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五条悟、夏油杰一同走出会客厅的安心院满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真是麻烦，现代科技定位人真是太方便了点。下一个合适的活祭品~在~哪里~”
“阴阳师这么轻视人命的吗？”才被迫重复回顾了一遍失败任务经过的夏油杰语气冰冷。
被指责的人毫不在意，“这个锅扔给阴阳师可不好。说到底，是你们咒术师想出了那种吃力不讨好的术式，又为了稳定必须拿普通人当牺牲品。还美其名曰‘星浆体’，真是喜欢给亲自下达死刑通知的人立个大义的牌坊。”
“况且，你没听到方才五条的解说吗？我不是单纯的阴阳师，所以别随随便便给阴阳师扣什么帽子啊。”安心院满纯黑的眼眸里浮现出些许不耐烦，“自己理念动摇就拿别人出气不是好习惯啊，特级咒术师。顺便，你操纵这么多咒灵，真的什么代价都不需要吗？”
“我没有义务向外人说明。”
“呵，吞噬的时候很痛苦吧。”安心院满对上夏油杰骤然尖锐的视线，“原本是将各种可能帮助自己的助手降服的过程，就是因为你们咒术师喜欢剑走偏锋，所以搞到最后到底要付出何种代价都弄不清楚。”
五条悟一巴掌拍在安心院满的头顶，“别胡说八道。”
“是、是、是，你要维护挚友没问题，不过眼下暂时是不要紧的样子也就是了。”一边护住自己的脑袋一边拉开和五条悟距离的安心院满撇撇嘴。
“理念动摇是什么情况，杰？”五条悟不去理会安心院满，看向脸色并不好看的挚友。
没等夏油杰开口，安心院满就嗤笑出声，“咒术师的工作真的是保护普通人吗？你在想这个对吧？毕竟花钱雇佣咒术师杀手要了那个天真女孩性命的也是普通人，看到那个女孩遗体却依旧能够微笑鼓掌的更是普通人。这再一次充分说明了咒术高专的教育体系有够落后的，你们连宗教和邪//教的相似点和不同点都不知道。”
“……那也只能说明普通人的确容易受到蛊惑。”
“看来你的确是个十足的蠢货。”安心院满一脸讥讽，“是否容易受到蛊惑可和是不是普通人没有半点关系，有关系的是心理学和社会学。所以说，这种不知道落后时代多少年的教育只会让一般家庭出身的咒术师更为愚蠢。”
“满，话太重了。”
“话说过了啊，安心院。”
五条悟压低的声音和八神美咲提高音量的嗓音重叠在了一起。
安心院满视线在好友不赞同的面孔上停留片刻，再看向面无表情的夏油杰，“让我听听你的想法，怎么样？”
对方同样黑色眸子微微眯起，“咒灵不正是因为普通人无法控制咒力才出现的吗？”
“……普通人无法控制咒力的泄露所以诞生了咒灵？”安心院满挑高了眉语调古怪地重复了一遍夏油杰的说辞，似笑非笑地瞥了眼骤然沉默的五条悟，“啊恶灵也是因为人的负面情感才诞生的呢，变相版本的生而为人我很抱歉吗？”
这个根本性的认知错误在这里挑明就太麻烦了。自己果然还是很体贴的嘛。
她指了指夏油杰身上的制服，“你身上的衣服，现代工业流水线的产物。你吃的，依靠的是现代农业和交通发达后出现的物流网。”再点点对方的滑盖式手机，“科学技术发展的产物，毕竟十年前可没这么轻巧的机型。再往前就别提了，有线电话都是奢侈品。”她再朝不远处的电线杆一挥手，“发电和电力的储存运输，卫星定位，现代医学等等。”
“那么，特级咒术师的夏油杰，请你告诉我，为什么坐享这一切，几乎没有做出半分贡献的咒术师有资格看低普通人？”
“依仗着普通人所创造的社会制度和科学发展成果生活，却不知道该不该保护普通人，你的脑子是空的吗？”
八神美咲在夏油杰脸色彻底变黑的同时一把抓住安心院满的手，动用风术隐去两人的身影，并且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东京咒术高专。
“你怎么突然之间冲动起来了。”
安心院满叹了口气，稍微按了按太阳穴，“抱歉，我本来不是这个打算的……”
但是夏油杰这种“明明是普通人的错”的眼神就看得她手痒。虽然很想当场教他重新做人，可介于五条在场，她只有动动嘴皮子了。
八神美咲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只希望能借此点醒他就好了。到底是特级咒术师，一旦走上歪路，简直就是个活动的灾祸。咒专居然还在灌输那种说辞，真是佩服。”
“而你，每次遇见五条同学都要闹出点幺蛾子，这次倒好，拿他最好的朋友开涮。”
“没办法，周身的气息已经有扭曲的前兆了。”安心院满耸耸肩后回头遥望咒高，面上不见方才的情绪波动，只余一片淡漠，“原本在想毕竟是特级咒术师，应该更知道如何开解自己内心的负面情绪，看来是我高估他了。”
“……但是五条同学嚣张归嚣张，似乎情绪管理做得相当出色。该说不亏是六眼吗？”重新琢磨了一下两位特级咒术师的气息，八神美咲发出让安心院满耳朵都快起茧的感慨。
“别有事没事就往六眼上扯行不？”安心院满撇撇嘴，总算完全收敛起先前的尖锐。
五条的确天赋出众，不过也绝非天赋秉异到能够以稚龄站在咒术师巅峰。他也有过摸爬滚打的时候，也有失败的时候。头脑的聪慧，家学的渊源，再加上那双六眼，各种因素重重叠加才造就了“最强”。
而大部分人则选择无视其他，只看到六眼。
愚蠢至极。
八神美咲相当诡异地瞥了眼安心院满，那眼神看得她背后发毛，“所以又怎么了？”
“……不，既然你不觉得有问题，维持现状才最为理想。”
安心院满没做多想，随意地伸了一个懒腰，“反正面向咒术师的汇报就先暂告一个段落。谢天谢地，监察会那里是由宗里学长负责，不然我担心会一个手抖做出什么。”
“……就是考虑到这点才让你来东京咒高而不是面对咒术师的上层的吧。”八神美咲嘴角抽了抽。
安心院满轻笑一声。
她很怀疑宗里学长会不会用恭敬的态度和敬语说出足够让上层集体高血压甚至脑中风的发言。
“对了。”八神美咲神情忽然严肃，“你的乌鸦嘴一贯很灵，想好万一的对策了吗？”
“……谁是乌鸦嘴啊！”安心院满没多想就直接一拳打出，却被风牢牢地挡在了距离好友面部不远的位置。
安心院满：夏油杰你的脑袋难道是空的吗？←堪称神预言
八神美咲：称呼……又换回来了啊。这两个人在玩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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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师要是碰到夏油杰绝对是会因为理念严重不合直接吵起来的节奏。术师这边大概会直接上手揍人。所以安心院满和八神美咲对他态度并不好，要不是看在是五条悟好友的份上，两个人早就动手教他做人了（而且绝对打得过）
不是说夏油杰不是个好人，他的确是个性格很体贴的好人。在他的认知里，咒术师是强者，普通人是弱者，强者帮助弱者是理所应当的，却带有一点居高临下、施舍的味道了（个人见解）。
于是当一直以来坚持的理论被现实狠狠打了一巴掌，他就相当决绝地抛弃了一贯以来的作风，亲手斩断了所有可能的退路（尤其是对亲生父母动手）。
唯一应该察觉到夏油杰不对劲的五条悟此时还意气风发，对于唯一挚友采取的是他不说我就不多问的做法。当然，估计也还没意识到自身实力已经骤然拔高到凭借努力是永远不可能到达的高度，对于“我们是最强”变为“我是最强”这个转变没有太多的实感，更没有意识到这个变化对于挚友有多大的影响。
28岁的五条悟回顾往事，可能会看得十分清楚，那个村庄的事件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挚友叛逃中，他自己扮演的角色并不光鲜。
20210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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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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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24.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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