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发出的新手大礼包里,接二连三蹦出来的各种食材,别说是方一茗了,就连这位科举赢家系统自己都傻眼了。
“什么情况?怎……怎么会出现这些东西?”系统的机械音都变了腔调,如果不是它没有实体形象的话,方一茗恐怕都能看到它眼珠子瞪得掉出来的模样,连声音都跟着变得尖利顿卡,再次像是要死机的架势。
“你问我我问谁啊!”方一茗同样欲哭无泪,要知道,做饭她在行,可这当老师教书育人,培养科举状元这事儿,没有这位科举赢家系统的帮忙,那是万万不可能的的啊!
总不成,当人家问她,何为“治大国如烹小鲜”时,她跟人说,小鲜分河鲜海鲜,无论怎么烹,都不可随便翻动,否则鱼肉损坏,坏了形状,这色香味的第一条就废了。
关于怎么做小鲜肉小鲜鱼咸鱼,她能说出个三七二十一来,可这策论治国之道,她就算是能接受了原主的所有记忆,背得出也看不懂说不清楚明白啊!
原以为科举赢家系统是个作弊器,结果人非但做不了弊,还是个24小时,哦不,十二时辰,全年无休的监工……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一茗?”门外传来了一把温柔的女声,正是原身的母亲,那位方夫人。
她似乎听到了房间里的动静,关切地问道:“吾儿可是醒了?要不要请大夫再来看看?”
“不用不用!”方一茗慌忙坐起身来,好在系统内自带个小小的空间,将那些大礼包拆出来的各种食材都存在里面,也避免了她一开包就噼里啪啦地凭空掉落物品,若不小心被人看到,非得当成妖人精怪给逮起来不可。
“母亲不必担心,孩儿好多了……”
说话间,门帘轻启,方夫人已经从外间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衫,不施脂粉,算起来应该是三十四五的年纪,依然清丽动人,看着顶多也就是后世二十多岁正当年华时节,可那一弯柳叶眉轻颦微蹙,眼波流转间,含愁带悲,别有种楚楚动人的风韵,让方一茗一眼望去,都有些傻眼。
这是原主的母亲?看着比她在21世纪还小的样子,尤其那种柔弱温雅的气质,看着我见犹怜的模样,完全不像是原著中那个敢拼着把女儿冒充儿子养大,也要保住家产的女人。
似乎,有哪里不对?
“一茗?”方夫人看到她呆呆的模样,挥手让奶娘秦妈和婢女织锦退了出去,自己亲手端着碗汤药在床边坐下,“既然醒了,就先喝药吧!”
说着,她端着药碗,轻轻吹了吹,汤药冒出的热气氤氲中,愈发衬得她眉目如画,哪怕十几年来一直穿素服白,也丝毫未减半分她的美丽。
这样一位才貌双全的女子,为了保护女儿,守寡十几年,所以才会在原主被害离世后,不惜以全副身家为酬,也要跟那些害了女儿的人拼个你死我活。哪怕那些人,也曾是她夫君的家人。
看似柔弱的水莲花,为母则强,一旦失去守护的对象时,就会化身霸王花,让那些以为她完全柔弱无害可以肆意欺凌的人后悔不迭。
“我自己来吧!”方一茗对她既敬且怜,哪里敢坐着不动让她来喂药,干脆地从她手里接过了药碗,也不要汤勺,直接屏住呼吸,将那一碗黑乎乎散发着古怪气味的汤药一口气就灌了下去。
“小心烫……”方夫人没来得及阻止,就看到她一口喝光了汤药,跟着就剧烈地咳嗽起来,急忙从她手中拿过汤碗放在旁边的桌上,伸手在她后背上轻轻拍抚着,重了怕拍疼了她,轻了又怕不管用,心疼之色溢于言表。
“让你慢点喝的,怎么这般着急……”
“苦……我没事……”
方一茗被这又苦又涩又烫的汤药,呛得是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差点就想挂了回自己那边去,可被她这般一安抚,犹如一股温泉将她整个人包裹在其中,温温暖暖,柔和亲切,这是她在那个世界,孤儿一生之中,从未感受过的亲情。
“母亲……”她情不自禁地红了眼圈,声音哽咽着,原本这点烫和苦涩,她也不是没尝过,可在那时一个人完全可以忍受下来,现在有人心疼时,却是一点儿也受不住,真像是变成了个娇气柔弱的“少年”。
“是孩儿没用,没敢进去……”
方夫人伸手擦去了她流下的眼泪,柔声安慰道:“傻孩子,娘不是跟你说了,你就去走一趟,然后装病退下便是。也多亏你今日没进去,听闻今年主考的王大人极为严苛,若是发现……只怕我们母子都保不住啊!”
方一茗贪恋地汲取着她指尖的温暖,忍不住轻轻地蹭了蹭,但还是没忘了说最重要的事。
“娘,我不是装病的,是真的突然心口痛,一口气没上来,差点以为真的见不到娘了。”
“别胡说!”方夫人一惊,“怎会如此?现在可好些了?”
方一茗摸摸自己的心口,心有余悸地说道:“现在好多了,娘可是替孩儿请了大夫?大夫如何说的?”
“这……”方夫人面露尴尬之色,“大夫是请了,只是为掩人耳目,并未让他给你诊脉。”
“呃?”方一茗低头看了眼刚刚喝掉的那碗苦汤药,欲哭无泪,“那这药……”
方夫人的脸色就更加尴尬了,“是你日常喝的那种……林大夫也是按娘的要求给你开的。”
方一茗这才回想起来,为了避免她发育后的声音被人听出是女子,从十三四岁开始,她就每个月要喝一碗这种苦得要命的汤药,会使她的声音变得暗哑不说,还会推迟发育,让她继续保持飞机场的身材,免得用绷带都绑不住的身形暴露出来。
方夫人见状急忙说道:“我这就请林大夫进来给你诊治……”
“娘……”方一茗还没来得及解释清楚自己为什么会不知道这汤药的事,方夫人已经焦急地起身出门,她只能叹口气,满口的苦涩滋味,让她对存在系统那的食材简直垂涎三尺。
“小科啊,你那有没有蜜饯或糖果子,给我清清口哈,这里的药太苦了!”
系统:“本系统是科举赢家系统,并不提供跟科举学习无关的物品……”
“嘁,少唬我了!”方一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先看看你给我的新手大礼包里都什么东东,哪一个跟科举学习有关?”
系统无声,黯然**。
方一茗正准备再威胁一下系统,给自己争取点福利,就听得门外传来脚步声和方夫人的说话声。
“林大夫,有劳了……”
这次门帘掀起,进来的并非是方一茗预想中白胡子白发老爷爷,而是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长髯美大叔,穿着一身青竹袍,背着个木制的药箱,若不是在这里看到,方一茗肯定会把他当成某位高人隐士,而不是一家医馆的普通大夫。
当然,这位林大夫的身份,肯定也普通不了,能跟自己的这位“亲娘”一起,瞒了方家十六年,就连这几年抑制她发育的药物都是他亲手配制,显然跟方夫人“母子”的关系非同寻常,才能让他甘愿冒这等身败名裂的风险为她们打掩护。
毕竟,在这个时代,医生的地位不算高,一旦被发现作假,不光是破财和失业的问题,更是有性命之忧。
方一茗在打量这位大夫的同时,这位林大夫也在观察着她,看到她眉目间不复昔日的阴郁沉静,微红的眼眶和有些乌青的眼睑,像是大哭过一场的模样,与她平日关于掩饰自己的老成内向性子大为不同,倒真让他有些意外。
“夫人说,你心口痛才会在考场外昏厥?现在还痛得厉害吗?”
方一茗摇摇头,乖乖地伸出手让他把脉,“就是那一阵痛得厉害,心口跳得很快,像是要跳到嗓子里堵着喉咙,那会就感觉几乎喘不上气,一下子昏了过去,再醒来已经到家了。”
“原来如此。”林大夫替她把了会儿脉,眉头皱了起来,“你先前吃过什么?”
“啊?”方一茗愣了一下,转头望向方夫人,努力回忆,“就……在去考场前,吃了点晚饭。当时还怕排队时间长,连汤水都没敢喝。啊,我想起来了,排队的时候有点饿,看到那些差役翻检食物弄得很脏,我就吃了块娘给我准备的糕饼……”
方夫人点点头,跟着补充道:“那是老太爷特地让人送来的,让她带着去考场,还是从御香斋提前半月定下的,专门给考生的三元糕,原说配着雪芽茶最好……”
林大夫问道:“那些三元糕,还有剩下的吗?拿来给我看看。”
方夫人忙让秦妈去找回当时带回来的书箱,把里面的糕饼拿来。
这种考生专用的书箱分为四层,里面分别放着笔墨纸砚和蜡烛、食物等物品,光这一套考具价格不菲,最便宜的也要五两银子,而方一茗的这个,是方夫人从城中最大的文房四宝铺子翰墨斋里定制的,足足花了八十两银子,自然不会轻易丢弃。当时就算方一茗昏迷,人荒马乱的,秦妈也没忘了收回书箱,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
林大夫拿起那些已经被折腾的有些变形的三元糕,闻了闻又用指尖捻了点碎末品尝了一下,面色跟着一变。
“这里面有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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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北宋·范仲淹)三元秘简侵星奏,五岭灵芽待雪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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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三元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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