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成绩大家都看到了，要讨论的，下课之后再去讨论，”徐老师让大家安静，“这里，我还要重点表扬李雪薇和翟益，他们俩的成绩大家有目共睹，而且他们也不是一次两次表现优异了，一直以来他们在我们集训队发挥也都很稳定。”
“还有谢佩珩和庄沁尧，我知道他们是固定的学习小组，你们看看，他们四个的成绩，所以老师经常跟你们强调，学习，不能故步自封，更不能敝扫自珍，大家要学会互帮互助，共同进步。大家同在省队，就是战友，不单单只是竞争关系，更并肩作战的合作关系。”
他又鼓励大家沉下心，抓紧进度，提振精神，不要分心，最后一段时间的努力关乎他们的未来。
然后就转回到试题内容，逐个分析每一题的考察要点和破题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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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就正式进入到模考冲刺阶段了，三天后，进行了第二次模拟考。
1.李雪薇，120
2.翟益，118
3.钱雅雅，115
4.谢佩珩，108
5.庄沁尧，107
6.许衡舟105……
这个分数震惊了所有人，除了钱雅雅之外，前几名全被克己包揽了，章老师简直走路都带风。
顾清钦看着自己59分的卷子，指腹掐得发白，考试的时候，她已经尽力去把握了，把能想到的，可用的定理和运算推导过程全都写上去了。
可徐老师说，这套题难度一般，综合来说，上金牌线的话，大概要75以上……
75分，这次有25人超过了这个分数，老师觉得大家表现比第一次略有进步。
看到薇薇回来宿舍，她马上走过去，“薇薇，我明天可不可以和你们一起复习呀，就是……”
王诗颖听得皱眉，顾清钦她怎么还是这样。
薇薇没等她说完，就知道她要讲什么了，“我们现在都改到在教室里面自习复习了，大家都可以去一起讨论的。”
自从上次徐老师说，他们学习小组的效果好之后，很多人都想加入，谢佩珩直接约了自习室，大家想一起做题讨论的，直接过去就是。
“我知道，我不是说这个，人太多了，搞得和上大课一样，根本也没啥效果，我是说你们中午不是有个包厢么……”顾清钦急道。
“你……你能不能……”薇薇直直看着她，她也有点说不出口。
李柔听不下去了，“我拜托你好不好，人家中午是一起吃饭的，顺便讨论，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这么想进步的话，你直接去问谢佩珩啊！”
薇薇笑，“嗯，谢佩珩不喜欢吃饭太吵，把许衡舟都赶走了。”
“那你能不能帮我问看看嘛？我不吵的。”
李柔简直对她无语，这人是根本听不懂人话的吗？
“不能。”薇薇直接回答。
顾清钦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的就拒绝了。
她张了张口，还是坚持继续说，“那我们都是室友嘛，怎么就不能……”
薇薇直接打断她，“嗯，是室友，但也就是室友而已，比我和谢佩珩、和翟益他们，关系更近么？”她看着顾清钦的眼睛。
顾清钦哑口无言。
李柔冷哼，非要别人把话说的这么明白。
“薇薇，你帮我看下这道数论题吧。”王诗颖给她们递了一个台阶。
“好的呀。”薇薇应道。
和顾清钦，相安无事最好，但她如果连表面的室友关系也不想要，她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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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晚上的课，走出教室得时候，大家才发现竟然下雪了。
这虽然不是今年海城的第一场雪，但之前都只是有点雪子或者雨夹雪这种，今晚还是第一次有成片成片的雪花。
不论是怕冷的还是想下去看看的，众人都不自觉加快了步伐。
走到教学楼门口，他们看到门口站了一个人。
雪色的夜幕中，他笔直地站在门廊下，冷冽的眉眼像是被冰雪雕琢过。高挺的鼻梁，薄而锋利的唇线，纯黑色的大衣领口竖起，偶有雪花飘落到他的衣领发梢，将那张脸衬得愈发疏离。
他如同寒夜里的孤松，萦绕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
“凌崇！”薇薇看到是他，连忙跑过去。
他拿过薇薇的书包，冲谢佩珩他们点了点头，牵着薇薇走了。
“我靠！这是李雪薇男朋友啊！”
“原来真的不是谢佩珩啊？”
“这男的太顶了吧，谢佩珩输得不算冤。”
“放什么屁，咱珩哥是另一款有型好不好。”
这段时间谢佩珩不拒绝大家一起复习一起讨论，大家也没那么触他了，纷纷拿他开起玩笑来。
谢佩珩翻了个白眼，“讲的都是什么鬼话啊。走了。”
他走后，也有人嘀咕，“那罗云山，也不算是诬告吧？这男的直接就么牵着李雪薇的手啊，都不带犹豫的。”
也有人不屑，“神经，搞走他的是谢佩珩好吧，他是得罪谢少爷了。”
“但是他举报的李雪薇……”
钱雅雅打断他们，“差不多可以了吧，不管人家怎样，耽误李雪薇模拟考第一了么？”
“哈哈哈哈，就是，他们克己的好牛啊，光明正大谈恋爱，人家考试一样考第一，要你们在这哔哔啊，人家老师都不管。”
……
“你怎么站在外面等呀，不冷么？”坐上车，薇薇摸了摸凌崇被冻得通用的耳垂。
“没站多久，看到下雪了，出去看看，不冷。”
想想凌崇专门跑出去看雪，薇薇觉得有点不像他人设，边笑边问，“你怎么现在过来呀？”
昨天他们通电话的时候，他还说这两天在忙港城的项目呀。
“临时要去一趟港城，马上就要走了，过来和你说一声。”凌崇捏了捏她的手。
“哈？今晚就走么？可是下雪了，不影响吗？”
“下的不大，没事，可以起飞。”凌崇拿起来放在地上的纸袋，“礼物。”
薇薇接过，有点重，里面是一个大大的盒子，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为什么送我礼物呀？”她摇了摇盒子，没声响，方方扁扁的也不好猜，她用眼神问凌崇，是什么？
“是笔记本。”
“啊呀！那你不要直接告诉我嘛，让我自己拆开看呀！”薇薇打他胳膊，让人一点惊喜都没有了。
凌崇抱抱她，“拆开了你等等就不好拿了，回去再打开吧。”他把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明天圣诞节，本来准备明天再过来的，但是我今晚就得走了，不确定元旦前能不能回来。”
本来想陪她一起跨年的，临时这样一搞，薇薇，元旦去哪里呢？
“你们元旦放假吗？”
薇薇愣住了，她没注意到，这么快这一年就要结束了，“我不知道呀，元旦，可能放假也就是一天吧，1月10号我们就要出发去明城了，最近应该都不会放太久假了。”
1月15号，为期一周的CMO总决赛就要开始了，他们已经确定了行程，1月10号出发，老师们都已经把大家的身份证收上去了，统一预定高铁票和酒店。
本来说是飞机的，薇薇还有些兴奋，她没坐过飞机，后面老师说高铁更方便，好吧，她也没坐过高铁，也一样期待。
还有半个月左右就是决赛了，最近都是每周只休息半天而已，晚上都排满了课。
她压根就没去想过，有没有过节的问题。
“没关系的啦，你去忙嘛~圣诞这种外来节日，我本来也没怎么过，元旦的话，大概率也就一天假，做一套题就结束了。”
薇薇拎着袋子回宿舍，王诗颖看她表情不太对，“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她男朋友专程过来，还以为她今天不会回来了。
“哦，没事。”她坐到桌前，放下袋子拿出里面的盒子，小心拆开包装，把包装纸叠好。
原来是笔记本电脑，就说凌崇怎么会送她个本子，重量也确实不对。
电脑好像不是全新的，没有塑封和内包装，薇薇还觉得有些奇怪，凌崇不会又把自己电脑给她吧?没必要这么做了呀。
开机一看，桌面上放了一个命名为IMO的文件夹，里面按照日、韩、美、德……分国家整理了他们的考试真题，除了按照年份，还按题目类型做了分类，还有一份题目解析。
屏幕上的文字，在眼前变得模糊了起来。
放在电脑键盘上的手，仿佛接通了电流，战栗感从指尖蔓延到手掌，顺着动脉，一直到心脏，她按住自己噗通噗通跳动的胸口。
凌崇啊……他总是这样，不会刻意去说什么，好像就顺手就这样做了。
薇薇觉得，随着心跳脉动，她的心头仿佛有源源不断的暖流泵出。
想给他打个电话，更想靠进他怀里，抱住他。
凌崇，就像一个标准的正交基向量组，是她的生活空间上的正交投影，恰到好处的，给她最需要的安慰和呵护。
就像线性代数中，任何向量都能唯一表示为基向量的线性组合，而他的存在就是那个最适配的基。
她的情绪，她的需求，他总能默默地就找到对应的基向量进行分解。
她情绪低落时，他无声陪伴却从不干预她的决定；
她沉浸学习时，他提供支持却从不打扰；
她想去出去玩时，他观察她的喜好然后一件件带她去做去体验；
她撒娇耍赖时，他纵容她玩笑；
她强装镇定时，他体贴的呵护她的自尊，从不拆穿……
他冷漠疏离的外表下，是绝对的贴心和温暖，从不多说什么，只用做的来表达，永远与她的需求强度成正比，既不会过载也不会不足，形成了完美的保范同构。
他说过不用和他说谢谢，薇薇笑着想，那等他回来了，亲亲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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