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乃至于第三天我都和拾荒者一起去往异常地。不过做的事情都是一样的,我负责看拾荒者捞东西,拾荒者负责捞东西。
当然,我也常识过捞黑水中的胶制物品。但说实在话,我捞了半天没有捞出一个胶制物品。
将铜币与网兜同时交于拾荒者。拾荒者就又开始捞胶制了。没过多久,又捞上来一个。
是因为我的运气很差的原因吗?
我这个时候就开始怀疑起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毕竟自从我碰过那个网兜之后,拾荒者那边的出货量简直可以说是涌泉级别的了。
我敢打赌这一次收获的量比我们两次收获的量还要多。
呆在这个小镇的这几天我也去打探了下消息,因为我知道在这个小镇中有许多的拾荒者,当然女性拾荒者也就是只有她这一位而已。
我好奇的点是为什么我已经去过好几次异常地之后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
收购站的男人给了我一个答案。
“呵,你说像老鼠一样站在黑水前面站一天就收这么点东西?”男人此刻正整理着异常物品。出现最多的是一个散发着绿色微光的石头。这个东西我倒是知道的,是一些贵族们用于美甲的材料。磨碎了呈现出一种好看的绿色在夜晚的时候还会发出一点点光亮。
当然我的母亲因为担心我接触到这个东西又开始想要跑外面去,所以一切异常物品我都不被允许接触。
“这种东西又好找,价格也比较高。基本上所有的拾荒者都会选择去‘矿场’采集这种石头。”男人捏着石头颠了颠。“可以说我们卓帕镇产出最多的东西就是这么一个小石头。”
“真不知道为什么老鼠还要坚持这种事情。”男人撇了撇嘴说出了一个我不怎么喜欢的称呼。
当然回去之后我将这个疑问基本上原封不动的询问拾荒者。去除了该去除的部分。
得到了拾荒者剧烈的摇头。
我从来没有看到过拾荒者有这么大的身体变化。
“呃!”她手指拳成一个能容纳一个弹珠那么大的空心拳。她指了指空心的地方。然后拼命摇头。
这个意思难道是指发光的小石头?
“那个石头不好?”
得到了拾荒者的点头回应。
但是这个异常小石头甚至是一些化妆品等等东西的原料啊。在贵族们之间甚至是一种时尚。我从来没有听闻过有一个贵族因为这个小石头而死亡的消息。
但经过拾荒者小姐这么强烈的抗拒之后我也对这个小石头产生了一定的畏惧之心。
当然我注意到最近几天镇子上的外来人变多了。
至于为什么我会注意到这种事情,因为我经常逛公共浴室的原因。
公共浴室是最能知道镇上来的有多少个外来人的地方。拾荒者往往没有定居点,这些机会主义者不太会在一处地方老老实实的安家。大多是选择住进出租的房屋。而这些出租的房屋地方狭小,会接待客人的拾荒者会选择一个更大型的出租屋但这种出租屋往往全部都是客房没有浴室。
所以不是拾荒者的外来者想要洗澡的话只能选择和拾荒者一起来到公共浴室。
我算是一个例外,因为我的导游,是一个出乎意料的激进份子。她的住所位于靠近异常地点的大树上。这么一想这个拾荒者可真的是奇怪透顶了。
这些外来者中最让我好奇的就是一个浑身都是变换文字的女性异常后遗症幸存者。
这个人是我在浴室中见到的,她健壮的身体上刻着血字。时不时产生变化。
因为整个公共浴室只有我和这位小姐,所以当她和我在换衣服时她轻浮的靠近把我吓了一跳。
“很少见到小姐你这样的旅行者呢。”那个女人将衣服放入衣篮中。好在这个家伙没有朝这边看。
“……”我对于这种读不懂气氛的家伙感到恼火。我尽量往角落里缩着。希望她能够从我的肢体语言看出我并不是很欢迎这个家伙。
“我只是来见识一下异常点而已。”我的语气非常僵硬,脸别过去不去看这个人。
刚刚她过来的时候我就看清楚了她身上的血字。很像是用一把小刀刻出来的而且……非常新鲜。这些字体感觉随时都能流出鲜血。我忍不住想着她要是泡进水中会不会让整个浴室里的水染成红色。
“见识异常点?”那个女人用疑惑的语气说着。“哈哈,没想到像是小姐这样的人也会想找死啊。”
我的眉毛拧了起来,关你什么事情?
我实在是收够了这个家伙轻浮的语气,直接走进了浴室中。
“我来给你一些建议吧。想要找死的继续留下来,不想要死的就离开。”女人用让我愤怒的语气说着恶毒的话语。
“那你还留下来干什么?自寻死路?”我冷冰冰的呛了她一句。
最后不再看向这个女人。
真是让人讨厌。说实在话今天一天的好心情毁在这个女人的身上。
好在这个女人没有在浴室中和我挨着,而是走进了远离我的一个地方擦拭着身体。
要是她靠近我就用水泼她。
回到拾荒者的家的时候拾荒者正在整理着她的花圃。
我反正是这么形容的。她不会讲话也不知道她心中是怎么称呼这个小花园的。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注意到了花圃中心最奇异的植物的果实已经成熟了。
那个星星一样的果实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拾荒者小心翼翼的将果实从茎秆的部分掐下来。
“这个是你拿来吃的吗?”
拾荒者摇头。
她攀爬到书的顶部,将果实按在了那些发光的苔藓附近。
我眯着眼睛试图看清拾荒者的动作。但是我的视力不是很好,因为太过于喜欢看书的原因,我在幼年的时候会将藏起来的书与小型烛台抱在床上,查房时间一过就将书与烛台拿出。在那段时间我的视力飞速的下降,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在一次清扫房间的时候我的书和烛台被女仆发现了。父亲用马鞭鞭打着我的腿部,并且每天都会命令仆人好好检查我的房间。
我只能模糊地看到拾荒者不知道在顶部做了什么,然后发光的苔藓亮度增加了。
这个果实就像是煤油灯的煤油?我稍微能明白拾荒者所做的事情了。
或许是她蒙住的眼睛估计还能感知到光亮。我曾经询问过她的眼睛是否是因为异常而不能视。但是她摇头了。我当然知道我询问这种事情实在是失礼,但是我的好奇心实在是太重了,像是猫爪抓着我的心脏一样。
好在拾荒者是一个随和的人,或许也是因为她完全不在意?
我知道她的视觉并不是因为异常的原因而产生了不好的转变我对询问她的视力有关的事情丧失了兴趣。
相反,我将我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她的喉咙上的金色鳞片。这个鳞片我只是在她放下斗篷的时候浅浅看了一眼,但是在此之后拾荒者就再也没有放下过她的斗篷。
不知道为何我总觉得拾荒者身上拥有着一团迷雾。
你看,一个孤身住在异常点附近的拾荒者,她甚至还是一名异常后遗症幸存者。身上拥有着许多的谜团。这简直是一个主人翁的体质。
当我提到了她的喉咙处的金色鳞片的时候,她虽然回应我了,但是我不能明白她那一连串的肢体动作。
我只能对她苦难的曾经进行推测。
来到这个小镇的第五天,我遭遇了红雾。
红色的雾气覆盖着整片异常点。但是一点都没有溢出这个森林的意思。红色的雾气像是遇到了什么屏障一样的被困在了异常地中。
拾荒者蜷缩在她的床上,一点精神都没有。
看起来她此时正处于节能模式。
因为不能去异常地中搜寻食物,所以拾荒者这一整天都不打算动弹来节约身上的能量。我打算去一趟小镇去寻找些能够记录下来的事情顺便解决今天我与拾荒者的食物问题。
当我来到小镇的时候我又一次看到了送葬的队伍。这一次他们运送了两具尸体。
说实在话我开始有了些不太好的预感。
当然这些预感也在镇民之间传播,他们不安分的探头并且围住了这个送葬的队伍。
之前看到过的警员费力的大声呵斥着这些探头探脑的家伙,将他硕大的身躯从细小的镇民中挤进了尸体周围的真空区。
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不安的情绪。
警员掀开了白布,一股血腥味瞬间蔓延出来。
我皱着眉毛捂住了鼻子。警员这个直面这种血腥味的脸部的肌肉抖动着,脸上的皱褶堆砌到了他眉毛的位置。
一些离得近的人直接吐了出来。这下好了血腥气伴着酸水味,直接让接受不了的人散场了。
原本还算多的围观人群直接打了个对折。
就在这个时候我又看到了那个奇怪的女人。她用一种凶狠的表情盯着那两具尸体,嘴里咕哝了两句话,转身离开了这个送葬的队伍。
她似乎完全感受不到这个味道?
我仔细对比了警员和这个女人对待这种味道的区别。
虽然这个女人让我挺好奇的,但是现在还是将注意力放在警员那边比较好。
在白布之下覆盖着一张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
血液甚至沾到了他的黑色胡须上。
他的腹腔处被撕裂开,内脏被掏空。
另一具尸体缺少了头部与肢体。
警员拿着手比划了下伤口处的爪痕。随后将白布盖上,气味瞬间被盖住。
这种白布应该也算是一种异常吧。我思维有些发散地想着。
“只是野兽攻击。”警员留下这句话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当然那些围观的人也稍微安心了点,他们开始神清气爽的讨论起了刚刚的所见所闻。
说实在话我其实蛮后悔我刚才的看热闹行为的。看到肉店展示的肉我都会想起之前看到的东西。实在是没办法只好买了一些黑面包回去。
回到拾荒者所在的大树之下的时候。
我听到了梭梭的声音。
拾荒者快速的从树上爬了下来,在我的身上嗅闻着。说实在话这个距离有些过于近了。
我的身体大幅度往后仰着,我实在是不习惯拾荒者的这种行为。
“我的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吗?”她嗅闻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不得已我还是委婉的提醒着她。
“呃……”拾荒者手舞足蹈着,估计她是觉得这样太低效了,所以连解释也不解释了。她直接动手了。
她蹲下身体,强硬的抬起我的腿,我重心不稳,差点因为她的动作而摔倒。我不明白拾荒者到底在做什么,但是和她接触过这么长一段时间我明白拾荒者一般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我将我的手撑在树干上,有些费力的抬起脚。
过了一会,我发现拾荒者正在扒拉我的靴子。
“停!停!停!”我赶紧出声制止着拾荒者的手。她完全不知道这个靴子到底是要怎么取下来,所以只能用尽全力去拽。
拾荒者的力度非常大,我甚至都感觉我的脚要被拾荒者拽下来了。
拾荒者不动了,但是从她警惕的姿势可以看出她现在还是很焦躁。
我费力的将靴子脱了下来,拾荒者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她几乎是用抢夺的力度将靴子从我的手中扒过去。
她将靴子翻倒着嗅闻着。说实在话我的脸绝对很红。我顿时产生了一种恼怒的情绪,我的理智告诉我这个人是有正当理由的,但是我的情感则是告诉我我现在应该一拳揍在她的鼻子上。
总算我在之后立马明白了拾荒者这么做的原因。
她掏出了小刀,在我的靴子根部用刀划开了一道口子。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从靴子的底部传来。随后变成了腐臭。
拾荒者拿着靴子在地上颠了颠,一股散发着腐臭的褐色肉状组织从我靴子的缺口处滑了下来。
我刚刚就这么一直踩在这种鬼东西上走了这么久?
拾荒者再次拿着骨刀在靴子的底部划拉着,最后她从头部的位置拉出了一个细长的像是肠子一样的肉虫。
这个肉虫的脑袋部分拼贴着一个吸盘一样的东西,吸盘的中心则是一个尖锐的口部。我在和拾荒者确认过靴子没有异常之后,观察着靴子的底部。那个异常应该是从我靴子底部的细小缺口处钻进来的。
在这个缺口的位置附近呈现出一种暗红色,暗红色只是停留在了缺口附近没有延伸进缺口内部。我仔细思考着我的行动路径,我不能明白自己到底是从哪里沾染到了这种异常虫子。
除非是那两具尸体。我出神的盯着这个洞口,脑中构想出这只肉虫从红褐色的卵鞘中被我踩爆然后沿着腐蚀掉的缺口,慢慢爬进我的靴子在我的靴子中筑巢。等等,腐蚀?
我叫住了正打算将虫子扔进异常点的拾荒者。她似乎非常讨厌这种味道,头一次看到她的兜帽覆盖住了她的鼻子。
等将骨刀放置在我的手上后,拾荒者站的离我远远的,我能感受到她一直在注意着我这边。
我用木枝颤抖着拨动着这个异常虫子,这个虫子的牙齿并不是很锋利不太可能咬开靴子的底部。虽然不能用常识去判断异常的行动,但我还是觉得这只虫子有腐蚀功能是个比较合理的解释。
当然最后我还是毫无留恋的将这只虫子扔进了红雾中。在虫子被扔进红雾中之后,突然离我很近的位置传来的诡异的咀嚼声。
我被这种声音吓的往后一缩,但是看到拾荒者都没有什么反应就安心了下来。
这种东西应该只能生活在红雾中吧,至少我站在外部是不会出现任何事情的。
等到处理完这只虫子之后,我总算开始思考起这只虫子的来历问题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