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机关城的时候，大司命还在怀疑祖若尘的办事效率。
可很快，大司命就接收到来自祖若尘的信。
“一切安好，勿念。”
大司命揽了揽被风吹至一旁的秀发，面带愉悦地看向少司命。
少司命像往常一样，不答一词，只是用眼神看着大司命。
大司命清了清嗓子，喜不自胜地回望少司命：“我找到了继承者，也许她比我还要厉害。”
少司命点头，总给人一种疏离感。
隔着面纱，大司命看不清她的表情。
但多年的共事经历告诉她，少司命应该在为自己高兴。
就算没有高兴，也不会想嘲讽她。
大概是被祖若尘的消息兴奋到了吧，大司命瞬间口无遮拦了起来：“少司命，你想不想离开阴阳家，寻找自己的人生？”
少司命眼神一滞，迅速从大司命的视野中转过头。
她离不开阴阳家。
天空中似有红蝶飞过，那是来源于世界的宝藏。
少司命抬头，把蝴蝶飞舞的情形映入自己的眼帘，更融入自己的记忆里。
少司命素不言语，才可以保持置身事外的态度。
大司命快人快语，倒是把自己的心思都一吐为快。
风起云涌，红蝶意外落入蜘蛛网，无法从网上挣脱出来。
少司命聚起一团万叶飞花流，小心地割破蜘蛛网。
蝴蝶自由了，少司命的眉眼弯弯。
大司命冷哼一声，用一团火焰烧死了红蝶。
“太过脆弱的生命，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大司命的嘲讽没有被少司命放在心上，却让少司命的万叶飞花流转了个方向，朝大司命冲来。
大司命一愣，稍微转身就躲开少司命的攻势，但她并不理解少司命攻击她的缘由。
红蝶被火焰烧坏了，化为灰烬落到地面上。
少司命叹了一口气，把陨落于地的灰烬聚起。
灰烬在少司命的手中幻化为红蝶，原本该死去的红蝶被阴阳家的咒印变为永生不死之物。
大司命眼睛细眯，很快又明白了许多。
直到这一刻，大司命才注意到自己说错了话。
可大司命依旧得理不饶人，一点也不想承受少司命的指点：“你是想告诉我，是阴阳家给了我们新生，让我们继续在世间游荡的吗？呵，你这样想我可就不高兴了，难不成不进入阴阳家的大门，我们就活不下去？阴阳家固然讲究天赋，讲究努力，可诸子百家中的其他门派，难道就不讲究这些了？而且，阴阳家与道家系出同源，难道我们不可以投奔阴阳家？就说你那万叶飞花流，也和道家有说不明白的关系!”
大司命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离谱。
可少司命还是半声不吭。
终于，大司命捂紧了拳头，有气无力地说道：“是啊，就算我知道这些，又有什么意义？我生是阴阳家的人，死是阴阳家的鬼。这些年，我一直以阴阳家的五大长老之一自豪，现在的我，已经回不去了!”
大司命闭上了眼睛，眼角流出一行清泪。
少司命凑到大司命面前，主动替她擦干眼泪。
一时寂静。
良久，大司命终于抬起她那一直高高在上的头，以极为嘲讽的语气指责少司命：“怎么，我大司命还需要你的安慰？”
少司命不解释，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手帕被大司命打落。
少司命本性冷漠，只是在触及大司命以及另一个不被人知晓的存在时才会偶尔出手。可即便她愿意在大司命的问题上退让，也不意味着她就愿意被大司命随意嘲弄。
少年人自有少年人的心型。少司命是五大长老中难得一见的少年天才，自然不愿意自己的骄傲被人凌驾。
可惜，很多事情不是她想不做就可以不做了的。
少司命转身离去，只剩下大司命一人欣赏自己的双手。她那双血红色的手，真的只有她自己愿意欣赏。
抓住少司命的手帕，大司命嘲弄一笑：“少年人，你到底太单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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