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也蛮可怜的。浑身赤条条的躺在禾场的干草垛上。
凌晨在晕乎乎的状态下被一个丑男人侵占了身子。
一大早还要被偶然路过的两个老男人看猴似的围观。
啥子闺名哩?!全没了!一夜之间啥子都没有了!
那些“烂嘴巴”的唾沫会硬生生把她淹死。
胡家庄的老蔡有苦不敢言。人是在他家被偷走的。他感觉自己很冤枉。
那老周婆娘自己在东厢房睡的比猪还死。
报信的人都跑到院子门口喊几遍了。她还睡的跟头死猪一样,不知今夕是何年。
老蔡苦啊!感觉自己今儿一个早上把毕生的气都叹完了。
周有荷全身上下裹的严严实实,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露出来。
她被老蔡的两个儿子用木板抬回家。听在场的婆娘说,那哭声凄惨的哩!
就在老蔡家的所有人,包括当事人周有荷都以为那个□□犯一定找不到的时候。
牛癞子“不打自招”。因为他可能也很清楚。
在那个吃人的社会,在那个恶心的父权社会。
出了这码子事情,他顶多就是被官府抓去吃几年牢饭。
如果有钱打点的话,说不定不用几年就能出来。
到时候凭借他吃过牢饭的名头,说不定“打秋风”还能比现在轻松许多。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没啥稀奇。就是这个脑壳子抽风的男人。
在那个事发的上午喝了好几大海碗的白酒。
整个人都醉醺醺的。他摇头晃脑地回家。在路上碰到了树底下的一伙老婆娘。
那群喜好八卦的老婆娘正七嘴八舌地谈论周有荷被强这件事。
其中一个鼻子比狗还灵敏的婆娘闻到了一股难闻的酒臭味。
她偏头一瞥,就瞅见了牛癞子。
等牛癞子稍稍走远后,老婆娘嫌恶地说:“死东西天天喝那么多!简直比粪坑的屎还不受人待见!”
两三个深受酒臭味困扰的老婆娘忙不迭的点点头。
那牛癞子是啥子狗东西?!别的本事没有,就一双招风耳贼他娘的灵。
他是醉了,又不是死了。脑壳子还能分清好话坏话。
只见他摇摇晃晃地往回走。走到那棵树底下。
他一张嘴,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恶臭味。
他对着那坨老婆娘说:“谁他娘的骂老子!滚出来!老子跟恁讲讲理!”
先前说他坏话的老婆娘现在好尴尬。她黑黑的脸变红了好多。
但她不敢出面承认,她怕死了面前这个丑东西。
牛癞子耐性不佳,他见没人说话。又骂骂咧咧地喊:“臭娘们!老东西!滚出来!”
还是没人出声,那个老婆娘的额头上密布汗珠。
终于,就在牛癞子打算暴怒的时候。一个看起来有些东西的老婆娘看着他说:
“癞子。俺们这些老东西再不济也是恁的长辈。没必要搞成这个样子。
俺们刚刚聚在一块没事干。说说闲话,没指名道姓地骂谁。
俺们只是刚好说到今儿早晨胡家庄发生的那件事。
就算要骂,俺们也是在骂那个毁了人家女娃娃的狗东西。”
牛癞子听完这一长串啰哩巴嗦的话。其他都没怎么记住。反正他就记住了她们还是在骂自己。
搞了老周家的那个周有荷的不就是他自己吗?那她们骂的不就是他吗?!
他好气哟!他搞的又不是她们家的女子。她们这群老婆娘凭啥骂他?!
他决定发火:“恁们这些烂嘴巴凭啥子讲俺!俺要抽烂恁们的嘴巴!”
话毕,整个人又晃晃悠悠地走到大树面前,一个巴掌拍在树干上。
可把他疼死了。他龇牙咧嘴地用脚疯狂踢打树干。嘴里骂骂咧咧。
老婆娘们简直要被他蠢笑了。一个矮瘦的婆娘说:“牛癞子!恁干啥咧?!回家洗洗睡吧!”
牛癞子像是突然醒悟过来似的。他慢慢吞吞地转过身子。
不服气地说:“臭婆娘!俺要一脚踹死恁!”
老婆娘不满,刚想开口反驳一两句。
牛癞子又说:“信不信俺明天天不亮就去恁家搞死恁!”
老婆娘无语。她怼:“牛癞子,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恁以为恁能为所欲为?!”
牛癞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哈哈大笑。
他说:“俺就可以为所欲为。俺想搞哪家的女子就搞哪家的!那个周有荷不就被俺搞的软趴趴了?!”
众婆娘如遭雷击,集体沉默。
牛癞子就是那个□□犯的消息不过半个钟头的时间就传遍了周围几个村落。
包括老周婆娘在内的周家人集体愤怒。暴怒中的他们打算拿上大刀,铁锹去打死那个狗东西。
令人不太敢相信的是,出面制止的不是旁人。就是把眼泪都哭干了的周有荷。
至于她为何组织老周等人,包括老周婆娘在内的众人皆是摸不着头绪。
“那这事情现在是打算咋搞哩?”
吴绣面色凝重地问吴老娘。
吴老娘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完了。她现在感觉喉咙巨干。
吴老爹把一杯温白开递给吴老娘。
吴绣自问自答:“虽然俺以前不太喜欢周有荷那个女子。但是现在出了这码子事情……”
吴老爹瞥了她一眼。吴绣继续说:“她可啷个办嘛?那个牛癞子可真不是东西啊!”
吴老娘点头:“谁说不是哩!要俺说那种人就不应该被生出来!”
吴绣:“那周有荷以后啷个办嘛?那些人的唾沫真的会把她淹死的。”
吴老娘叹气:“世道就是这个**样。咱连自己都看顾不过来。”
话毕,默默地走进灶房。
吴老爹听到倒水的响声。他赶忙也走进灶房。
吴绣听到老爹问:“婆娘,是不是要泡脚啦?俺帮恁倒水。”
夜色正浓,吴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满脑子充斥的都是周有荷那件事情。
她到现在都觉得不可思议。前不久还好好的一个女子,结果现在却只能待在家里以泪洗面。
她真的感觉一种深沉的无力感充斥全身。
她不知道如果是自己面对这种悲惨的局面应该怎么做。
但她觉得不论如何总得有钱吧。钱是很重要的东西。如果没有钱的话,怎么打点牢里的狱卒。
如果在必要的关节上都活动活动的话,那个狗东西肯定不会好过的。
一种迫切的**,对钱的渴望倾覆了她的大脑。
闭上眼之前,她咕哝了一句:“一定要用钱把自己围起来。”
日上三竿,吴绣从床上爬起来。
她感觉浑身无力,不知道自己这一天该如何安排。
吴老娘:“阿绣,恁今儿有啥子事情要做不?”
吴绣吐掉漱口水:“俺不造。再想想吧。”
事实上,她对今儿的行程已经有了大概的规划。
她想,自己要去村头卖猪肉的家里割点肥猪肉。
还要去村尾职业养鱼户的家里买几条价格公道的草鱼。
一想到这些东西她就脑壳子疼。也不知道自己的铜板够不够。
一想到这个,她啥都不想干。赶紧走进厢房。
她的存银都放在了床尾那个墙壁洞的土罐罐里。
她小心翼翼地掏出土罐。把里头的铜板全倒在铺了干草的床上。
也没过几久吧。吴绣终于可以把心放回肚子里。
那些铜板绰绰有余,而且多出来的……吴绣觉得可以用来搞那个事情。
“唉——”
吴绣突然长叹一口气,闷闷不乐地坐在床上发呆。
她觉得自己最近活的好苦逼哩。
自从干了媒婆这一行,啥啥都没得到。蠢事干了一笸箩。人心复杂是深有体会。
其他的屁都没得到。也不能这么说吧。人放屁至少还能得到舒缓肠胃的好处。
她哩,帮着别人忙上忙下,腿都要走断哩。到头来不仅啥子都得不到,还总受人埋怨。
“唉——”
又是一声长叹,吴绣到底还是在一声声叹气中下定了决心。
她感觉自己就不是这块料。不管咋样搞都不能撮合成功哪怕一对儿。
而且经由周有荷这件事情,她对这种事情打心底里产生了抵触。
她对这种本身就算不上啥子很有保障的事情感到厌恶。
“唉——”终于还是在这一声长叹中,吴绣起身收拾一番。
她现在一方面觉得肉疼,一方面对前途感到迷茫。
一想到自己明明就帮她们那些找上门的婆娘的子女费心物色过对象。
可就因为最后啥也没撮合成,她的一切努力都变得毫无意义。
为了不落人口实,她还得舔着脸倒贴,还得亲自上门点头哈腰。
一想到这些,她就觉得当初的自己真是被猪油蒙了心呐。
啥子活计不去干?!偏要去做吃力不讨好的媒婆活计?!
现在是吃一桶后悔药都没啥法子哩。只能这么办了。
她死气沉沉地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屋子。
吴老娘有些吃惊:“阿绣!恁弄啥咧?”
吴绣看着老娘只字未语,只是呆板地摇摇头。
也是,谁会在要把大把的铜板花出去给旁人买东西的时候笑的出来?
吴绣一步一步挪到篱笆门旁。突然,她停下了脚步。
吴老娘已经拿着扫帚走到堂屋屋檐下的泥巴台阶上。
吴绣面色很是正经:“娘,俺不想弄这个讨生活了。”
嗷!!!这一版块终于要完成了!嗨皮嗨皮嗨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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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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