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多少人虎视眈眈的看着你的一举一动,他们巴不得你死了,他们好扒掉你的皮,喝你的血。别人没得逞,你自己先服毒。”
沈缺话中明里暗里都是在讽刺着沈时,沈时对于他来说,一直都是遮风避雨的港湾,这么强大的父亲也会有这么懦弱的一面。
沈时脸色苍白,全身无力的躺在床上,就这么静静注视着墙上画着的玫瑰花图案。听见沈缺的声音,全然没有听见刚刚沈缺的话,只是露出平常父亲该有的慈善,温声关怀:“你来了。”
不知道沈时到底打的什么算盘,沈缺还是决定凑近听沈时的话。
“你妈说,我必须等你二十一岁,我才可以放纵。”
蓦然听见这话,沈缺想起小时候在老宅里隔三差五出现的不同女人,沈时不可能还觉得自己挺深情的吧。
真他妈是个自大狂。
“然后你就服毒了?”
沈缺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么懦弱的人,自尽,是煞笔的方式。
“你真的很像你妈妈,我撑不住了,死亡是一种解脱。”
沈时贪婪看着沈缺最后一眼,淡然一笑道:“陪着你来的,是贺会吧。”
他怎么知道的,那炸弹,真的是他安排的。
沈缺不说话,沈时知道了大概,最后死死地盯着墙上的玫瑰花。
黄玫瑰张扬着色彩,桀骜不驯的肆意蔓延,花叶掉落,突兀的一抹白色划过周围。在花的旁边,盖着两个手印,强调着两个主人有过多么的爱意张狂。
沈时倦了,闭上眼,呼吸渐渐的平稳,减弱,直至没有任何起伏。
沈时死了。
沈缺拼了命来见他最后一面,他什么也没多说。关于顾问的,关于自己的,以及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提及的自己母亲的,沈时带着他的所有奔向另一个世界。而沈缺的生活中,失去了最重要的指南针,被迫成为了掌舵手。
沈时死了,沈缺的心里却没有太多起伏。
平静的走出门,听着周边人说着沈时对自己的安排,直到下楼梯的时候,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被人扶住的时候才有了真正的质感。
刚抬眼就和贺会对上视线,贺会面色凝重,听见沈时的死讯又不是很开心,却又用着沈时死时的神情看着面前的百合。
“沈家的事情我会全面接手,李叔,你找人去安排后事吧。”
李叔全名李硕,从沈时七岁开始就跟着他开始厮杀了。沈时没有沈缺的条件,他是在私生子的压迫下成长,踩着一个个至亲骨肉的尸体才到了家主的位置。
李叔始终心软,看着沈缺,最后为沈时辩解说道:“家主说,他要葬在后山的黄玫瑰园。”
黄玫瑰园,沈缺认命的闭上双眼。手却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小臂青筋爆起,抡起旁边的花瓶就向下砸去,他现在急需要一个发泄口。
为什么,为什么。
从小没有母亲照看的是他,从小看惯父亲身边换了一波又一波人的也是他,从小被人排挤嘲笑,被亲生父亲瞒了十八年的也是他。
沈时,就这么死了。
他解脱了,我该怎么办,沈缺想。
二十一年,最不能理解的,明明对不起妈妈的是沈时,死的时候为什么要装作这么深情。
“呸,狗屁的玩意装什么逼。”
贺会看向沈缺,却是认命一般帮他操心起来:“过几天沈时出殡的时候,你接受沈家的消息传出去,沈缺,那时候你面对的是沈时为你遮挡的血雨。”
沈缺情绪快要暴走,几乎是马上反驳:“老子离了他我就不信活不了了。”
贺会用着上位者多年的姿态,看着依旧是孩子气的沈缺:“七天,我最后只给你七天时间。”
话刚说完,沈缺抬手就冲着贺会脸上打下去:“用得着你来管老子!滚!”
香江的枪林弹雨已经结束了,沈缺冲出门,开动车子飞快的回到自己的住所。贺会抬眼给了李硕眼神,李硕立马理解带人跟着沈缺离开。
沈时不会对沈缺下手,贺会猜到七七八八,那个炸弹是冲着他来的。
托孤。
贺会起身抽出一直百合,鼻子贴近体会芳香。
没想到,自己还会有今天。
沈缺气冲冲的回到家里,门口还有不少人守着。看着人围着心里的气大,直接无视进入房间找顾问。
顾问坐在餐桌前,面前是刚做好的午饭很精致,里面还有沈缺最爱的波士顿龙虾。看到沈缺回来,顾问略微有些惊讶,随后起身为他拉开椅子,示意他坐下。
可沈缺眼里的动意不明,解开领带随手丢到了沙发上。
“沈时死了,你开心吗?”
顾问撇了撇嘴角,站在原地没有动作。他背对着沈缺,沈缺看不到他脸上是些什么。
沈缺不容他有动作,上前去就把人直直的抱起来,突然的失重让顾问有些惊恐,回头看向沈缺,怒斥说道:“沈缺,你发什么疯。”
沈缺没有回应他,将他甩进柔软的大床里。
顾问被这么一摔头还有些晕,就看见沈缺欺身压上来,还没等他有所反应,衬衫的扣子就已经被松开,沈缺将头埋在顾问胸前,吊住东西嘶哑的又问道:“沈时死了,你开心吗?”
顾问压制住痛感,这个问题,他还是没有回答。
可沈缺还是不满足,顾问本就穿的是居家服,他的手依旧是不老实,身体摩擦间就把裤子往下拽。
“沈缺,你冷静一点!”
顾问反抗着,沈缺向上咬住他的耳垂,呼出的热气打在他的脸上,渐渐的身体温度上升,两腿之间摩擦的羁绊越来越重,两人的呼吸重叠,顾问双手都擒住沈缺的背部。
“我没办法冷静,顾问,你知道的,是沈时把你送到我床上的。”
沈缺咬住顾问的耳垂,在他耳边嘶鸣啃咬。
顾问觉得耳边很痒,但心里波澜不惊,又开始审视沈缺问得问题。沈时将他送到沈缺这里当个玩物,他现在死了,自己应该开心吗?
自己…应该是开心的吧。
沈缺的手不安分的在顾问身上游走,他能感受到身下的热情,想要将自己和顾问融为一体。
“说话呀!”
是沈时送你来的,你恨他吗?
或者说,这么多年来了,你爱过我吗?
顾问紧要牙关就是不松口,依旧重复之前的话,让沈缺好好冷静一下。
“老子他妈冷静不了!沈时死了,你是不是开心了,柳家的人马上就来接你离开了,你可以离开这里,离开我身边了。我**的,你是不是开心死了!”
顾问被沈时养在了柳家,从顾问送到沈缺身边的时候,柳家那个大公子哥就一直明里暗里和沈缺杠上。
顾问一直觉得沈缺是不是一直缺个脑子。
“我不会走的。”
沈缺听见这话稳定了一些心神,可手上的动作还是没停。
“你必须陪着我,直到死的时候,我死之前,必定亲手杀了你。”
**上头,终于突破了最后一道防线。
这几日沈缺都缩在公寓里没出门,中途贺会倒是过来拜访了好几次,沈缺没给他什么好脸色,贺会只留下了好几束黄玫瑰。沈时做事情都做得很干净,他要不是自杀,在香江还真没几个人能够得手。
而贺会,早期名流公子哥显著人物,经历过前二十多年的动荡厮杀后渐渐退隐。
他和沈时的关系,传言太多了,也分不清。
顾问清理好黄玫瑰,看见沈缺一直盯着花看,出声道:“咋了?”
“没,没啥。我只不过在想,黄玫瑰好,还是百合好。”沈缺摇头,收回自己思绪。
李叔传来消息说,该办的都差不多完事儿了,出殡日那天,还让沈缺多注意。
过两日,他沈缺,就可以走上日日思念的位置。不再受人管制,也不会被人威胁。
“花再好,哪里有人好。”
听到话后的沈缺扭头看向顾问,顾问很听话,到现在为止,温柔的像一个白猫,让沈缺肆意在他身上抚摸。
沈缺回嘴说道:“那你,跟着我,是看上我啥了?”
听到沈缺这么问,顾问倒是有些意外,说起之前他口口不离的话:“你沈大少,且不说实力,就这张脸,到哪儿都能成为风云人物。”
沈缺轻笑:“噢,是吗?”
自从知道顾问之后,他就是自己身边的保镖,后面被下药送到自己床上,再到今天。看来,顾问也拜倒在自己的这张帅脸上。
“这几天在屋子里太闷了,出去转转吧。”
金蒂森会所。
“不是,秦越,不是说那位沈大公子要来吗?”开口的就是平日里嘚瑟得找不到路的柳家二少,柳今。柳家两兄弟相差十二岁,现在主要当家人就是他大哥,柳深。
柳今是后面找回来的私生子,也是靠着柳深对他的态度,也能够融入进来。柳家的大小他操不上心,也就跟着这里混着了。
而被叫秦越是这个公子哥里面,和沈缺最相熟的了。没有其他,
他爹和沈缺他爹关系好,从小到大,秦越都跟在沈缺后面。
秦越低头看了下腕表,是百达翡丽7140r-001白金款,这还是去年生日沈缺送给他,亲自戴上去的。后面即便是有其他的,也没有再换过了。
“人家沈大少过几天那可是成了家主,听说这几天他就没出过那间公寓门,他屋子里藏得那个人就有那么娇贵,古有妲己,今有妖妃。”
柳今看不惯顾问,直接说他妖妃,他自己周边还围着几个鸭子,胸前的衣襟散开露出大面积春光,顺势倒在一个鸭子腿上,还有个机灵的往嘴里送水果。
听到他这样说,秦越的脸上不自然僵硬,话也冷了起来:“别乱说话,人不也是你们柳家养出来的。”
而沈缺在香江权衡利弊的结局,还是因为沈时。
沈时接手家族利益后,占据黑白两道。香江回归时,沈时带头捐出了大半身家对祖国投诚,这才庇护下大多数产业。
柳今闻言面色凝重,他看不惯顾问,柳深为了顾问每次以身犯险,还被沈时折腾的很惨。他是柳深的亲弟弟,他都没有过顾问这样的待遇。
“柳今,再乱嚼舌根子把你舌头给拔了。”
沈缺推开门进来,秦越看见他立马换上了笑脸。沈缺身后跟着顾问,但沈缺没让他进来,就在门口守着。秦越看着他这样做很开心,推开身边围着的人,立马迎上去。
“小缺,不让他进来吗?”秦越试探性的问道。
沈缺倒是直言不讳道:“他进来做什么,我们玩我们的。”
“也是,他就是一个保镖。”秦越把话接下来,靠着沈缺一起坐着。
柳今是个心直口快的,示意旁边的人去伺候沈缺,那人反应过来有眼色的坐了过去,拿了个干净的杯子为沈缺倒上酒。
“柳今,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了?”
前些日子,这三个人冒着胆子从公海上走私了一笔军火,黑白两道都是瞒着的。这件事情做起来不太顺利,这批货是从公海上随意抢的,靠着金三角一截运输过来废了不少劲。
提到这里,柳今倒是开心的邀功:“沈爷,这事包我身上你放心,我给你保证绝对是风平浪静的。”
秦越从头到尾都是属于猜不透沈缺想的是什么:“小缺,你现在的身份,还要在意这批货。”
说是留后路,沈家对沈缺那可是忠心耿耿的,也留不到什么后路。这批军火规模不大,在香江上也翻不出什么波浪。
“这不是之前欠了一个人人情吗,又不能从沈家明面上走,只能干这事。”沈缺摆手笑着说道。
柳今道:“货到的时候我亲自去了一趟,接手人手陌生,不像是沈大少的人,原来是还人情。”
柳今眯着眼,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对着沈缺举杯,随后一饮而尽。沈缺正值兴头上,也就直接一口干掉了。
“毕竟也只是人情,我派人盯着好久了的,看样子是要往内地转。”
沈缺补充说道,会所包厢隔音极好,他的视线时不时看向门口。
顾问在外面真的没问题吗,他又不是没来过,又不是第一次,担心他干嘛。
秦越注意着沈缺的一举一动,沈缺惦记着顾问他就心痒痒:“过几天就去沈家,有没有什么我们帮你注意着的。”
柳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略微有些讽刺的笑出来声:“哟,秦少管的还真是宽。”
知道柳今嘴上不饶人,沈缺没计较这些,可不代表秦越愿意。接近柳今是因为沈缺,要不是沈缺愿意,他是不想和柳今这种打交道的。
“秦越,我有件事,怕是只有你可以帮我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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