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恒与辛梅保持距离,目光看向公孙馟雅,隐忍而克制,如同凶煞一般狼温情的看着她,但又怕靠近会伤害她。
公孙馟雅蹙眉,她不懂江恒的目光,却看向辛梅。
辛梅挑衅的笑着,走到江恒身前,挡住了公孙馟雅的目光。
“公主有什么事吗?”
辛梅问着,公孙馟雅愣神的看向辛梅。
“你到京城可有地方落脚?”
面对公孙馟雅关切,辛梅微愣,不明所以的看向江恒。
江恒只是看着公孙馟雅,也不懂得她什么意思。
片刻后,辛梅摇摇头:“我想我先住客栈,再找到一处舒心的房子。”
公孙馟雅垂眸,从衣袖中拿出一把钥匙:“西郊有一处院落,你可先去那里。”
公孙馟雅将钥匙塞到辛梅手中。
公孙景止之前总是阻止公孙馟雅出宫,公孙馟雅却调皮,寻了多处院落作为落脚点,西郊是最方便的一处院落。
辛梅微愣,虽然她想有一处院落,可是祁云自然会给她安排。
而且她为祁云做事情,她住的理所当然,此刻公孙馟雅递过来的钥匙却拿的心虚。
她做的本就是拆散两人之事,怎么还能得到宅子院落呢。
辛梅拿着却不放入衣袖,来来回回的看着江恒与公孙馟雅。
公孙馟雅浅浅笑着:“无论和谁在一起,女孩子一定要有底气才可以,你先收下才可以与江恒在一起,免得日后他欺负你没地方可去。”
公孙馟雅看着辛梅,心中止不住的羡慕。若是不是这身份束缚,也许她的目标也只是一处能傍身的宅院,一个心爱的人。
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因为她的身份,她所求必须比一处宅院更多才可以傍身。
普通人得到一处宅院傍身难,她得到更多也难。
如果每个人都很难,总有几个人是不费吹灰之力的。那么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辛梅,江恒心爱之人呢。
公孙馟雅看着越来越近的京城,抿了抿唇,船马上就要靠岸了。
她还没有做好准备了,但是要马上进入战斗状态。
“他不会欺负我的。”
辛梅看向公孙馟雅,叹了一口气。
她仿佛在欺负公孙馟雅。
“我相信。”公孙馟雅含笑看向江恒,“但无论怎么样,你都收下吧。很快就要靠岸了,我先回去了。”
公孙馟雅向前走着,江恒跟了上去,辛梅本来还想拦住江恒,但看了眼手中的钥匙抿了抿嘴巴。
算了,就就当为了房子当做看不见这次吧。
随即,辛梅回了房间。
公孙馟雅知道江恒跟着,却没有停下脚步,任由他跟着。
她想着,这一路都想有江恒的陪伴,此刻她更想一个人,是生路还是死路都想独自面对。
“江恒。”到了房间门口,公孙馟雅转过身来,微微一笑,“船要靠岸了。”
她的目光看向岸上欢呼的人群。
蓝悠柔到来本就是派人守护,重兵把守,看热闹的百姓也忍不住围在岸上。
蓝悠柔被扶着走了出去,上岸之时一股幽香飘来,她孱弱的身子如柳枝一般,公孙馥英恰巧在一旁,伸手接住了她。
阳光下,如同柳枝轻依大树,缠绵柔美。
“江恒,蓝悠柔好美。”公孙馟雅看着岸上像画一样的美景,心中苦涩。
前世,她曾看过蓝悠柔入京,不久便入了东宫,与公孙馥英成双成对也算和谐。
因为有这样的例子摆在眼前,所以她和亲之时想的也是美好画面,便不曾想竟会一命呜呼。
江恒赞同的点点头,却没有再说什么。
“是啊。”
不知何时,公孙芙蓉走上了船只,笑盈盈的看着公孙馟雅,挑眉,“和亲公主向来都是美丽的。”
公孙芙蓉目光从蓝悠柔身上转来,落在公孙馟雅身上之时停顿下来,“像你,也这么美丽。”
公孙馟雅皱眉,公孙芙蓉与她向来不对付,她能够来夸奖她,想必有什么值得她嘲笑奚落的事情。
公孙馟雅目光落在蓝悠柔身上,眼神微微颤了颤,却没没有说什么。
“馟雅公主,别走啊。”公孙芙蓉伸手拦住准备离开的公孙馟雅,“我是来给你送消息的。”
公孙馟雅笑了笑,淡然一笑:“你是想说父皇希望我和亲是吗?”
话语落下,江恒微微蹙眉:和亲?
公孙芙蓉也愣在原地,嘴巴微张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她眨了眨眼眸,又道,“不过不是父皇让你和亲,是魏国希望你与他们那的二皇子成婚,说你美貌倾城,愿娶之。”
公孙芙蓉上下打量着公孙馟雅,抿了抿唇:“说你美我是不信的,但是这和亲你愿意吗?”
公孙馟雅看向公孙芙蓉,她的目光隐隐露出些许同情。
也许假设是她,她也会怕吧。
在大褚,公主最起码还能得到尊重;而和亲则不同,不过是交换的货物一般,生死难料。
公孙馟雅没有言语,在欢迎蓝悠柔的热潮褪去下了船。
避开人群,公孙馟雅向着一条无人的小巷子走去。
巷子深邃拥挤,青石板路上前后无人一片寂静。巷子墙壁上偶尔爬上青色的藤枝,藤枝之后一只白色刚几个月的小白猫小心翼翼的躲着。
寂静而温馨的巷子若是淋上一场雨便像是进入诗里那般。
“公主,琼花公主说的可是真的?”
江恒跟在公孙馟雅身后,一步步紧跟,时间久了,他终是忍不住问出口,“真的要和亲吗?”
公孙馟雅顿住脚步,回眸看向江恒点了点头。
“芙蓉在京城呆着,虽然不喜欢我,但是空穴来风之事她不会胡说的。”公孙馟雅点头,“所以和亲之事很快就会来的。”
“不过江校尉,”公孙馟雅转过身来向着江恒走了两步,“你一路保护和亲公主有功,很快父皇会对你嘉奖的。”
“公主可愿意和亲?”江恒皱眉问询。
公孙馟雅微愣,抬眸看向目光深邃的江恒,眼含柔情,伸手拉住他胸前的衣领:“江校尉愿意我和亲吗?”
他没有言语只是看着她,她的眼眸带着些许的恳切,却又带着些许的倔强。
见他没有回应,公孙馟雅松了手准备转身继续往前走。
江恒却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拽过身来,看着她的眼眸,江恒眼底闪过一丝波光,他轻声说着: “奴不愿意。”
公孙馟雅微愣,她没想到江恒会直接表达出来。
可是不愿意又怎么样呢。
不愿意,他就会喜欢她吗?
不愿意他就可以可以立即娶她吗?
不愿意就能改变她要和亲的事情吗?
公孙馟雅心中微微酸涩,她的命运此时应该与他无关,他也只会和心爱的人琴瑟和鸣,百年好合。
“江校尉不愿意又怎么样?”公孙馟雅清冷淡漠的神情中有些些许迷离,她看向江恒,“和亲之后,江校尉同辛梅姑娘琴瑟和鸣便够了。”
“那是假的。”
江恒看着公孙馟雅,目光坚定带着一丝丝决绝。
公孙馟雅蹙眉,有些迷茫:“什么是假的。”
“我与辛梅是假的。”江恒说道,“都是为了回应公主当时的心意捏造的。”
公孙馟雅愣在原地,仿佛一盆凉水从头顶泼了下来。
她不解的退后了一步,低声重复:“回应我的心意?”
她不是没考虑过这种情况,可是被真实的戳穿她比想象中难受。
他可以去拒绝,可不必找一个陌生人来假扮暧昧去告诉她不喜欢他。
“你说假的就是假的,你说相爱就是相爱吗”公孙馟雅再次抬眸看向江恒,“你对感情如此不负责任吗?”
“公主难道不是怀疑试探过吗?”
江恒的反问令公孙馟雅哑然无声,“我与辛梅姑娘两人漏洞百出,公主不是早就看出来了吗?”
公孙馟雅将心中所有的相信与质疑推翻,眼眶微红,质问:“那你为何现在又承认了?”
“你不会想告诉我,若是我不想和亲,便求父皇立即赐婚吧。”公孙馟雅看向江恒,眼底氤氲起一层水雾。
这是她一开始的想法,可是此刻竟觉得委屈。
他明明要拒绝她,她却讨好般的求他爱她给她一条活路吗?
江恒愣在原地,他没有这般想过,也不敢嚣张。
只是话到嘴边,情绪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想在与辛梅做一些让所有人难受的事情,所以他才说出来了。
他想回应她的心意,可是他还要保留。因为祁云不知道在哪个角落得到消息会突然将他的事情揭露出来。
他不想被她讨厌。
“江恒,你凭什么以为只有你可以让我不用和亲。”见他沉默,公孙馟雅甩开他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江恒,你凭什么认为我不想和亲。”
“你难道不知道白止行就是魏国二皇子吗?”公孙馟雅不给江恒说话的机会,“江恒,你不必为了表达你不喜欢我大费周章,我不会缠着你。”
江恒愣了片刻,脑海中闪过白止行温柔的叫着阿雅。
他忽然觉得身体冰凉,如同坠入冰窖:“所以,公主想和他在一起愿意和亲。”
公孙馟雅气恼又委屈的看着江恒,鬼才想和白止行在一起呢。
她没有言语,眼神却坚定的如同冲向草原的羊群。
江恒微愣,深邃的眼眸泛起波光:“你不想再要我了,不想再让我跟着了吗?”
公孙馟雅气恼上头,一个为了说不喜欢自己而做到极致的人有什么好留在身边的。
她气恼的盯着江恒,语气坚定冰冷:“是,我不想你再留在我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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