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亚德摊坐在地上不到半秒,立刻跳起身躲开,往客厅的方向奔跑,他身后的头颅紧追不放,诡异杂乱的黑色长发像是发硬的黑布条一样从没有脸皮的头颅上连接下去。
头颅形状怪异,细长如锥形的脸骨上是腐烂发黑到已经干巴的肉,像皮一样附着在骨头上。全身散发着腥臭恶心的味道。
在锥形的脸骨上,是一张列到耳朵的一张恐怖大嘴,正追着尼亚德疯狂啃。
“你、你站那里!”尼亚德尖叫道,“我们商量一下,别追我了!待会,我、我直接让你咬一口就行!”
藏在二楼的众人只能听见楼下尼亚德紧张到发抖的声音,以及楼下狂奔的脚步声。
“你稳住她!”耳朵里刘队的声音还在继续,“我们现在一下去,她肯定又要跑了!”
“你别追,我没恶意,我是外国友人!”尼亚德大喊道:
“我这么黑,吃了我你会死的——!!”
追人的头颅不知是怎么回事,也许是真的听懂了尼亚德的话,在听到尼亚德的大喊后,她突然停在原地,盯着尼亚德,发出咯咯诡声。
“你、你笑什么?”尼亚德简直要崩溃掉了。本来就害怕,现在他一个大汉,居然还要被头颅嘲笑。
“咯咯……咯咯咯——!”尼亚德越问,那头颅越笑,片刻后才停了下来。
“你是傻子吗?”
“我本来就是死的。”那头颅说,“所以吃你是不会再死一次的。”
话刚落,四周的窗户突然砰——一声巨响,全部齐刷刷落下。
【系统提示:外来异能者牛角怪物使用了技能 [万物悬浮]】
尼亚德看见那头颅懵了片刻,随后恶狠狠瞪向自己,她往窗口飞去,最后撞向了玻璃窗,窗上被撞出巨响,她试图撞开玻璃门。
“刘队!再高一点点!!”
刘楠有些无语,自己的异能明明挺好使,在总部排名上也怪厉害,可偏偏一个防御级A的异能居然要给别人造一个抓蝴蝶的破网具!
高洋继续大喊,“刘队长,把网杆的长度加长!请再加长!还差一点!”
天花板下,神明部高洋举着刘队长变出的透明长杆护盾网在天花板上挥来挥去,李丘季挥动手臂,指挥着方向,“左边左边!不,右边右边!!”
刘楠抱着透明护盾组成的方盒子站在一旁,时不时伸手加长高洋手中挥舞着的长杆,其他人则各自站在窗户和门前,驱赶想去破窗而出的头颅,将她驱赶在客厅中央的区域上,以便高洋他们抓取。
【系统提示:外来异能者刘楠 使用了技能 [绝对防御]】
“再加长!”
【系统提示:外来异能者刘楠 使用了技能 [绝对防御]】
一个防御系A级,居然用异能干这个?!
刘队越想越不服,他回头望见大监察官又敢怒不敢言。
沈瑜和黑榜区赦他们两人正顶着一张十分不亲人的脸,坐在桌前望着众人捉头颅,只有田辛监察看起来还挺亲人,安抚着房间内害怕的李兰老太婆一家。
“好!抓到了!”伴随着高洋激动的声音,头颅直接啪的一声落入刘队抱着的异能盒子内。
“我可是抓鸟的高手,轻轻松松!”高洋笑嘻嘻。
“你、你们!居然暗算我!”盒子内的头颅冲撞着透明护盾,气势汹汹道:“我要把你们全杀了!快放我出去!”声音很凶,盒子被撞的翻倒在地上,众人一股脑围了上去。
“你就是今天追着牛角满屋子跑的那个头?”,刘楠打了个哈欠。
头颅将头扭过去,撇起嘴道:“你那是什么看人的眼神!瞧不起我吗?”
这脾气一下子就上来,头颅直接摆起一张臭脸,质问道,“我只剩下一个头,难道是我的错吗?!凭什么抓我!”
这一下子把刘楠问懵逼住了,众人也懵逼了。
这个阿囡的女人怎么脾气这么大,好一个嚣张跋扈。
“喂!别说废话,你快说你身体现在在什么地方。”李丘季将盒子放在桌子上,严肃道,“说。”
“我不说~”头颅道,“你当你是谁啊,想让我开口我就开口,我很没面子的好吗?”
“我只和漂亮小姐姐或者帅气小哥哥讲话,你长的一般,容易脏了我的审美。”
李丘季很无语,他将二十岁的尼亚德拽过来,示意他问。
“你想要让傻子问我吗?”那头颅不屑道,“我拒绝同傻子说话,容易脏了我的脑子。”
李丘季有些无语,但还是耐着心,将二十九岁的牛角怪物拉过来,示意让牛角怪物询问。
牛角怪物还未开口,只听那头颅又道,“我不和肢体不健全的人讲话,那会脏了我的手。”
因为牛角怪物没有手。
“可是你没有手啊,你只是一个头。”牛角怪物不理解,“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就算把我吃了,都恐怕不行,你都没有胃,怎么吃!”愤愤不平,她怎么还歧视残疾人。
“那他呢。”李丘季将田辛监察官请过来,用手指指,“二十多岁,相貌非凡,文明有礼,而且还四肢健全,身居要职!”
想了片刻,李丘季板着个脸补充道,“单身!”
本想着这次那头颅应该无话可说了,可只听那头颅只瞟了一眼,看都不看的又道:“身高有一米九吗?我不和身高低于一米九的人说话,容易脏了我的身高~”
“你!”众人气愤,那头颅是在嘲笑我们没有一米九吗!
“……”李丘季沉默片刻,十分严肃的开口道,“滚。”
李丘季承认自己长相一般,毕竟一个年过五十的小老头有什么帅气的,但是找了这么多人,她一个头颅还挑三拣四的,又不是相亲秀。
正欲转身通知大监察官,只听一声严肃冰冷的审问声从李丘季身后传来:
“你叫什么名字,是谁杀了你。”
李丘季转身,是那个大监察官。
李丘季此人很崇拜他,虽然从未见过大监察的面,但大监察官的事,李丘季早已耳熟能详。
“身体其他部位都在什么方位。”大监察官穿过人群坐在放头颅的桌子旁,板着张十分严肃冰冷的脸,虽然身上穿着有些破裂的沾血衬衫,却依旧显得十分严肃。
那头颅听见大监察官的声音,发白的眼睛突然亮起,转过头细细打量起大监察官,“你是谁?”
“酷哥,你气质长的很有安全感。”那头颅打量起大监察官健壮结实的身子,突然感悟说,“你单身吗?”
围在一起正准备记录信息的众人一下子又懵逼了。
她是眼瞎吗,难道她看不出大监察官身上难以接受的压抑气质,居然还敢开口问这种私人问题。
“应该是身高一米九二,未婚。”声音从人群外围传出来。
众人正欲看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透露大监察官的个人信息!
众所周知。
监察部和神明部乃至科翼部所有重要长官的个人信息是绝对保密的。而且保密程度很高,包括个人喜好、私人通讯号和异能乃至家庭住址和家庭成员信息。
这些长官指挥任务,为保证大众利益和任务顺利进行,必定会沾染到社会的恩恩怨怨,公开这些信息将会给他们带来麻烦和危险,国家对此是绝对保密。
拿田辛监察来讲,田辛监察官的信息就是绝对保密,因为田辛监察官看起来平易近人,李丘季方才才拿田辛监察官打趣,说他的信息。但这些信息也是李丘季信口胡诌的,因为大家都知道信息保密这个东西。
李丘季相信田辛监察官不会在意自己乱编的信息,所以才编造,事实上他也不知道田辛监察到底身高精确是多少,到底有没有一米九,只是那头颅暗示田辛监察身高不够,至于单身,李丘季也不知道田辛有没有结婚。
但现在好了,有人编造信息,居然还直接编造出具体数字,这虽然不是透露信息,却也是违法的,和直接透露总监察官的个人信息,处罚一样。
“你们都看着我老大干什么。”小青弯起一双兴奋的红目,“老大只是实话实说,不是她问的吗~”
“实话实说?”要是平常人,众人也许要嘲笑他,你是如何得到信息的,真是信口胡诌。但现在面对的是黑榜区老大,一个□□老大,有任何非常规手段可以得到消息,众人沉默起来。
“他真的单身吗?”桌子上的头颅再次兴奋问道,像是想要再确认一遍。
赦径直穿过人群,将桌子上的盒子拿在手中玩弄着,对手中的头颅道:
“单身。”
赦继续把玩手中的头颅,却听到坐在桌子旁的那人沉声反问:
“你很了解我?”
沈瑜那张冰冷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情绪,只是眉头轻皱,微眯着那双金铜色眼睛盯着站在他面前的赦。
这很有压迫气息,赦选择不回答,他转而将头移向手中的头颅,完全忽视掉沈瑜的反问。
“真好啊,不过你别拿着我的头玩弄~”
手上那头颅径自傲娇的扬起头,对赦道,“为什么你这么特殊,还穿着古装?”
“你要…干嘛!”那头颅望着赦,只见赦将盒子放回桌子,他弯下身,将他那双血红色的蛇瞳盯向方盒子内的头颅:
“那你又为什么这么特殊,只有一个头却还能生存。”竖起的眼瞳眯起一条缝,道,“如果你再多说一句,”
“你马上就会连头都不剩。”
头颅立马闭上嘴巴,空气安静下来。
“你身体其他部分在什么地方。”赦问。
“嗯……呃,在……在奶奶家的地下室的木头箱子里。”头颅将眼睛缓缓瞪大,“你……你们要干嘛。”
“我已经被人碎尸了,我没得罪你们,你们不至于还要切碎我的尸块吧。”
“那将是磨灭人性的罪恶。”
“你们这么善良好看,不会这么残忍的吧。”头颅又开始撞击方盒子,想要逃走。
“三楼上的歌是你唱的?”大监察官问,“楼上的圆桌是干什么用的。”
“这,歌是我唱的。”头颅摇了摇头,“但是桌子不是我搞的,我也不知道它是怎么有的。”
“我只知道这些东西,你们放了我吧。”方盒子内的头颅苦苦哀求道,“我又没咬到你们。”
“我真的该走了,要是我天亮之前没走,会有魔鬼来抓我的!”
“可现在是晚上啊。”刘楠哈欠连天,将头颅抱在怀里,随后传给李丘季,“晚上距离明天早上天亮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你别找借口跑路,这盒子你是撞不开的。”
“这刚好让王卒他们去地下室找找看,如果找到了,我们可以放了你。”李丘季将盒子放回桌子上,“你知道怎么破除你奶奶的黑盒子吗?”
“黑盒子?”那头颅皱起干巴的小脸,“是小黑屋吧。我要是告诉你们,你们就可以把我放了吧。”头颅露出哀求表情。
“当然可以。”李丘季回复。
“好,这个简单。”头颅道,“我经常被她关起来,对于破解小黑屋,你们可是问对人了。”
“如果被关进小黑屋,你只需要对着黑屋大喊三声‘奶奶我错了’,然后什么也不要干,直接躺在地上,闭上眼睛。”
“……”李丘季对头颅说的方法持质疑态度,“你说的是真的?”
“那当然。”头颅信誓旦旦。
“你快让你们同伴试试,反正每次我都是这样从屋子里出来。奶奶就喜欢主动认错的孩子,只要你认错,然后突然躺在地上,盒子就认为乖孩子遇到危险了,盒子会自动消失。”
“不过一般这个时候,盒子会把奶奶招过来,查看你们是不是受伤了!”
阿囡的房间,客厅。
晚上10点。
王卒对刘楠队长传过来的方法持高度怀疑,不过他已经没有时间了,现在马上就快到24个小时,王卒已经试过很多方法都无法从这个诡异的盒子内出去。
“醒醒!”王卒将盒子内的三个人全部叫醒,冲着盒子大喊道:
“奶奶我错了!!”
刚醒的众人一脸懵逼。
“奶奶我错了!!”只见王卒对着黑盒子大喊了三声[奶奶我错了],然后直接躺在地上,闭上眼睛睡起来。
这对刚被王卒从睡梦中叫醒的众人来说,十分懵逼。
地上躺了三分钟左右,众人看见王卒身子下的黑盒子开始像流沙一般软化,王卒就像是躺在沙堆上,顺着流沙从盒子地步直接漏下来。
众人:“!”
“奶奶我错了!!!”
“奶奶我错了!!!”
“奶奶我错了!!!”
众人从盒子内出来,按照那边刘队的要求,往客厅的地下室方向走。
客厅的地板上全部是干涸的血液和破碎的家具,众人踩着破旧的地板,来到老奶奶尸体附近的地板漏洞处,那里可以看见延伸到地下室的台阶。
地下室很黑,带着刺鼻的腐烂气息和阴沉的寒气,这真的就和医院的太平间一样的冰冷。随着台阶的往下延伸,王卒感觉周围的寒气越来越重。
“王卒,尸体真的在地下室?”白萤望着周围全是灰尘的石头墙壁,手中升起一团光球,“你不觉得我们正在往深山老林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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