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清穿之俏宫女爱上明遗妇 > 第29章 遇秋俞

第29章 遇秋俞

一队人马日夜兼程,翻山越岭,眼瞅着就要跨过西南的边界线了,尹墨手里有和离书,只要离了这地儿,她就还是大清朝统治下的良民,沾不上逆贼的罪名。

只是天不遂人愿,先是遇到连绵的暴雨,差点连人带车被拍进河里,好不容易爬到了安全的地方,再又碰上山匪,护卫们拼死一搏,给尹墨争取到了逃命的机会。

在密林间奔逃,尖锐的枝桠戳破衣裙,锋利的草叶割开肌肤,尹墨和王翠羽一直跑到力竭,最后双双栽倒在地上。

黑云密布,看不到一丝光亮,王翠羽最先转醒,摸索着找到了尹墨,将她唤醒,“小姐,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忍住头晕,尹墨安抚她,“我没事,您还好吗?”

“都好都好,你没事就好。”王翠羽絮絮叨叨的,一会儿感谢天,一会儿又埋怨天,她明显也吓坏了。

二人团在一起捱过了一夜,待天光渐亮时才看清了周围的环境,一眼望不到头,全是树。

没有太阳辅助辨别方向,尹墨想了想,取下腰间的玄丝,在王翠羽的辅助下,二人合力锯断了一棵树,依着年**致判断出了方向,随后便朝着东一直走,直到看到边防。

那是一道很简易的防线,因为有着一线天的地理优势,只安排了少数军户驻守,每家每院都是一双眼睛,盯着行动诡异的过路人。

尹墨和王翠羽已经水米不进快三日了,身体和精神极度疲乏,但又不敢随便敲开哪户人家的大门,只能东躲西藏,试着寻找机会。

雨又密密麻麻地砸下来了,二人就近躲到了牲口棚里,角落里堆着干草,干燥蓬松,还能抵御些许寒风。

又累、又困、又饿,二人晕晕乎乎闭上了眼。

直到喉咙里滑过一阵温热,尹墨方才悠悠转醒,睁眼便看到一个捂着口鼻的陌生妇人,正左一勺右一勺地给她和王翠羽喂清粥。

“醒了,那你自己端着碗喝吧,我喂她。”

饥肠辘辘,尹墨此时也顾不得礼节了,接过碗,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等有了说话的力气,她才补上一句谢谢。

正在这时,王翠羽也醒了,一碗热粥下肚,脸色好了不少。

妇人见二人虽面容狼狈,但精神尚可,稍稍放下了心,为求保险,还是决定再问一句,“你们身上没病吧?”

二人懵懵地摇摇头。

“你们别介意我这样问,这附近才发了洪水,闹疫病,我家已经有人遭了,现在正关屋里隔离呢,怕你们也带了病,到时候传染给我就不好了。”

二人再次摇头,眼神格外坚定。

“我信你们,这病一得人就焉巴,你们看着一点不像。”妇人自己放了心,随即解释道:“当然你们也放心,我也是好的。”也让别人安个心。

被她救下,又感受到了她的诚恳,尹墨便主动交代了自己的情况,远嫁西南,夫亡家破,无路可走,投奔娘家,路遇山匪,沦落至此。

许是女子更能体会女子的不易,妇人叹了口气,看向尹墨的眼神里带上了怜悯和同情。

“近日西边有不少逃难过来的,我们这里查得严,但凡是陌生面孔都要被带走关起来,说是盘查,其实就是当官的想趁火打劫,逼你们破财消灾。你们两个女流之辈实在不能去那地方,要是不嫌弃,就暂且在我家避避风头吧。”

萍水相逢,竟能施恩如此,尹墨对她感激万分,郑重跪下,“您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将人扶起来,妇人还替她掸掸身上的土,“不讲这些,你快歇着,我还有事要忙,晚些时候再过来,到时候给你们安排吃的住的,暂时在这儿委屈一下。”

说罢人就要离开,尹墨赶紧叫住她,“还不知道大嫂姓名。”

“叫我秋俞就好。”

秋俞踩着木梯爬出棚子,取下口罩和手套,看一眼房门紧闭的正屋,随即走向了角落的堆房,忙活老半天,在里头搭了张简易板床。

等出来,天色已经不早了,她又急急忙忙去了厨房,准备五口人的饭菜。

将托盘放到正屋门口,敲敲门给出信号,也不等里头的人回应,秋俞转身就去了牲口棚,趁着夜色不明,将二人带到了堆房,交代一些注意事项,比如白日外头人来人往,二人尽量不要出去,被人看见恐怕麻烦,再比如正屋去不得,里头有病人。

就这样,尹墨和王翠羽住进了秋俞家。

一个书香闺秀,一个管家丫鬟,一个农家妇人,三个世界的人却神奇地能坐到一起,若是家长里短,秋俞和王翠羽聊得最火热;若是诗词歌赋,秋俞虽不懂,但能带着好奇去听。一派其乐融融。

简陋的堆房里装着女儿家的情谊,倒有几分“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注1]的味道。

所谓相见难,千里相会,缘分使然,缘尽人散,又道别亦难[注2]。尹墨和王翠羽逗留多日,终归也只是歇个脚,最后还是要离去,出门前她们带走了秋俞给准备的干粮和她的许多眼泪。

要说二人得以顺利通关也实在是好运,因着上头赈灾的人来下面巡查,发现了此地官吏以权谋私的种种恶行,勒令其改正,由此才放过了一大批人。

二人踩着泥泞的路往东行,没走出多远,忽听身后传来一句喊声,“静——倾文!”

这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尹墨回头看去,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小姑娘,陌生的面孔,瞧着瘦极了,像是一具骷髅,拖着游魂在慢慢走。

尹墨光看着就感觉胆战心惊,总觉得她会一不小心就断成两截,担心着朝她走近一步,却不想第二步就被她厉声叫停了,只得站定看着她,不知道来者何人,又有何意?

双方就这样沉默地对视着……

直到秋俞追上来,她跑得太快,险些没刹住车,但还是在离小姑娘三尺远的地方堪堪停住,“宛金!你怎么跑出来了?!快回去!”

宛金不理她,只是看着尹墨,直到两眼一黑。

再醒来,眼前的景物已改换,她又躺在了床上。

看着头顶的床帐,宛金目光涣散,神思游离。

被关进玉镯里近二十年,她就像是个意识清醒的植物人,无能为力地感知着周围的一切,清醒地痛苦。

直到尹墨走时将一只玉镯塞到枕头下,秋俞不知道,收拾床铺时给拖到了地上,玉镯被磕裂了,宛金逃出来了。

本以为皆大欢喜,却不料她根本受不住白日的阳气,眼瞧着就要灰飞烟灭了,情急之下,发现正屋里刚咽气的班阿宛金,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成功借尸还魂。

拖着羸弱的身体跑出家门,宛金追了很久才看到那个人。

想冲上前紧紧地抱住她……可宛金不能,洪灾伴随大疫,原身就死于瘟疫,她带着病毒,不能害了尹墨。

想告诉她自己是谁,告诉她自己受了很多罪……可她现在是尹墨,还不是尹默。

体力不支,宛金最后砸到了地上,被秋俞捡回了家,碰过她的那身衣服染了病毒,现在正在灶上猛火煮着,高温杀毒。

灶台下闪着火光,映着秋俞苦大仇深的脸,她此时烦躁极了,既怨恨正屋里染病的家婆和小姑,又怨恨在大营里值守的丈夫。

这家里所有的担子都扔给她挑,名为管家的大嫂,实际是终年的操劳,还讨不了半点好。

家婆冷漠,小姑不恭,丈夫无用,自从嫁过来,没过上一天好日子,仅有的欢愉也随着友人的离去而消散了。

心中愁苦不堪,回到堆房睹物思人,意外发现尹墨的镯子,秋俞知她想帮自己贴补家用的心意,一时心酸苦楚都涌上了心头,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正沉浸在情绪里难以自拔,忽听门外有人喊,自家小姑突然变得形状疯迷,竟跑出家门散播疫病去了!吓得她甚至来不及擦眼泪就追了出去。

累死累活将人带回来,一路提心吊胆,生怕被传染,更又遭受到乡邻的谩骂指责,说她怎么不管好家里的病人,怎么做事的?!

直到坐到灶屋里,秋俞才得了片刻的喘息,实在是太累了,她就那样蜷缩在柴草堆里睡着了。

“醒醒,醒醒,喂!”

伴随着吵闹声,秋俞抬起了眼皮,眼底是藏不住的乌青,“回来了。”

“额娘和妞妞怎么样了?”

“就在屋里,你自己看。”

“堆房怎么有张床?”

“我收留了两个可怜人,已经走了。”

“你记不住我说的话吗?!现在是非常时期,你能别给家里惹麻烦吗?”

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对自己不闻不问,丝毫不关心,还张口就是数落,秋俞虽然已经习惯了丈夫对自己是这样的态度,往日也懒得跟他掰扯,但今天她心里堵得慌,难得的发了火。

“我愿意!我这辈子第一次由着自己的心意来!我就是要帮她们,冒死我也愿意!要觉得不行,这家你来当。”

习惯了妻子的忍让和顺从,第一次被反抗,虎山跃表情很是错愕,尴尬地站了一会儿后走了,借口去正屋看看。

捂好口鼻,虎山跃去了正屋门口,“额娘,儿子回来了。您和妞妞还好吗?郎中开的药吃了觉得有用吗?不行我们换方子。”

屋里的人太久不说话,声音很是沙哑,但那语气里却满溢着欢喜和激动,“妞妞今天醒了,叫秋俞杀只鸡来炖汤喝,她这段时间瘦太多了,要好好补补。”

“是。”虎山跃应声,随即又问道:“妞妞,你听得到阿哥说话吗?你怎么样了?”

听到久违熟悉的声音,宛金也有些激动,虚弱地开口,“阿哥,我很好,你跟阿萨说一声,也让她别担心。”

屋里的妇人听到这话,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自己女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为他人着想了?“妞妞,你没事吧?”

宛金看着妇人,一脸问号,她没有关于这人一星半点的记忆。

看着女儿一脸木讷,再联系她方才一系列的异样举动,先是昏睡数日后毫无预兆地惊醒,再是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二话不说抬腿就往外跑,这才刚醒,人又呆了,莫不是脑子烧坏了?还是说回光返照?想到这些,妇人明显心慌了。

“妞妞你别吓我,你知道我是你额娘吗?你记得额娘叫什么吗?”

宛金不知道,但张嘴却答她:“穆莲。”

见女儿神智是清醒的,只是反应慢些,穆莲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放下了悬着的心。

但宛金坐在跷跷板的另一头,她的一颗心瞬间被撬到了嗓子眼,刚才那话不是她说的。

“你是谁?”

[注1]刘禹锡《陋室铭》

[注2]“相见时难别亦难”——李商隐《无题》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9章 遇秋俞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经年烈酒

陷落春日

如何阻止男主发疯[歌剧魅影]

池南春水

别那么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