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和灵珊再次蜷缩在同一张床上，裹着厚厚的被子，试图靠彼此的体温取暖。
“说真的，”灵珊翻了个身，脸正对着罗斯，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这房子挺有意思的，房东大人和租客都快冻成一块儿了。”
“行了，别损我了。”罗斯躺在另一边，盯着天花板，声音里透着点无奈，“你以为我不想修好暖气吗？”
“没损你。”灵珊轻轻笑了一下，声音懒懒的，“要不是你床还凑合，我早跑去酒店了。”
“那您得有钱上酒店不是？”罗斯嘴上说着，却感觉心脏怦怦乱跳，她一转头就能看到灵珊的脸。罗斯胡思乱想着，从烂熟的桃子到灵珊生日那天带着一点酒气的吻，她不敢说的话好多，思绪在灵珊睡前那句“或许吧。但有些幸福，我怕我无法承受。”停下。
“我能给她幸福吗？”
她能感觉到灵珊转了个身，又是背对着自己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屋子里只剩下被窝里的窸窸窣窣声。突然，灵珊似笑非笑地说道：“房东大人，你的心跳声吵到我了。”
“啊？”
罗斯猛地转头看向她。却不知道这女人什么时候又翻身了，自己红彤彤的脸一下子撞击她的视线。
“怎么了？”灵珊故意靠近了一点，目光直直地看着罗斯，嘴角勾起一抹调皮的弧度，“跳得太响了啊，感觉都要从你胸口跳出来了。”
罗斯慌乱地移开视线，想要用手遮住自己的脸：“才没有！你别胡说八道！”
“没有？”灵珊轻轻挑了挑眉，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可我听得清清楚楚啊。十九岁的小朋友，你是不是做贼心虚了？”
“谁做贼心虚了！”罗斯又羞又急，翻身背对着灵珊，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慌乱，“我这只是……正常的心跳，正常的！”
灵珊接着月光都能看到她红透的耳朵，忍不住笑出声：“行了，不逗你了，别紧张。”
“我才没紧张。”罗斯小声嘟囔着，背对着她不再说话。
清晨的阳光洒进蔷薇庄园，屋子里终于慢慢解冻。灵珊坐在桌前，手里捧着一封刚拆开的信，眼神里闪烁着掩饰不住的惊喜。
“罗斯！”灵珊扬起信纸，声音里带着些许激动，“快来看看，这次稿费超过五千了！”
正在厨房忙活的罗斯闻声赶了出来，满脸惊讶：“五千？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灵珊笑得眉眼弯弯，把信纸递到罗斯面前，“你看，四篇短篇小说的稿费加版税，五千五百六十八块！我写了五年，终于见到这种数字了！”
罗斯接过信纸扫了一眼，眼睛一下子亮了：“灵珊，你这回真是大丰收啊！要不咱们好好庆祝一下？”
“庆祝？”灵珊挑了挑眉，嘴角扬起一抹调侃的笑，“那你说，怎么庆祝？”
罗斯挠了挠头，故意一本正经地说道：“作为对你支持的回报，我建议你请我吃一顿大餐！”
“得了吧，就知道吃。”灵珊笑着白了她一眼，随手把信纸放在桌上，语气却柔和了几分，“这次稿费，是我写作这几年最好的成绩单了。虽然还是不能一夜暴富，但起码证明，我还没选错路。”
罗斯看着灵珊的笑容，心里一阵说不出的温暖。她点点头，轻轻说道：“你一直都选对了，只是需要时间。”
灵珊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十九岁的小朋友，今天居然说了句让人感动的话。”
罗斯的脸微微红了红，赶紧转移话题：“那……你打算拿这笔钱干什么？”
“我啊……”灵珊低头思索了一下，目光忽然落在窗台上的一株枯萎的绿植上，语气里带着几分调皮，“不如买点花吧，换一束百合放在家里，让咱们这个‘廉租房’更像点样子。”
“花？”罗斯一愣，随即点点头，又猛然察觉到不对“我家啥时候成廉租房了？”
灵珊靠在椅背上，毫不犹豫的呛了回去，“怎么不是廉租房？你这都到四百一个月了。”
罗斯“哦”了一下，显然对自己的回迁房一句话被贬成廉租房相当不满意，可是又不愿和灵珊斗嘴，只是坐到沙发上，显得一脸不服气。
灵珊看着她的神情，忍不住笑了：“说了你又不高兴，要不然你和我说说你喜欢什么花，一会去花市买？”
罗斯听这个话一下子来了精神，“百合吧，我喜欢百合！”
买花回来的路上，灵珊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罗斯，脸上带着一点罕见的郑重。
“罗斯。”她轻轻开口，声音低而温柔，“今天的我算是人生里少有的‘大富翁’了，有什么想要的，和姐姐说，姐姐帮你。”
罗斯听到“姐姐”这个称呼，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还真是入戏啊，五千多块就把你乐成这样？”
“当然乐了！”灵珊挑眉，眼里带着一点孩子气的骄傲，“五千多块，在我心里已经算是巨款了！所以，房东大人，说吧，你的愿望是什么？”
罗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嘴角扬起一抹轻松的笑：“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吧。”灵珊抬了抬下巴，一副豪气干云的模样，“就算是天上的星星，姐姐也帮你摘。”
罗斯微微低头，目光扫过手中的百合花，轻轻说道：“我想要你继续写下去。”
灵珊愣了一下，神情一滞：“这个愿望，倒是挺现实的。”
“因为你的故事真的很好。”罗斯抬头看着她，眼里透着认真，“而且，我想看到你写得越来越好，稿费也越来越高。”
灵珊低头轻轻笑了一声，随后抬手拍了拍罗斯的肩膀：“行，这愿望我记下了。等着吧，姐姐一定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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