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魂师？”
除了伊戈老师和颐莲外，教室里的大家从没听说过这种能力者。
伊戈见大家面露迷茫，也不再卖关子：
“换魂师，顾名思义，他们的能力就是交换灵魂。这种能力者能通过无形链接强制与他们指定的对象交换灵魂。”
“灵魂怎么交换？”一位同学感兴趣地问道。
“据我所知，在座诸位中只有一位精神系的能力者……是一位感知者，对吗？”
晞尔点点头：
“对。”
“恕我冒犯。”伊戈礼貌地向晞尔所在的方向点头致意：
“感知者是精神系异能者中最敏锐，但同时是用处最小的。因为她们发出和收回的力量只能‘感知’外围轮廓，而不能改变对象的□□和精神状态。”
“精神系的能力者中，读心者规模很大，他们的能力相对于感知者来说则更集中、准确，能深入对象的精神中捕捉信息。”
“至于换魂师……则可以强制将自己的灵魂输入到对方的身体，并恶意地将对方的灵魂交换到换魂者本人的身体中。”
杰克眼神开始迷茫发散……很显然，他已经被绕糊涂了。
露露不解地问道：
“伊戈老师，为什么您用‘恶意’描述这场交换行为呢？难道不会有主动想和换魂师交换身体的人吗？”
“如果有，那他一定受了蒙骗。”
“因为在这场交换中，只有具有改变灵魂形态的换魂师能活下来，而被交换的人的灵魂则会与换魂师的身体一起死亡。”
“也就是刚刚说的天罚。”
众人议论纷纷，大部分人都一头雾水，等待着老师继续讲什么是“天罚”。
“当人的灵魂和身体错位时，天罚就会降临。受罚者周身燃起无法被扑灭的天罚烈焰，也被很多人称为神火，直至连灰烬都不剩……”
“正是换魂师的能力为我们揭示了灵魂与□□必须匹配的原则，这就回到了刚刚我们所讨论的话题——力量的来源。”
“能力发源于每个人独特的灵魂，通过灵魂与□□匹配的渠道释放或回收，错位则必死。”
伊戈总结完，晞尔在心里无声地补充道：
“换魂师除外……”
杰克卖力地做笔记，一阵疾草后忽然又露出不解的目光：
“伊戈老师，为什么要向我们讲这些？呃……尤其是换魂师的事情，灵肉匹配的原则能够帮助我们提升能力吗？”
伊戈非常欣慰：
“很好，你的发问体现出了你独特的思考。”
“如何提升能力的方法，刚刚颐莲小姐已经告诉大家了——精神和□□的双重锤炼，这没有捷径。”
“而我强调的，是如何避免诸位在进步的途中偏离方向、走上邪路。”
晞尔又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说来说去还是要依靠努力……无非就是多用、多练、多坚持呗……说什么双重锤炼。”
“不过当夜间保安这三年，我的感知力确实比之前提升不少，只可惜范围再大……也不能对外界施加影响。”
“但伊戈说的也并非全对，我不仅能感知到基础的外围轮廓，还能感知到人身体散发的氛围。”
“就比如露露，她整个人都被狂热包围，尤其是脑袋；再比如伊戈……表面温柔和煦，可周身毫无波动，极端的平静也是一种诡异！”
这之后，伊戈一改刚刚神秘莫测的话题，轻松地与大家聊起了提升能力的经验和诀窍。
都是些常规的内容，晞尔听了一会就有些无聊。她悄悄回头看了看托着腮的颐莲，小声问道：
“你……最近有进展吗？”
颐莲换手托着另一边的腮，一脸困乏地打了个哈欠：
“没有，除了有禁制的地方我都找了，一点痕迹也没有。”
“你就这么确定他一定在王城？”
“确定。”颐莲非常笃定。
“接下来呢？”晞尔问道。
“我打算把能刨的地都挖开看看！如果还找不到，就只能想办法闯一下禁制之地了……”
晞尔努力克制住自己震惊的表情：
“禁制之地啊……昨天才刚刚学过。主要包括王城内的神谕大殿，女王起居、议事重地，以及兰克帝国最为珍贵的书籍宝物的存放地。”
“芬迪队长昨天介绍过，那里由帝国最强的能力者轮番把守，还设有无形的保卫结界，任何人不得擅闯！”
“颐莲啊颐莲，你到底再找什么神秘的大人物啊……”
虽然知道自己肯定帮不上她的忙，晞尔想了想还是说：
“明天职责分下来，我不一定会被分到哪里，有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我相信凭你的本事，找我易如反掌。”
“——虽然我未必会答应，到时候还要评判下风险程度再决定……”晞尔在心里默默补充着
颐莲极没有精神的点点头，又好像是在打瞌睡。她努力抬手撑了撑眼皮，生怕自己“扑通”一声倒在桌子上。
晞尔见状，决定不打扰这位“通宵高强度巡逻”的瞬移者补眠。
……
很快下午的课程便结束了，伊戈绅士地向大家行礼致谢，感谢众人与他共度了一个下午的愉悦时光。
露露依依不舍地看着伊戈离去的背影，直到他完全消失不见，她才将笔记本抱在怀里，那里有她鼓起勇气要来的伊戈签名。
杰克一下午整整记了两大本笔记，不知道他是来听课的还是来练习速记技巧的……
总之，收获满满的众人排着整齐的队列随着芬迪离开王城，各自回家修整一夜。
……
晞尔到家时已是傍晚，特普宁正坐在餐桌上拆信，桌子上还有给她留的鸡肉蘑菇馅饼。
她的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了，洗手后还没坐下就抓起馅饼放到嘴里：
“嗯，真香，买来的就是好吃！”
特普宁看朋友这个饿狼样子，赶忙起身倒了杯水推给她：
“凉吗？我给你热热吧。”
“不用不用！”晞尔吓得狂塞了几口饼，生怕好好的馅饼被特普宁回炉重造。
她忙岔开话题：
“谁写的信？我看看……道恩医生？”
特普宁将读完的信原样折起来，重新放回信封中：
“是啊，他在信里说，是你给的他寄信的地址。”
晞尔看了看，明明是她给的道恩地址，但信封上的收件人却都是特普宁·珂尼蒂思！
“道恩这个家伙……”
“这三天你不在，我已经收了三封了……”
“第一封是确认一下寄件地址以及问好、第二封请我向你转达威尔恢复得不错、第三封写了一堆孕期的注意事项……”
晞尔失笑，格斗比赛时，道恩次次不忘“向特普宁问好”，刚弄到地址，就忍不住天天寄信。好在她只是留了街边邮筒的位置，要不他还不得天天上门问候？
“不行不行，那也太危险了！万一道恩是下一个勒赛……”
“但道恩医生性格温和，虽说有点唠叨吧，但比勒赛给我的感觉好多了。”
“他这是越来越接近主题了呀！”晞尔问：
“特普宁，他显然是对你有好感，你们之前交往多吗？我都没看出来……”
“只是在富兰多市场认识的关系，他在地下市场会接帮动物治疗的工作，偶尔说说话，没什么深入交往。”
特普宁也很奇怪，她对道恩医生真的没什么印象，只记得他有些腼腆，接单的时候爱低着头，说话也有些结巴。
“他显然是在暗恋你……大概是前段时间知道你遭到了勒赛的袭击，又很长时间没出现在市场上，所以担心你！”
“暗恋？唉，我从没往那方面想过。”
“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因为口齿不清而接不到单的可怜医生，为了生计才在地下市场接单。”
“天哪……他完全不口吃……”晞尔感叹地说。
“道恩医生怎么能纯情成这样……怪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喜欢的人被勒赛那个坏家伙抢走！假如不是特普宁不去市场了，他会不会等一辈子不开口……”
想到这，晞尔顿时觉得他也没那么可怜了！
“不主动和放弃有什么区别！难道要美好的特普宁先去发现他的好吗？”
……
特普宁对道恩印象挺好的，他是个对病人和患病动物都很温柔的好医生。动物们不比人，它们不能完全理解“治疗”的意义。可道恩救治过的动物总是很喜欢他，这足以证明他的善良。
他很好，但现在并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她轻轻地抚摸着自己快八个月大的肚子，那里面孕育了她的珍宝和希望。
经历过勒赛的事情，她暂时没有任何心情再开展新的感情：
“我没法回应他。现在的我只想先做好唐娜的妈妈……我感到很抱歉。”
晞尔完全理解朋友的心情，她拉起特普宁的手，劝慰着：
“特普宁，你不必感到抱歉，你并不亏欠他。”
“做妈妈是一件很难的事情，需要很多的勇气和坚持，你选择在人生的关键阶段屏蔽掉外界的干扰，这是正确的选择。”
“不管道恩医生对你的心意有多纯粹宝贵，你都值得，而且你并没有滥用和浪费。”
“如果你们真的合适，等你进入到新的人生阶段后，他一定还会站在你身边。就像我一样，会永远支持你、做你的朋友。”
特普宁的眼泪就像夏夜的暴雨，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
“谢谢你，晞尔。”
她尽力平复着情绪，自从怀孕以后，她感到自己的感情变得敏感而丰富，眼泪说来就来，根本控制不住。
“明天晞尔就要正式被分配职务了，我不该哭的，惹她担心。”
特普宁暗暗懊恼的同时，晞尔也担忧地想着：
“我偏偏要在特普宁最虚弱离开她……希望新工作休假多点，我能多回来照看她。”
“对了……可以拜托邻居太太帮忙照料一下，下次休假的时候给她买点礼物……”
“不行，我还得多想想，这可是关键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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