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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授完一天的课,谢珩就着昏昏暮色回到屋中,木几上已经摆好了不久前送来的饭菜,他将木几上烛台点亮,看清盘中的饭食,依旧没什么胃口。

原以为给萧瑞讲学只是沈青的一时兴起,现在却隐隐发觉沈青对此事颇为看中,以及他本以为萧瑞应该最多吊儿郎当敷衍几日,没想到求学之苦,在一个山匪那里倒有点甘之如饴的滋味了。

这一点,竟胜过不知多少洛京世家纨绔子弟。

小金顶山的一切,与他先前了解到的,越发不一样了。

暂时按下沈青这头没有多想下去,就着昏灯,他取笔沾墨,在纸上迅速写了“速查刘桧,斩草除根”八个大字。

等着墨迹晾干,他盯着字条上的几个字,露出一丝欣慰的神色。

那晚设计暗害他的人,终于坐不住冒头出来了。

“谢十三!”

一道青影大咧咧冲进来,谢珩忙一把掠过案上字条藏在袖中。

沈青看了一眼还没动过的饭菜,抡起手中大包袱重重往木几上一放:“我知道这山上粗茶淡饭你吃不惯,看我这次给你带了些什么好东西。”

谢珩心中只想着袖中字条必须今晚送出去才好,只好敷衍她:“明日再看吧,我今日有些疲累难受,想早些歇息。”

没想到沈青却非拽着他的袖子让他去开那包袱:“那正好,我保证你看到这里面的东西,就一点都不难受了!”

“行,我现在看。”免得她不依不饶纠缠下去,谢珩只好伸手去解那包袱。

“怎么样?这可都是好东西吧?”沈青凑到他眼前,期待地看他反应。

谢珩望着包袱里堆得乱七八糟的各种物什,有种扑面而来的熟悉:“这些是……”

“这些都是谢珩用的茶酒点心,衣物器具,我这次可真算大大开眼了,你这位族兄,一定是天下最矫情最多事最做作的人了!”

对这类言论,谢珩已经心如止水:“为何?”

这沈青可有话说了:“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喝的那个茶叶,竟然是在江南西子湖边水雾最缭绕的山口,专门给他种了三株听说是什么什么反正一种极难种活的茶树,就只用来给他一个人供茶叶呢。”

“还有这衣裳,这绸缎也太轻软太滑溜了吧,这个啊,连养蚕的桑树都是种在云梦之乡,只取最幼最嫩的蚕茧,再由江南传了几百年的一种织丝技艺做成绸缎,这技艺听闻天下只有那一人才会,那天下无双的手艺绝学,几乎都穿在谢珩身上了!”

“然后这些酒啊,点心啊,还有几块玉石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反正都是大有来历的,这些都给你用,以后我的男人,也该用这种档次的东西!”

谢珩面无表情:“你这都是从哪来的?”

“当然是抢来的啊,不然还能哪来的?”说到这个,沈青还忍不住分析了一顿:“这个谢珩,我看他真是不懂人情世故,我们双方暂时说和,也不想想之前怎么得罪的我,要是他大方点主动送些奇珍异宝来,可不比给我来个约法三章要奏效得多?还非得让我去抢一趟,可见平时他对你应该也不够阔绰,对身边的人不好,难怪会出叛徒。”

谢珩心如死灰:“你说得在理。”

见他神情总有些说不上来的不自在,沈青连忙贴心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感动了,为了俘获你的芳心,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若是在刚认识沈青之初,他听到这话,只会唾弃这登徒子下流无耻,现在对着这么一个清秀少年满眼诚挚,他的嫌恶变成了一声叹息:“那真是多谢你了。”

“行,既然你今晚累了不舒服,就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

东西送到,这次的任务就完成了。

今日岳瑛又拉着她新讲了些道理,男女之情,也要讲究张弛有度,追得太紧了,人家也会厌烦。

今晚既送了礼物,又不留宿保持了距离,应该就是张弛有度了。

谢珩第一次见沈青如此主动离去,暗暗松了口气的同时,趁她出门前也多问了一句:“那你今晚,要宿在岳瑛那里?”

他必须确认今晚自己能避开所有人将字条顺利送出。

沈青已经将门开了一半,还是停下来回他:“我先去审一下那个户曹。”

谢珩瞬间如遭雷击:“什么户曹?”

“就是今日赖三说的那个,好像叫什么刘桧,我去听一下谢珩有什么秘密。”一说到秘密,沈青眼中都泛出好奇的光。

谢珩迅速让自己平复下来:“你把人抓回来了?”

不是已经让人家滚了吗!?

沈青坦然点头:“是啊,我突然觉得还是挺好奇谢珩到底有啥秘密,让他手下不惜背叛他也要来找我告密。所以下午劫了替谢珩运送物资的车队,顺便把他也抢上来了。”

谢珩颇有点焦躁地摩挲了一下藏在袖中的字条,他步步筹谋,总无法应对沈青的率性而为。

见他没说话了,沈青跨步跃出小木门,返身关门最后还表达了一下自己的体贴:“那你今晚好好歇息。”

两扇门页缓缓合上,她的面容慢慢被隔绝在外,最后只剩小半张脸的时候,谢珩终于还是哑声开口。

“你……等等。”

“嗯?”

沈青停下,隔着门缝,烛火影影绰绰照在她那张清越的脸上,半明半暗。

“你……”谢珩缓缓吸了口气:“我突然觉得……身子已经大好,并无不适了。”

“啊?”沈青不明所以。

“就是……不如你今晚就在此歇下吧?”

“那可真是太好了!”

谢珩话还没落下,沈青人已经一脚跨回房门,还顺便把身后的门合上,扬起一张脸,笑靥如花。

谢珩这才试探地问了声:“那户曹今晚可以不用审?”

“人都已经在小金顶了,还怕他跑了不成?”沈青坐回木几前,手托着下巴望向谢珩:“佳人相留,还是这个比较重要。”

谢珩垂眸从桌上包袱里翻出两支通体珊瑚色的瓷瓶:“这酒名字就叫美人留,你辛苦抢来的,雪夜不妨畅饮一杯?”

沈青目光狐疑地上下将他扫了个遍:“我没听错吧?大晚上你留我喝酒?”

谢珩不想废话:“喝不喝?”

“喝就喝呗,你都这么盛情邀请了。”

说得好像她不敢似的。

沈青挽了袖子,一把拿起一只瓷瓶,拔开木塞就要开始仰头痛饮。

“你……你等一下。”

“你又怎么啦?”

谢珩实在不能接受这如牛饮水的气派,未免太暴殄天物了。

“这酒的酒饮子,是用的天山之巅三年才能开花结果一次的红莲子,莲红如血,所以这酒颜色像是美人落下的胭脂泪,故名美人留。而酿就这酒,则是用天山脚下的青稞与天山圣泉,所以酿出来的酒也是至纯洁净,必须用上等红玉玛瑙打磨出来的酒瓶来装。”

他耐心把这美人留好好介绍一番,虽说这等仙露琼浆与他而言并不稀奇,但眼睁睁看着牛嚼牡丹,他总看不过去。

沈青歪头认真听着,一双秀眉越蹙越紧,最后索性干脆将手中那枚鲜妍夺目如美人盛装的细颈酒瓶推远了些:“那我还是不喝了,这一口下去,可不知道有多少民脂民膏。”

谢珩颇有些意外地抬眸看了她一眼,然后自己取了酒瓶涓涓如泉斟满一杯递给她:“我谢家百年基业,一瓶酒还不至于到搜刮民脂民膏的地步。”

沈青看着杯中的酒清粉剔透,果然如美人粉泪凝香,她捧着酒杯,努力斯文地咂了一口。

“嘶,好辣!”

这酒看起来旖旎温柔,喝起来居然像烈火浇喉,原来好看的酒跟美人一样,也是如此具有迷惑性!

比她喝过的所有酒都有劲!

谢珩笑意浅浅:“这酒太烈,浅尝辄止,亦可飘然羽化。”

喉头才刚滚过一遍烈酒将味蕾打开,杯中粉澄粉澄的酒水看起来更加妍丽,如美人嫣然一笑,沈青自知酒量不行,但这美人留早就勾得人欲罢不能:“那就先喝完这一杯吧。”

方才的斯文不小心又抛诸脑后,举杯仰头,大半杯酒咕咚下肚,她舒舒服服“啧”了一声:“真不错,果然世上的人都想要权势富贵……”

她一双眼睛亮亮的,在杯酒下肚后,开始慢慢染上一层朦胧。

谢珩不动声色又将她面前的酒杯斟满,然后收回手替自己也斟上半杯,略一酝酿了一下,还是举杯:“今日在草庐中,不该因为族兄……而跟你起争执,还望你多担待。”

“你这人竟然还会道歉?”沈青脱口而出,不过在谢珩冷眼扫过来的一瞬,她立刻话锋一转:“倒也不必自责,正常夫妻相处都有争执打闹的时候,你还是我抢来的,允许你有些脾气。”

饶是她再迟钝,她也能听出人家这语气里的生硬和勉强,但是都这么勉强了,他还是愿意硬着头皮说出服软的话,看来她的生孩子大计又顺利往前迈进了一步!

为了表示她的不计较,这杯酒她毫不犹豫直接一口闷掉。

清冽柔滑的烈酒淌过舌尖喉头,蔓延到四肢百骸,最后在脑海里片片炸开绚烂烟花。

“看,窗外在下雪。”

身子像被烈火簇拥着,窗外清寒引起她的注意,才发现不知何时起,外面又飘起了鹅毛大雪。

她伸手指向窗外,猛一看自己一只手上不知长了多少个手指,她用力眯眼摇了摇头,再看谢十三……好多个谢十三。

“我只给你斟了两杯酒,剩下的可都是你自己喝的了。”

谢十三的声音低沉醇厚,缓缓在耳边荡漾开来,沈青朦胧着一双星眼,沉溺于酒杯中绮丽酒色,也沉迷于灯下玉容绝色。

“你再过来一些。”她声音软款着,语气依然是毋庸置疑的霸道。

谢珩拢了拢袖子,摸到袖中暗器玄关,才半侧着身子往她那边靠近了些,刚靠近一点,就被沈青一把抱了个满怀。

她温热的额头半贴在他脖颈上,唇齿气息间都是清冽酒香,谢珩默默松开袖中玄关,现在他已不必这般警觉,这个怀抱,她只是在怀抱一个心爱之物罢了。

“睡着了吗?”他低声询问。

“你真好看。”她埋在他颈间答非所问。

谢珩瞥了一眼桌上一只完全见底的玛瑙酒壶,又耐心地等了一会,耳边又黏黏糊糊传来一句:“放心,好好跟着我,我可不会委屈了你。”

他叹了口气,任由沈青继续熊抱着他,坐直了身子不动如山。

原来大雪纷纷扬扬飘落的时候,仔细去听,能听见满世界的静谧空寂。

直到伏在胸口的这人慢慢软倒下去,谢珩伸手将她托住。

“沈青?”

终于,回应他的只有酒醉后的细细轻鼾。

他将沈青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撑着她将人拖到榻边,总觉得这副身子骨有些太轻了,他轻而易举就将人放倒在榻上。

只是放下去的动作不够轻柔,沈青的身子在榻上磕了一下,她皱着眉头不满地“嘤咛”了一声。

谢珩猛然顿了一下。

一个男人……怎么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他不由得垂眸又端详了几眼榻上酣眠的睡颜,纤长睫毛密密覆下,清隽眉眼不可不畏俊美。

尤其是酒后两颊微微泛起的红霞……莽山恶贯满盈的匪首,很难理解,为何是一副这样阴柔的长相。

谢珩不再多看,胡乱往她身上扔了一张被褥,罩住那张清绝容颜。

难怪洛京城那些有断袖之癖的男子,许多都喜欢做油头粉面的打扮,追求阴柔之故吧。

木门被无声推开,谢珩身姿飘然,消失在雪夜之中。

在小金顶上稍微摸盘一番,他顺利找到刘桧被关押的柴房,柴房里连灯都没点上一盏,只有外面檐下挂着一盏孤灯摇曳。

看来沈青自信小金顶上的绝对安全,柴房外只有两个兄弟守在那里一边喝酒一边百无聊赖玩着骰子。

谢珩袖中银丝抽出,在地上卷了两枚小石子,寂寂中破空飞出,门外两个兄弟应声倒下。

他悄无声息走到门口,顺手将门外昏倒过去的两人调换个方向,这样看起来便是受到了从柴房里出来的攻击。

门锁“吧嗒”一声被打开。

屋内柴草堆上靠了个人,突然被灌进来的冷风吹醒,忙下意识用手挡了脸,透过指缝看清敞开的大门前立了一个清颀人影,身后是苍山夜雪茫茫,来人衣袂翩跹,恍惚世外谪仙。

“你……刺史大人?”

谢珩款步走了进来,檐下孤灯透进一点微光,隐隐照映出他清疏绝俗的容颜。

“原来那日是你将我引到莽山对我下手,你背后是何人指使?”

他的声音明明没什么情绪,字字听来比夜雪还要寒凉,平静得瘆人。

刘桧咽了口唾沫:“是我没错,但这都是我一人所为,无人指使我!”

谢珩垂眸看他:“一个没有品级的户曹,能将事情做到这一步,你也未免太高看自己了。不过你宁可不要这条命,也不肯说出是谁指使的,看来这背后,比我想象中还要错杂。”

刘桧看了一眼门口被放倒得两个匪徒,自知今夜难逃一死,反而放松了身子,冲着谢珩大笑了起来:“我也不妨告诉你,因为我对你恨之入骨,我要替我儿子报仇!”

谢珩略回忆一下,面上没什么波澜:“你儿子身为官眷,却带头破坏朝廷的均田令,强占百姓田地二十亩,打死百姓两名,我不过是按律处斩,甚至并没有牵连到你的职位,已经是格外开恩。”

“二十亩地,仅仅二十亩地而已,还有那两条不值钱的贱命,”刘桧激动得梗直了脖子,但终究还是不敢多靠近谢珩:“就这么一点点东西,哪里谈得上不遵循均田令?你好好在洛京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不行,为什么非要来渝州?你想建功立业就要拿我儿子开刀啊!”

“本来那天晚上是想亲手宰了你的,结果不小心被莽山的人发现,但是看到你现在这副模样,我更痛快了,什么洛京第一公子,什么谢氏未来家主,现在已经变成土匪窝里弯腰献媚、榻上承欢的男宠小倌了!你们谢家清门,永永远远要被世人耻笑下去了!”

刘桧笑得越发癫狂,谢珩微微不耐蹙了蹙眉头,袖中银丝锃然乍现,如灵蛇一般缠上对方脖颈。

“我知道了,原来是因为均田令啊。”

你可以闭嘴了。

银丝猛然一收,笑声戛然而止。

窗外风急雪更骤。

沈青在酣然好眠中翻了个身,被角下半露出的眉眼舒展,看起来像是做了个美梦。

谢珩带了一身雪寒悄无声息掩上房门,俯身欲将案上烛火吹灭时,忽而想到什么,从袖中取出那张本来今晚要送出去的字条,斜着纸角沾上微微颤动的火苗,火光忽然一瞬在他清冷眉眼间明亮一下,落下簌簌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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