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递给林宝生一个纸袋子,里面是过年时候给他买的同款生肖毛衣。
林宝生拿出来看了一眼,红彤彤的喜庆又好看。
他有点怀疑地问秦书,“我的?”
秦书点头,跟他说:“你不是要亲子装?我俩也有。”她晃晃另外一个袋子,跟林宝生说:“我们先换衣服去啦!”
三个人穿了同款的大红毛衣出现在餐厅,林宝生的热情度最高,让阿苗拿他的手机给他们拍合照,全程合不拢嘴。
林铎民搂着秦书的肩膀站在林宝生身后,看着坐在餐椅上笑呵呵的林宝生,心里头苦中泛酸。
他一度是恨林宝生的,恨到势不两立的地步。
林宝生前两年病发,在医院做心脏搭桥手术,医院通知家属签字的时候,他的脑袋里是空白的,手指发木,两个人的帐都还没有算清,他并不想他出事。这两年两人极少见面,见了面也是谁看谁都不顺眼。
如果不是秦书,他根本不会想要同他的父亲一起拍照。
他父亲这辈子第一眼看到他,就是他四岁时,邻居家叔叔给他拍的那张照片。
秦书并没有要刻意去修复他们的关系,她相信血缘的包容性。只是在这样的节日里,他们又住在这里,总要找些能够打发时间的事情来做。林铎民的情绪,她能体会到。
她手指穿进林铎民指间,握住他的手。
林铎民低头看她,轻轻吻她的额头。
青姐站在阿苗身边笑他:“小林先生,你怎么先去亲秦书了呢!”
阿苗翻回去相册,给青姐看刚才抓拍的瞬间。
林宝生也凑过去看。他坐在前面笑得眉眼弯弯,林铎民在后面亲吻秦书的额头,秦书还看着他笑。
“你们俩开小差!”林宝生笑他们,“再来再来!”他坐回去,正正衣领。
秦书很不好意思,轻咳一声,强调似的看一眼林铎民。林铎民嘴角轻挑,笑她脸皮薄。
阿苗喊他们一起看镜头,换着姿势拍了好几张。
最后是林铎民喊了停,“饿了,吃饭。”
林宝生很满足的去翻看手机相册,并且喊秦书帮他挑照片,他要发朋友圈。
林铎民盛了一碗咸汤圆,自己边吃边喂秦书。
秦书问林宝生,“阿民说在乡下的时候,吃过那种有沙虫的咸汤圆,您吃过吗?”
林宝生看了一眼林铎民,点头,“我们那里的特色,去海边抓沙虫回来,处理干净了煮咸汤圆,很脆。有空了,让阿民带你回去,那边的小店里有带沙虫的咸汤圆。”
他自己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事情来,想要跟他们讲,眼看手势都做出来了,他又把话咽了回去,改口说:“很好吃,只是有些人第一眼看会害怕。”
秦书和林铎民都不吭声了,约摸,他应该是想到了林铎民的妈妈。
秦书是不好追问长辈太过于**的问题,林铎民竟然也没有出声,低头给秦书夹菜。
外面天色已经黑了,有附近邻居们放焰火的声音传来。
青姐来问他们,“我看咱们后面库房里也有烟花爆竹,要拿出来放吗?”
林宝生点头,“要的,抱出来放到前院去,咱们一起放。”
青姐笑着喊阿苗去搬烟火。
林宝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递给秦书,笑着说:“阿民给你买了房,那车子怎么也得让我来买。密码写在卡后面,你们去看辆车,买了放你名下。”
秦书看林铎民,林铎民伸手接过那张卡塞他手里,说:“你留着零花,车钱我有。”
“啧!你这孩子!我总得出点什么,表示我对秦书的喜爱吧!”林宝生跟秦书说:“那聘礼是我的!到时候不要听他大包大揽,要用我的钱!”
秦书拿着那张卡,很疑惑的看林铎民,“已经到买车买房的时候了?”
林铎民知道她这会儿有点回过神来了,倒了杯饮料给她,说:“房子买了也不是马上住,车子现在还是钱,连看都没看。只是准备,并没有说买了就要怎么样。不要想太多。”
秦书没喝饮料,却是看着他说:“可是我突然感觉,你在带我节奏。”房子不打招呼就买了,这张卡她原本没打算接,她原以为林铎民也傲气得不会要,哪知他接了直接让她零花——现在捧在手里感觉有千斤重。
林铎民轻咳一声,塞了块水果到秦书嘴里,笑她,“我哪里有带你节奏,只是想给你表明我的态度。恨不得把心剖开来给你瞧瞧,话说再多都是虚的。唯有这些不动产能真实证明。”
秦书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她第一次谈恋爱,在这一方面经验为零。
林铎民向来拿主意惯了,凡事都有自己的筹算。只要他愿意,**阵摆起来,秦书一时半会儿是察觉不到的。
他看了林宝生一眼,林宝生也感觉到自己差点给他惹麻烦,但看他和声细语地去哄秦书,心里觉得好笑。觉得他原来也是会低声下气的!
林宝生拿着手机站起来,出了餐厅,喊秦书,“快来看,我买了好多品种的烟花,你应该喜欢玩。”
秦书把卡塞给林铎民,说:“你保管着吧!”说完起身,往前院放烟花去了。
林铎民轻呼一口气,心里替自己捏把汗。要说不想赶婚期,那是假的。把该准备的准备好,最终决定权在秦书手里。因为以前的自己太混帐,给她带来了不必要的困扰。他尽自己所能,想给她更多的安全感。但他不认为结了婚就能万事大吉。秦书说她羡慕张烟的爱情,并不因为时间久了就归于平淡。
他想给她更好的,让她不用去艳羡旁人。
小区里左邻右舍都慢慢放起了焰火。空中不时燃放出亮眼的光芒,爆竹声此起彼伏。院子里好多花都开了,夜灯的照耀下,更显芬芳。
秦书挑了星型的仙女棒要放。
林宝生不抽烟没带打火机,他扯着嗓子喊林铎民,林铎民出来摊摊手,“我早戒了。”
林宝生张张嘴巴,还是没忍下,说他,“说戒就戒了?是个狠人。”明明以前烟瘾比他都大。他是因为生病,林铎民不用说,肯定是因为秦书。
阿苗笑着从厨房里找出打火机来,递给林铎民。
林铎民给秦书点了仙女棒,秦书晃着仙女棒在空中划火焰的痕迹,一圈一圈的,煞是好看。
林铎民挑了个焰火抱到院子门口,点燃引线。他不慌不忙转身往院子里走,焰火在他身后腾空而起,带着尖锐的爆鸣声,在高高的空中开出五彩光芒,照亮了在场每个人的脸庞。林铎民走回秦书身边,空中的焰火还在继续燃放,秦书脸上的表情在焰火的映照之下格外清晰。带着微笑,有震撼,有满足,更多的是林铎民一眼就能望穿的简单的快乐。
晚上回到房间,林铎民问秦书,“很开心?”
“嗯。”秦书点点头,拿了换洗衣服,去浴室洗漱。
林铎民去书房查收了一下邮件,发现那本笔记本被捡起来,放在了他的书桌上。应该是阿苗她们进来打扫的时候捡起来的。他拿起来翻了一下,那两张纸还在。他冷笑一声,拿了笔记本跟那两张纸,下楼去林宝生的房间。
林宝生开了门,奇怪的问他,“找我?”
“我记得你房间里有碎纸机?”林铎民问他。
“有。”林宝生看到了他手里拿着的笔记本跟淡紫色信纸,问他,“你这是要碎什么机密文件?那么厚!”
林铎民自己想想,确实不太愿意当着林宝生的面去粉碎这些东西,就说:“借我用用。”林宝生侧身给他让门。
林铎民走进去,林宝生的卧室很大,没有像他的卧室一样隔开一间做书房。床尾不远处摆着一张大大的书桌。
碎纸机就放在书桌旁边。林铎民过去拔了插头,拎着碎纸机要走。
林宝生拦住他,“我还没问你,在结婚的事情上,你们俩私底下还有什么说法?”
林铎民不想跟他说太多,头也不回地回答,“别什么事情都打听,也别整天把结婚挂在嘴上,秦书听多了会有压力。”
他把碎纸机提回他的书房,插上电开始碎那堆看了就让他心烦的东西。秦书从浴室出来,听到动静,擦着头发走进来。刚好看到那两张淡紫色的信纸,被他送到碎纸机里,隔着透明的壳子,能看到雪花一样的纸屑飘落下去。
林铎民看到秦书进来,冲她抬抬下巴,“等我一会儿,弄好这个去给你吹头发。”
秦书走过去拦住他,但晚了一步,笔记本已经被他撕得散开来。
秦书可惜地说:“这个别碎呀,是你学生时代的回忆,你那么努力记下来的。”
林铎民抽了几张塞进碎纸机,看着以前用心记下的笔记被慢慢吞噬粉碎,说:“我这人有洁癖,居心叵测的人动过的东西,我嫌脏。”
他展开自己的手,手指上戴着俩人的情侣对戒,秦书的手上空空的,她嫌那颗钻太耀眼,有时候戴,有时候不戴。倒是林铎民,戴上后就没有摘下来过。
林铎民笑着从口袋里掏出秦书的戒指,是回去拿衣服的时候看到了,顺手捎了来。
他把戒指戴回她的手指上,笑,“以后不许摘下来,我期待把情侣戒换成婚戒的那天。”
秦书笑他,“嗯,感受到了,满满的安全感。”
林铎民笑着亲她,一手扶着秦书的后脑勺,一手搂在她的腰上,一口一口吮吸着她柔软的双唇。秦书微微后仰承受他的亲吻,双手扶在他的腰间,情到浓处,口中嘤咛出声。林铎民被她这声音提醒,回过神来,停止了这个吻。他的手轻轻放到她的腹部,肋骨受伤的那个位置。
等平复了气息,林铎民问她,“你的那个房子,我去给你退了?”
秦书点头,“退吧,我现在有大house。”
林铎民没忍住笑,秦书靠在他的胸前,感觉到他笑得停不下来,抬头看他。
林铎民说:“我真高兴,秦书。”她已经完全适应了他,没有再在外在特质上去纠结,你的,还是我的。
秦书睡得早,没有看到林宝生发的朋友圈。
林铎民等秦书睡着了,又去书房看了会儿文件,盯着笔记本久了,双眼发木。手机铃声在这时候响起来,他快速地接通电话。
伍启豪在电话里问他,“你们在老宅过的元宵?跟老头儿和好了?”他有林宝生的朋友圈。
林铎民按了免提,边跟他通话,边去翻朋友圈,往下刷了几条,看到了林宝生发的,他们三人穿着同款生肖毛衣,坐在餐桌边的合照。他搂着秦书的肩膀站在后面,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秦书微笑着。林宝生坐在前面的餐椅上,嘴角弯弯,笑得很开心。看起来倒真是和睦的一家。
林铎民的手不自觉搓了两下,大拇指轻轻搓着中指,这是他戒烟后养成的习惯。
他跟伍启豪说:“秦书感冒了,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才过来住几天,这边有新请来的保姆,跟秦书是同乡。”
伍启豪拉长声音“哦”了一声,好奇地问他,“秦书是怎么劝的你?都愿意合照了。”
“嗯。”林铎民笑着说:“也没怎么劝,就让我做不到‘孝’的话,做到‘顺’就行。免得哪天吵架,气死亲爹,让你们一堆人道德绑架我,怪我跟他对着干。”
伍启豪笑他,“你敢说后半句不是你个人杜撰的?!”
林铎民也笑,“反正就是这个意思。你可以再加入点个人理解,我不反对。”
两人挂了电话,林铎民也没心思继续工作了,走回卧室,把秦书后背放着的靠枕往里推了推,翻身上床,搂着秦书睡觉。
秦书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接到张烟的电话,喊她和李明素一起吃午饭。
秦书很小心地问张烟,“你不是孕妇吧?我感冒了。”
张烟在电话里很坚定地笑着否认,“不是!”
林铎民就坐在她旁边,等她挂了电话,跟她说:“喊明哥他们陪你去。”
秦书叹气,“我觉得没有必要,我每天就这些事情,有时候都觉得给人家添麻烦。”
“哎!”林宝生摆摆手,难得没有站在秦书那边,他说:“听阿民的。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尤其咱们这个圈子里——”他本来就欲言又止,看到林铎民警告的眼神,改口说:“有些事情不方便讲给你听。既然前面有小麻烦,还是小心为上。”他又跟林铎民说:“要不要把楼下那几个卧室收拾出来,给你那几个保镖住?”
林铎民摇头,“我们住两天就回去了,又不长住。”
林宝生闭嘴不说话了。
秦书觉得,这是自己和林铎民差别最大的地方。他看来是在提供方便的事情,对自己来说很影响生活。
张烟约她们在一家火锅店里吃饭。
秦书出发晚,她到的时候,李明素和张烟就等她到了开吃了。李明素远远看到她进来,跟她抬手,“这里!”
火锅店里人不少,被她这一嗓子喊出来,不少人顺着声音去看秦书。李明素也意识到自己有点激动了,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张烟笑着看秦书走过来,满脸的惊喜,“你最近干什么了?好像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秦书笑着坐下,指指自己的脸,“不还是两只眼睛一张嘴,我自己不觉得有什么变化。”
“被爱情滋养了!”张烟眼尖,看到她手上的手表,说:“这就是你朋友圈里发的那个吧?”
秦书百年不发一个动态,唯有当时发的一个“time will tell”,张烟想不记得都难。
李明素也凑过去看,羡慕地看秦书,“我看见你男朋友情人节的朋友圈了,两大捧那么大的玫瑰花!”她比划着给张烟说:“比咱们这张火锅台面要大,一捧红玫瑰,一捧白玫瑰。”
张烟听了直呼羡慕,心知自己的小叔子这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她晃着秦书的胳膊,让秦书翻出来林铎民的朋友圈,跟张烟两人把那几张照片放大了看。
秦书问张烟,“在韩国婚礼举行得很隆重啊,现在回来,你老公以后是在中国发展了?”
张烟点头,说:“有这个打算,我已经一年多没上班了。我老公那个公司里是做服装的,我想拿他们公司的设计款出来做个店面。具体还没定,目前只是打算。”
李明素很赞成她的想法,但是不免奇怪,“你们不去度蜜月?”
“结婚花了好多钱,资金紧张。过后再补吧!”张烟笑嘻嘻地,似乎没有太把蜜月当回事。李明素没有再问。
秦书多少知道一点,他们两个结婚用的都是自己的积蓄,没有花家里的钱。
张烟问李明素,“你那个男朋友谈了快两年了,还不结婚?”
李明素笑她,“说你呢,扯我干什么?他有个哥还没结,他爸妈说要等他哥结了再给我们办。”
菜上齐之后,张烟专吃辣锅,还跟她们说:“这些天给我馋死了,天天吃他妈做的饭,吃得我看到泡菜就反胃。”
“你婆婆不错了。电视剧里,他们那边都是媳妇当保姆伺候全家。”秦书笑她。
李明素也跟着笑,“她婆婆来过咱们这里,多少应该知道点咱们这边的风土人情。”
张烟点头,“所以我毫无怨言吃了这么多天啊!”
吃了饭,张烟递给她们一人一个大袋子,说:“伴手礼!”
李明素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满满当当都是韩国品牌的面膜。
秦书笑着跟张烟说:“这也算是特产了,谢谢啦!”韩国的美容业是众所周知的出名。
三个人在路口分开,秦书提着袋子去找明哥的车。
林铎民难得没有在中午联系她,秦书坐上车之后打电话给他,他接得很快,似乎是在外面吃饭。秦书听到那边有服务人员问他们要不要加菜的声音。
秦书说:“你忙我就先挂了。”
“不忙。”林铎民问她,“你吃好饭了?午饭吃的什么?”
“火锅。张烟还送我一大袋面膜。”秦书笑着说。
林铎民这下笑起来,“没吃辣吧?感冒还没好透,吃了辣的怕你会咳嗽。”
“没有,我只是想了想,没敢吃。”秦书说:“你忙吧,我打电话回办公室问问,有没有什么我能干的活儿。总不好一直请假。”
林铎民笑她,“没好全呢,着什么急!明后天周末,过了周末,下周一再说也不迟。”
秦书不赞成地摇头,“不能一直闲着,我都开始觉得无聊了。”
“那你下午来公司找我,我吃了饭就回去了。办公室里的文件一堆,帮我看资料,签文件。”林铎民循循善诱,跟她说:“回去你又嫌无聊。”
秦书打个哈欠,两眼泛泪花,“可是我现在困了,想回去睡觉。”
“那你回去休息。我早点下班回去陪你。”林铎民说。
林铎民的对面,坐着任飞扬。
任飞扬胳膊上还打着石膏,他挑着眉毛,满脸不甘心地听林铎民打电话。
等林铎民挂了电话,耐着性子问他,“秦书感冒了?”
林铎民没接他的话茬儿,把李唯刚公司的情况简单地给他介绍了一下,说:“你回去考虑考虑,虽然你在他那儿上班,但是每天得跟我汇报工作情况。你的直属上司是我,我不是故意为难你,你爸到时候要找我验收成果。”
任飞扬忍着气问他,“那要是你公报私仇呢?”
“犯不上。”林铎民笑着说他,“你当我是你呢!”
任飞扬没听出来他的话外之音,靠到椅背上,眯着眼睛看他。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上看出点什么来。
林铎民好脾气地笑,“我要是真想坑你,何必给自己揽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儿?与其把精力用在这种没必要的地方,不如再去盯盯原野。他心思活络,不是任你拿捏的人。”
任飞扬愣了一下,有点怀疑地看着林铎民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林铎民挑眉笑了一下,“行。当我没说。改天出了什么你预料之外的状况,别说我没提醒你。”
他站起身就走。
任飞扬后知后觉,喊他,“你不吃饭啊?”
林铎民冷笑一声,说他:“我要是你,我都吃不下去。原野吊着你和任小晴玩儿,你还以为你躲在幕后运筹帷幄呢!”
任飞扬急了,站起来问他,“你怎么知道的?”动静有点大,周围有人朝他们看过来。
林铎民有点不耐烦了,就任飞扬这智商,还跟人家玩心眼。任飞扬拽着他的胳膊,让他坐回去,问他,“你看见他们了?”
林铎民看着他笑,最终还是有点不忍心,提醒他说:“那天跟你爸一起吃饭,碰到他们了。你跟原野应该有交易,让他帮你吊着任小晴。但是我看他那个样子,别说任小晴了,就是你,他也没放在心上。”
“这都能让你看出来?”任飞扬问他,“你到底怎么看出来的?有什么证据?”
“没有证据,直觉。”林铎民说:“你不信的话,可以自己想办法去求证。但是别打草惊蛇,原野心大得很,他要是有心跟你玩,你玩不过他。”
“啧!”这话任飞扬不爱听了,“你别小看我——”
“我还真不是小看你。你自己想想,在国外那几年都干什么去了?但凡你有一点点上进心,你爸至于把你扔给我?”林铎民起身,“走了。等我那边弄好了喊你上班。回去赶紧再养养你那胳膊,别吊着胳膊去显眼!”
任飞扬怒了,他这胳膊谁打的?他站起来就要吼林铎民。
林铎民却突然转回身,看了他一眼,说:“先改改你这爆脾气,跟个炮仗似地,一点儿沉不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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