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都知道是这样,但万玉枝不能留,留下姓万的,后患无穷。
江氏铁了心要和万玉枝斗,当下冲着老太太跪下,“这家果真吃人,求婆母慈悲,给条活路,赐下休书,心语二话不说,立马回京城去。”
老太太心明眼亮,知道必须给江氏一个说法,当机立断道:“好歹毒的刁妇,给我拖出去,打死!”
屋漏偏逢连阴雨,徐家的人来了,带了好些人,让陆家给个说法。
徐婉莹回去就哭,说自己差点被万玉枝推下山了,理由是她照顾大太太,就被当成大太太的人了,万玉枝想当太太,就在深夜里,想杀人害命。
说得跟她无关似的,上山也是她闹的,省去了她和陆良镛幽会一节没谈。徐家蒙在鼓里,陆家有口难言,说完更尴尬,只能将错就错,说会补偿徐姑娘。
“怎么补偿?”
这就是徐婉莹要的,她才不会和万玉枝一样蠢,低头进门,她要堂堂正正八抬大轿进陆家,要开正门,迎她进陆宅。
“哪来的徐姑娘?”老太太不知道还有这一桩风流事做前情。
“将楚妈妈拖下去,杖毙。至于万氏,念在她对我们家有功劳,生儿育女的份上,绕她一命,许她出家,就云山的万佛寺,明日我会亲自给寺庙写信,就这样吧。”陆良镛一锤定音,说着,还看了江氏一眼。
这一眼,把以往情分全都干碎了。
江氏没什么好说的,只觉得心凉,本就是万玉枝的错,看陆良镛心偏得,恨不得她那晚直接掉下悬崖是吧,也省了他今日的心疼和不舍。
江氏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现在就是徐婉莹要进门,就是一个妾,结果陆良镛说:“我取了徐姑娘吧,抬个贵妾,我亲自去迎。”
对于这些乡下佃户来说,真是天大的面子,本来和主家是云泥之别,现在要做亲家了。
周氏觉得陆良镛也挺可笑的,为了个徐婉莹,至于么,还亲自去接,怎么不亲自去抬轿子呢,真是跌份儿......
江氏不开后山的锁还好,这锁一开,天都变了。
陆良镛觉得江氏不旺他,是个惹祸精,江氏觉得陆良镛是这么看她的,果不其然,陆良镛说:“等我娶了徐姑娘,你就回山上休养去,你身子不好,让周姨娘陪你,我把门锁了,不让他们打扰你。”
这就是变相软禁了,以前是她江心语看不上陆良镛,现在真好,她被他嫌弃了,要锁了门,此生不见她是吗......
“好啊,就这么办。”
江氏谈不上伤心,也谈不上难过,她甚至都没写信告诉陆麟风,没必要,这点小事,清风拂过,鱼儿过江,什么都不是,激不起她内心一点风浪。
周姨娘也不必锁着了,反正这后山,连带这后山所有的人,全被锁了。
玉儿被人挟持走,也不知道如何了。
皇甫诚发现汪玉儿真的是个疯婆子,双脚在火里站着,皮都烧焦了,她也一声不吭。
“疼吗?”他问。
“不疼。”她回。
“怎么可能,我问你疼不疼,你就说疼,你说你疼会死啊!”
“我真的不疼,为什么要说疼。”
“死犟,你就跟我横。”
玉儿闭嘴了,她话本就不多,但皇甫诚话多,还什么都爱和她说,他说:“你叫什么?”
“玉儿。”
“那玉儿,你姓什么?”
“汪。”
“汪汪?”
玉儿不理他。
“诶,玉儿,你怎么不姓陆,你不是陆家的吗?”
“我是下人。”
“哦,我们家的下人也......”
“什么?”
皇甫诚又换了个话题,“你喜欢吃什么,鸡鸭鱼肉,你喜欢哪一种?”
“鸭。”
“你喜欢吃鸭啊,哪一种鸭肉,煎蒸煮炸,你喜欢什么口味的鸭肉?”
这个话题玉儿喜欢,她仔细想了想,说:“我爱吃水煮的鸭子,搁绿豆,煮汤吃,鸭肉很烂了,比较入味。”
“但我问过大夫了,你还是先吃鸡汤比较好,我让人煮了乌鸡汤,你起来喝好吗?”
皇甫诚有点来无影去无踪的,很忙,但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养了三日,玉儿就想回去了,她说:“我想回家,你能送我吗?”
“哪儿才是你家?”
玉儿说:“在一个小地方,我们是坐船来的镇江,坐了两天,还有一个晚上,我们平时住在后山,我们小镇很小,叫平江。”
“平江啊,那地方我知道,你再养几天,我出去打听一下,怎么走船,等我搞明白了,我就送你回去啊。”皇甫诚说。
“嗯。”玉儿点头。
下人觉得小少爷挺无耻的,天天哄骗人家小姑娘,小姑娘没出过远门,哄着好玩儿呢。
皇甫诚问:“陆家怎么个情况,清理家宅了吗?”
“打死了一个老妈子,就是跟您自称老娘的那个,还有一个妾,说是移出去了,但具体怎么处置,不清楚。”
“就这样?”
“就这样。”
“没别的了?”皇甫诚觉得处置太轻了。
“主要是陆家当家的要娶新妇,不好见血吧。”下头的回。
“好家伙,自己亲老婆要被一妾室害死了,他轻描淡写放过了,这会儿又要娶新人?”
“可不是呢。”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拦不住的,天皇老子都不能说,不许娶,没这规矩呀。
“请大夫看看她的脚,别留疤。”皇甫诚说:“我要去四川,等她脚好得差不多再送她回去,好之前别叫她乱跑。”
“是。”
陆家这次宅斗,基本是以万玉枝和江心语的两败俱伤而告终,没有人是得意的,除了徐婉莹。
徐婉莹的待遇比万玉枝和周小敏都好多了,万玉枝有一儿一女,她不会死的,可能念经都是个幌子,陆良镛把她摆在外头两年,就跟个外室一样,等儿女一打,婚姻嫁娶时,就可以回来了。
江氏还有个儿子,出息的大公子,也不会在这后山苦挨的,明年,还有半年,大公子就会接他母亲去京城的。
周小敏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指望了,身边一个王妈,干什么都不行的老妈子,吃的比谁都多。
玉儿是在半个月后回来的,她脚还没完全好,但她坚持要回来,皇甫诚又不在,没人能拦住她,便给她直接送回陆家后山了。
好在陆良镛锁了门,也没人关注,后山又多了个丫头,玉儿回来了。
周小敏是最紧张玉儿的,她指望玉儿有个好前程,还能接她出去,她不想在这山里养老,她要去城里,听人声鼎沸,望人间烟火。
“玉儿,你怎么回来的,走回来的?”
玉儿点头,“走回来的。”
“我的天,谢天谢地,”小茹一把抱住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江氏和周小敏也来看过玉儿,江氏怕她脚烂了,但看了看,还好,没伤得厉害,只说:“这些日子你不要做事,养着,养好了再说。”
“好。”
陆家所有人都选择了缄口不言,没人告诉陆麟风这一场变故,直到过年前三个月,陆麟风在京城得不到进益,想到了李先生。
他带了在京城买的年货和节礼,直接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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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今夕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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