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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小姐,昨天谢朗把你带到那里去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一路上兰儿没少唠叨,唠叨完后还常常会呲牙咧嘴的使劲地揉着自己的嘴巴。

谁叫她昨天在那等着等着就睡着了,不小心扑在地上,不仅吃了一嘴的灰不说,还磕伤了自己的下巴。

“好疼啊。”兰儿怨念着,旁边轿中的夏青若忍不住轻轻微笑,手中的淡黄色纸张的书页只轻轻翻动了几页,说:“疼还说那么多话。”

“有些话是不吐不快的。”兰儿回答,过了几分钟,才又想起来,刚刚的那个问题小姐还没回答呢!

“小姐,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呀?还有,他竟然还送只奇奇怪怪的蚂蚱给你,太小气了吧,好歹也得送些绫罗绸缎,玉钗槲珠之类的呀!”

兰儿越想越不甘,一只手趴在轿子窗帘中,小声地说:“小姐,咱们悔婚吧,小姐嫁什么人不好,嫁他太委屈了。”

夏青若抿笑不回答,兰儿努了努嘴巴,过了半晌,有忍耐不住寂寞,继续说:“小姐,听说最近那个六王妃生了个女儿。”

六王妃便是白旋好,与夏青若齐名的夏国双姝。

“小姐,人家跟你同一时间赐婚的连孩子都生了,你的这个谢大将军还傻乎乎的只送一个草编的蚂蚱给你,太不公平了,要是是你嫁给那个六王爷,保证一举得男。”

饶是夏青若一向镇定,也不由得被这句话逗笑了。

她合上书本,对着轿外的兰儿轻轻说:“兰儿,你知道六王爷有多少个妃子吗?”

兰儿一愣,立即明白她指的是什么,可仍犟着嘴说:“可要是小姐嫁给他,他最疼的肯定是小姐。”

夏青若轻轻低头把书放在旁边,“为什么?”

没想到夏青若竟然会这样追根究底,兰儿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因为小姐最漂亮啊。”

夏青若浅浅一笑,并没有回答。

兰儿却也知道自己说的理由太过牵强,若说漂亮,白旋好和夏青若不分伯仲,也没听说六王爷慕容度把白旋好宠上天,更何况,再漂亮的人都会有老去的一天。

“可是,那个谢朗也不一定只有小姐一个人。”

夏青若在轿内摇了摇头,兰儿正诧异于她为什么不说话时,刚开口想要吐出的句子却因为到达了路程的终点而终止了下来。

轿子并没有直接停在普陀寺的大门口,而是夏青若专用的普陀寺的一处偏僻的入口,只经过后院,便可达到夏青若的恩师玄苦大师的禅房。

夏青若自从十二岁起,便每半年来一次普陀寺听玄苦大师讲经。

夏青若虽贵为夏国双姝之一,却远不及白旋好的名气大。白旋好性格温柔,小小年纪,以书画双绝,才气逼人闻名夏国,又是权倾一朝的宰相之女,身份地位自然不能和仅是礼部尚书夏昂之女的夏青若相比。

再者,白旋好常常陪伴当今的皇后出席各种名门子弟的宴会,她的美貌早已是人所共知的。

而夏青若一向神秘,除每年的五月十五日和十月十五日必来听经,几乎是从不离家门半步。

不过说来也巧,若说夏青若和谢朗的第一次见面也是有缘,正在此处。

那便是一年前的十月十五,夏青若听完玄苦大师讲经后,路过后院,恰见枯木开花。

她上一次来的时候,还是在五月,本是春归大地,万物生发的季节,可是那株枯木,却还是以着黑色的枝干光秃秃的伸向天空的形状延伸,显得甚是萧索。

据寺中的人说,那是一株从极北处的丛林里移栽过来的,名为不知春。

夏天落叶,冬天开花,从不结果。

在这里已有百年,却从未长出过叶子或者开出过花,可竟然就在今日,仿佛一夜之间,整棵树开满了一种柔嫩的黄色小花。

如同秋风扫过金黄色麦田,地上也零零落落的被风卷起了那些暗黄色氤氲,带着雾气的飘渺,又带着云朵的轻柔,它们慢慢地在风中翻卷飘荡,落在白色的大理石桌上,落入静默的褐色茶杯的清香中,落在夏青若天青色的裙角上,落入围墙外一片烂漫的山野上……

夏青若一时被这过分美好的景色怔住了,情不自禁的想要把这震撼人心的场面画录下来,可正在她在宣白纸张上刚落下笔时,围墙外忽然响起了一阵幽柔的箫声。

像是闲云野鹤般的逍遥,又像是落花流水般的自在,箫声仿佛有灵性,它韵韵袅袅的驶过柔软的秋风,伴着墨笔在白色的宣纸上留下浅淡遥远的痕迹,绕过青灰色的石墙,轻柔的旋绕着飞舞着的花瓣,黑白的山水间开始堆积成烟雾般的仙境……

仿佛是在为她下笔助威,那幅画是一气呵成的惊艳绝才。

而那次的箫声也是夏青若一生的记忆。

她精通琴棋书画,古筝和书画尤为擅长,曾经与自己音律师傅演练过琴箫合奏,却从没有一个人能跟得上她的音律,而那样的出类拔萃的箫声,却是她闻所未闻的……

然而,后来,箫声只响了一阵便被马蹄声取代,渐渐远去。

也正是因为听那次箫声的失神,才让夏青若不慎遗失了自己刚画好的那副《秋声图》,恰好被后脚来的谢朗拾到。

谢朗追轿而去,轿帘掀开的那一瞬,夏青若的娴静婉约,谢朗的呆呆愣愣,宛如金风玉露相逢,荒芜了时间与岁月,山河和人事。

谢朗那时才知道自己一生中最想要的人是什么样的。

夏青若想起这些,忽然觉得遥远。

才不过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那个追着轿子傻傻在后面喊,“小姐,你丢东西了。”的那个人竟会是自己如今的未婚夫,将来的夫婿。

然而缘分这事也算是奇妙,既然有缘相遇,相识,相见,相知,那么或许这就代表着上天有意让他们相守。

更何况,越多接触谢朗一分,夏青若对他的好感就越添加一层。

有些人虽然没有呼风唤雨的权势,也没有一掷千金的豪气,却有着作为一个男人夏青若最欣赏的一点,有承担。

比起那些天天锦衣玉食,绫罗绸缎却还不满足的要去寻花问柳,仗势欺人的王公子弟要好太多,相比于嫁给慕容度,她倒是更宁愿嫁给谢朗。

“小姐,到了。”

兰儿掀开轿帘扶着夏青若出来,还是偏僻的入口,只有来来往往的几个小僧,大多对她已是习惯了。

夏青若走入后院,抬起头看那株“不知春。”

“还是这样,光秃秃的。”兰儿笑着,“不知道今年冬天会不会开花呢?”

话刚落音,前方玄苦大师的禅房咿呀一声开了,玄苦大师低身恭送一个紫金色蟒袍纹的公子。

兰儿吃惊,真是好俊的公子。

面如冠玉,眉清目秀,器宇轩昂,风姿翩翩……她能想的所有成语都不够用,特别是他的那双眼睛,像是漆黑夜空中的星点,深邃而锐利。

为什么有种好威严的感觉……

兰儿竟然不敢直视他。

锦衣公子手持着一轴画卷,负手站立,似乎感觉到了前方来人,略仰起头,看了她们一眼,视线落在夏青若身上的时候,眉宇微微一动,然而墨漆的瞳孔里却看不出情绪。

夏青若低头,站在一旁静心等待,锦衣公子和玄苦大师说完话后,就径自离开了。

玄苦大师送锦衣公子出去后,转身看向夏青若,夏青若十分恭敬地双手合十点头行礼,“大师。”

兰儿伸了伸脑袋着看锦衣公子远去的背影,伸手指了指,“大师,他是谁呀?”

“兰儿。”夏青若制止。

“问问而已嘛,不说就不说喽!”兰儿掰着手指头。

玄苦大师看了她一眼,走进屋里,“六王爷。”

“他就是六王爷!”兰儿惊讶的合不上嘴。

夏青若跟着玄苦大师走入房内。

房内有一种非常温和的檀香味,整个小小的棕红色房间里,门口的右侧右侧,看见的是一张卧榻。铺着竹席,显得非常陈旧了,上方放着一个金黄色的蒲团,还有一张灰色的薄被,而床的对面正是各类佛祖的佛相。

中间是一张圆木型的桌子,因为刚刚慕容度待过,茶味还氤氤氲氲地袅娜着。

玄苦往前向佛祖拜了一拜,夏青若便依照规矩朝左对佛祖合十点了点头。

“坐下吧。”玄苦起身,走到茶桌旁边坐下。

小僧弥把茶水收走,换上新茶,玄苦为夏青若和自己各倒上一杯新茶,茶杯中丝丝地冒出热气,玄苦大师一向沉静仁慈的面容也变得分外的模糊。

“上次让你抄了佛教十三经,可有领悟?”

他的声音听起来却分外的宽厚柔和,有一种长者特有的仁慈。

夏国一直崇尚佛法,即便是未出嫁的女子,也常常会来佛寺听经,学会如何修身养性,和气待人。

一些大师座下甚至会收些颇有慧根的俗家弟子,夏青若便是玄苦大师的俗家弟子之一。

夏青若摇了摇头道:“似懂非懂,似知非知。”

玄苦微微一笑,眼神却是心上的,不做评判,他翻开桌上一本泛黄了的佛经,问:“上次讲到哪里了?”

“四句偈。”

“可还记得其定义?”

夏青若略微沉思了一下作答:“佛告文殊菩萨:一切众生,皆有佛性,本来不生,本来不灭,只因迷悟而至升沉。何以故?众生常迷不觉,所以永劫堕落;诸佛常觉不迷,所以永成佛道。若有男女,求佛道者,进道功成,权分四级,号四句偈。一曰空身,二曰空心,三曰空性,四曰空法。”

玄苦问:“云何空身?云何空心?云何空性?云何空法?”

“身是父母所生,亦具父母息气,九孔长流种种不净,四大假合,终须败坏,有智男女,知身是幻,未死之前,当死一般,借此幻身,学佛修行,名悟身空,一句偈也;复观自心,非生非灭,最圣最灵,遇境似有,境灭还无,今……”

……

兰儿撑着脸蹲在门口数叶子。

太闷了。

每次小姐和谢朗在一起,或者小姐听玄苦大师讲经的时候,她总是得一个人在这外面,什么事都干不了。

她怏怏不乐的站起来,拍了拍裙子,在落满了枯叶的后院踢踢跳跳。

然而过了一段时间,又倦了,沙弥匆匆走过,却没有一个人理她,就算她叫住了一个人想要聊聊天,那个沙弥开口闭口就是“阿弥陀佛”“施主”。

闷死人了!

她气愤地抖抖腿,正想着该干点什么事来逗逗乐,她忽然想到,刚刚走出去的慕容度。

传说中的夏国六王爷,英俊潇洒,器宇轩昂,倒是真的,比谢朗好多了,只可惜……

唉,有什么可埋怨的呢!小姐嫁给谢朗也是没辙的事啊,谁叫是皇上赐的婚?!

她摇摇头,歪身斜坐在树下的大理石椅子上,一只手歪撑着下巴,一只手拿着落叶在石桌上无聊乱扫。

一个打扫落叶的小沙弥挥动着扫帚正路过她身边,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哎呀一声坐起身来,“小师傅。”

相比于兰儿的咋咋呼呼,小沙弥却沉稳得多,虽然看起来,也不过是和兰儿同龄,十五六七岁的样子,“施主,请问……”

还没说完,兰儿就一脸喜滋滋地打断,好像要探听到什么惊天大秘密似的,“别施主了,我问你点事,行吗?”

小沙弥点点头,兰儿咧开嘴巴笑,手捏着落叶挥了挥不远处的出口,问:“你看到刚刚走的那个公子了吧?”

小沙弥又点点头。

兰儿脸上露出了些许狡猾兮兮的表情,“那……他是不是常来啊?”

小沙弥摇了摇头,依旧保持着一手拿着扫帚,一手侧掌立在胸口处,微弓着身子听她问话的姿势,神态很是温和,“那位施主不是常来。”

“噢,是这样。”兰儿擦了擦鼻子,“那你知道他今天是为什么来吗?”

“听师傅说,是为了一幅画。”

“什么画?”兰儿也记起来了,刚才慕容度走的时候,手里的确拿着一幅画。

“师傅说,那位公子很喜欢那幅画,执意要买,可是师傅说,那画是他的一个弟子所送,不肯出价也不肯卖出。”

“诶,那……他又怎么买到了呢?”

“这个……”小沙弥迟疑着。

兰儿偷眼看着小沙弥,故意高声说:“不会是你们师傅明着说不买,怕整个寺里的人来分香油钱,实际上是想卖了个大价钱一个人留着吧。”

小沙弥连连摆手,“施主不可胡言乱语,师傅不是那样的人。那个施主出一百金给师傅师傅也没有卖,是那位施主答应赠米施粥三日,师傅才将那幅画赠予他的。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施主,师傅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小沙弥还在苦苦辩解,兰儿脑袋的上方却一直围绕着那三个字。

一百金。

一百金。

一百金?!兰儿换算了好久,终于被换算出来的铜钱砸晕了自己,要卖出几万个自己才买得了这幅画!

兰儿彻底惊讶了,眼睛瞪大了半晌,才喃喃地说:“什么画呀?这么贵。”

“是一幅《秋声图》。”

“《秋声图》!”

这次兰儿是彻底尖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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