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你罪孽深重,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许云廷看向洛溪竹时的眼神永远都是冷漠无情黯然无光。
“皇后皇后!!在你嘴里我永远都是皇后!!可我也有名字的,我叫洛溪竹!我不叫皇后,凭什么每次你都能轻声细语地唤她禾儿却不曾叫我一声溪儿?凭什么!?”
洛溪竹发了疯一般地哭喊着把头上的发饰全部摘下丢在地上,然后披头散发地瘫坐在地上。
许云廷看向洛溪竹的眼神依旧平淡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而并非是相濡以沫了十几年的发妻。
“许云廷,你爱过我吗?哪怕只是一瞬间哪怕只有一点点?”洛溪竹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情绪也逐渐冷静下来。
许云廷低着头一言不发,洛溪竹心中抱着的最后一丝侥幸和期待红着眼睛紧紧地看着他。
他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洛溪竹心如死灰地闭上眼睛声音沙哑:“陛下既然给不了臣妾想要的爱,那就把权势全部给臣妾。”
洛溪竹低头整理衣着但屋内却久久没有传来许云廷的回应,她抬眸看去时却发现许云廷双眼紧闭已经停止了呼吸。
许云廷离开的那一刻洛溪竹看着自己深爱了一生的男人,她不哭也不闹整个人像被挖空了一般的呆滞。
洛溪竹走到床边把手轻轻放在许云廷逐渐冰冷的手掌里,感受他在这人世间存留的最后的温度。
“云廷哥哥,下辈子你只爱溪儿一个人好不好?”洛溪竹趴在许云廷的身上自言自语。
许云廷离世后举国哀悼洛溪竹趁机找遍了整个乾清宫都没有找到遗诏,正当她一筹莫展之时丞相洛啸拿着假的遗诏出现。
“这假的遗诏如果被人发现,洛家会有灭顶之灾的!!”洛溪竹虽然娇蛮但还没有蠢到那种地步。
“陛下驾崩前只有娘娘在里面,所有人都不知道陛下离开前到底说了什么也不知道遗诏里面到底立谁为储君。”洛啸眼睛里满是**。
“可……可是,万一陛下原本要立太子那该怎么办?”
洛啸眼神变得凶狠:“那就杀了太子一了百了,这样二皇子就能顺理成章地登基。反正现在朝中已经有一半的大臣归顺于二皇子的麾下,我们的胜算很大。”
洛溪竹还是犹豫了:“可……可是。”
正当两个人密谋时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皇后娘娘,丞相大人,门外有人求见丞相大人。”
“让他进来。”
一个蒙着脸的黑衣人走进来把纸条递给洛啸后就离开了,洛啸打开纸条后笑得合不拢嘴。
“哥哥因何事而笑?”
洛啸笑得不怀好意把纸条递给洛溪竹看:“真是连老天都在帮我们。”
洛溪竹看见纸条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因为那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结果。
许卓衡坐在书房里打开从坤宁宫里送出来的纸条,一个极好的念头慢慢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忘秋,出宫替本宫办件事。”
忘秋从门外走了进来:“殿下需要忘秋做些什么?”
许卓衡一边练着书法一边表情淡然地开口:“本宫需要一份假的遗诏,父皇驾崩前竟然都没有把皇位传给本宫,那就只有本宫自己想办法了。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许卓衡说完后特意抬头观察忘秋的神情,他在心里暗暗祈祷: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没有把消息传给丞相,那我就饶你一次。
忘秋领命走出书房后不久就写信把许卓衡手中没有遗诏,并且要用假遗诏的消息传给了洛啸。
许卓衡一直悄悄跟在忘秋身后,他不懂十几年的朝夕相处竟然都不能让忘秋对自己哪怕手下留情一次。
许云廷驾崩后朝中大臣就吵扰着国不可一日无主以此为由来推选新帝登基,站在太子和二皇子的大臣也分为了两派。
许卓衡先发制人拿着遗诏走进大殿,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洛啸更是似笑非笑静静地看着许卓衡。
“本宫是太子,手中是先皇亲笔写下的遗诏。”许卓衡高举卷起的遗诏站在大殿高堂上。
“先皇驾崩前最后见到的人是太后,但太后走出先皇寝宫时却是两手空空。如今太子殿下手中的遗诏又是从何而来呢?”
朝中站在二皇子一边的大臣纷纷开口符合,一起质疑许卓衡手中的遗诏有问题。
“怎么?你们是怀疑本宫手里的遗诏是假的不成?”许卓衡故作恼羞成怒的样子让洛溪竹和洛啸更加确定他手里的遗诏是假的。
洛溪竹看着一旁的许卓轩轻声:“拿着遗诏走过去。”
许卓轩皱眉看着洛溪竹:“母妃,一定要这样吗?您知道的,儿臣志向不在此。”
“你如果不想那丫头活不过今晚,你可以不上去。”洛溪竹语气冷漠无情。
许卓轩紧紧攥着假的遗诏硬着头皮走了上去,他目光纠结地看着许卓衡:“皇兄……对不起。”
许卓衡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许卓轩,他展开手中的遗诏面对着全朝大臣:“真正的遗诏在我手中。”
一瞬间下面像炸了锅一般吵闹,许卓轩站在许卓衡身边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
“现如今两位殿下手中都有一份遗诏,但究竟哪一位殿下手中的遗诏是真的呢?”一直沉默的太尉柳正明大声开口。
“柳太尉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太后最后见的人是谁,谁手中的遗诏就是真的。”洛啸瞪着柳正明两个人剑拔弩张的。
柳正明不屑一笑:“如果先皇真的要把皇位传给二皇子,那为何不直接废了太子殿下改立二皇子为太子。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是啊,是啊。”柳正明的话引来一片附和声。
“天子的心思岂是你我之辈可以随意揣测的!!”洛啸被柳正明气得吹胡子瞪眼。
“微臣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罢了,丞相大人为何如此生气,莫不是微臣说对了什么?”柳正明一本正经明知故问的样子气得洛啸差点当场动手。
一直观望没有说话的洛溪竹终于忍不住开口:“遗诏是真是假,传翰林院的人过来验一验不就知道了。”
许卓轩一下子慌了他害怕地看向洛溪竹和洛啸,但他们脸上不但没有一丝慌张反而气定神闲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翰林院的一群人仔细检查着许卓轩手中的遗诏,端倪了许久洛啸终于忍不住开口:“都看半个时辰了,还没看出真假吗?”
许卓衡抱着双臂一脸看戏的样子站在一旁,所有人都期待等着翰林院的回答。
“回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丞相大人,二皇子手中的遗诏……是真的。”
许卓轩不可思议地看着手中假的遗诏愣了神,洛溪竹和洛啸露出胜利者的微笑。就当洛溪竹牵着许卓轩的手准备让他坐上龙椅时,一旁的许卓衡冷冷地开口。
“各位翰林院的大人还没有看过本宫手里的遗诏,怎么就如此草草确定二皇子手中的遗诏就是真的呢?”
许卓衡把手中的遗诏缓缓展开翰林院原本被洛啸贿赂的大臣们一看见就慌了,但其他人都没有发觉。
洛啸觉得许卓衡不过是在垂死挣扎:“太子殿下,翰林院的大臣已经鉴定二皇子手中的遗诏为真。您现在所为又是何意呢?”
“即便是翰林院的大人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翰林院的大人要不要重新看看本宫手里的遗诏?”许卓衡似笑非笑地看着翰林院的人。
翰林院的所有人都知道许卓衡这是在给他们机会,所有人吓得冷汗都冒了出来。
一边是虎视眈眈的丞相洛啸和皇后洛溪竹,而另一边是手握真正遗诏的未来储君许卓衡。
一瞬间翰林院所有人的性命都在无形中被刀架在了脖子上,洛啸不耐烦地看着许卓衡:“先皇的遗诏这世间只有一份,太子殿下还在怀疑什么?”
许卓衡低头会心一笑:“丞相大人说得对,遗诏确实只有一份,可……那传国玉玺呢?”
洛啸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洛溪竹的心里也咯噔一下。他们确实没有找到先皇的传国玉玺,遗诏可以作假但是玉玺却无法作假。
大殿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的视线都停在许卓衡身上,他慢悠悠从衣袖拿出玉玺然后高高举起。
所有大臣齐刷刷地跪在地上,洛啸血脉扩展双眸瞪大不可思议地看着许卓衡手中的传国玉玺。
洛溪竹见局势不妙刚要拉着许卓轩离开却被侍卫拦住,许卓衡气定神闲地坐在龙椅上表情冷漠。
“太后这是要带皇弟去哪儿?”
洛溪竹嘴唇死死咬着直到泛出了鲜血,她把许卓轩紧紧护在身后硬着头皮转身:“你赢了,陛下准备如何处置哀家,哀家都毫无怨言,但轩儿是无辜的,陛下不能罚他。”
许卓衡眼神幽暗地看着洛溪竹把许卓轩紧紧护在身后,他的心里不免感到一阵酸楚如果安禾还活着,他一定不会是如今的模样。
如果安禾还活着许卓衡或许也可以像许卓轩一样做一个不谙世事的闲散太子,不用谋划布局防备所有人不用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
“太后和二皇子受奸人挑唆犯下过错,朕念在血亲之缘不予重罚。但……身为一国之母却听信谗言实为不该,太后与二皇子近日就在皇陵为先皇守灵。”
许卓轩感激地看着许卓衡:“多谢陛下不杀之恩。”
洛溪竹一言不发被许卓轩扶着离开,而堂下的洛啸害怕地喘着大气。柳正明一副看戏的模样看着洛啸这个平日处处与他过不去的丞相大人。
“至于丞相大人还有翰林院的所有人,朕该如何处置呢?”许卓衡语气平淡。
“陛下,老臣有罪还望陛下赐老臣一死。”洛啸先发制人跪在地上请求许卓衡赐死。
“丞相大人,此事还没有严重到如此地步,您这又是何必呢?都是东凛的老臣了,朕又是刚刚登基的皇帝。总不能一上位就赐死曾经跟随先皇身边许多年的老臣,那让百姓该如何看待朕呢。”
洛啸的那点心思许卓衡早就看穿了,他如果当场斩了洛啸不但没有断了洛家对皇位的虎视眈眈反而还让百姓相信自己是一个昏庸无道的暴君。
但洛啸还是小看了许卓衡,他眼睛滴溜溜地一转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遗诏一事让朕发觉并且怀疑各位大臣的能力,尤其是翰林院。一月之期御史传朕口谕审查所有官员是否中饱私囊是否官官相护,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许卓衡以审查为由光明正大地把洛啸在朝中那些年受贿笼络的爪牙,通通拔了个干净。
一夕之间洛啸就只剩下个丞相的空架子,他那些年苦苦经营的心血全部付之一炬。
许卓衡手里的真遗诏还有玉玺都在告诉忘秋他已经暴露了,并且在无形中还害了洛家和二皇子。
他连忙收拾好包裹趁着夜深人静准备偷偷逃出宫去,刚打开门一把锋利的剑就出现在他面前。
许卓衡拿着长剑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忘秋,他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但过去许久忘秋脖子上迟迟没有传来刀剑划伤的疼痛感,他慢慢睁开眼睛抬起头。
许卓衡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缓缓开口:“想死没那么容易,我想知道洛家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才能让你那么效忠于他们。”
忘秋一字一句把他的身世全部告诉给了许卓衡,那时候还在襁褓中的忘秋身患重病父母无力救治只好把他丢弃在洛家门口。
他们想着洛家毕竟是大户人家肯定有办法治好忘秋的顽疾,原本洛家的家仆打算把襁褓中的忘秋丢弃但却被洛啸阻止。
洛啸把忘秋带回洛家后寻遍世间所有草药和配方才把他的疾病治好,后来忘秋五六岁时就被洛啸送到宫中成为许卓衡身边的伴读和线人。
“洛家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是我欠洛家的,陛下,忘秋只求您赐我一死。”忘秋跪在地上低着头。
许卓衡沉默地看着忘秋这个陪伴了他十几年的人:“我生平最讨厌背叛和欺骗,既然洛家给了你第二次生命,那朕就给你第三次。”
忘秋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着许卓衡,以他对许卓衡的了解,他绝不是一个如此宽容大度不计前嫌之人。
“忘秋生是洛家的人死是洛家的鬼,我是绝对不会背叛洛家的。”
许卓衡把手中的长剑紧挨着忘秋的脖子,锋利的刀剑瞬间划伤忘秋的脖子鲜血立刻流了出来。
“忘秋,朕不是在和你商量。你现在没有选择的权力,洛家一日收不住他们的狼子野心朕就永远不会放过他们。朕不过是想让他们老老实实的,没有想赶尽杀绝。”
忘秋没想到许卓衡竟然会用洛家的性命来威胁自己,他心里很清楚无论他今日是否听命于许卓衡。
他都不会轻易放过洛家,因为许卓衡还不知道洛家当年对他母妃做过的事情。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就是洛家面临灭顶之灾的那一天。
“陛下希望奴才怎么做?”忘秋还是妥协了至少他留在许卓衡身边还能为洛家打探一些有用的消息。
许卓衡收起长剑表情饶有兴趣地看着忘秋:“识时务者为俊杰,以后朕有的是用得到你的地方。”
皇陵中许卓轩一直陪在洛溪竹身边两个人跪在许云廷的牌位前,洛溪竹手握佛珠闭着眼睛嘴里一直絮絮叨叨些什么。
“母妃,不要争了好吗?皇位本来就是属于皇兄的,他一定会是一位受百姓爱戴的明君。”许卓轩声音温柔。
洛溪竹手中盘转的佛珠停了下来她睁开眼睛略一迟疑眼眸闪过一丝凉意:“好,不争了。”
许卓轩嘴角上扬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真的吗?母妃?”
洛溪竹笑着点点头,许卓轩激动地抱住洛溪竹:“太好了,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冰释前嫌了。”
洛溪竹被许卓轩抱住的瞬间目光一下子暗了下来,她轻轻拍着许卓轩的背:轩儿,母妃对不起你,洛家和许卓衡之间的仇永远都不能冰释前嫌。
丞相府内洛啸一个人坐在院子里面喝的酩酊大醉,许卓衡成功登基后最开心的莫过于太尉柳家。
原本应该是皇后之位的叶曾柔病逝,现如今许卓衡后宫就只有柳然一个妃子。再加上许卓衡对她宠爱有加,于是所有人都认为柳然就是未来的皇后。
“陛下登基,未来的皇后一定就是贵妃了。”丫鬟紫樱拿着玉梳轻轻梳理柳然的青丝。
柳然嫣然一笑明知故问:“紫樱休要乱说,未来的皇后之位还需要陛下定夺。”
“这世间谁人不知陛下对贵妃宠爱有加,等到先皇的丧期结束,陛下一定会昭告天下封贵妃为皇后。”紫樱每一句话都说在柳然的心上。
柳然虽然笑笑不说话但心底却是认可紫樱的每一句话,因为在她心中皇后之位一定是她柳然的。
短短一月之间东凛国的太子妃和皇帝先后殒命,举国上下一同哀悼陷入沉痛的悲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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