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的话,明日我们找更多的人一起寻找,一定能找到的。”
公孙馟雅安慰着小女孩,“今晚你就好好休息,明日我们一定寻到你的父母,好不好。”
路上,公孙馟雅安慰着逐渐疲惫的小女孩,在一旁加油打气。
小女孩依旧怏怏不乐的看着人群,眼神中掩饰不住的失落:“我还没有离开过娘亲。”
公孙馟雅拉住小女孩的手,不会安慰人的模样安慰人:“我们明天一定会找到的。”
江恒看着公孙馟雅眸色深沉,她也很累了。
赶了一天的路,本打算在镇上逛一逛便回客栈的,可是因为小女孩又跑了很多地方,眼里的疲惫呼之欲出,却又强撑着安慰小女孩,可自己本就不会安慰人,更不会安慰与母亲相处融洽的小女孩。
江恒来到小女孩身前,蹲下身,声音带些许严肃:“上来,我背你回客栈。”
江恒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不能抗拒,小女孩乖巧的爬上他的背,没有再继续与公孙馟雅说些什么。
公孙馟雅才松了一口气,跟在江恒的身旁走着。
江恒走的极慢,唯恐她想要歇一歇,公孙馟雅却未曾让停下来。
还好客栈已经不远,美意客栈名字虽然有些俗套,却看上去很是贵气,宽敞的大堂与建筑让人很舒服。
进了客栈,公孙馟雅便坐在了座椅上。
“姑娘,您是…”
小二刚想上前询问,江恒便已经放下小女孩,走到身旁,“我们与李庭芝少将军是一起的。”
小二心领神会的点头看向公孙馟雅,眼前的女子虽然满眼疲态,但容貌却是非富即贵,想必是公主了。
“小的这就去禀报。”
店小二连忙小跑着离开。
下一秒,苗琳琳提着一堆东西进了客栈,看到公孙馟雅双眼一亮,似是找到了知音:“公主殿下,你可算来了。”
公孙馟雅抬眸看这苗琳琳将拎着的东西往桌面上一铺,如同摆地摊一般的摊开。
桌面上各种香料,名贵香料在桌面上摆开来。
她开心的拉着公孙馟雅:“这些你应该都认识吧,都是京城价格昂贵的香料。”
公孙馟雅点点头,这些香料在众官员家室皇宫之中风靡一时,价格昂贵的离谱。
苗琳琳见她点头更是兴奋了,一手轻轻拍着桌子如同激动的内心,一手比划着:“你知道这些在落桑镇价格多么便宜吗,只要几十文。”
苗琳琳激动的握住公孙馟雅的手,用力摇晃:“你说我带回去卖,是不是要发达了。”
公孙馟雅看着苗琳琳,生硬的扯出一抹笑。
这些是很昂贵,但是若是不出意外,在这次回京之后,异域公主和亲将芙蓉水引入京城,这些香料将大打折扣,也就是说她带回去只会赔本。
“苗琳琳。”公孙馟雅反过来握住她的手,“我奉劝你一句,这些留下自己喜欢的,剩下的退回去,不然你会赔的很惨。”
苗琳琳一愣,一股脑的热情被冷水浇的熄灭了火焰,气不过的撇嘴,埋怨着:“你怎么和表哥一样啊,怎么都说我会赔的很惨啊。”
公孙馟雅皱眉,眼神露出些许揣测,看向苗琳琳,试探性的询问:“李庭芝为什么觉得会赔?”
“表哥说,这次回京香料便已经不流行了,会流行其他香,别让我白费功夫。”
苗琳琳抱怨的说着,李庭芝恰巧从楼上走了下来。
听到脚步声,公孙馟雅皮笑肉不笑的回眸对上他的目光。
公孙馟雅也有暗中助力将陈如的芙蓉水在京城推广开来,可是却无济于事,有的时候一种东西风靡一时不止是努力,还要契机。
而芙蓉水的契机就是这次的和亲。
对于未发生的事,即使纵横商场的老手也未必敢保证香料会退场,可李庭芝不懂香的一个人竟然会预测未来的走向。
说明,李庭芝有极大的可能性是同自己一般是重生而来的。
四目相对,两人的目光中都充斥的探寻,李庭芝也对公孙馟雅有了这种猜测。
“李少将军懂得挺多。”
公孙馟雅看着他犹如那夜如同盯着一个猎物一般的眼神,厌恶的开口。
李庭芝笑了笑:“不如公主见识广博。”
两人之间明枪暗箭的较量,别人却未曾察觉。
苗琳琳听劝的收起了包裹,又看向一旁的小女孩,疑惑道:“这是谁家的小女孩啊。”
公孙馟雅回过头来,看向小女孩,她蔫蔫的趴在桌子上,似乎快要睡着了。
“一个与父母走散的孩子。”公孙馟雅看向李庭芝,“李少将军后日傍晚才会启程,明天派人将小女孩的父母找到再离开。”
李庭芝看着公孙馟雅,点点头。
虽然两人在前世是敌对的,但李庭芝是为了百姓,公孙馟雅即使重生也会尽力避免百姓受苦。
从这一点,两人的观念是一样的。
“等会找画师画下女孩的画像,告诉士兵们女孩的名字,只要还在落桑镇,一定会找到的。”
李庭芝说着计划,身边跟随的人已经开始着手。
公孙馟雅这才想起来,还未曾问过小女孩的名字,她温柔的看着小女孩:“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女孩开始撑起快要打架的眼神,脆生生的回答:“吴悠,阿娘希望我永远快乐,所以起的这个名字。”
随后,小女孩又补充道:“我的哥哥叫吴恙,阿娘也是希望哥哥健康快乐。”
吴悠吴恙,确实充满了对孩子平安健康快乐的希望。
公孙馟雅笑着点了点小姑娘的鼻尖:“你的阿娘很爱你,所以明天一定会见到她的,现在回房间睡觉好吗。”
吴悠也是累坏了,乖巧的点了点头。
*
吴悠睡着了,众人也散了去。
公孙馟雅换了一身更舒适的衣服,粉色纱裙,在烛光的照耀下粉嫩可爱带着一丝慵懒。
“公主,李将军送来的茶。”
门外传来敲门声,公孙馟雅将门打开看向女子手中的茶。
茶具是深色陶瓷的,壶把手上雕刻着黑色的藤蔓,茶具也是黑色的,边缘藤蔓蜿蜒。
看上去如同地狱蔓延来的枝条,诡异又恐怖。
公孙馟雅心脏微颤,她伸手想要去抚摸,却将手停在了半空。
杯子虽然诡异,可更可怕的是这杯子是前世装毒药的那套茶具。
“李将军呢?”公孙馟雅看向来的女子。
“将军在后院。”女子不知所以,“将军说公主喝了茶安神,可睡的安稳些。”
“安稳。”公孙馟雅扯了一抹笑,没有再理会女子,直接去了后院。
今日的月亮如同那晚的一样明亮,一路上即使没有灯光也是可以看清路上的事物。
后院的亭子在池塘里,走过长长的回廊,才走到亭子里。
亭子里月光笼罩却有些一股凄凉,李庭芝坐在桌前,放着一坛酒两个杯子,似乎在对影独酌,又像是等着人。
直到公孙馟雅到来,李庭芝缓慢的看向她,浅浅一笑:“公主也来赏月吗?”
公孙馟雅抬眸看了一眼月亮,冷笑一声:“不,我是来多谢李少将军的茶。”
“不客气。”李庭芝笑着,将酒杯放在公孙馟雅面前,“臣再请公主喝酒如何?”
公孙馟雅坐下身,端着盛有酒的酒杯摇晃了一圈,在月光的照亮下格外清澈,她红唇轻启,口中满是冷漠与嘲弄:“本公主怕将军给我下毒。”
李庭芝对上她的目光,晦涩一笑:“不会的,臣现在没有理由。”
“那你觉得我有没有理由给你下毒。”公孙馟雅却反问,冰冷的目光如同冬日的月色,虽然有光亮却冰冷的刺骨。
李庭芝没有言语,端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
公孙馟雅看着他没有再言语,半晌,周围寂静的只能听到蟋蟀蛐蛐的吵闹声。
李庭芝一杯酒接着一杯酒的饮下,公孙馟雅终是默默的将酒杯的酒喝了下去。
烈酒下肚,公孙馟雅一身的委屈全在咆哮,却又无处释放。
李庭芝是奉命行事,公孙馟雅虽怪却没有理由恨。可也是他直接要了自己的性命,又连累了江恒。
在委屈中,公孙馟雅不知急饮了几杯,逐渐呈现醉态。
“李庭芝。”公孙馟雅起身晃晃悠悠地走向李庭芝,李庭芝也站起身。
李庭芝看着公孙馟雅,唯恐她一个不小心便栽进了荷花池里。
“你该打一顿。”
公孙馟雅还是生气的,醉酒的状态下抬起手冲着李庭芝打去。
然而晃晃悠悠的步伐落在桌角处,身子猛地向前扑了过去。
结结实实的巴掌变成扑个满怀。
李庭芝将她接住,有些后悔将她引到这里的决定。
虽然他也想确定她是否和他一样,但这般模样,他竟有些不忍心。
若是和前世一般,那和亲之时他下手的时候是否会忍心。
然而不管两人心中如何思考,月光下,小亭子,孤男寡女抱在一起迟迟不分开,不免让人多想。
池塘对面,江恒来寻公孙馟雅,正巧看到这一幕,他就这样看着,一动不动。
公孙馟雅虽醉却未完全喝醉,迷迷糊糊抬眸看到一个人影,她眯了眯眼睛,那俊俏模样俨然就是江恒嘛。
“江恒。”
她推开李庭芝,向着江恒挥手。
见公孙馟雅发现了他,江恒连忙转身准备离开。
公孙馟雅晃晃悠悠跑着,边跑边喊:“江恒,你等等我。”
李庭芝留在原地,看着公孙馟雅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与一桌的酒,惨然一笑。
前世你们相依相偎共赴黄泉,我一个人在后面无人可依凄凄惨惨的走了。
今世你们你侬我侬,现在又留我收拾残局。
虽然造成这种局面的都是我自己。
真的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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