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应渠在一旁望着,见方塘站了出来,同他一起站出来的,还有一个穿盔甲的小个子。
……
所有人都已分好组,比试开始。
先上场的是两个体型相同壮硕的青年。
二人一同挥起长刀,一人架起长刀,率先出击,另一人自左侧挂刀,躲过一招。对方又将刀挑起,另一人抽刀回身,反手握住长刀回斩,直击那人要害。
二人打得酣畅淋漓,众人也看得过瘾。
“铮”的一声,两人长刀呈十字相抵,二人绷着力气,谁也不肯相让。
一人先撤回刀,另一人横刀直击对方腰部,那人从左侧挂刀,抵挡他的攻击,二人有来有回,实力不分伯仲。
众人的目光随二人的长刀起起落落,几十招后,胜负已分。
台下众人连声赞好。
很快便轮到了岳至与石勒。
台下有一人调侃道:“这刀怎么自己跑上台了。”台下众人哄笑。
岳至在台上:“我去你大爷的。”
岳至架起刀,贺应渠远远地望着,觉得方才那人说得当真不错,又轻笑一声。
方塘立在贺应渠身侧,望了她一眼。
岳至率先出手横刀斩向石勒,石勒侧身一避,岳至弓步向前刺刀,石勒退后一步,从右侧撩刀。
“铮铮” ,长刀在空中厮杀,清脆狠厉的声音勾起台下众人的心绪。
二人厮杀地猛烈,为了赢都拼尽全力,台下众人聚精会神地望着二人,对二人的招式指指点点。
“石勒胜在气力,岳至胜在灵巧。”
“和他俩体型一样。”
确实,二人体型虽然有差,但是贺应渠看得出来,他们二人实力相当。
想到这里贺应渠不由重振信心,自己气力确实不比男子,但是她的刀术却不见得比不上男子。
“铮”,岳至的刀被打落在地,石勒胜。
贺应渠聚精会神地观望着台上,注意着众人的招式,手不由自主地在一旁翻转起来。
隔着两排的人,章巡饶有兴味地观望着贺应渠。
很快,便轮到了贺应渠。
贺应渠先上了台,章巡也跟着贺应渠上了台。
贺应渠先行一礼,:“承让了”。
语毕,贺应渠架起刀,率先出手,速度之快令众人咋舌。
章巡退了一步,挥起刀来格挡,二人只有一步的距离,章巡笑道:“阁下怎么搞偷袭。”
贺应渠抽回刀,章巡连忙出招,贺应渠将章巡的刀挑起来,章巡从左侧挂刀,一个横斩,将贺应渠打退。
“是阁下太慢了。”语毕,贺应渠再次出刀,一刀劈向章巡,章巡出刀格挡,二人的刀相持不下。
贺应渠抽回刀,下一秒再次出刀,横扫向章巡,章巡也是丝毫不慌,出刀还击,一招横扫千军,章巡连连败退,退无可退,章巡挑起贺应渠的刀,贺应渠反压住他
“好刀法!”
“真是实力相当的对手啊!”
台下之人议论纷纷,方塘目光紧盯着二人。
“郎君的刀法真帅气,就是少了些力气,郎君没吃饭吗?”
还有力气说话!贺应渠握起刀,出招更狠,向前劈刀,被章巡轻松化解,双方招式有来有回,贺应渠一边出招,一边预判章巡的招式。
“真是个难缠的家伙。”
一盏茶的功夫,二人还在厮杀着。
章赫接过属下递来的茶盏,方要喝茶,却听属下说道:“真是一场精彩的比试,贺家女郎竟如此厉害。”
章赫不动声色的将茶一饮而尽,将茶盏交给属下。
属下见章赫面无表情,知道是自己多嘴了,表情有些讪讪。过了片刻章赫又命属下斟茶,属下将茶递给章赫。章赫饮罢,又将茶盏还给属下。
“还不错。”
章赫语气平静,属下猜不出他的情绪,这声还不错,是说的茶吗?属下偷偷地瞟了一眼自家将军,见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
双方的比拼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不过场上的境况却发生了逆转,先前是贺应渠主动出击,章巡防守,几十招后,攻守之势已然发生变化。
台下众人已经看出,贺应渠已落下风。
岳至见贺应渠面色紧绷,有些吃力,忙在台下吼道:“阿渠你是最强的!”说完还挥了挥手,除了贺应渠,大家都看见了。
贺应渠听到台下的声音一时汗颜,凭空多了一丝羞耻之感。
台下众人大半都是昨日被困在靶场的人,众人虽箭术欠佳,但是都是些仗义之辈,众人见贺应渠渐渐不支,想起昨日贺应渠的倾囊相授,不由学起了岳至,纷纷挥起了手,你一言我一语地吼道:“阿渠你是最强的!”
台下的声音此起彼伏,声势浩大,超过了台上的剑拔弩张。
贺应渠:“……”
这都是何处寻来的人才?
“郎君好生受欢迎啊,不像我,形单影只的,都没人夸赞我。”
贺应渠:“……”
看招吧你!
众人的鼓励十分有效,贺应渠又打起精神,一时间,贺应渠又找回了场子。
贺应渠再次出招,无论如何,她都要拼尽全力!
一招横扫千军,比方才的气势更足!
章巡笑得更深了,“不错,很强!”
贺应渠不理会他的夸赞,继续出招,章巡横刀向前,二人的刀呈十字抵在贺应渠面前,二人只有一步的距离,章巡笑了一下,对贺应渠眨了一下右眼。
贺应渠:“他眼睛进虫子了?”
贺应渠抽出刀,继续劈。
章巡呆了一下,她怎么是这个反应,他看起来就像是挨千刀的吗?
就在章巡出神之际,贺应渠看出章巡的漏洞,向右挥刀。
章巡愣神之际,贺应渠的刀便劈了下来,几乎是出自本能,章巡将刀转到左手,未收力气,横劈了过去,章巡力气之大,仿若要将贺应渠的虎口震碎,贺应渠吃痛,刀从手中掉落。
下一秒,章巡的刀挥向贺应渠,一时之快众人都来不及反应。
“阿巡!”
似是想起什么,章巡连忙收手,已经来不及了,章巡的刀划向贺应渠的脸,贺应渠弯腰闪躲,那刀擦过贺应渠的头发,霎时间,贺应渠的头发如瀑一般,倾斜散乱。
方塘和岳至方才看到章巡出刀之时便动了身,二人已经挤到最前侧,台上的变动另二人大吃一惊,章赫也从一旁走了过来。
方塘与岳至对视一眼,方塘走到贺应渠身旁,蹲在贺应渠身侧,挡住了台下众人的视线。
岳至在台上大骂道:“你这人好生卑鄙,比武向来有输有赢,输不起你就别来,做什么事要出那么狠的手,怎么着,我们阿渠和你有仇是不?”岳至指着台上散落的头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和杀人有什么区别?”
章巡呆呆地望着散落一地的头发,目光呆滞。
章赫望了一眼贺应渠的方向,方塘挡在她身前。章赫收回目光,见章巡目光呆滞,抿着嘴,命他人将章巡拉下去。
台下众人被岳至的话煽动,纷纷道:“戕害同袍,扰乱军规,还望大人明察!”
“大人若是放了他,便是由着这等人为非作歹,还望大人严惩不贷!”
“大人明察!”
“严惩不贷!”
章赫冷冷地望着众人,台下的章家军见状将众人隔开,众人见章家军带刀而出,纷纷闭上了嘴。
章赫又望了一眼贺应渠,贺应渠的头发已经重新绑了起来,方塘依旧挡在她的身前,章赫看不清贺应渠的神色。
台下众人不敢再言,一时间空气静得可怕。
“此事是个意外。”
台下众人又躁动起来。
“安静!”章赫身旁的属下喊道。
“来人,将此人关押,今日之事,查个明白。”章赫吩咐着手下,而后又转过头对众人道:“此事会给大家一个说法,我章家军不留那等违背军规之人。”
“散了吧,比试继续。”
方塘望了一眼贺应渠,贺应渠对方塘摇摇头。
“你不若回去吧?”
贺应渠想了想,对方塘点了点头。
方塘目送贺应渠及岳至离开了,目光略含担忧。
岳至随贺应渠回到柴房,岳至还想陪贺应渠,被贺应渠回绝了,岳至讪讪,只好见贺应渠独自回房,而后自己又回到了校场。
贺应渠瘫在床上,眼眸十分清明,没有一丝惧怕的模样。
方才章巡的招式狠厉,令她猝不及防,那招式,略带杀意。
此人武功十分高强,如此高手怎么会收编在章家毫不起眼的半吊子军营中,凭这人的功夫,章家军恐怕也没有几人能敌得过他。且方才章赫喊了他一声,贺应渠更加怀疑此人的身份。
想了半天,贺应渠也未能想到什么,也不怪她,无论是在凉州还是在上京,她对其他家族的情况知之甚少。
还是先想想她自己吧……
方才她以为她的身份就要暴露之时,方塘与岳至二人冲上了台。
方塘知晓她是女郎并不奇怪,因为自她见他开始便没有隐藏,而那个岳至又为什么对她百般照顾……难不成真的是为报教习之恩,贺应渠摇摇头,连她自己都不信。
这个地方,这里的人……处处都透露着古怪。
她要赶紧逃出去!
贺应渠今晨起的甚早,又累了一日,不知不觉便沉入了梦乡。
不知是何时辰,贺应渠听到哐哐的砸门声,从梦中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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