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听筒声传来不断海风呼啸的声音,他的声音十分单纯:“什么嘛,沈少,你说的我好像不是很能听懂。”
“你在哪里?见一面说。”
“真是不巧呢,我刚到巴厘岛度假呢。”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有心情在巴厘岛度假,看来真的是来搞我的了。
“顾凯是你的人吧?”沈缺也不想和他继续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说道。
对面的人有些意外,或许是有些惊讶沈缺知道消息的速度,可此刻还是有些想遮掩:“哎呀,沈少,你说的什么,我有些听不懂呢。”
“高宇岁,别和老子装傻充愣的,即便你在巴厘岛,我也能搞死你。”沈缺收起刚才的笑意,撕去面具的伪装,丝毫不想让人轻视。
高宇岁是个什么东西,为了谢谢他自己好不容易发发善心,结果就这么被他这样搞了。把人逼急了,特别是对于这种背后捅刀子的人,沈缺最喜欢亲手把枪对准这些人的脑门,看开花的样子。
沈缺有对顾问命令说道:“停车。”
顾问立马靠边停车下来,沈缺处理事情的时候,不喜欢任何人干涉。
而沈缺心里了然,贺会把这件事交给自己,恐怕也是查到了这里面有自己的手笔。
操他蛋的,居然敢阴老子。
“沈少,这顾凯确实是我们这边的人,他贼心不死,我们按规矩办事。只不过他身上的东西,我们确实是不清楚。”高宇岁直接坦言。
毕竟以后还是要在香江混下去的,得罪沈缺,没人会干这么没脑子的事。
沈缺直言不讳道:“事情是你们惹出来的,道上的规矩,这事情该你担下来,找人顶罪吧,关于军火的事,你运到哪里了。”
高宇岁斟酌好一会儿:“马六甲。”
“查不到就别管,这块地现在在我手上,别给我弄出什么事。”沈缺挂断电话。
想了想还是给贺会回过去说清楚了事情,包那批军火。
贺会对他很是不满:“你以前的事,你现在清楚有多傻,这种错,不能犯第二次。”
没等贺会说完,沈缺就直接挂断电话。
意识到自己和顾问还靠边停着,开窗透透气,还真被人摆了一道。
顾问开口问他:“还去吗?”
“去哪?”沈缺先是下意识问了下,又反应过来是自己说的中心小区。
那件事,是贺会给自己敲的警钟。
沈缺越想越气,本来他好意还人家一个人情,没想到被人这么阴一手。
“去,老子去看看是什么地方总使绊子。”
顾问的脸有些难看,还是开向东郊方向。
东郊那边的事情,其实小的可以忽略不计的。这些政府人员的手大多数也没几个干净的,顾问边开车边问道:“那个贺会,你就这么信任他?”
车灯照亮了前方的路,东郊那边不算繁华,厂房倒是不少,这个钟头没几个车在路上跑。
沈缺倒是饶有兴趣的盯着眼前人,仅剩微弱的光照在脸上,倒是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信任吗,背叛的人,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这句话,是说给顾问听的。
沈缺在顾问眼里,蛮不讲理占了很大一部分的刻板印象。而跟在他身边的这些年,也不算是毫无收获,沈缺嘛,更像是胆大的,换句话说,他有一定的资本让他胆大。
这是很多香江家族公子哥所没有的,没有兄弟之间的残杀,父亲的溺爱,绝对的权势,这都是沈缺的资本。
“你小时候,出过一次车祸,现在胸前的疤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那时你失血过多快要死了,我和你血型一样,那天,沈时差点抽干我身上的血来救你。”顾问开着车,提起这些陈年往事的时候也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了。
这件事沈缺也记得很清楚,那一次,两车相撞,玻璃碎片就直接扎进胸口。沈时没有说顾问的事,也是今天他开口自己才知道。
沈缺也是意外,手伸出车窗口慢慢的感受风从指尖溜走的触感,但眼眸暗了下来,他还是有些在意的:“所以,你觉得你不应该救我吗?”
顾问虽然有些意外,但也没多在意。
难道自己就应该不顾自己的性命去救你吗?
“没有,从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你对沈时真的很重要。而我说这些,只不过想说一句话,背叛的人,会下十八层地狱,帮助的人,应该得到该有的待遇。”
“哈哈哈哈。”这句话在沈缺听来,是顾问变相的邀宠般。
沈缺被哄得有些高兴,沉醉般摇头享受:“宝贝,你在我这儿,可不就是最重要的吗。”
即便是这般,沈缺的心里面还是有些难受。顾问像是个洋葱,每掰开一层,心就会痛一下,泪也止不住。
顾问心里却有了答案,自然也就没有听这人的花言巧语,几乎是对他下了定义,他最爱的,不也永远是他自己。
车靠着路口停下来了,沈缺兴致缺缺的下了车,又顺势伸手确定枪在身上。
天很暗了,还有着几户灯光亮着。
沈缺也来过好几回这儿了,熟轻熟路的走了好几步。刚走开不久又转身看着顾问矜持的走在后面,他又不是很想等他,本来心里就烦,于是开口催了几句:“快点儿,乌龟吗你。”
嘴上这么说,心里面又吐槽着顾问整日端着,走路是,吃饭是,就连在床上……都有一种淡然事不关己的样子。
“这边的地皮是沈先生在世的时候圈下来的,靠着东边的厂房是用来做事的,而西边的一部分划出来做了生活区,前面亮灯的就是看管的,这里大部分都算是自家人管的。”
顾问快了几步跟上来,仔细的给沈缺介绍着这边的分布。
沈缺心里面却有些烦闷,顾问就这么清楚这边的布局吗,他堂堂沈家少爷都不清楚。这搁古代是不是该算越界呀,他这样是不是该杀头呀。
不行不行,也算是自己的宠妃,杀头太可惜了。
“这边是用来做什么的?”沈缺徐徐道。
顾问跟着走,刚想开口说不清楚,这路上碎石头多,他比平时走的快了好一会儿,忽然间就崴了脚。身体忽然失重,好在被沈缺及时给扶住了。
沈缺面上不是很好看,换作其他人,这么大个男人自己走路走快了崴脚,这像话吗?
“你她妈还是娇滴滴小姑娘,还是说你是后宫里的妃子,要靠着这种方法来争宠,拜托也算个手段好吧,我看电视都不看这么老套的剧情了。”
对呀,欸,我们可是□□欸,你这样轻易的崴脚,等到别人拿着枪抵在你头上的时候就知道锅儿是铁打了。
沈缺也烦,走个路也能够掉链子。但又低头看着顾问,他隐忍克制的努力想要站稳。
“还能行吗?”
顾问点头,脱离沈缺的控制,却有些一拐一拐的走路。
此时沈缺看着,也不知道他非要逞什么能,不过他毕竟是自己的爱妃,就算是争宠那又怎么样,那就把他变成宠妃呗。
沈缺一不做二不休,就直接把顾问扯过来,顾问先是被一股力拽入一个怀抱,又被人翻过身,再次反应过来的时自己又在一个温热的背上了。
那个人身上,还有着淡淡的栀子花香。
沈缺背着顾问,看着前面亮着灯的小屋,慢慢的向前走,毕竟他也不想真的就和顾问一样崴脚,不然两个人都要摔倒。
“有人吗,给老子滚出来。”
这里是二十四小时守着的,听到动静就出来看了,刚出门就撞见背着顾问的沈缺。
沈缺面色不善,心里面本来就窝火,直接就往看守人发火:“喊半天了,你耳朵聋了,现在才听到。”
看守人有些老了,本身剃的寸头都有了一些银发,此时却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沈缺,这这,他们明明才是不速之客好吧。
“这里是沈家的地盘,你们没事别过来晃。”看守人虽然是这么说,但还是让这两人进了无情,目光一直在这边打量着,最后落在了顾问身上。
沈缺有些嫌弃的看着脏乱的木板床,但又好像没地方将顾问放下,看顾问不排斥才松手的:“老子沈缺,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
沈家傻少爷呗,香江谁不知道沈家有个傻少爷呀。
“你们这边出事了,你还稳得住呀。”
看守人见状这是来兴师问罪的呀,先是盯着沈缺看了好一会儿,看见他脖子上挂着的玉确定他是沈家少爷后,又急忙就把头给低下去了。
看着顾问坐在自己床上,脚趾也紧张的抓地:“少爷,这,也不太关我们的事,死的那个人,并不是我们的人。”
“我知道不是你们这边的人,我需要你带我到处转一圈有个了解情况。”沈缺难得好脾气的开口,要在这边把事情处理干净,后面才好抹平。
看守人急忙点头应下:“行行行。”
顾问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儿,坐在这里浑身不得劲,而沈缺刚刚说的,是要去到处走走。
“沈缺,我不喜欢这里的味道,你快点回来。”
沈缺被他这么叫住,心里暗爽,但口上依旧是不饶人:“还真像个娘们,好,你等等,我马上就回来。”
看守人跟着沈缺就这么出去了,顾问看了他们离开的背影好久。
走到一个仓库门,看守人拉开卷帘门,打着手电筒给沈缺带路:“少爷,这里就是先前交易中转的地方,柳少爷带人来的时候我们的人也看着的,没有什么问题。”
沈缺进去环顾一圈,周围都被搬空了,但没有打扫干净,还有些搬运货物的痕迹。看了一会儿发问道:“你亲眼看到的?”
“没,那天是我儿子跟着的,没什么其他问题。只不过吧,我匆匆的看了好几眼,感觉里面还是有些不干净。”看守人说道。
沈缺来了兴致,在香江军火走私算是常见的,不干净的话,指的一般都是白粉类的。
而白粉类的东西,也是沈缺最恨的。
“你儿子跟的货,你这样说,你不怕我杀了你儿子。”沈缺的眸子冷了下来,死死的盯着看守人,似乎不能理解他说的。
看守人却是淡然:“少爷,都是为沈家卖命的。你脖子上挂着的玉,那是所有人都认识的信物。也可能是我老眼昏花,但是我猜的不会错。”
仓库里,沈缺突发奇想的搬来椅子,而看守人识趣的向前拍灰,等到干净了沈缺才坐着。
随即看着看守人,面露不解:“顾凯的事,他是偷渡香江的,是个黑户,你们这边口供统一,说是他输了钱被人追来的,其他的就不用管。”
看守人点头说道:“明白。”
跟明白人说明白话,沈缺还是有些高兴的,看着周围发了神,忽然问看守人道:“我们出来了多久了?”
“十分钟左右。”看守人低头看了下腕表,准确的说出时间。
沈缺正准备起身,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
外面传来呼喊,很是急切:“爸,爸,这里有人摔倒了?!”
沈缺盯着看守人,看他应着回了声:“好,马上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你是我爸的人?”沈缺连忙问道。
看守人低眉顺眼,俨然一副顺从者的模样:“姓杨,忠诚的忠,我是少爷的人,永远。”
沈缺听见外面又开始在吼叫,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不会又是顾问出事吧。
“走吧,外面喊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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