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爱少年x艺术家⑥
陆安x余新
最后住了一个晚上,次日清晨,陆安便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其实他还真没什么可以收拾的东西,他来余新家住的时候就只来了一个人。他换上来那天的毛衣、裤子,又把这些天来穿过的余新的衣服洗好折好放在沙发上,又将客卧的卫生打扫一遍,确保自己没有留下垃圾,然后用座机给余新打了电话:“余哥。我马上就走了,谢谢你这半个月的照顾。”
“嗯。”
陆安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他拎起塑料袋,缓慢地走出余新的家。
迈出左脚又迈出右脚,陆安忍不住顿了脚步,祈祷余新忘记把自己的指纹从门锁上删除。
生活又不是小说,哪有那么多Happy ending?现在是属于陆安的Bad ending。他希望未来的某一天他能改写结局,把Bad ending变成Happy ending。
这天晚上余新回家,房子里已经空无一人,他环顾四周,竟然觉得房子里有点空荡荡的。他和陆安的生活本就没什么交集,大多都是陆驿焦头烂额地打电话说“哥你帮帮忙他又吵架”,要么就是在街上碰见了礼貌地点点头打打招呼,或者在一些重大节日或者酒席宴会上同时受邀出席,见了面便随便聊几句。
本来就只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样子,竟然会因为他住了半个月离开而感到“家里似乎有点空旷”?有时候人的习惯真的很可怕啊。
寒假结束的话,陆安会继续去上学,做一个成绩还不错的学生,然后考一个好大学,远离总是跟他吵架的爹妈,或许他还会读博考研,找一份薪资不错的工作…
余新也会回归自己的生活,心情好了就接点商稿,偶尔需要时去画室帮帮忙,艺术细胞躁动时坐在窗边绘画,还会跑全国各地的美术展,也参加各种展子,他的朋友天南海北,在何处碰见就聚在一起吃顿饭。
潇洒自由。
但偶尔余新会想起闷太久闷得软烂的粥,还有数个傍晚陆安扎着围裙厨房里捣鼓晚饭,做完了又不知如何喊醒沉溺创作的余新。
他也会想起自己和某个人共享了画室,陆安永远都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里,坐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安安静静待一个下午。陆安应该经常在画点什么吧,他们的笔摩擦在纸面会带出沙沙声响,偶尔这声音还会重叠。当余新完成作画舒爽地伸懒腰的时候,陆安会夸他画得很漂亮、很好看。陆安说喜欢他对色彩的运用,仿佛能从中看见光影组成的旋律,很活泛。
此后许久两人都没再联系。两人平常也是不联系的,联系的中间商都是陆驿。
可这许久也不过就是两个多月。两个多月后余新便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再一次和陆安产生了交集。
其实余新也会疑惑,陆安在他面前总是很乖巧的,话不多说,也不吵闹,像只安静的大狗,怎么每次有人给他打电话都是“陆安又和爸爸吵起来了”“陆安打架了”呢。
余新接到电话时简直觉得不可置信,这一次打电话给他的人自称是陆安的班主任。
难道他现在还要帮忙管学校事务了吗?
但是陆安的班主任和他打完一通电话后余新还是选择拿起车钥匙出门。
余新进了校门才长长地叹出一口气,他迟钝地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刚才就应该直接说“我不是陆安的家长,您应该给他的父亲或母亲打电话”,就可以省去一场麻烦,可自己竟然回答班主任“是的,我是他的哥哥”,还说“知道了,我马上就过来”。
算了,这件事情也是自己应下来的,代理家长就代理家长。
他揣着手机往教学楼走的时候脑子里还在回放刚才通话的内容,“您好,请问您是陆安的家长吗,我是他的班主任。”
陆安这个名字确实好一阵子没有在他耳边出现过了。“是的,我是他的哥哥。”
陆安的班主任:“好的,是这样,陆安在学校里打架了,并且他还受了点伤,希望您能现在抽空来一趟学校,进行当面详谈。”
“知道了,我马上就过来。”
“辛苦您了。”
余新在电话挂断前又问了班主任办公室在哪里。毕竟第一次当代理家长,他其实连陆安在哪个班都不知道,但是又怕班主任起疑心问他这个那个的,只好折中直接问办公室在哪里,家长不知道办公室在哪里也是情有可原嘛。
到保安室的时候,余新还被拦了一下,可是余新又不知道陆安的班主任叫什么名字,只好把通话记录拿出来给保安看:“是这位班主任。我是陆安的家长,要么我填个外来人员表格…”
闹腾了一番之后,好歹顺利进去了。余新按照刚才陆安的班主任所说的地址找到高三办公室,礼貌地敲门三声得到进来的许可后他才推开了门。陆安正坐在小沙发上,眉眼冷淡,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边上还有几个男生坐在另一边成一排。
那几个男生身上脸上或多或少挂了点彩,伤的不是很重,反观陆安,额角破了一大块,血滴滴答答落下来,染红他小半边脸颊以及衣服,好在是没有落在办公室的地面。他不去管,放那儿就是不擦,只盯着地板出神。
“您就是陆安的家长吧。”班主任压压眉心。
“嗯。”余新答,转头看到半颗头上都遭殃的陆安颇为惊吓:“陆安!”
陆安抬起头。那些冷漠、不耐从他眼底褪下。
那几个男生还在叽叽喳喳,“我C我真是服了,真的是TMD他自己撞上来的!”为首的那个寸头男生一脸菜色,他这会儿脸色和他的青皮一样,“我们哪敢真的拿椅子往人头上砸?本来只是小打小闹而已。”
班主任怒气冲冲:“你现在还敢给自己找借口?你家长怎么还没有到?”
寸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据他所言,起先他们是发现了陆安抽屉里的一本草稿本,是以前从未在他抽屉里出现过的。他们平日里就不喜陆安,自然要翻看这本用作画册的草稿本,翻开来看过之后发现里面全都画满了男人,遂对陆安进行了“你原来是gay啊好恶心啊”的嘲笑,陆安就和他们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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