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白榆附和:“是不是,我早和你说过了,这些东西不要乱弄,要相信科学。”
应久久也知道这事自己不占理,但就是不想输给哥哥,回嘴道:“你懂什么,我们论坛上有很多专业的道士,很多人都亲身经历过灵异事件,真实可证。”
沈雨霁一听来劲了,双眼微睁露出狡黠的目光,掏出手机询问:“论坛叫啥名,我也想看看。”心里暗忖,说不定可以扩大业务范围,提前退休指日可待。
很可惜兄妹俩瞪大双眼看着对方只顾争吵,并没有注意到别人的提问,
“你还来劲了,说不听了是吧!”
额,反正我是有点来劲。
“你这么大声干嘛!”
是你声音比较大吧。
“我说话大声?!我还能大声过你?!”
这下是你声音大一些了。
“……”
被忽视的沈雨霁内心上演一出大戏,仿佛现场是三个人的辩论,当应白榆发现自己吵不过妹妹而闭嘴不言,现场陷入沉寂的时候,沈雨霁的思绪一下子就被打回,她愣愣地收回手机,一时间竟不知该干些什么。
“阿阳——”无计可施的应白榆只能求助好友。
秦阳如无其事地收回放在沈雨霁身上的目光,说:“好了,久久你听话,以后关于这类事要让我们知道,白榆你也是,久久大了,别随便否定她的想法。”
“还是阳哥疼我,”应久久含情脉脉的看着秦阳,并且抽空送了哥哥一记白眼,“不像有些人,只会和我作对。”
“你这丫头!”应白榆咬牙切齿,“你自己在这待着吧,我已经通知陈妈送东西过来了,她会陪着你的,我和你的阳哥就先走了!”
应久久着急地挺身,“不是,你们就放我一个人在这了,好意思吗!”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应白榆走到秦阳身边搂住他的肩膀,说,“你好好休息,不用送。”
秦阳无奈地勾勾嘴角,说道:“久久你先休息,我有空再来看你。”
说完他将目光转向沈雨霁,“沈小姐,一起吧。”
三人在应久久难以置信又委屈巴巴的目光中离去,还贴心的带上门,应久久长叹一口气,认命地躺下,翻开手机的微信记录,思索再三,还是发去了消息。
【在吗?】
【我有关于手串的事想和你说。】
本想着等回信的时候闭眼休息一下,哪知很快就陷入沉睡。
沈雨霁三人上了电梯,过了下班晚高峰,电梯还算空闲。
秦阳说:“沈小姐还没吃晚饭吧,不如我请沈小姐一起晚餐,顺便谈一下委托的事。”
沈雨霁用手比了一个ok。
一旁的应白榆两边看看,不解地问:“啥委托?”
沈雨霁伸手挡嘴,靠近应白榆小声说:“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委托,你觉得是啥。”
应白榆瞪大双眼,脑海中不可描述的思想如海啸翻腾,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秦阳,忍不住从头到脚重新打量这个认识了十年的谦谦公子,是了,男人嘛,怎么可能真的清心寡欲。
应白榆闭眼,一脸痛惜。
秦阳看着沈雨霁说完后好友内容丰富的面部表情,斥道:“想啥呢,是为了城东的事。”
城东就是在建商业中心的区域,应白榆反应过来后抿了抿嘴,为自己不洁的思想表示抱歉,但转念一想,又一脸震惊地看向沈雨霁。
闹鬼?委托?这小姑娘不会真的是地府的接送使者吧?
叮——
电梯抵达地下室,秦阳让应白榆先回家,但他拒绝,表示要参与讨论,拗不过执著的好友,秦阳只得询问沈雨霁的意见。
沈雨霁问:“你怕鬼吗?”
应白榆想了想,这二十五年关于鬼怪的记忆仅存于妹妹的兴趣,事实上,他连鬼片都没看过。
但——应该不会怕吧,秉承着对自己的自信,应白榆摇摇头。
沈雨霁淡淡道:“行吧,一起吧。”
三人往秦阳停车方向走去,车辆驶过,沈雨霁避让之际,撇眼看见角落处好像蹲着一只黑猫,眨眼就被轿车挡住,等车尾移出视线再往角落一看,什么也没有。
沈雨霁疑惑,最近是怎么了,神经衰落吗?怎么老看见猫?
到了停车点,秦阳先是开车门请沈雨霁上车,那彬彬有礼的身段甚是吸引人,沈雨霁刹那就把看见猫的事抛诸脑后。
和中午同样的餐厅同样的位置,沈雨霁从卫生间出来,点好的菜品已经全部上齐。
经理亲自上菜,期间还对应久久的情况表示关怀,得到良好的回答后不禁松了一口气,毕竟是有名的公子小姐,出了一点闪失他都赔不起。
“怎么样,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沈雨霁一坐下就开始进食,见半天没人答话,她抬起头来,应白榆一张求知欲满满的脸正对着自己。
“是在和我说话?”
应白榆点点头。
沈雨霁咽下嘴里的食物,看了看四周,评论道:“环境很好,很安静,桌椅也没有油渍,食材新鲜,味道鲜美,感觉得到店主的用心。”
“不是,不是让你探店,”应白榆说,“你不是懂一些迷信,哦不,灵异的东西吗?怎么样,这地方有鬼吗?”
面对应白榆提出的问题,应久久有些无力感,她转头看向秦阳,目光中带着求知,请问你朋友脑子坏掉了吗?
接收到沈雨霁的信号,秦阳无奈的笑了笑,他站起身来拿过沈雨霁的碗盛了一碗鸡汤。
“你试试这个鸡汤,清爽鲜美。”
然后他又盛了一碗给应白榆。
“吃吧你,少说话。”
明显的待遇差别让沈雨霁得到了满足,一碗鸡汤下肚,舔了舔嘴唇,她先是对优雅喝汤的林白榆说“这里没鬼”,然后在他清澈又愚蠢的目光中转向秦阳:“说吧,委托人。”
通过秦阳的简述,沈雨霁大概了解了事情经过。
半个月前,城东的商业街正式动工,原先的住宅区推到一半就停工了,工地上的人说有一幢平房有古怪,只要是动它就一定会出意外,不是机器故障就是工人受伤。
有人说半夜见到一个老人在施工场所徘徊,但是监控什么也拍不到。大家畏惧极了,都不敢动工,项目停工半个月,公司的董事会也是议论纷纷,身为董事长的秦方旬想到好友,便发去了委托。
沈雨霁问:“房子主人的信息有吗?”
秦阳掏出手机,回答:“有,方便加个微信吗?”
沈雨霁将微信二维码放到桌上,应白榆也趁机加了一个。
“你头像是啥?”应白榆对动漫人物的认知仅限于喜羊羊与灰太狼,面对新好友的头像,表示好奇。
“嫦娥。”沈雨霁看着头像上的月野兔随口一说。
“哈?”林白榆一脸震惊,放大头像反复光看,嘴里嘟囔,“骗我的吧,嫦娥能长这样?”
沈雨霁点开秦阳传给她的文件,仔细看了一下。
原屋主名叫童月娥,女,本地人,丈夫早亡,育有一子,与妻子出车祸去世,享年三十五岁,一年前孙子溺亡,年仅七岁。童月娥一直不同意拆迁,直至一月前肺癌去世,房屋继承人变成侄子,侄子同意拆迁并拿走补偿款迁居至北方。
“啧啧,这人生际遇,谁看了不说惨。”沈雨霁感慨道,回看了几遍简单的资料,沈雨霁问道:“还有其他信息吗?”
秦阳查看了一下说:“没什么了,就是周围人说儿子和媳妇死了之后她管孙子管的很严,孙子死了她就疯疯癫癫的,一次晕倒送到医院查出来肺癌晚期,侄子是仅剩亲属,是他签的放弃治疗。”
应白榆问:“那为啥是施工地出事,要报复也应该报复侄子啊?”
“他侄子不是去北方了吗,”沈雨霁解答好奇宝宝应白榆的疑惑,“一般的鬼跑不了那么远。”
应白榆一副“了解了”的样子点点头。
“我想要她儿子儿媳和孙子的生辰八字。”
“好,我明天查了发你微信。”
应白榆一脸期待地看着沈雨霁:“我呢,需要我做什么?”
“你?”沈雨霁看了看应白榆,又看了眼桌子上的菜,扫荡了几口自己爱吃的,然后站起身正色道:“你结账。”
“哦。”应白榆委屈巴巴地结账去了。
夜晚的城市到处都是绚丽的灯光,街上人头攒动,沈雨霁坐在副驾驶座上,把玩着他的老虎抱枕,刚送完应白榆,现正在送她回家的路上。
“你还挺有少男心,会用这种可爱的老虎抱枕。”沈雨霁把抱枕抱到怀里使劲挤了一下,软绵绵的质量还挺好。
“老虎可爱吗?”
“老虎是猫科动物,”沈雨霁说道:“说白了就是放大版咪咪,你说能不可爱吗。”
秦阳左手靠窗撑着头,右手把控着方向盘,听见沈雨霁的解释,又像是想起什么,将左手移动直唇边,掩盖他的笑意。
“嗯……我还要上三天班,第三天是周二,这样,你周二下班后来接我。”
“好。”
还挺听话。
沈雨霁转头看向秦阳,见他目视前方专心开车,握着方向盘的手干净修长,指节分明。
不知为何,沈雨霁觉得面前的男人有些眼熟。
感受到沈雨霁的视线,秦阳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有!”沈雨霁眼神坚定的仿佛要入党,“有一些帅气!”
车内陷入安静,没过几秒,秦阳笑道:“谢谢。”
冷静自持,沈雨霁心中又给他加分,她继续摆弄手上的抱枕,偶尔哼点小调。
盛夏的夜晚,空气中都是热气,一下车仿佛进入蒸笼,沈雨霁加快脚步到家,开空调喝水洗漱一气呵成,最后瘫软在床上摆弄手机,给沈春淮发了五条消息,就收到了六个字的回复。
【忙碌中,少联系。】
不得了,领导都没他忙,沈雨霁恼怒地放下手机,闭眼入睡。
迷迷糊糊的,沈雨霁做了一个梦。
一个简朴的院子,院子里有一颗茂盛的大树,一个穿着棉布长裙的少女坐在树下的椅子上缝补衣服,不多时一个朝气蓬勃的少年推开大门笑着跑向了少女。
“小君,我回来了!”
被换做小君的少女抬起头来,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在她的身上,沈雨霁看不清她的样子,但能感受到她身上柔和的气息。
少年跑到小君身边半蹲着,像献宝一样从布袋里拿出一只银镯。
“厉害吧,我自己做的,你看看上面的花纹。”
小君笑着拿过镯子细看,夸奖道:“真有你的!”
少年握住小君的手,两人相互看着对方。
眼前的场景逐渐模糊不清,沈雨霁悠悠转醒,床旁窗帘半开,天光微亮,一看时间,才五点多。她坐起靠在床头清醒了一阵,努力回忆梦境的的人,却越来越模糊,只有那个银镯子,好像在哪里见过。
想了半天啥也没想起,沈雨霁放弃挣扎,开启了牛马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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