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
大总管乐了。
但看到大汗黑着脸，他连忙轻咳一声，遮掩过去。
皇太极僵着脸，却没发脾气，反而勉强圆道:“这个也不适合你，罢了，等阿玛过段日子，再给你选个好的。”
大汗都这么讲了，大总管定是要捧场的，他一大堆马.屁拍过来:“不错，八阿哥是个有福气的人，定然是要再好好挑挑。
名字的事情暂且就放在一边。
等到皇太极送完伊凡回来的时候，看到大喇喇摆在桌上的奏章，气不打一处来，一下子将它挥到地上去了。
大总管乐呵呵弯腰捡，倒也明白大汗并非是真的生气:“咱们八阿哥是个有主意的人，这样也好，大汗也不必担心以后八阿哥受人欺负。”
皇太极揉了揉额头，烛光照在他流畅深邃的脸上，将他的脸藏了一半在黑暗里。
他说：“罢了，以后再说吧。”
反正爱新觉罗·小娇娇这个名字，他是绝对不会捏着鼻子认下的。
- -
继上次被伊凡精神污染之后，系统萎靡了一阵，又再次支棱起来了。
伊凡的狐.狸.精想法让它的三观都受到震颤。
它改变不了伊凡当男.狐.狸.精的想法，但它可以改变自己。
系统暗暗捏紧自己看不见的小拳头。
虽说要棍棒底下出孝子，但伊凡毕竟不是它的孝子，它能量短缺也不能变出手脚来折腾伊凡。
所以，它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精神污染。
具体表现为，它决心为伊凡补习——弥补上在起跑线上落下的功课。
因此它潜心研究了胎教的做法。
胎教:每天给未懂事的胎儿灌输知识和技能，在16周开始，即可播放英语歌曲、英语单词以培养婴儿的语感，在之后，每天睡前可以读一些文学作品以助于刺激胎儿的听觉神经，以帮助婴儿大脑发育……
系统的数据乱串了一会儿，很快排除掉限制条件——伊凡绝对大于16周没跑了。
系统挑眉笑着，首先给伊凡播放了一首《伐檀》。
“……彼君子兮，不素餐兮！……彼君子兮，不素食兮！……彼君子兮，不素飧兮！。”
这讲的是一群劳心劳力的内卷百姓对躺在大床上睡大觉的地主痛心疾首的故事。
系统一边放一边唾骂：“让你白吃干饭。”
悠扬的诗歌带着愤恨与恼怒，伊凡睡梦中依稀能听到一点诗词的针对——对于他这等咸鱼与懒狐狸的愤怒。
伊凡皱了皱小眉头，吸了吸鼻子。
什么“兮啊兮”，乱七八糟。
伊凡捂住小耳朵，拧着小眉头继续睡。
他的小脚丫晃了晃，很快就睡熟了。
- -
领悟了精神污染这一核心本领的系统很得意，它日日卯时准时播放，夜夜午时才关掉。
每天挂着得意的笑翻着《系统的自我修养》，听着英语单词的循环播放，心情极好。
而被拔苗助长的对象却不这么高兴了。
每天被魔音灌耳，伊凡烦不胜烦。
有一天他醒来时往头上一摸，发现自己本就稀少的胎毛还掉了两根。
伊凡躺在摇床上，泪眼汪汪盯着小手里的两根胎毛，瞪大的眼睛不可置信，以及极其愤怒。
可恶！！！
哪怕他只是一个幼童，但他也有人权。
他啪叽一下拍到玉上，将系统从闭关中惊醒。
伊凡表达了自己的愤怒以及毛发的来之不易。
他对系统表达了明确的失望。
伊凡冷着一张嫩生生的小脸，在脑子里对系统001道：“001，我希望你摆清楚自己的位置。”
明明是个刚出生的小幼崽，短短的手，小小的脚，但伊凡就是能睁着他那双清冽的大眼睛瞪着控诉系统。
眼中含泪，脾气倔强，但语气冷漠。
伊凡想到手里的胎毛，红着眼学着皇太极的语气，努力装的高冷，将摇摇晃晃翘起来的小脚脚偷偷放好，他带着一分冷漠两分不屑三分高高在上：“系统，你，只是我闲暇时间的调剂品。”
“希望你停止你不必要的行为。我，是不会被你这等卑劣的手段蒙骗的。”伊凡仰着脑袋，眼里有光，霸总气氛十足。
这等低劣的手段呢能让他放弃他的信仰，转身投入学习这个魔鬼的怀抱吗？
——不能。
这样只会失去他。
系统001愣了。
它终究只是智商高，情商阖待考察。
明明是为了“笨狐狸”好，却被“笨狐狸”这样拒绝。
郎心似铁，这么长时间体贴而温柔的相伴，系统一颗真心（bushi）居然捂不热。
它目光泫然，语气震颤，心中悲痛：“什么？”
系统大为震撼。
它忍着某个学渣不可言喻的行为，对他掏心掏肺，每时每刻都在为他打算，把他当成16周的小娃娃照顾，他居然把它当成无聊时刻的调剂品？
伊凡哼一声，小脚脚又开始乱动，没有尾巴在身后的日子让他还是有些不习惯。
他说：“对。”斩钉截铁，毫不在意。
全然没有想过，魔音还在耳边围绕。
系统很伤心，从来没有宿主这样明显表达过对它的厌恶。
尤其是它还被这个宿主扛着娇小的身躯扔到柔软的被褥里，任由这个宿主在它身上留下各种磕磕碰碰的青.紫印迹，由着他在它心上践踏，在人前对它百般折辱。
甚至……将它埋在屁.股下。
——它不干净了。
但是，它都没有记恨过他。
它低着头，委曲求全道:“我也不是不能不要名分，只要你偶尔能想起我，偶尔能看看我就好了。”
——顺带，偶尔能学习学习，提供点能量给它。
伊凡拒绝地干脆:“不要。”
伊凡冷漠无情霸总装的很成功，下一秒，震耳欲聋的英语朗诵换成了系统的哭声。
“呜呜呜。”
“刺啦。”
伤心不仅让系统的程序紊乱，还使得内部的泪水弄湿了电源。
“刺啦，刺啦。”电流不断闪烁和停顿。
系统一边哭，一边唾骂：“不孝子。”
“刺啦刺啦”声刺耳，比之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
伊凡仰着脸，泪水也一串一串从卷翘的眼睫毛落下，抓逐渐形成溪流。
“刺啦”声越发欢快，如同舞蹈一般。
伊凡泪眼朦胧，耳边是更加难听的“刺啦”声，手中已经有了掉落的第三根柔软的微褐色胎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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