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蔷薇庄园静悄悄的，只有风轻轻拍打着窗户，发出微弱的响声。灵珊躺在床的一侧，裹着毛毯，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屋子里的暖气终于升温了些，带来了一点冬夜的舒适感。
突然，房门轻轻地响了一声。灵珊睁开一只眼睛，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小心翼翼地走进来。
“……罗斯？”她嘟囔着，声音带着一点睡意。
“嗯，是我。”罗斯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刻意压着嗓子。
灵珊眯着眼，看着罗斯摸黑爬上床，动作格外轻缓，生怕弄出一点声响。她本想直接闭上眼继续睡，却在罗斯钻进被窝的时候，突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韭菜的香味。
灵珊的眉头微微一皱，瞬间清醒了几分。她抬头看着罗斯的背影，声音有些嘶哑地问：“你……刚才吃了什么？”
罗斯的身体僵了一下，顿了几秒，装作无事地回答：“没吃什么啊，就……喝了点水。”
“喝水？”灵珊坐起身，目光怀疑地盯着她的后脑勺，“喝水能喝出韭菜味来？”
罗斯没有回答，僵硬地躺着一动不动。灵珊皱了皱眉，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房间的小冰箱。她今天下午放进去的那个韭菜盒子，似乎……
“罗斯！”灵珊猛地掀开被子，半跪在床上盯着她，“你是不是半夜偷吃了最后那个韭菜盒子？”
罗斯的肩膀抖了一下，随即转过身，一脸无辜地看着灵珊：“我……我就吃了一点，实在是太饿了！”
“一点？”灵珊冷笑了一声，“冰箱里本来就一个！你一口气全吃完了吧！”
“好嘛，全吃了。”罗斯抬手揉了揉后脑勺，语气里带着一点讨好的意味，“但那盒子放冰箱久了会不好吃，我这也算是避免浪费！”
“浪费？”灵珊气得直瞪她，“你倒是说得轻松，那你吃完为什么不刷牙？满嘴的韭菜味，现在整个被窝都是你的‘杰作’！”
罗斯瞬间有些窘迫，伸手捂住嘴，含糊地说道：“这……我刷牙会吵醒你嘛，想着明早再刷！”
“明早再刷？你是打算熏死我吗？”灵珊一边说一边用手扇着鼻子，脸上满是嫌弃，“罗斯，你真是刷新了我对十九岁小孩的认知。”
“别嫌弃了嘛。”罗斯讪笑着，一脸不正经地说道，“再说了，我觉得韭菜味挺好闻的，健康又自然。”
“自然个头！”灵珊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赶紧滚去刷牙，不然今晚你就别想睡这张床！”
“好好好，我这就去！”罗斯一边笑一边从床上跳下来，穿着拖鞋蹭蹭地跑进浴室。过了几分钟，她嘴里含着一股薄荷味，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跑回来，“好了好了，刷得干干净净，可以睡了吧？”
灵珊靠在床头，语气依旧带着一丝嫌弃：“你以后能不能别干这种事？连一个韭菜盒子都偷吃，你这么有出息？”
“那还不是因为今天下午我没吃饱。”罗斯一脸委屈地爬上床，理直气壮地说道，“我这叫补偿！你不觉得我理应得到整个韭菜盒子的控制权吗？”
“你要真觉得理应，就该早点说，而不是偷偷摸摸吃完还熏人。”灵珊哼了一声，转过身背对着她，“别以为刷了牙我就原谅你了。”
罗斯靠在枕头上，嘴角微微上扬，“行吧，那明天我请你吃早饭，弥补一下今天的失误。”
“就你？”灵珊冷笑了一声，“别又拿五块钱的早餐敷衍我。”
“那我换十块钱的！”罗斯讨好地说道，“加个煎饼果子，怎么样？”
灵珊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一下，却没回头，低声说道：“下次记得，偷吃了就刷牙，不然我真不让你睡。”
“好好好，遵命！”罗斯笑着靠在枕头上，心里莫名地觉得安心。
夜深人静，屋子里只剩下暖气轻微的嗡嗡声。灵珊蜷在床的一侧，呼吸逐渐变得平稳，似乎已经进入了梦乡。罗斯半靠在枕头上，盯着天花板发呆，脑子里还在回放着刚才的韭菜盒子事件。
“偷吃被发现，还被强制刷牙……”她小声嘟囔着，嘴角却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真是太丢脸了。”
正想着，灵珊忽然动了动，翻了个身。罗斯转头看过去，就见灵珊迷迷糊糊地伸出手，直接把她抱了过来。
“呃……”罗斯整个人僵住了，心跳瞬间加速。
灵珊像个树袋熊一样，把手臂和腿都环在罗斯身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多亲密。她轻轻呼吸着，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好暖和……”
“暖和？”罗斯瞪大了眼睛，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她试图轻轻推开灵珊，但对方抱得实在太紧了，像是生怕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灵珊？”罗斯低声喊了一句，试图把人叫醒。
没有回应。灵珊的呼吸均匀而平稳，显然已经睡得很沉。她的头发蹭在罗斯的脖子上，痒痒的，让罗斯更加不知所措。
“这什么情况……”罗斯躺在那里，脑子一片混乱。她十九年的生命里，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一个二十七岁的女人像抱树袋熊一样把她整个人扣在怀里，而且看起来还睡得无比安心。
暖是挺暖的，你想想我呢？！罗斯在心里疯狂吐槽，脸上的温度却越来越高。
她闭上眼睛，试图冷静下来，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意外，一个睡梦中无意识的行为。但耳边灵珊均匀的呼吸声和靠得太近的温暖触感，让她越发难以忽视这种亲密。
过了不知道多久，罗斯终于放弃了挣扎。她轻轻叹了口气，心想：算了，明天再算账吧。现在要是推醒她，恐怕我得被骂死。
她尽量放松身体，任由灵珊抱着自己，目光落在窗外模糊的月光上，耳边听着她的呼吸声。心跳渐渐平稳下来，却始终带着一丝奇怪的悸动。
灵珊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又紧了紧手臂，嘴里低声呢喃了一句：“别走……”
罗斯愣了一下，转头看着她的侧脸。月光洒在灵珊的眉眼上，那张平时总是带着几分慵懒和自嘲的脸，此刻却显得格外脆弱。
“别走？”罗斯轻声重复了一遍，嘴角微微扬起“好嘛，我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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