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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Chapter 19. 情话

尉晓虽然原谅了梁东阳,但作为女孩子的矜持成了她向梁东阳低头的第一道鸿沟。她在公寓里纠结了两天之后又找到了我,说想让我陪她去一趟伦敦。作为过来人,我自然知道她内心的纠结与彷徨。我本不想涉入他们的感情,但她那双闪烁着泪光的眼睛和话语中的无助最后逼得我不得不答应下来。

再者,我也有些想念余家傲了。就那样,我们各自带着复杂又微妙的心境,登上了前往伦敦的火车。

一路上,尉晓的表情犹如窗外那变幻莫测的风景,复杂又难以捉摸。解铃还须系铃人,作为朋友,我只能静静地坐在她的身旁,给与她力所能及的陪伴。我深知她此刻正深陷于即将与梁东阳重逢的巨大纠结之中。她既满心渴望能与他重新相拥,又怕梁东阳早已有了新欢。

我在经久岁月中总结出了一个真理——男人是及其善变又自私的生物,他们脑子里装的除了事业便是自己。所以此次伦敦之行,是一场前途未卜的冒险,究竟等待我们的将会是怎样的场景,无人可知。我从侧面向余家傲打听过梁东阳的情况,余家傲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梁东阳像是无事儿人一样,依旧在忙他的论文投稿,照样认真健身,说到最后,余家傲还来了一句:如果真像你所说,他俩分手了的话,那梁东阳便和你一样,你们这种人,简直不要太可怕,无心无欲,核动力驴都没你们可怕。

抵达伦敦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多,天空中飘着如丝的细雨,整个城市仿佛被雾气笼罩着。出了车站,便是那闻名遐迩的大本钟,巨大的钟面在雨雾中若隐若现,周围的哥特式建筑仿佛将我们带入了上海南京路的万国建筑群。尖顶与拱门相互映衬,精美的石刻在岁月的侵蚀下略显斑驳,在雨雾中更添了几分古朴与厚重。

我们没有给梁东阳提前说我们的行程,只为给他一个惊喜,或者说,尉晓不想给她和梁东阳留下太多预先准备的伪装与逃避的机会。

按照之前打听到的消息,我带着尉晓径直来到了一家位于伦敦市中心的酒吧。刚走到酒吧门口,喧嚣与嘈杂之声便隐约从门缝传了出来。我硬着头皮拉了尉晓进门,酒杯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与那震耳欲聋的音乐相互交织在一起,瞬间将我们吞没。浓郁的烟雾在昏暗的灯光下缭绕盘旋,形形色色的年轻人穿梭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我们在震耳欲聋的喧嚣声中终于找到了梁东阳。只见他满脸通红,双眼迷蒙,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显然已经喝醉,正借着酒劲耍酒疯。

尉晓见状,气得小脸通红,大有不顾一切冲上去狠狠揍他一顿的冲动。我赶忙伸出胳膊,拦住了她。梁东阳醉成这样,多半也是内心深处根本无法放下对尉晓的感情,正在借酒精逃避现实。

但是按照余家傲的说辞,也不好说,万一他是在庆祝恢复单身呢?我觉得有必要再看一看。

家傲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他回头,目光与我交汇的瞬间,我们之间达成了一种无需多言的默契。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用眼神和轻微的手势示意我们躲起来,以免引起梁东阳的注意。我心领神会,拉着尉晓小心翼翼地躲到了一旁相对隐蔽的雅座里。雅座位于酒吧的左边角落,周围被一些绿植和隔断巧妙地遮挡着,既能清楚地看到那边的情况,又不容易被人发现。我们坐在那里,紧张地注视着梁东阳和他的朋友们。

“东哥,你少喝点,不就是个娘们儿嘛,我们再帮你找一个。” 家傲率先开口劝说道。紧接着,他的一帮狐朋狗友也纷纷跟着开口附和,那嘈杂的声音在酒吧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你们懂什么呀?我家晓晓软软的,特别可爱,没有人能跟她比!” 梁东阳一开口,那充满深情与眷恋的话语便如同一颗颗深水炸弹,让我们都不禁为之一愣。没想到,在他醉酒的状态下,依旧对尉晓爱的如此深沉。

“男人呐,就是贱。” 秦瑶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杯中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与嘲讽,打破了那厢短暂的沉默。

秦瑶也来了,这让我颇为不满。虽然留学生圈子就这么大,她出现在这里,似乎也在情理之中,可这并不能消除我对她的抵触情绪。但是,我也明白,我不能因为个人原因而斩断家傲在伦敦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人脉。

“你说的对,” 梁东阳附和着秦瑶的话,可话锋一转,突然将矛头指向了家傲,“我贱,有你贱吗?” 他说着,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与愤怒,直直地看向家傲。家傲微微低头,没有回应,那沉默的姿态仿佛在默认着什么,又像是在极力压抑什么。“你害了瑶瑶也害了逸阳,你选逸阳,是不是因为人家是红三代?”

“哥,你喝醉了,我说过,从始至终,瑶瑶只是妹妹,这个你可以找我爸求证。”余家傲倒是否认得斩钉截铁。

“贱男人!”秦瑶说着一杯洋酒泼向了余家傲。不过还好,他躲得很快。

“我们都是不被爱的,半斤八两而已,你装什么清高?” 梁东阳的话语越发犀利,如同一把把利刃,直刺人心。说的秦瑶脸色白了白。

“梁哥,过了啊!” 余家傲的一个叫廖铖的朋友终于忍不住开口劝了一句。我只见过廖铖两面,他有着大大的眼睛,双眼皮,五官很周正,看起来确实颇具几分帅气。然而,不知为何,从第一次见到他起,我的第六感就隐约告诉我,他给人的感觉有些不对劲、不舒服。

梁东阳听到廖铖的话,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言语有些过激,没有再继续攻击秦瑶。而是开始自言自语起来,“你们说得对,我活该!我梁东阳活了大半辈子,什么女人没见过,又不是没了她尉晓就不能活。铖哥,你不是玩得花吗,给大家叫两个伦敦妞来!”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嘲,那落寞的背影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孤独可怜。

关于酒吧乱象,我以前也听过一些传闻。我一直以为,那些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离我很远。然而,如今亲眼所见,才真正感受到了其中的诱惑。不一会儿,几个长腿碧眼的外国美女走了过来,她们身材高挑,穿着性感的比基尼,魅力四射。梁东阳和他的朋友们看到后,顿时欢呼起来,那兴奋的模样仿佛已经将所有的烦恼都抛之脑后。尉晓看到这一幕后被气得浑身发抖,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我心疼地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这回,我真不劝你,你要分就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中也涌起一股莫名的怅然。在国内上大学的时候,前夫哥也曾在大学城的酒吧里有过一些荒唐的举动,后来被我发现了,我们为此大吵了一架。当时他给我的解释是他只是去看看,并没有做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可是,正如人们常说的那样,狗改不了吃屎,后来他果然还是出轨了。那段痛苦的回忆至今仍深深地烙在我心中,我不想尉晓也重蹈我的覆辙。在我看来,男人一旦走上了纸醉金迷的道路,就如同脱轨的列车,很难再回到正轨,所以不应该给他们任何机会。

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拉着尉晓的手,快步走出了酒吧。外面的空气潮湿又阴冷,与酒吧内的闷热与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们刚一出来,我就被人从后面一把拉住,我回头,便看到了余家傲那张熟悉的脸。

“去玩你的欧洲妹子吧,胸大屁股翘,多好啊!” 我愤怒地瞪了他一眼,用力甩开他的手,拉着尉晓转身就走。

“姐姐。我错了!但是,你不能不听解释就给我判死刑啊!” 他急忙跑过来,拦住了我们的去路,眼中满是委屈。

“三秒!我给你三秒解释时间!” 我毫不留情地说道,心中的愤怒让我失去了往日的耐心。

“她们没进去我就走了,我只看姐姐!” 他满眼真诚地说。

我忙着哄尉晓,也没注意他什么时候已经从酒吧出来了。我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但仍然对他的行为颇感不满。

“垃圾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尉晓一边说着,一边将原本买给梁东阳的礼物狠狠地扔进了垃圾桶。那礼物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 “哐当” 一声掉了进去,仿佛也见证着她对这段感情的彻底放弃。

“在骂我啊?小娘们脾气还不小。” 随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们回头,便看到了梁东阳那略显狼狈的身影。他的头发有些凌乱,衣服也皱巴巴的,眼中却带着一丝清醒与欣喜。

“东哥,你怎么出来了?” 余家傲也好奇地问。

“我跟你一样,不喜欢这种场合,再说,我家晓晓都追到伦敦来了,我还看什么欧洲妹子?” 梁东阳说着,快步跑到垃圾桶跟前,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埋头开始在垃圾桶里翻找起来。

“你干啥呀?我给你买新的。” 尉晓连忙跑过去拦住他,声音中带着哭腔。

“那不一样!” 梁东阳头也不抬,继续埋头在垃圾桶里寻找着那份对他来说意义非凡的礼物。

余家傲见状,拉了拉我的手臂说:“东哥,那我们先走!”

“好,再见!” 梁东阳在垃圾桶里翻找着东西,随口应了一声,头也没有抬。

“好好说!” 我对着尉晓安顿了一句,然后放开了她的手,转身和余家傲离开。

走远一点之后,我才停下脚步,认真地对余家傲说让他离廖铖远一点。

“铖哥他是花心了一点,但对兄弟还是可以的。” 余家傲有些不以为然地说。

“跟好人学好艺。你要是还做我男朋友,就离他远点。” 我白了他一眼。

余家傲看着我,好奇地问我为何对廖铖充满敌意。

我说不是敌意,是第六感。那个人,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我信你,以后啊,我表面对付着他,好不好?” 余家傲看着我,宠溺道。

我也知道留学圈很小,很多人际关系都难以彻底割舍。只能无奈地说:“反正你别被带沟里,咱俩说白了,说不定哪天就分手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怅然。在异国他乡的感情世界里,一切都显得那么脆弱和不确定。

我说完,心中依旧很不舒服。有的人,从一开始就不该成为朋友,因为他们就像一颗毒瘤,会慢慢地侵蚀你的生活,污染你的灵魂。

“你又胡说什么呢?我是不可能跟你分开的。” 余家傲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眼神坚定地说。

“那就好,反正我觉得他不像什么好人。” 我轻声说道,心中的担忧却并没有丝毫减少。

正说着,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台阶,我因为走神,没有注意,脚下一空,身体直直向前倾去。还好家傲手快,扶住了我。他的手紧紧地搂着我的腰,眼中充满担忧。或许是身在异国他乡的原因,这些不经意间的体贴与关爱,让我寻得了一丝难得的慰藉。

我们沿着街道漫步,不远处便是伦敦塔桥,它横跨在泰晤士河上,仿佛一头钢铁巨兽,独特的双塔造型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壮观,塔上的灯光已逐渐亮起,天色渐暝,周遭的氛围撩拨着人内心深处的柔情,如此良辰,最适合约会,思虑至此,我歪头望向余家傲,轻声道:“狗狗,我们来个泰晤士畔的幽会如何?”

余家傲闻言,双眸中仿若有星芒乍现,忙不迭应道:“姐姐,我自是心驰神往!但不知姐姐将以何雅趣安排此约?”

我佯作娇嗔,伸出手指轻捏他那尚带青涩的脸庞,蹙眉道:“你只管说是否想与我共度此良辰美景便好?”

他笑意更浓,边笑边退数步,咬唇朗声道:“姐姐,这可是您第一次主动提出约会,我欣喜若狂,唯愿与您共赏这伦敦美景。”

“随我来!” 我说完,拉起他的手,在伦敦的街头肆意狂奔起来。他也没有多问,只全心全意地信任我,任由我拉着他在这异国的繁华长街肆意飞奔。

我拉着他上了桥,从桥上眺望,泰晤士河波光粼粼,河面上船只来来往往,有古老的帆船,也有现代游轮,船只在河面上交错行驶,构成了一幅生动而又和谐的画面。我掏出手机,趁余家傲没来得及防备,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一吻。与此同时,轻点手机快门,将这美妙瞬间定格。照片中的泰晤士河夜景宛如一幅浓墨重彩的工笔,而我们二人,恰似那如胶似漆的热恋情侣。

拍完照后,我从衣兜中掏出一个 U 盘,笑着递给他说:“给你买的 subscription。”

他先是一愣,眼眸中闪过一丝诧然,随即轻声道:“姐姐,这个很贵的。”

我点头,带着几分傲然与宠溺说道:“姐姐我是富婆,往后余生,只要你跟着我,我定护你周全。” 我知道他盯着openAI好久了,一直没舍得买。

“这样啊,那我岂不是成了你的掌中之物。”他笑了。

“怎么?不愿意?”

他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明灿灿的笑,抬指压着我的唇角道:“愿意,我愿以我有生之年,伴你岁岁年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倒是个会说情话的,听得我满脸生红,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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