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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伍

大名麾下的武士错过了林间鼎沸的起哄高呼,在日落前赶到。

千手一族一直将这场戏静观到了最后的落幕,才迎着夕阳下山。

谜底解开了,可是仿佛更加复杂了。

“你怎么看待今天所发生的事,扉间?”

“大哥是指那位女子?”这场风波中最抢眼的核心所在,她所用的忍术甚至闻所未闻,虽然信息量很大,但是真正指向某一结论的却微乎其微。

扉间提出一种可能,“或许,她是我们的某位族人与日向一族所生之女。尽管继承了两方的血迹,却由于某种原因没有得到过正统的训练。我们认为她是日向一族完全是根据白眼,然而除了血继之外,再没有其他相似的依据。”

“又或许,这件事的背后是一个更纯粹的原因。”

“你知道什么了吗,大哥?”

柱间摇头否认,“只是冥冥中的一种感觉。”

“我们还可以从她的目的入手。不过倒真的出人意料,原来她要找人的是斑?”桃华梳理着今天所发生的奇闻。可是似乎又有哪里不对?她细细回想起朽叶说过的话。

“她说,那个人换了容貌,改了姓名……?相貌还有可能根据年龄的增长有所改变。但是我们都知道,斑一直叫做宇智波斑,没有使用过其他名字呀?”桃华将目光投向与斑交手最多的柱间少主。

“那是因为他是我们要密切关注的对象之一,不代表世上的所有人都知道。”扉间唯一可以肯定的结论,就是这是一笔情感债务。“也许他谎借了他人之名,利用幻术掩饰了本来的身份和面貌。这对于擅用写轮眼的斑来说根本易如反掌。”

“斑不是那种人。他不屑于伪装。”尤其那是他视为荣耀的姓氏。就连孩童时的他,斑都没有刻意欺骗,又怎会用这种手段去玩弄女孩子的感情。柱间望着远山云蒸霞蔚,“大概是有什么误会吧?”

“她生的白眼血继,又不承认自己出身日向。斑被当面质问,却说不认识姑娘……真是奇怪啊!”

宇智波驻地。

“我们回来了,父亲!”

“关于千手一族的情报,有何新的进展?”

归来的时间比他预估的迟了一些。田岛是个典型的宇智波式男人,儿子们平安回来如此开心的一件事,面上依然毫无微笑,仿佛只关心着情报。

“千手一族和我们一样另派他人上场。”

看来这次他们又是不谋而合,想到一起去了。佛间那只老狐狸!田岛在心中问候着他的‘老朋友’。

“那么,其他家族如何?可有需要多加留意之人?”田岛想起这次群雄逐鹿赴往枣之国的主要目的。“是哪一家赢冠群雄?”

“……”泉奈跪坐着,无声看向突然沉默的哥哥。

“月见山上发生了一点意外,其实我们没有待在竞技场内。”

斑将丰钰一族设下埋伏,伏击众人的经过详细得转述给田岛,唯独减掉了朽叶这团乱麻的存在。

“做的很好。丰钰一族空有称霸一方之雄心,太过异想天开。他们还不足以对我们构成威胁,没有赶尽杀绝的必要。”宇智波一族的绊脚石只有一个。田岛对斑的决策颇为满意,不亏是他最看重的儿子。

“后日行程不变,敌方似乎已有提防。不过有一点要注意,据情报说在河之国周边一带最近流传说,有人说在瘴气中见了妖怪。”

“妖怪?”斑和泉奈都不信这种天方夜谭。他们更愿意相信手中的力量。

“总之要加强警惕。”对于家族利益他们的父亲总是严格谨慎。“另外,还有一件事。”

田岛说这话时,目光已转至斑身上。“明天早上修行结束后,我会在家中与掷火碰面,就此将你与莲江的婚事决定下来。”

“我哥要结婚了吗?”泉奈的反应比当事人还要雀跃,“是什么时候呢,父亲?”

“我计划在下半年之前,了却这件大事,她父亲和大长老也有此意。具体日期的话,要明日商权后再告知于你们。”

泉奈掐指算一算时间。如今已是夏初月……“那不是只有两个月了?时间会不会太仓促了,父亲?”

“没有必要,不过是一个仪式而已。聘礼以及那些仪制琐事,一个月内足以办妥。”

“现在是要超越千手一族,制霸忍界的时候。父亲,现在谈这些事还太早了。”对于一段不向往的婚姻,斑本能有些抵触。他一时之间甚至忘了他的身份,娶个门当户对的妻子,传宗接代都是他工作的一环,本质都是在执行任务。

果听父亲说道,“我们生存的代价本来就伴随着牺牲。你要尽早将血脉延续下去,这是你的义务,明白吗?我另有事处理,你们奔波一路也疲乏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是。”斑机械性地答道,毫无喜悦之情。

就像等在明天的敌人,兜兜转转总是绕不开的千手。早已被命运写好,答案毫无悬念。而生存在夹缝中的他们,只能收藏好那被人笑掉大牙的天真梦想,继续沿着先人的脚印前行。

斑陪着泉奈草草扒了几口饭,就回到了自己房间。

他翻了个身,头枕在自己交叠的两手上,望着半明半昧的天花板。思索着今后,若再遇上那一串千奇百怪的强大忍术,该怎样扭转乾坤?

如果丰钰一族的人没有跳出来捣乱,他当真有胜利的把握吗?

斑脑海中又不禁浮现出那双星光流银,空灵似幻的双瞳。

那里面太干净了。干净到如同一面清澈的明镜。无天无地,也无人间的污浊。

那里面——只有他。

她为何拥有着与她年龄背道而驰的力量与气场?

她又是谁呢?

直到沉沉睡去,映现他眼前的依然是她扬眸淡看他的模样。

半梦半醒之间,依稀梦见自己凌驾于风之上,走进一个彷如世外桃源,没有狼烟的陌生乡邻。她伫立在一棵参天古树下,满目怨恨的瞪着自己。斑想上前一探究竟,可是却被外力妨碍,而她已转身步入乍起的硝烟之中。

**

“看来它们还是比较喜欢自由无束的感觉。”

鸢是斑所驯养的一只苍鹰。他已有段时间没有带它出来散步了。泉奈用手遮在额前,望着天上肆意盘旋翱翔的两只苍鹰感叹道。

他的「鸠」和鸢大小相仿。事实上泉奈并不像斑,骨子里热衷于征服的过程。饲养鸠只是为了能有更多的时间和哥哥一起。

“这次是我赢了呢!”雄鹰将猎物叼回,落在主人清瘦的腕上。泉奈抚摸为他带回胜利的好孩子。他难得赢斑一次,当然要讹狠一点。“你要把豪火旋风的技巧贡献出来。”

“你不是早已复制下印的顺序了吗,还需要我说?”斑愿赌服输。不过他最近几天的运气,接二连三的总是很背。

“自学和师承怎能一样呢?”

泉奈提议说,“对了,该到用午饭的时间了。不如叫上火核一起吧?昨天回来的路上那家伙就怪怪的,从来没有输给过女孩子,不会从此一蹶不振了吧,不过话说回来。日向一族竟有这种破坏力,看来我们也要……?”

“斑!”一串宛如蜻蜓点水般,轻盈而急促的忍步打断了泉奈未完的话。

未得见其人,微风已先送来她甜如甘泉,难掩愉悦的声线。无需回头也猜得到是谁。

“泉奈你也在啊?”莲江听说斑回来了,一早就来找他。经他家的仆人告知,才知道他们来了后山的树林。

这就是他未来的准大嫂了。泉奈和她打了一个招呼,就借口去看鸠,将地方留给他们二人到另一边去了。斑兀自回身拿水。

“你回来了。怎么样?此趟枣之国之旅有趣吗?”

倒是有些意料之外的惊喜。

“老实说嘛,比预想中有趣。”不管她是何人,下次再见到她,胜利一定是属于他的。斑垂眸睨着竹筒中自己波澜的倒影,说罢便仰头饮尽。

莲江一笑,牵出甜甜的梨涡。“我可听说了哟!今天早上我去集市上买东西,大家都传遍了!”

忍者对情报极为敏感,一夜之间,就扩散到了几国之外。

“恩?”斑正大口饮水,没什么谈兴的他,从鼻腔中施舍出一个音节。

“听说有位日向姑娘身手不凡,不仅火核君节节落败,还与你不相上下?”

“恩。”是有这么一个人,姓不姓日向他就不得而知了,但是不相上下有些失真。

她突然神秘兮兮的凑近斑一步说,“据说,你和她有过一段未了的情缘呢?”

“噗——咳咳咳!”斑一口水没咽下,全都如数呛进了气管中,憋得脸颊通红。

原本只是想逗一逗斑的莲江一怔。斑从小到大都是实力超群的佼佼者,只有他虐别人,绝无别人虐他的份儿。她还没有见过他如此炸毛的反应。那样子绝不是怕她误解。

终于喘过一口完整的气来。斑气喘吁吁,略带窘境的解释道,“不要听她胡言乱语!那个女人!咳,她头脑有问题!”

“头脑有问题?你是说……那位日向姑娘,她患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吗?”

“谁知道她到底哪里搭错了线!总之,我与她没有任何瓜葛!”斑解释不清。

“不好了!不好了!”斑和莲江寻向火急到变了调的声源。只见族人阿辉狼奔豕突般,朝他们疾步如飞而来。

独自聆听了半晌八卦的泉奈,也从树上跳下来询问状况。“莫不是有紧急任务?”

“找到你太好了!斑!”阿辉见到斑就刻不容缓的要拉他一起回去。“出大事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在族地大门口闹事,全族都被惊动了!你先随我来吧!”

“怎么可能?”泉奈的第一反应是,这是个玩笑。“饶是与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千手一族,尚不敢公然登门挑衅。难道是刚刚败北的丰钰一族?似乎也不会有这种气魄呀?”

斑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们边跑边说,莲江也同他们一路而行。“究竟哪个家族如此狂妄,竟敢携同千军万马前来宇智波门前宣战?”

“倒也没有千军万马……”阿辉弱弱的说道,“其实,其实,只有一个女子!”

“我也是断断续续,听暗哨的人所讲。一开始那个女子只是说要叫你出来。后来也不知怎得就和我们的人起了冲突。暗哨的那几人根本抵挡不住,醍醐他们已经前去迎战了!”

一个女人……

一个敢大闹宇智波一族,仍活着的女人……

泉奈惊愕地将目光移向哥哥……

“……”斑有种不好的预感。削长的额发掩埋了他巧夺天工的侧颜,叫人看不清神情。“那女人可是白衣、银发,继承了日向一族的白眼血迹?”

“啊,是你认识的人就好办了!我们快走吧!田岛大人派我来找你,赶快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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