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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河沙千世界:一叶菩提

康熙三十六年,暮春之末,正值菩提花开之期。迦陵音禅师与四皇子胤禛论道。大觉寺前的菩提古树树冠广展,遒劲的枝干上散布着许多的树节,凹凸不平,形成浓密的树荫。阴影下闭目参禅的男子,正是十八岁的胤禛。

年为轮,其上有结,再上成荫。禅师叹道:“若将人之一世比作树,人间年复年,劫难时常有,暗影不可缺。则只此一生如何能修得菩提?”胤禛并未抬眼,菩提叶从树上掉落,在他灰白色的袍上,静静躺着一片浅心状叶子。 “七尺之躯,不过地水火风,自然彻底清净,不挂一丝,”胤禛笑道,“此刻我见山河矗立奔涌,请教禅师,这山河是真、非真?”

胤禛年仅六岁即入上书房读书,师从于侍讲顾八代、张英、徐元梦等,自幼耽于书史,博览佛卷,更是于禅宗一道感悟颇深,甚至自封“破尘居士”。然而此刻言语,却不似少年,倒像是遍览桑田、阅尽沧海之人。迦陵音并未作答,只是反问:“居士心中当真没有答案吗?”

随着天光渐暗,大觉寺的屋檐上有一阵阵风吹过,吹得钟鼓声与诵经声齐入梦来:若有三千世界,则此间是幻是真?

胤禛忆起梦中,山河破碎,风雨飘零,父子兄弟,俱为仇敌。他改革赋役,整顿吏治,而继位之君不遵父志,喜好奢靡。更有西洋小国,□□附庸,却有坚船利炮,使得泱泱大国割地赔款,民不聊生,满目疮痍……灰色的道袍已经被眼泪濡湿,他仍未睁眼,似乎是逼迫着梦中的自己死死地盯着那痛苦的一切,下巴上的泪水如滚滚不尽的江水,携着那些遗恨,劈里啪啦砸到了道袍上,直把那暗绿的菩提叶,染成鲜绿。

“哀吾生之须臾,恨民生之多艰……”胤禛痛苦极了,“这一切当真不能改变吗?”远处的诵经声还在,恍惚中他听见了一声低语——“心中若有江山,则眼见为实。”胤禛突然定住,风吹起那片叶子,打了个旋儿,他蓦然睁开眼,却见叶子上写着两个字“景宣”,随即飘落到落叶丛中,看不见了。

“主子爷容禀。”一个其实不算尖细的声音传来。

“讲。”胤禛面无表情。

瘦削小太监急急忙忙跪在地上磕头道:“爷,该回了,福晋要生了。”

来人正是未来史书野谈里雍正皇帝身边的第一号红人,大太监苏培盛。然而此时也不过是一个被胤禛收服不久的可怜人:他幼时家里遭了难,自己净身入宫当太监换了二两银子,谁曾想家里母亲,最近得了病,他素日只在御花园做些洒扫的活计,又不是御膳房那等有油水的地方,哪里能筹得到银钱?眼一闭,心一狠,他索性跪在素来传闻喜怒不定的四阿哥面前投诚。

胤禛虽然并非什么“良善之辈”,还曾被康熙皇帝训斥,让他“戒急用忍”,可他生母德妃是总管御膳房的包衣乌雅氏所出,养母又是孝懿仁皇后,康熙皇帝的嫡亲表妹佟佳氏。说起佟佳氏,不仅掌管后宫多年,其父亲是领侍卫内大臣、承恩公、国舅佟国维,而她的姑母则是康熙帝的生母孝康章皇后,因此哪怕仙逝多年,在后宫中还是给养子胤禛留下了相当多的人手。

“你为何不找别人,来了爷这里?”彼时,尚且未曾入梦的胤禛还是少年心性,虽然面上并无表情,眼底还是流露出几分兴味。大阿哥胤禔与太子胤礽炙手可热,他并无门路,贸然上前,更是不合规矩,少不得就被打杀出去,丢了性命。三阿哥一向自诩文人清流,自是瞧不上他们这些阉人。此时碰上了四阿哥,他顾不得这许多,把头在地上磕得梆梆响,只说看主子爷最是仁善,想要到主子身边伺候,求能预支些银钱。“仁善?”胤禛笑道,“倒是有趣。”后来的事情自不必提,胤禛给他母亲请了大夫治了病,他自然也就调到了阿哥所,在四阿哥处当差。

胤禛闻言,也顾不得再将道袍换下,翻身上马便疾驰,奔向阿哥所。此刻他满身大汗,却又好似在梦中,他要去迎接他曾经的嫡长子,那个曾经承载他所有心血却于八岁病逝的嫡长子弘晖,他聪惠好学,仁善孝顺,就连弥留之际,也不忘安慰他与乌拉那拉氏:“阿玛、额娘不要难过,弘晖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病痛经年折磨着从小体弱的弘晖,他并无血色脸上全是汗,苍白的嘴唇张开又合上,甚至没来得及说完最后一句话,便倒在了乌拉那拉氏的怀里。上天此时许他这个预言,亦或者是重来之梦,是否也是在提示他,转机应在弘晖身上?可那“景宣”二字,又是何意?

紫禁城的静鞭响了三下,胤禛终于到了门前。只见院子里灯火通明,数不尽的仆妇、太监、宫女鱼贯而出,御医祁嘉钊早已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身着蓝雀补服,不住叹气:“这可如何是好,四爷何时能回?”如今怀胎不足七月,四福晋便有早产之象,母体如此孱弱,胎儿却如此之大,他更在把脉时似是诊出来了些许不同,但也不敢妄言,纵使他出身杏林世家祁家,其父亲祁坤自顺治年间便于太医院当差,此时也只是一个初入太医院的小御医。他自是专攻大方脉,与当时的只顾着钻研中医内科不同,他与父亲祁坤于外科一道亦颇有心得。而那精于小方脉,专攻妇人科的章院判,昨晚便得了传召,前去德妃娘娘宫中,为大病初愈的十四阿哥守夜。

说是德妃娘娘跪在乾清宫前,求了康熙的恩旨,将胤祯接到养永和宫照顾。十四皇子胤祯此时九岁,早已入上书房,按例应住在阿哥所。可这是一向心疼幼子的德妃娘娘,虽已年近四十,可到底是皇上身边的旧人,恩宠不复当年,然圣心犹在。“罢了,朕准了”,康熙扔下手中的折子:“梁九功,传朕口谕,派最好的御医去治。”当年将四阿哥胤禛抱给了佟佳氏,康熙对她,心中不是没有愧疚,加之六阿哥胤祚早夭,对她偏疼十四,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罢了——到底是为他生了三子三女的老人了,总不能任由她折了面子。

“四爷恕罪,福晋胎儿过大,又是早产,现下已经脱了力,”祁御医跪在胤禛身前,“为今之计,唯有剖腹取子,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说罢,他跪在地上,摘下自己的素金顶戴,重重将头磕在祥云图案的地砖上,再未抬起。“荒唐!”胤禛怒极反笑,“且不说此法有失皇家体面,纵使准你动手,你有几分把握?” 祁嘉钊缓缓抬头,鼓起勇气直视着胤禛待着怒意的目光,一字一句开口道:“史记有载,‘吴回生陆终,陆终生子六人,坼剖而产焉’,此法可追溯至春秋时期,三国时期汝南屈雍夫人生产更是“从右胳下水腹上出”。奈何世人愚昧,唯恐此法不祥,重虚名而轻人命;同僚迂腐守旧,重内而轻外,纵使妇人难产而死,也不愿行此计。臣与臣父研究日久,或可勉力一试,以救四福晋与腹中胎儿。”不知是祁御医这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莽力,还是对于梦中弘晖的那份慈父之情,胤禛眼角微湿,一双丹凤眼不怒自威,怒了便是更让人脊背发凉。他摘下手腕上的菩提手串,重重砸在檀木桌上,似乎是下定决心,喝道:“滚去治,治不好提头来见!”只一个起身,屋内众人便跪了一地,他们知道,今日之事,若有差池,他们少不得要为福晋陪葬了。

“爷,先更衣吧,德妃娘娘和太后身边的嬷嬷都在偏厅候着。”苏培盛硬着头皮劝道。“爷就在此处,皇玛姆与额娘那里,明日爷亲自去请安”胤禛握着早已经凉透的那杯六安瓜片,“不管你们的主子是谁,今日之事,若有走漏风声的,便都去慎刑司领赏吧。”

墙上的西洋挂钟响了六下,这钟是去岁冬天生辰时,皇阿玛赏得,说是勉励他办差辛苦。胤禛自嘲一笑,不过是因为他的好额娘忙着照顾十四弟,宴会开始便匆匆离去罢了。伴随着钟声响起的是婴儿的啼哭,两个稳婆抱着两个襁褓急匆匆跪下道喜:“恭喜四爷,贺喜四爷,福晋诞下了龙凤胎!”胤禛紧忙起身,差点没稳住身形,上前去看,一个金线麒麟纹的襁褓,正是前世八岁夭亡的雍亲王府世子弘晖,至于另一个彩线牡丹纹的,是他今生的嫡女,一个在梦中从未出现过的,女儿——她会是谶语里的那个转机吗?

而此时,一个刚刚画完版图,赶完博士毕业论文,正伏案休息的科研民工金萱女士,在襁褓中,努力睁开了眼——由于婴儿视力的限制,她只能看到模糊的、黑白的人影。听着周围那些叽里呱啦的满语,曾经酷爱历史,本科修过集成电路与历史学双学位的她,回忆起自己研究过的,关于少数民族语言文化发展的课题,她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自己可能是遇到了传说里的穿越,还有可能是最后一个封建朝代——清朝!随即,婴儿哭声响破云霄,与初升的太阳一起遍布整个院子——哇啊啊啊啊啊!“我不要来清朝啊,快送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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