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太后是楚人,芈茵是楚人,这华阳太后也是楚人。”事毕,华阳夫人留嬴政用膳,嬴政借故推脱回到了寝宫,一路上赵政都在啧啧称奇,“楚地多美人倒是次要的,这楚地多的是女中豪杰啊。
陛下你说,凭借华阳夫人的才智谋略,请她来为寡人做事如何?”
嬴政一时失言:“华阳夫人绸缪了大半辈子得以安享晚年,如无意外,还剩下约莫十个春秋的光阴。
王上,你就放过她吧。”
赵政不以为然:“可蒙骜将军离世前几年还在为大秦征战沙场。
寡人用人,只要他有真才实学,不论君子小人与否、不论老少、不论男女……”
嬴政未及赵政的言语接话道:“不论是人是狗。”
赵政被噎了一下,试图辩驳道:“是人是狗还是要论的。”
“你盯上华阳夫人做什么?”嬴政忍不住说了句,“咸阳宫中不是还有个人选?她的才能胜过华阳夫人不知几许,更是年轻,能为秦王效力数十年。”
“你是说芈茵?”赵政登时便反应了过来,随即否认道,“她不一样,她虽嫁到秦国来,但仍视自己为楚人。
寡人与她,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用不了。”
嬴政刚想说芈茵如今的观念已经有所改变,可接下来他们要做的便是征战六国之事,芈茵到底是楚国的公主,她从未将自己当作过秦人……
话到嘴边,又换了个说法:“看她自己的选择吧。”
到了寝宫中,元严来报:“王上,囹圄那边来人说长安君、长信侯他们都闹着要见您。
还有王翦将军……”
以为终于可以得到片刻的休憩了,可这事务是无穷无尽的,嬴政示意元严闭嘴,而后道:“先传膳,用完膳后寡人要沐浴。”
元严应声道:“诺。”
而后恭敬退至一旁吩咐宫婢传膳。
膳食早已按着秦王的吩咐备下,而赵政也顾不得自己喜欢什么菜色,坐到了食案前便开始“狼吞虎咽”,那吃相依旧文雅,只是速度快了不止稍许。
那些吃食几乎是用了个干净,赵政才餍足地吩咐元严撤案。
嬴政不由得感叹少年赵政不仅贪吃嘴馋,几顿没吃更像是饿鬼转世:“以后尽量别吃那么快,朕怕噎死。
可以随身带点便宜储存的吃食,也好应对这种情况。”
雍地的汤泉离赵政住处不远却也不算近,元严一应内侍提着青铜行灯为赵政开路,这一路上走过去也就当是消食了。
殿内掌灯,嬴政屏退了伺候沐浴的宫人,偏偏赵政抢了身体的控制权要将他们叫回来:“回来。”
等人回来了以后,这具身体重新由皇帝陛下掌控:“罢了,退下吧。”
等殿内只余秦王一人,赵政忍不住抱怨道:“你让他们退下,那谁来伺候寡人沐浴?”
嬴政失笑:“朕来伺候王上沐浴好不好?”
“你当寡人是蠢的?”赵政愈发不满意了起来,“你用的是寡人的身体,伺候寡人沐浴不就是寡人自己给自己沐浴?”
“王上真聪明。”嬴政不可置否,“王上不是好奇自己亲自己是怎样的感觉么?试试看?”
赵政微愣,有一瞬间的别扭和不自在,又不愿意在皇帝陛下面前暴露出来,掩藏着自身的情绪不欲通过身体反馈给对方:“试试就试试。”
嬴政不疾不徐地取下发簪、解开衣带、褪下衣衫……
指节似有若无地划过肌肤,通过躯体反馈给赵政的让他更加不自在,赵政下意识地一哆嗦,寒毛直竖,他夺回了自己的身体,暴躁道:“你从前是这样沐浴的?”
嬴政莞尔,他否认道:“不是,这不是伺候王上么?”
赵政略略微回想了一下陛下方才的举动,立时反驳道:“寡人年轻,但并非一无所知,你方才是在……”
赵政斟酌了一个词语:“调\\情?”
嬴政失笑:“何以见得?”
哪有自己调戏自己的?陛下从前沐浴的时候也不这样,赵政理所当然道:“寡人好歹是几个孩子的爹了,还能看不明白?”
随即又道:“不然陛下又是在捉弄寡人?”
“朕就不能是诚心诚意的想要伺候王上沐浴么?”嬴政又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继而踏入汤泉中坐下,凡事讲求一个循序渐进,总不能真的将人逗得太狠了,闭眸小憩,顺便将全部的心神置于安放魂体的空间里,“接下来,王上想被亲吻哪里?”
赵政难得这般词拙,半晌憋出来两个字:“随你。”
嬴政莞尔,少年赵政似乎不知道其实魂体的衣着是可以随着自身的意念改变或者消失的,他没办法脱下对方魂体的衣裳,就只能对身体做一些不恰当的行径了,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对方:“站那么远做什么?过来。”
不就是亲自己一口,他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做,为何要作为被动的一方?赵政心一横,直接撞进了嬴政的怀中,咬上了对方的唇瓣……
同过往所有的亲吻不同,魂体似乎更为敏\感,也或许是亲吻另一个自己的缘故,那柔软的温度令灵魂颤栗,热血在这一刻上涌,气息也粗重了稍许。
只是浅尝辄止而已,赵政很快地松开了对方,后退了两步,言语张扬而肆意:“陛下的味道不错。”
嬴政的笑意清浅:“王上的味道也不赖。”
赵政看着对方的目光不避不让,意味深长道:“陛下是喜欢寡人吧?”
和从前同样的两个字,嬴政却读懂了这两个字,也没必要装傻充愣:“王上意识到了?”
“寡人虽未经历过,但也听人说过。”赵政言语平静,似乎并未有多大的心绪起伏,“昨夜陛下不是后悔了,是心疼了。”
嬴政挑眉,不可置否:“说的不错,所以王上的意思呢?”
“这世上还真有人会喜欢上自己的么?顾影自怜?”赵政的笑意晕染开来,言语不疾不徐,却说得那样理所当然,“也是,寡人这般丰神俊朗、这般举世无双、这般胸怀天下,那除了陛下也没人配得上寡人了。
也没人能这般理解寡人。”
赵政不知想到了什么,不由得觉得好笑:“寡人能在这波诡云谲的政治斗争中察觉到风云变幻。
就陛下那些似有若无的亲昵和撩拨的行径。
真当寡人没意识到?陛下未免太瞧不起这个年纪的自己了。”
怎么会呢?他从来不怀疑赵政的敏锐,话虽如此,嬴政仍是道:“那谁叫在世人面前那般厉害的秦王在朕面前只是个贪吃又容易炸毛的小猫呢?”
赵政也不恼,他半威胁半利诱:“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喜欢你了,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了。
无论你愿不愿意,也只能和我在一起,谁叫你摆脱不了我。
陛下既然喜欢我,那就只能——一直喜欢下去。”
赵政言语怎么这般熟悉呢?仿佛自己也这么想过,听及此言,嬴政反而觉得愉悦:“这段话,原样奉还给你。”
如果没有人爱你,那就自己爱自己吧。
虽不知情意深浅,但到底得偿所愿,此时他们的心情都算是不错。
在汤泉中泡太久也不好,嬴政开始亲自沐浴更衣,在汤泉中临水自照,指节时而触碰过不可言说的地方,那身体的触感又岂止是传递给赵政,还有自己。
虽然身体由嬴政掌握,但赵政也不甘示弱,那尾音拉长,发出了一声黏腻而勾人的低吟:“啊~”
赵政犹嫌不足:“陛下再摸摸腹肌。”
被吊得不上不下,嬴政终于收了手,起身走出汤泉,擦拭过身子后换上衣裳。
赵政怅然若失:“怎么不继续了?”
“不想继续了。”嬴政答得理所当然,“倒是给你爽到了。”
赵政无辜:“难道陛下不爽吗?”
“下次再爽。”哪怕是箭在弦上,皇帝陛下都能及时收手,“现在我们应该去见一面成蟜他们,也算是做个了断。”
从前赵政从未想过自己会像旁人那样喜欢上一个人,他最爱的应该是这无限江山,可喜欢上的是皇帝陛下,这世间也就只有他如自己一般优秀了,因为他就是自己。
不过情爱可以往后稍稍,眼前的要紧事太多,光那奏章都垒了几百斤了:“魏钺如今也被关入囹圄,你打算怎么处置?”
嬴政提了盏青铜行灯出门,侯在门外的侍从们也随之跟了上来,那无边的夜色里,烛光摇曳的灯光昏暗,却能照亮前路。
他反问道:“王上打算如何处置?”
“他是吕不韦的眼线,也是寡人的棋子。”赵政回答,“那人智谋不足,武艺倒还真的不错,否则不会被两方利用。
因为这场政治斗争牺牲的人太多了,就放他去吧。”
嬴政莞尔:“王上当真善良。”
可若换作自己,是不会留他性命的,从前嬴政认为自己经历过的那些背叛和苦痛赵政都合该经历过一遍才算是公平,可如今嬴政却不这样认为了:你是过去的我,但我不希望你成为后来的我,我希望你能成为我没能成为的我。
我想与你并肩,也想为你挡去那些风雨。
“那亲一下?”赵政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干脆糊弄过去。
赵政笃定自己会是最后的赢家,可他的阅历浅薄,又置身权力的旋涡中心,稍有不慎便会落得万劫不复的境地,仍记得两三年前,那时候的自己可以说得上是如履薄冰,连怎么坐都要小心翼翼,他不清楚未来的走向,只能日夜绸缪、只能狠心绝情,是陛下的到来给了他选择的余地……
嬴政语噎:“善良就要亲一下?”
“嗯。”赵政回答得理所当然,“这么美好的品质,不应该奖励一下?”
“这世上可有一人觉得秦王善良?”嬴政失笑,“王上的脸皮厚得当真堪比城墙。”
赵政才不管那样多,他直接亲了上去……
再然后皇帝陛下的步履趔趄了一下,差点没稳住身形。
接下来大概率会继续断更,想写点别的东西换换口味,我说过我不喜欢写相同题材的东西,所以这有了这篇文的此等遭遇,先说声抱歉,追连载的有难了emmm,元旦后见,这次会很快回来的。
关于姓氏有小可爱在评论区科普了,陛下概率秦氏(不想给大家传达错误的东西,所以作话说一下,不说绝对是因为先秦离现代太远了,这本来就是个很复杂的东西,毕竟司马迁离先秦年代那么近的大佬都弄不清楚都会搞错,现代人也只是站在发掘出的史料的角度去判断,我一个丈育就不下定义了,就当他可能氏秦可能氏赵吧,本来两种说法一直以来就都有,民国著作中国文化史里他就氏秦),那个时代确实有不少是以封地为氏的,既然司马迁都搞不清楚姓氏,我这个丈育(丈育=文盲,我不认字,所以丈育)就更不可能了。
也没必要改来改去,本来也就是自己写文图个乐,我瞎瘠薄写你们就瞎瘠薄看吧。
嬴姓总没错吧,反正秦赵共祖没错的话,陛下祖上氏赵吧,换个脑子想想如果突然一天有人跑过来跟我说司马迁没错陛下就是姓赵呢,还是算了吧,我只是个丈育而已,问就是我什么都不知道(猪脑要过载了)。
小声哔哔:其实前个两三年在写那篇不见当年秦始皇的时候我就已经被姓氏折磨疯了,说什么男子称氏女子称姓为什么要叫陛下嬴政,然后我去了解了一下发现那时候流传到现在的名字也有称男子姓女子氏的。还什么问陛下氏赵为什么不氏秦,氏秦又问为什么不氏赵(其实这两个说法都有),更奇怪的有说政哥氏赵是随母姓,赵姬那byd,问我为何如此,是何居心,还说政哥在赵国为质子所以姓赵。我就tmd真是老太太钻被窝了。
以前被搞得烦了才有简介的那些话(简介写得那么敷衍就没打算有几个人看,那段时间感觉现实就已经被生活压得要得玉玉症了,有些暴躁偏执逆反心理,出于一种再跟我扯姓氏就跟你急的想法吧,后来也没有删),如果给大家造成错误认知了不好意思(这两个说法都有,谁也不是从先秦来的,就不是我等屁民能一方完全否认另一方的了,左右氏什么他都是始皇帝就行了)
话不多说,所以我决定了以后他跟我姓,反正是我是作者,就叫冷无泪·桀骜离·梦殇·J·政,
这的确是我用过的笔名,我觉得很符合政哥的气质,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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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四十一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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