天黑夜干活,正值长身体的时候,缺了觉,他感觉精力非常不济。
月桂君看出他的疲惫,过来教了他一套内功心法,让他打坐一刻钟,再去干别的。
祝微明跟着月桂君学习打坐,果然一刻钟后,困意全消,精神也大为振作。为了不耽误明天的订单,祝微明套起驴车,问他们谁愿意跟着进京城采购原材料。
白至正和月桂君自无不肯,他们一个是想继续开开眼界,另一个,也不放心祝微明单独行动,辟邪君灵根没有觉醒,年龄又小,谁知道会碰到什么不可测的事。
这次祝微明对比价钱后,只选定了四、五个品相好的干货、香料铺的供货商,先拿了点明天用的原材料,其余的订购了一大批,让他们今晚或者明天送到指定的地点。
以后大批量用到的材料,不必再亲自进京购买,只要按时让人送货到家里就成。
仨人又去挑选了一些布料、棉花,后走进粮店,订购了大米、白面、小米、各种豆子若干,都让送到家里。现在手头有了钱,祝微明再也不愿意吃那种刺嗓子的高粱米三合面窝窝头了。
顺带着,鸡鸭鱼肉采购了一大堆,为了借鉴和学习手艺,祝微明又跑了两个京城老字号点心铺子,把人家招牌的点心都称了二斤,回去研究其利弊,总结经验,好开发出自己的新产品。
回去的路上,白至正和月桂君一人手里抱着一包糖炒栗子,吃得香甜,十六七岁的少年,肚子是无底洞,一路走,祝微明一路给他们买零嘴吃,什么青梅脯、松子糖、姜糖、兰花豆各样买了不少,都放在车里,准备回去分给赵氏、舒歌吃,柳承井是个异类,对这些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
刚出城门,天空就飘起碎雪花,这是今年头一场雪,如果不是身上的棉衣棉鞋,还真有些冷了。祝微明再次把驴车上的布匹、棉花盖好,以防雪水渗透。
道路变得泥泞,也起风了,天阴得厉害,白至正拈指算了一下道:“今夜恐怕有大雪,咱们订的粮食不会送不到吧?”
祝微明也不确定这个年代的人诚信度如何,要真是送不到,他还真得想想办法,毕竟家里的粮食,也就顶多吃两天了。
他想着,回去还得画张图,请铁匠做几个烧炭的火炉,没有火炉,单指望一道火炕,过冬还是得受大罪,他可一点不想遭罪。
离家眼看只有二里了,雪下得越来越大,迷得人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路上行人很少,祝微明听得前面有哞哞的牛叫声和喝斥声。
他看到路边有一架牛车停着,那只牛前蹄已经跪倒,显然是受了伤,车上倒是什么东西都没有,驾车的车夫一边斥骂一边不住地甩着鞭子抽打那头牛。
那是一头即将生崽的牛,肚子大得吓人,哞哞叫着,努力几次都站不起来,被抽得浑身哆嗦,鼻子里喷着热气,叫声凄惨。
白至正脱口骂出一个字:“X”,二话不说,上去就踹了那个车夫一脚。
那车夫正在气头上,迟不生晚不生,走在半路上生牛犊,他今天是倒大霉了,再不赶快把牛赶回去,不光生的小牛犊保不住,这只大牛也够呛。关键这畜牲蹄子还让泥里的铁钉扎伤了,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祝微明上去拉住白至正,又问那车夫:“你没事吧?你看不到这头牛要生了,怎么还不住地抽打它?”
那车夫挨了一脚,想发火,看着眼前站着的三个少年又怂了,他一个人可打不过三个人。生气地扑打着腿上被踹的那个泥印子,梗着脖子道:“我打自家的牛,关你们什么事?”
那头牛望着祝微明,泪水长流,哞哞叫个不停。祝微明顿时动了恻隐之心。他伸手轻轻拍下牛头上的雪粒子,再对那个车夫道:
“你这牛卖多少钱?你不能善待它,不如把它卖给我吧,我家离这里很近,兴许能把它弄回去。”
那车夫眼珠转了转道:“不卖,我家就这一头牲口,卖了我指望谁干活拉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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