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不见,明霁也开始享受软玉温香的趣味了。”
“本来没这想法,可有些小娘子自持身份,以为我非她不可,其实都是消遣的玩意罢了。”
陆聿惋惜地说,明明很享受美人的投怀送抱,却做出浑不在意的模样。
他勾起女郎的下巴,轻晃:“你说是不是?”
萧蕙心羞涩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里。
“害羞了。”陆聿用手刮了刮她的脸颊,“之前说话冒犯了,多有得罪之处,还望王爷见谅。”
瑞王自然不会跟他计较这个:“你我相识多年,怎么会被一点小事伤到。”
比起这个,他更好奇别的事,“你说的小娘子,莫不是萧二娘子?”
陆聿淡笑不语。
瑞王当他默认了,豪爽地道:“我也听阿妤提过几句,她妹妹性子很倔,你若实在喜欢,不如我弄来给你?尝过其中滋味,就会发现不过如此了。”
“不必,我不喜欢强迫人。”
陆聿把玩着怀中人的手指,强制让每一根手指舒展开,复又将它们并拢在一起。他得了趣,反复摆弄。
萧蕙心动了一下,陆聿用眼神无声地警告她。
瑞王侧目,屏风阻断他的视线,上面隐约透出女子曼妙的身姿。他心头发痒:“你请我过来,不会就这么干坐着聊天吧?”
陆聿拍拍手,门再次打开,一群舞女歌姬鱼贯而入。
“听闻王爷每次谈起正事,身边总要有美酒美人相伴,我自然不好坏了王爷的规矩。”
瑞王暗喜他的上道,手执折扇,将一名胡姬揽入怀中:“明霁果然懂我。还有人在我耳边嚼舌根,说你对我早已不满,我看哪有这回事?”
台上的戏子咿咿呀呀地唱起词来,这出戏讲的是女子满心欢喜与丈夫成婚,婚后却被婆家磋磨,以致伤心绝望,最终投河自尽。丈夫在得知消息后,后悔莫及,却也无法责怪亲娘,只好许愿来世再见,便追随她而去。
结尾在一句高昂的唱腔中结束,瞬间赢得满堂喝彩,不少人抓着一把银瓜子,往戏台撒去。
瑞王接过胡姬倒来的酒,啧啧称奇:“女子对丈夫的情意感天动地,丈夫在孝和情中两头为难,最终殉情也不算辜负女子,两人称得上情深似海啊。”
陆聿低下头,鼻息喷洒在萧蕙心脸上:“你觉得如何?”
这出戏就像量身为她定做一般,赵文州的母亲很难相处,即使萧蕙心只在订婚时见过她一面,她的处处挑剔,也令人印象深刻。
一个用孝来掩饰自身无能的男子,生前放任母亲折磨妻子,死后还要故作情深。萧蕙心见多了这种男子,只觉得鄙夷。
但萧蕙心不能实话实说,她搂紧陆聿的脖颈:“一曲戏文而已,您若喜欢那它便是好的。”
陆聿笑了一下,顺着她的脊椎往下摸去,指尖灵巧地挑开她腰间衣带,就要探进内里。
萧蕙心惊恐地扭动身体:“边上还有人……”
一杯又一杯酒下肚,瑞王目光游离不定,他紧紧盯着屏风,总觉得女子的身影透露出一股熟悉。
他看见两人身影交叠在一起,男人垂下头,像是要去亲吻女郎。
陆聿不是耽于美色之人,与他相交以来,瑞王从没见过他狎.妓取乐,玩弄女人,更别提出门带着女郎了。
瑞王更放心有世俗**的人,这种人更好控制。他本想把萧二娘子抓来,但现在看来,陆聿只是对女人起了兴趣,而非是对特定一人,那便没这必要了。
“啊——”
萧蕙心短促地叫了一声,又怕被人听到,惊慌地捂住嘴。
陆聿亲了一口她的耳朵。
声音也很熟悉,瑞王总觉得在哪听过。他只当是楼里服侍过他的歌姬,没往深处想,提醒道:“明霁,可别忘了今日的正事。”
“怎么会。”
陆聿掌心停在一处地方。他恶劣地揉了揉,不意外瞧见女郎羞愤地瞪着他。
萧蕙心虽周旋于不同男子之间,但她不会逼迫自己忍着恶心,去服侍那些男子。
所幸大多数人都要脸面,装也要装得人模人样,不会强迫她。偶尔遇到如李郎君那种人,她也有办法解决。
她没见过像陆聿这种人,表面是光风霁月的郎君,但只要和他接触过几回,就会发现世俗礼法根本禁锢不了他。
分明是个下.流的动作,陆聿却做得优雅无比。他将手抽出,贴心地为她整理衣裳,就像刚才的事并非他所为。
“君臣们哈哈笑全不羞惭,尔好比狗豺狼笑得凶残——”
台上换了一出戏,沙哑的唱腔转为悲怆激昂。
瑞王道:“这是《赵氏孤儿》,明霁喜欢这出戏?”
“赵家因奸佞灭门,赵武被义士抚养长大,最终为家族复仇,诛杀小人,当真是一出极好的戏。若他身边都是虚伪之人,怕也难成其事。”
陆聿换了个更加肆意的坐姿,“今日我诚心诚意将王爷请到此地,王爷行事却不光明磊落,叫我为难。”
瑞王神色变化莫测,最终还是苦笑:“什么也瞒不过你。”
他让身边的随从出去,不一会儿,一群贵公子走了进来。他们向陆聿行礼问好完,便每个人搂着一名歌姬入座。
陆聿不紧不慢地为萧蕙心戴好幂篱。
屏风被搬开,瑞王扬起下巴,点点左侧:“户部侍郎家的长子,太常寺卿等等都来了。他们都很崇拜你,一听中书令在此,就忙不迭地跑来。你不会怪我吧?”
萧蕙心透过白纱,看着那些贵公子喝酒取乐。他们泾渭分明地坐着,以瑞王为中心,和陆聿分割开,形成了两个阵营。
哪有什么崇拜,瑞王是在展示他的势力。
“明霁,看在你我交情上,我才同你说实话。”瑞王和颜悦色地说,“当初先帝驾崩后,人人都想分一杯羹,我不愿生灵涂炭,才主动退出,可没想到继承大统的是……”
房间点着蜡烛,他的脸庞在灯下忽明忽暗,莫名给他增添几分凶狠:“陛下的身子你也清楚,万一出什么事……”
他摇着折扇,点到为止:“下注,自然要下在赢面更大的人身上,想必你懂得这个道理。”
陆聿拍拍萧蕙心的腰,让她下去。他举起酒杯:“日后还要倚仗王爷。”
瑞王眼角布满笑意,回敬他:“不必多礼。”
瑞王听到想听的话,便不做多留,带着人走了。临走前意味不明地打量两人:“我就不打扰你了,明霁。”
几个随从进来打扫满地狼藉。
陆聿拨弄着手中扳指,头也不抬:“还在生气?”
“难道我不该生气?”萧蕙心反唇相讥,“你对我做了那样的事……”
“哪样?”陆聿半阖着眼眸,有些倦了,“我想不起来了,二娘子要帮我回忆一下吗?”
最后一个随从擦完桌子,恭敬地退出,把门合上。
屋内变得安静下来,一门之外,还能听见客人们醉酒说出的胡话。
萧蕙心突然意识到,若他刚才还因为有人而顾忌着,那现在便可以对她为所欲为,没人能帮的了她。
再怎么聪慧过人,她到底是年岁不大的小娘子,和一个陌生男人共处一室,说不害怕是假的。
萧蕙心抿着唇:“你今天让我过来,就是为了在瑞王面前羞辱我吗?”
“羞辱?”
陆聿俯下身,一把扣住她的下巴,眼神凌厉,“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羞辱吗?他一旦觉得你很重要,就会把你绑回王府,让你为他所用。你若拼死不从,他还会把你丢给老鸨调.教折辱,再送到我床上。”
萧蕙心不说话。从小到大因为这张脸,她受过的骚扰只多不少,像瑞王这样想的不是第一个了,可她仍然好好地站在这。唯一的不同,就是她还没遇到过像瑞王这般身份的人。
如果仅是帮她摆脱瑞王,陆聿压根不用做到这种程度,剩下的……大约都是私心了。
萧蕙心抬眸,上苍似乎格外偏爱他,即使在发怒,他的五官却仍旧俊美。萧蕙心喜欢长得好看的郎君,也喜欢世俗意义上的好东西,但要是长得太丑,不管权势多大,她都下不去手。而陆聿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挑不出毛病。
她道歉:“是我误会大人了,你一片好心,我不该擅自揣测。”
陆聿用手背蹭了蹭她的脸颊,怜惜地道:
“李义的本家和瑞王颇有渊源,若他们求到瑞王面前,你会落得什么下场呢?”
萧蕙心看懂了他的眼神。
今日陆聿将她带出来,就不单是为了在瑞王面前演戏。
他想要的更多。
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解决方法,可她最终还是将这些念头压了下去。
萧蕙心指尖搭在他的膝头,轻轻开口:“我不会。”
“所以?”
陆聿的手放在膝盖上,却未触碰她。
她的眼神清纯懵懂:“大人教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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