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系统确实诡异，太医检查了一遍，并未看出董鄂灵犀到底怎么回事，只得出个失血过多的结论来。
暖姝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早在她进来的第一眼就看出来董鄂灵犀被系统吸了血。她猜，这应该就是剥离系统的代价。
从这一点也证明了，系统当真不是好东西。
差点把人吸成人干，你见过这样的好东西？
当然，暖姝不知道的是，董鄂灵犀之所以反应这么大，不仅仅是因为剥离系统这么简单。最主要的还是她之前跟系统借贷，她欠系统的金币没还。如果仅仅是被剥离系统，她会受影响，却不至于如此。
这些都跟暖姝没关系。
董鄂灵犀病成这样，国公夫人也不好再开口赶人，只得强扯着嘴角说了几句安慰的话，让她暂时住在府上休养。
没了董鄂灵犀主仆上蹿下跳，暖姝着实过了两日清净日子。这两日她与之前一样，除了晨昏定省，就是窝在房间里好好休养。
两日后，众八旗秀女选秀结束，接下来就是等待赐婚圣旨。
赐婚圣旨的下达也是有讲究的，第一日是入宫的贵人们。
不过皇上对后宫份位很是吝啬，这几年入宫的贵人们大都是没名分的庶妃，能被封个常在答应都是稀罕。像这样的后妃是没有圣旨的，她们都是选秀当日被留在宫里。想要有圣旨，至少也得是个贵人位。
能得贵人的实在稀少，皇上登基快要四十年，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
第二日则是皇阿哥、宗室阿哥们的嫡福晋、侧福晋。
之后第三日，是这些皇亲后院的侍妾，也就是各阿哥府的格格们。
到今年皇家适龄还未成婚的皇阿哥有三，八阿哥胤禩、九阿哥胤禟以及十阿哥胤俄。
早几年皇上就给八阿哥指定了嫡福晋，是安亲王府岳乐的外孙女郭络罗氏。这是皇家唯二不到年纪就被指婚的皇阿哥。
第一个是四阿哥胤禛，四阿哥的情况特殊，他早早被指婚是因为孝懿仁皇后。孝懿仁皇后病重，眼看着不行了，便求了皇上，给四阿哥看中了步兵统领费扬古的女儿乌拉那拉氏。
四阿哥是孝懿仁皇后看着长大的，他早指婚情有可原。八阿哥这个着实惊掉一群人的下巴。
不仅因为八阿哥的生母、养母都活着，不是临终遗言，还因为八福晋的出身。
说好听点她出自安亲王府，出身高贵；实际上是个父母早亡的孤女。郭络罗氏的阿玛明尚还是因为聚众赌博触犯律法被处死的。如此一算，八福晋就是‘罪臣之女’。
这样的出身，世家大族都会嫌弃，八阿哥居然同意了。
除了他，剩下两个都是要在这届秀女里挑嫡福晋的。
暖姝之前是被内定的九福晋人选，关于十福晋，据说是位蒙古郡主。
第一日无事发生，第二日暖姝去请安的时候发现董鄂灵犀居然在，她惊讶的挑眉，然后在董鄂灵犀对面坐下。
从那日太医上门到现在才三天，董鄂灵犀的脸色仍旧特别差劲儿，按理说她应该跟前两日一样在房间休息，她选择这个时候出门着实怪异。
暖姝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刨根问底的打算。
她不说话，董鄂灵犀却不打算放过她。
董鄂灵犀扯出个诡异的笑脸，她看着暖姝开口：“今日该下圣旨了吧，听说皇上今年会给九阿哥跟十阿哥选嫡福晋，也不知谁家的格格有运气能做皇家福晋。”她神神秘秘，“九阿哥的生母可是宜妃娘娘，娘娘正得宠，郭络罗家也是大族。还有还有，据说九阿哥特别会赚钱，谁当了九福晋一定每日山珍海味享之不尽的福气。”
“还有十阿哥，别看十阿哥生母早晚，人家可是贵妃之子。贵妃娘娘的所有私房、孝昭皇后娘娘的私访都给了十阿哥，还有国公府钮祜禄一家……”
国公夫人看不下去，她重重的放在茶杯，不悦道：“董鄂格格，你已经被赐婚给四阿哥做格格，两位皇阿哥身价如何与你有什么关系？咱们满人虽开放，像你这种朝三暮四的女人也是受人鄙视的。你自己不要脸，别连累我董鄂氏的女儿。”
国公夫人这话不可谓不重，她就差明着说董鄂灵犀不要脸了。
董鄂灵犀原本苍白的脸被说的更是惨白如纸，她心里暗恨国公夫人不给面子，嘴上解释着：“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我的意思是暖姝姑姑不论家室还是人品都是个中翘楚，这皇家福晋的位子非她莫属。”
暖姝似笑非笑的看了董鄂灵犀一眼，董鄂灵犀会这么好心，她才不相信。如果她真的做了这劳什子皇家嫡福晋，估计董鄂灵犀能气死。
她话转变的快，国公夫人并没有被糊弄，她仍旧板着脸，“够了，皇家的事儿岂是咱们能随便议论的。”她算是看出来了，董鄂灵犀今儿是故意出来的，目的是想要看暖姝笑话。就董鄂灵犀刚才那话，暖姝被选中做了皇子福晋还好说，若是没有，旁人怎么看她，她将来还怎么嫁人？
国公夫人听出来的弦外之音，暖姝自然也懂。她笑道：“董鄂格格你可能听说过一个词叫‘井底之蛙’？你自幼接触的高官之女少，对我家有误解我不怪你，但我还是要说一句，我阿玛只是从一品，身上还没有爵位。这世上比我阿玛官职高的比比皆是，个中翘楚这种话我可不敢苟同。”
暖姝也是才发现，董鄂灵犀这人脸皮厚的很，好好跟她说也好，阴阳怪气也罢，她是学不会什么叫‘乖’的。
既如此，她做什么还要给董鄂灵犀面子？该怼的还是要怼。至于说以后……暖姝毫无惧意。
三个人尴尬的在屋里坐着，气愤凝固。一盏茶刚刚喝完，就有奴才来报，“夫人，宫里宣旨的天使往这边来了。”
国公夫人蹭的站起来，她看了暖姝一眼，随即吩咐道：“快，更衣。暖姝你赶紧的回头换一身衣裳来，就穿我前几日让人给你做的那件。”
这个时候宫里来人只有一种可能，国公夫人当然不敢怠慢。好在她早前就让人给暖姝做了新衣裳，此时穿正好合适。
暖姝想说自己这一身也可以，没什么不妥之处，抬头发现国公夫人面色凝重，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算了，大伯娘高兴就好。
国公府上下掩饰不住的高兴，只董鄂灵犀面色难看，手指颤抖。
她刚才说那番话不过是想要讽刺暖姝，在她心里并不认为暖姝一个半道被退出的秀女还能被指婚给皇阿哥做嫡福晋。谁能想到打脸来的这么快，她话音刚落宫里就来了人。
绿蕊小心的开口，“格格，那我们要去吗？”
董鄂灵犀看了她一眼，咬牙道：“你说呢？蠢货，还不赶紧跟我回屋换衣裳。”她现在暂住在国公府，宫里来宣旨，她当然得出去接旨，不然就是对皇上不敬。
宣旨的太监被迎入正厅，国公夫人打头，带着暖姝、国公府众人以及董鄂灵犀跪在地上接旨。
太监看了她们一眼，抖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特赐婚董鄂七十之女董鄂氏为九阿哥嫡福晋，钦此。”
读完圣旨，太监对着暖姝笑眯眯道：“奴才给九福晋请安，九福晋接旨吧。”
暖姝伸出双手，“奴婢董鄂氏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捧过圣旨，暖姝这才站起来。其他人紧跟着起身，国公夫人向前走了两步对着暖姝福身，“见过九福晋，九福晋万安。”
其他人也紧跟着给暖姝行礼，道了一句‘万安’。
暖姝赶紧把国公夫人扶起来，她微红着脸不自在道：“大伯娘这是做什么？”
通过这几日的相处，她是真的把国公夫人当成自己的亲人长辈，长辈给她行礼，暖姝觉得浑身不自在。
国公夫人微笑着起身，她对着身后的嬷嬷使了个眼色，嬷嬷会意拿出几个荷包给宣旨的天使们。“诸位辛苦，一点小意思买点茶吃。”
太监们笑着捏了下荷包，又说了几句恭维的话，这才离开国公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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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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