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招果然很好用,罗母当即便吐出了先前那男子的身份和来历。
毕竟交易的钱财她已经拿到了,至于人被带走后,那男子能不能留得住人,自然不干罗母的时,故罗母出卖那人倒也是出卖得很爽快。
既已得到了消息,许清徽便无需再与罗母多费口舌,直接利索地打晕了她,拿走可能会被认出身份的布帛等物,寻了条小径将人丢在了路边,就迅速离去找人救人了。
至于罗母转醒后发现自己躺在路边,大声呼救后得救,而罗母又因为心虚而不敢将实情道出,致使此事就这么不了了之,就是后话了。
*
丫鬟通知许旌阳、说许清徽有急事寻他时,许旌阳正在“盘问”沈怀川同自家妹子之事。
而一收到许清徽的消息,许旌阳以为俩人尚未寻得机会私下见面,故找他作为由头和中间人,于是便喊沈怀川一同过去。
但刚准备离席,沈怀川却被那位欧阳通判大人叫住了。
“沈大人请留步。许公子也在。”欧阳胥温和有礼,“不知沈大人可否方便借一步说话?”
沈怀川同许旌阳对视一眼,便随欧阳胥往侧边移了几步。
知晓欧阳胥是不想让自己听见,许旌阳也自觉地回避得更远了些。
“沈大人方才在台上所言可当真?”
“嗯。”
沈怀川神色淡淡,他素少表露真心,一单表达,便是确凿无疑。
“先前可未曾听闻沈大人同许小姐的婚约呀。”
“还未曾订婚。”
“哎呀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闲时的几句玩笑,哪里做得真呢。”
“欧阳大人何意?不妨直言。”
沈怀川的眉间微皱,冷冷地扫了欧阳胥一眼。
欧阳胥自诩也经历过诸多大风大浪,竟也因为这一眼而心里有些发毛。但他还是继续笑着道:
“我家中有一女,才貌双全,在清川府中是出了名的。今日听闻沈大人要来,特在后厅摆好了宴席,想邀沈大人一见。”
“没兴趣。”沈怀川毫不犹豫,直接回答道。
“在下还有要事,先告辞了。”
望着沈怀川同许旌阳离去的背影,呆在原地的欧阳胥的笑僵在了脸上,他脸皮抽了好几下,随后才再度恢复自然,又端起了他那副标准化笑脸,也转身走了。
*
先前已经遣人通知许旌阳到庄园的侧门等候,许清徽拿到消息后便迅速赶了过去。
那处侧门乃是为了方便庄园内的客人若要先离开,而特意通放的。
许清徽刚到,便看见许旌阳和沈怀川已经等在那了。
“阿清,看我给谁带过来了。”
许旌阳看许清徽火急火燎地赶过来,更觉得是自己猜中了,故意打趣道。
许清徽一看见许旌阳那满面的笑容瞬间觉得脑门上全是掉下来的黑线——还笑!老婆都要没了还笑!
“罗姈姐姐被人带走了!”
许清徽赶到他二人面前,压低了声音道。
因当前有更紧急的时,先前不知该如何面对沈怀川的许清徽,内心的那点忸怩直接消散了。
此事不能声张,他们名义上与罗姈非亲非故,想救人也必须私下里行事,否则事情闹大无论是对罗姈的名节还是对后续安置罗姈都不利。
而且一单让罗母发觉刚刚绑了她的是许清徽,只怕此事更难善了,罗姈必然会被带回去,转手又卖给了下一个人。
“什么?!”
许旌阳脸色大变,提腿便要跨出去追。
“你知道是谁、要往哪去追吗?!”
许清徽一把拉住他。
许旌阳这才缓过来,脸色低沉地问道:
“你说。”
看见自家哥哥的脸色,许清徽可以确认,罗姈确实对他而言很不一般。
上次看见哥哥这种脸色,还是在自己出事的时候。
“那人是罗家的表亲,城东陈氏家的公子,陈文浩。”
城东陈家虽比不得罗家、许家这种大家族,但也算得上富甲一方,家中资产颇为丰厚。陈文浩是陈家老爷老来得子,更是宝贝金贵得很。
陈文浩的二姐嫁入了罗家,故陈罗两家这才沾了些表亲在。
得知买主是谁,便有追踪的方向了。
许清徽又接着将遇见罗母卖女及从罗母嘴中撬出信息的经过简略说了一下。
“那现在我们该去哪寻人,罗姈有没有被带出去、会带去哪我们都不知道。”
许旌阳有些关心则乱。
“哥哥先别急。”
许清徽随手从地上掏起了两大捧灰,往脸上随便的抹抹,随后双手将多余的会拍下,又将剩下的灰在脸上抹匀了。
她原先白皙的皮肤被盖住,此刻显得有些灰扑扑的。
许清徽动作时,沈怀川一直盯着她看,眼神不自觉柔软了下来。
随后许清徽从怀中掏出钱袋,从里面拿了一点碎银子,吩咐其他人先在此等候,自己便率先出去了。
她自然是出去套线索的。没办法,沈怀川和许旌阳的气质都太引人注目和令人过目不忘,而且看他们的衣着便不是普通人、很容易给人留下深刻印象,若是之后有人来调查,很容易暴露。
这里只有她换了简单的衣服,加上她之前伪装的经验,相对而言没那么容易引人注目。
在侧门外面站着好几个迎来送往的丫鬟和小厮。
许走近其中的一个丫鬟,张口便套近乎道:
“好姐姐你可曾看到过陈文浩陈公子从这边出去?。裴别鹤裴公子吩咐我来寻他,刚刚里头的人说见着陈公子出来了。”
许清徽边说边将刚准备好的碎银子塞到了那个丫鬟的手里。
拿了人钱确实好办事。
收了钱后那个丫鬟的态度立刻就不一样了。她不动声色的将碎银收好,悄悄在手心捏了一捏碎银的质量和分量,脸上笑盈盈的对着许清徽说道:
“陈公子吗?方才确实见着陈公子护送位姑娘上了陈家的马车。只是之后陈公子便又回去宅院里了。”
“哦~好姐姐,那那辆马车往哪个方向去了?”
闻言,那个丫鬟直接手往一个方向指去:
“就顺着东边去了。”
许清徽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向那个丫鬟道了谢,然后又返回了宅院里。回去之后同其他人分享了刚刚得到的信息。
虽然现在很想抓住陈文浩那个恶心的家伙揍一顿,但是救人要紧。
于是许清徽换上了外面遮风的斗篷,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折得严严实实,又在脸上戴上了面罩,然后跟在其他人身后一些人大摇大摆的出去了。
找到了许家的马车之后,许旌阳便将车夫赶下了马车,自己驾车片刻不停的朝着往东的方向追去了。
许清徽看他跑得这么快,着急地道:
“哥哥我们还不确定目的地到底是哪儿呢!”
“我知道。”许旌阳的脸色严肃,努力维持冷静地道,“我想起来了,之前听他们说过,陈文浩有一处私宅,豢养了许多歌姬乐婢。他不敢将人往家中带,大概就是送到那里去了。”
那处私宅的位置对于他们这群清川城中的公子哥而言,并不是什么秘密。因为陈文浩时常会宴请他的那群狐朋狗友去那座私宅中玩乐。许旌阳多多少少从朋友那听说过。
只是,许旌阳从未想到过自己身边的人,尤其还是罗姈,竟有一天会和那个地方扯上关系,他的脸色瞬间更是阴沉了下来。
马车实在是太慢了。
正值元宵,街道上涌满了出来游乐的人群,马车混在其中,还没有走路快。
眼看从大路很难赶得上了,他们便决定舍弃马车,直接靠走,抄小路过去。
而南风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他和北纮竟是在沈怀川离开之前那座宅院的时候便在暗处跟了上来。
他们的马车被南风接过,在许清徽的嘱托下被送去了春风楼。
当许清徽等人抵达陈文浩的那一处私宅的时候,发现宅院外部并没有马车。
他们心下松了一口气,人应该是还没有被送过来。
于是他们便决定先暗自埋伏在了从方才那座大宅院来到这所私宅所必经的道路上。
由于这座私宅本就是为了供陈文浩私下淫乐所用,所以他所选择的位置本就十分偏僻,没有什么行人。
哒哒哒的马蹄声和车轱辘声非常清晰的传来。
一辆朴素的马车映入许清徽等人的眼帘。
随即,那辆马车在侧门外停下。一个护卫先跳下了马车,从侧门进去了。应当是去通传信息的。
侧门外只留下了一个侍卫和车夫,等在外面看守着马车。
许旌阳和沈怀川趁等在外面那两人不注意,直接上前打晕了他们。
站在马车前,隆冬的风将窗帘微微吹动。
许旌阳口鼻中吸入了冬日的寒气,呛得他口鼻生疼。
他感到自己的手指有些颤抖,心中感到了畏惧。仿佛,那辆马车的门帘有千斤重一般,重重地压在他心头重,使得他无法将那门帘拨开。
但是时间紧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人从那座宅院里走出来。
许旌阳定了定心神,小心翼翼地将马车的帘子拨开。
突然,里面一只簪子被手握紧猛地刺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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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九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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