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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雪意·红糖

大概是去年冬天那会儿,海林的第二家酒店刚刚落成。

云漓带团队检查每一处装修细节,熬夜跟施工方沟通。睡不饱的日子里,全靠浓缩咖啡续命。

忙到这个份上,她压根想不起来,自己已经将近两个月没来月经了。

晚上凌晨三点多,云漓总算改完示意图,正要去洗漱睡觉,忽然听见楼下大门响了一声。

深更半夜的,云漓实打实吓了一跳。过了阵才反应过来,是段清叙回家了。他之前一直在英国出差。

云漓披了件毛衣开衫,走出卧室,站在楼梯的扶手旁,跟楼下的段清叙打招呼。

男人抬起头,应声时,喉结轻轻动了下。

他眼眸熠亮如夜星,隽冷的骨骼轮廓像寒白的玉。

身上穿着黑色的长风衣,阔肩直背,周身线条干净利落。

气质却冷,仿佛带回了一身伦敦的雪意。

“还没睡?”段清叙问。

云漓点头,正要拿自己加班到半夜的事开个玩笑,小腹忽然一阵绞痛。

实在太疼了。她整个人痛得一懵,下意识躬下腰,用掌心捂住小腹。

好在卧室里也有洗手间。云漓打算赶紧进门,用个卫生巾,再贴上暖贴。

没想到才一转身,段清叙已经三步并两步上了楼梯,风尘仆仆堵在她面前。

见云漓嘴唇苍白,男人也没多问什么,言简意赅:“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我喝点热水就好了。”

云漓有些尴尬。这月经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跟他一起来。

“别硬撑,热水能管什么用?”

段清叙瞥见她卧室灯还亮着,书桌上厚厚一沓文件,嗓音不知怎的沉下两分。

“徐海歆给你分红多少,这么给她拼命?”

“不是分红的问题。有消息说,下个月装修方面的政.策可能会变,项目不早点收尾,怕夜长梦多。”

云漓强撑着解释这些,主要也是怕他对徐海歆有意见。最近有个股东可能要从海林退出,徐海歆在考虑争取叙合资本的介入。

段清叙蹙眉:“别操心工作了,我带你去挂急诊。”

云漓:“真不是什么大病……你让我回屋躺会就行。”

段清叙不让:“这不算严重,晕倒才算?”

望着油盐不进的段清叙,云漓仿佛回到小时候玩老鹰捉小鸡,她就是队伍后面的鸡仔,被段清叙这个鸡妈妈护得严严实实。

云漓终于豁出去了。

“我就痛个经。你要是真想帮我,别堵在这,去楼下药箱找个止痛片。”

男人清隽面容上掠过一线微诧:“……疼成这样?”

“可能是累的。”云漓匆匆进了卧室,在他面前关上门。

五分钟过去,云漓把自己收拾干净,换了身更保暖的黑色家居服。

她在床上窝成一团,又躺了会,稍微有点力气了。

段清叙迟迟没上来。云漓猜他临时有更要紧的事忙,或者英国那边打来了工作电话。

她倒也不介意,本来就是一个人照顾自己,云漓决定自己下楼拿药。

清州水榭的恒温系统做得很好,但云漓又缺觉又来例假,身上还是一阵阵发冷。

她找出用来暖手的毛绒保护套,两只手揣在里面,小心翼翼捂住肚子,朝楼下走。

奇怪的是,药房明明在客厅,但客厅一片漆黑,反倒是厨房里亮着一盏暖灯。

云漓抬眸望去,还来不及看清厨房的情况,所有的灯忽然全都灭了。

夜色浓稠,伸手不见五指,连除湿器和中央空调的声音,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房间静得让人心里发毛,仿佛掉入陌生的空间。

云漓来不及反应,黑暗里忽然响起一个声音,语速比平时稍微急促了些。

“云漓。”

她下意识朝声音的来处迈出一步。

“段清叙,我在这。”

男人似轻轻松了口气,才道:“停电了。你在那边等一下,我找蜡烛。”

云漓就真的站在原处等。

她没带手机下来,照不了亮。但心情已经和刚才不一样。

段清叙从应急工具箱拿手电筒,打开几个不常用的柜子,找到一盒香薰蜡烛。

蜡烛总共三只,还贴心地附赠一只点火器。

这个香薰牌子其实很贵,但段清叙没这方面的概念,一下把三只都点燃了。

火光混合着淡淡的幽香,在空间里弥散开来。

浓夜有了具象的影子,染上男人明暗有致的五官轮廓。

清冷感被消融,他身上的羊绒长袖也是温暖的灰调,有种和平时截然不同的家常氛围。

云漓朝着光芒走去,认出礼盒外包装,怀念地弯起唇。

“这不是荟荟送的结婚礼物吗。”

段清叙恍然垂眸,目光落在蜡烛外杯的刻字上。

[祝云漓和段清叙长长久久,岁岁平安。]

云漓正对着蜡烛的另一面,看不到那行字。她把手又往暖手套里揣了揣:“所以……你是饿了吗?”

段清叙回神:“什么?”

云漓:“你来厨房干什么?”

段清叙这才想起之前的目的。他把紫砂壶从通电底座上拿起来,揭开盖子看了一眼,水没有完全煮开,糖还是结块状态。

云漓闻到一股浓浓的糖味儿,几乎有点齁人:“你口味这么甜吗现在?”

段清叙眉宇稍动,黑眸低垂着看她一眼。

云漓不明所以,他也没多说什么:“你去餐桌那边坐一会儿。”说完又开始找什么东西。

云漓这才注意到,一旁的菜板上,躺着几颗红枣核和一小堆桂圆皮,还有半袋打开的红糖,应该都是陈阿姨之前买的。

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段清叙应该是要给她做红糖水。

“……不用这么麻烦,其实我吃个止痛片就行了。”

云漓有点不好意思。段清叙到现在连衣服都没顾上换,还穿着进门时风衣里面的那件衣服。

“暖一暖胃,垫点东西再吃药。”段清叙手上动作没停。

云漓:“可是这个水壶停电就不能用了吧?明火会把它烤坏。”

结果下一秒,段清叙就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一只很高的四脚不锈钢蒸架。

“用这个。”他说。

好久以后,云漓还是一直都记得那个夜晚。蒸架把水壶架得很高,放在灶台的明火上烤。

火光悠悠,甜香四溢,大半夜的另类版围炉煮茶。

两个人都没说话,时间安静地流淌过去。直到听见水汩汩烧开的声音,云漓半开玩笑:“再烤两只橘子吗?”

“你饿了?冰箱里还有南瓜和玉米。”段清叙真的要给她拿。

云漓赶紧拦住他。大半夜吃这么多,还睡不睡觉。

又过了一会,红枣茶煮好了。

琥珀色的汤里,漂浮着切成两半、已经去核的红枣,还有剥得很干净的桂圆。

黄芪片沉在碗底,散发淡淡的药香。

云漓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完,暖意从喉咙沁入肺腑,身上也出了一层薄汗。

段清叙看着她吃完一整碗,这才把止痛片给她。

“确定就是例假导致的肚子疼吗?”

她咕咚一声把药片咽下去,段清叙犹不放心:“睡一觉再看。如果情况没好转,明天就去医院。”

……

后来的每一次月经,云漓再也没有痛得那么厉害过,也再没有阴差阳错被段清叙撞见,一定要拉她大半夜去医院。

可那晚的红枣茶,依旧温暖了她此后的很多个日夜。

温暖到,云漓甚至一度认真地想过,或许,她可以甘心只做段清叙的家人。

或许,比起变幻莫测的恋人,家人才是更稳定的选择。

然而,可能是鬼迷心窍,可能是贪心不足。

她后来才发现不够。

还想要得更多。

-

已到九月,天气却丝毫没有降温的意思,每天都是艳阳高照。

气温节节攀升,在没开空调的地方稍微走两步,就热出一身汗。

一进工作室,云漓立刻脱下防晒衣,把桌面上的小风扇打开。

这才在徐徐微风里,检查Raphael发来的设计图。

看得出他在西方审美这一块功力深厚,设计风格繁复华美,正好和擅长中式美学的云漓互补。

出自他手的这几套主题客房,应该能让国际友人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云漓对图纸很满意,只有一点不足。

她打开对话界面赞扬了两句,又道:[但预算超了点。]

对面回得很快:[按罗马的物价都没超]

云漓:[沪币了解一下。]

这回Raphael沉默了,又过去二十分钟,他发来一张全屋水龙头大降级的设计图。

云漓:[OK]

查完图,云漓下楼开了个会,回来想起药还没吃。

睡眠科给她开了两盒普拉唑仑。这药能通过降低去甲肾上腺素的活性,缓解PTSD的噩梦症状。

她吃了一粒,继续工作,也没吃晚饭,一直干到晚上八点多。

从公司出来,太阳已经落山了。

天还没有完全黑,空气灼热,烤得人皮肤发腻。

云漓把防晒衣搭在手臂上,朝公司大门走去,视线忽然一顿。

是段清叙。

他站在苍翠如翡的梧桐树下,身上一件干净的海军蓝纹白T,搭黑色褶裥长裤。

都是H家的春夏款,但他比秀场上的模特穿得好看。

他先看见云漓,唇畔逸出一抹笑意。原先松弛微塌的肩膀,也不动声色挺直几分。

云漓放慢了脚步。

她从来没在公司见过段清叙。这儿离叙合资本十万八千里,跟清州水榭也算不上近。他出现在这,让人始料未及。

云漓再三确认自己没看错,才走到他面前。

段清叙:“现在肚子不疼了?”

云漓一怔,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太阳已经落山了,她就没穿防晒衣,里面是一件紧身的短款菱纹背心,露出大片纤细的腰肢和手臂。

她扯了扯衣服下摆:“……还好。”

段清叙:“爸不是说过,最好不要穿这种衣服?”

云漓又怔一下,他似也发现自己失言,改口道:“你爸。”

确实,云檀升见不得女儿穿这种衣服。

因为他自己肠胃不好,吹不得风着不得凉,一见露脐装就替闺女肚子疼。

云漓无声叹了口气,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她姑且礼貌地弯了弯唇:“不让他看见就行。”

段清叙笑了下,温声问:“吃晚饭了吗?”

云漓:“……吃过了。”

“那是回你家?”他转身面朝停车场的方向,随意抬手,摁了下车钥匙。

“正好我来附近办事,顺便送你回去。”

云漓顺着望过去,原来那辆黑色的库里南已经修好了。

新换的外壳锃亮无暇,轮廓也硬朗矜雅,看不出车祸的丝毫痕迹。

跟上次见到时,一模一样。

就是这个一模一样,让云漓的噩梦骤然苏醒。

尖锐的鸣笛声,副驾驶上的男人,还有星星点点的碎玻璃,从回忆里刺出来。

她心跳加速,浑身寒毛都直直竖起,身体不受控制,后退了一大步。

“不。不用了。”

“怎么了,云漓?”

段清叙不知道她做噩梦的事,也不知道她车祸后一直在看心理医生。

他微微俯下身,靠近云漓。身上清淡的皂香气落下来,也和那个夜晚一模一样。

云漓闭上了眼,屏住呼吸。

天色马上就要黑了。

傍晚无风,梧桐树寂静一片。

云漓的声音在树下响起,没有其他任何杂音的干扰,显得格外冷静、清晰。

“段清叙,你是不是忘了。”

“我们已经离婚了?”

为什么你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明明我们已经离婚了。

为什么你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明明我吻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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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战本就无所不用其极,魅力也是手段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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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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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低声道:“不会。”

苏杳晗放下心:“肯和我商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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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碰巧是那总经理的顶头上司。

新婚之夜,她随口问起这个问题。

未料到看起来矜贵禁欲的男人,报复心这么重,缘由半句也不解释,只道:“上午婚礼才记岔我的名字,现在倒对别人的事上心。”

夜雾像被撕裂的天鹅绒,翻覆的气息里,男人沾着她唇上的玫瑰唇釉,一笔一划,在她腰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傅、京、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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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杳晗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把另一个人的喜怒哀乐看得比自己还重要。

更没想到,在那之后,她发现号称从无初恋的傅京辞,时常会给一个不知名的女人写信。

她不愿委曲求全,生日当天签好离婚协议书,放在他枕边。

后来,泛黄的信高高一摞,像圣诞节的礼物小山,堆在她面前。

傅京辞矜冷的眉眼微微低垂,依稀可见几分恣意张扬的少年模样。

眸底却有经年的情愫,混同可望而不可即的思念,野蛮疯长。

“十年前就该寄给你的。”

傅京辞抽出最下面那枚信封,低声问她:“不打开看一看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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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雪意·红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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