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莲在卿玥心口彻底绽放的刹那,整座贝勒府的屋檐都结出了三尺长的冰棱。胤禟的后背抵在冰棺上,掌心托着她不断渗出冰蓝色血液的伤口,指尖的薄茧刮蹭着新生冰莲的纹路,激起一阵细碎的冰晶爆裂声。
"疼么?"他的声音裹着冰碴,却比往日多了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意。卿玥摇头,发梢的冰晶簌簌掉落,在冰棺上砸出细小的凹痕。她看见胤禟锁骨处的倒悬冰莲正在发光,那光芒与自己心口的纹路交相辉映,在冰棺表面折射出诡异的图腾。
老太医跪在冰棺三步之外,银针在指尖冻成了冰棍。博敦的铁甲上覆着厚厚的霜,像个雪人般僵立在门廊阴影里。所有人都看见九爷将福晋按在冰棺上剜血为引的场景,却没人敢说那染血的指尖正在发抖。
"你故意的。"卿玥突然抓住胤禟的手腕。冰莲纹路顺着相触的肌肤蔓延,将两人的血脉连成诡异的图腾,"从暴雨夜开始,你就在等冰魄玉髓认主。"
胤禟的瞳孔猛地收缩。记忆如冰刃劈开迷雾——三年前那个雨夜,他将浑身是血的卿玥拖进冰窖时,她心口嵌着的正是半枚冰魄玉髓胚胎。而此刻她指尖触碰的伤疤下,沉睡着他用三百年修为温养的另一半本源。
"是又如何?"他咬破她颈侧血脉,冰蓝的血液渡入她口中,"爷要这天地都为你陪葬,也要让冰魄玉髓认你为主!"
卿玥在窒息中尝到血锈味。她忽然看清他眼底翻涌的暗潮——那根本不是对宿命的妥协,而是比暴君更疯狂的执念。就像暴雨夜他将她按在冰棺上,指尖凝结的血色冰刃正抵在她喉间:"你逃不掉的......这冰魄玉髓的宿命,从你出生那刻就刻进了骨髓。"
晨光刺破云层时,两人相拥的躯体正在结冰。冰莲纹路顺着血脉蔓延至脖颈,在交缠的唇齿间凝结成霜花。卿玥的指尖陷进他后背,触到冰层下滚烫的玉髓胚胎——那是胤禟用三百年修为温养的本源,此刻正随着她的心跳逐渐碎裂。
"你后悔吗?"她含着血沫问。
胤禟的唇擦过她耳际。冰蓝纹路在他们相触的肌肤上蜿蜒,最终汇聚成倒悬的冰莲:"爷只后悔......没在暴雨夜就把你锁进冰棺。"
窗外传来钟鸣。卿玥在冰封的窒息中,听见玉佩成型的脆响。那是比誓言更重的枷锁,是冰魄玉髓宿命的终极轮回。
同心·劫
冰棺突然炸裂的巨响惊飞了檐下的寒鸦。卿玥在漫天冰晶中看见胤禟的后背被碎片割得血肉模糊,却仍用身躯为她挡去致命一击。冰莲纹路在血泊中疯狂生长,将两人的影子钉在染血的影壁上,勾勒出纠缠千年的宿命图腾。
"现在你我都逃不掉了。"胤禟捏着她下巴逼她直视心口成型的冰莲,那里正渗出与他掌心血痕同源的幽蓝液体,"冰魄玉髓的同心劫......要么同生,要么共死。"
卿玥的指尖抚上他心口的倒悬冰莲。那里本该是致命伤,此刻却成了连接两人性命的枢纽。她忽然想起玉佩碎裂时涌入识海的画面——三百年前冰魄玉髓一分为二的刹那,胤禟剜出半枚胚胎封入她心脉的画面。
"原来从那时起......"她的声音被冰晶割得支离破碎,"你就把命交给了我。"
胤禟突然将染血的手按在她心口。冰莲纹路在相触的瞬间爆发出刺目蓝光,映得他眼底的执念如同鬼火:"不是交给......是锁住。爷用三百年修为温养这半枚胚胎,等的就是今日——要你心甘情愿成为冰魄玉髓的宿主!"
卿玥在剧痛中看清了真相。冰魄玉髓从来就不是什么秘宝,而是上古修士为锁住双生魂魄炼制的邪器。胤禟等了三百年,等的不过是她心口这朵冰莲绽放的刹那——从此两人的魂魄将永远纠缠,同生共死,不死不休。
"疯子......"她咬破舌尖将血沫啐在他脸上,却看见血珠在触及冰莲纹路的瞬间被吞噬殆尽。胤禟低笑着舔去唇边血迹,眼底翻涌的暗潮比冰魄更寒:"爷若不是疯子......怎会甘愿被你这小骗子锁了三百年?"
窗外风雪骤急。老太医的银针早已冻成冰柱,博敦的铁甲上覆着厚厚的霜。所有人都看见九爷将福晋按在冰棺上剜血为引的场景,却没人敢说那染血的指尖正在发抖——就像没人敢说,冰莲绽放时胤禟眼底闪过的,是比暴怒更可怕的......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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