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迟了。”
康熙早早的就在畅春园等着了,见胤礽进来冷哼一声。
胤礽仍然是恭敬的行了礼,这才说道,“内务府今儿才把奴才送来,我自然只能今儿找小五了。”
这言下之意可是昭然若揭,康熙挑眉道,“不过一日,这内务府办事儿也算麻利,怎么听你的音儿,反倒像是埋怨。”
“麻利倒是麻利,聪慧也真是聪慧,把我的喜好摸的透透的,这洞察人心的本领,到真是吓着我了。”
“毕竟是奴才们,若是连主子的喜好都不明了,这才叫失了尊卑。”
“若是讨好,你就收着,左不过这也是你的钱袋子,”康熙不当回事,反而道。
胤礽抿了抿嘴唇,唇间带出一点入时润了润干裂的嘴唇。
“这秋季干燥的很,怎么膳房不给你上一道润肺的雪梨膏?”康熙关切道。
阿玛怎么知道,胤礽微眯了下眼,便道,“说是要上的,只是儿臣不爱那味道。”
“不爱那味道就让他们想法子!膳房便是做这个的,伺候好主子们的脾胃身体才是他们的职责。”
胤礽见阿玛如此说,仅仅是笑了笑。
“保成,”康熙叹口气,“你当真是太好性子了。”
“奴才如此不上心,让你的嘴唇干裂成这样,却不怒不恼,这样下去,奴才们必定松懈。”
我好性子吗?胤礽眨了眨眼,感觉现在阿玛对我的滤镜略厚啊。
“听说,”康熙貌似不经意的提起,“你把贴身太监派去给小五了?”
“今早才下的决定,阿玛现在就知道了?”胤礽诧异于康熙得知速度之快,笑道,“看来我这毓庆宫真是没什么秘密了。”
“我是你阿玛,跟我还要什么秘密?”康熙不悦,“阿玛关心儿子,那还有错了?”
“……”胤礽当然觉得有错,他自诩长大,总不能什么都在阿玛眼下。
可是到底是拳拳父爱,现在实在也是也没必要与阿玛相争,便只是摇摇头。
见胤礽不说话,康熙这才满意了,叮嘱道,“我知道你对小五的爱护之心,只是人心难测,这贴身太监更是不可与他人有过多接触。”
“这雅头自小伴你长大,也算个衷心得用的,如果做错了什么事情,敲打敲打便罢,派离身边,终是容易生了二心呐。”
“皇阿玛说的是,只是我已经许出去了,总不能现在要回去罢,这在小五眼里我算什么了?”胤礽不满,低下头不看康熙。
“好了、好了,”康熙对儿子偶然有的小脾气没辙,只是叹口气,“只是与你说一声罢了,也是我没有提前教你。”
“不过小五也是,你说给,他便要了。”
“阿玛,”胤礽生硬的打断,“今儿是有什么事吗?来的如此之早。”
“生气了?”康熙瞧那胤礽的模样有些新鲜,手痒又捏了一下。
……
这么手欠的一定不是我阿玛,胤礽怨气满满。
“好了,说正事,你也该到参与国事的时候了,六部轮值如何?也可提前熟悉熟悉朝中事务。”
“好啊!”胤礽眼睛亮了,什么怨气都到爪哇国去了,自卖自夸道,“我总觉得,我书已读得满了,该实践实践了,总不能做那纸上谈兵的赵括吧?”
康熙瞧着他的模样也心喜,“你现在有意向吗?”
“若是没有,那便吏部吧,最近也该到了回京述职考评的时候了,忙是忙了些,却也能有进益。”
“听阿玛的!”
康熙笑着招了招手,将胤礽唤至跟前,“你是我从小看大的,本事我自然不忧,这方面我倒是没什么不放心的。”
“只是宦海沉浮,要考验的却不只只是能力了,人心难测,不得不防。”
“人心难测,我又何须与他们交心?他们作为臣子,尽好自己的责任,我作为太子,也尽好我的责任。”
“你倒是有些老庄的思想,”康熙笑道,“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出自《老子》)”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来自《礼记》)”胤礽背诵道,“孔儒的思想,儿臣也是明白的。”
“书倒是读的透,只是别读死了。”
“我只想大清强盛,所有人做官的目的都和该如此,使国强,使民富,既然目的相同,那自然就是没有矛盾了。”
“人总是有私心的。”康熙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私心重的人,就回自己的私心里去吧,哪里还该在官场上呢?”
康熙定定的看着他,突然笑了,他看着太子,恍然间似乎见到了自己力挫鳌拜,平定三藩的时候,如此的无畏,充满了少年意气,带着挥斥苍穹的力度,向着天地证明自己的存在。
“世上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呢?”
“不过——你大胆在前面走罢,我自会在下面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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