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俩能找到机会回去的话,他俩或许会和白霓女士说起他们办的婚礼——白霓是一定会相信他们的。
婚礼现场已经不能用奢华来形容了,相比于“婚礼”本身,更像是白家和林家对外展示自己雄厚的财力的仪式,至于他们这一双新人,并不是宴会真正的重点。
这使得他们的离开并不那么费劲。
其实在他俩心里,彩排那一次才算是真的“婚礼”,而这次看似正式的仪式里,他们是被操控的提线木偶。两人走完流程之后,便在更衣室换下身上紧绷的礼服,卸去脸上的妆容,仅仅只是发消息通知了一下白夫人他俩先走了,就挽着彼此的手按照早就计划好的路线奔到庄园门口,那里有早早等候着的车。
“要是你会开车就好了,省得叫车。”林泠嘟囔着。白凇笑了:“别人学车都是高考后那个暑假学的,我那个时候才十五岁怎么学车,穿过来也才18吧——安全带系好。”
两人着急忙慌地上车落座生怕完了一秒钟,等车子启动了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但是不算完全放松下来,或许等他们到了目的地才算是真正的将心上的石头卸下。林泠穿着礼服最里面那套泡泡袖衬衫,耳饰在匆忙间没来得及取下来,水滴状的蓝色宝石坠在冷白的脸颊边轻轻晃动着,投射出深蓝色的晶莹光斑。白凇抬手拉下挡板,将后座和司机隔开。此时此刻空间内终于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林泠疲倦地靠在白凇肩膀上,柔软的卷发挠着白凇的脖子。白凇习惯性地揽住他,低头看去,林泠已经困倦的闭上眼——这几天婚礼的事情大大小小真的是把他累坏了。白凇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林泠肩头,看着他渐渐变得平稳绵长的呼吸,低声说:“辛苦你了。”
耳饰依然在一晃一晃。白凇伸手捧住那蓝色的光,将耳饰小心翼翼从林泠耳朵上取下来——林泠的皮肤很白,导致他耳垂被坠得发红格外明显。白凇用手帕把这对耳饰包起来放到了一边,打开平板电脑,对着做好的详细计划表复盘他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
这颗星球是类地行星,质量略大于地球,昼夜长短按地球的时间计量方式计算大约在25个小时,整体和地球相近。形式大致也相同,围绕着一颗质量大小和太阳区别不大的恒星公转,公转一周所花的时间略少于地球年,但是整体差距不大——这使他们对于时间的把控不会太困难,毕竟白凇是学数学的,这点东西都算不出来多少有点丢脸。
虽然两人高中的选课里面都没有地理,但是他俩都选了物理,也算是专业对口。哪怕经过了大学生活的洗礼他俩也并没有觉得自己忘记了多少知识,两个学神凑在一起事情总是能简单不少。
他们前几天用最短的时间从各种途径弄了各种资料,纸质的电子的都有,将会在这段时间里面全部恶补完。他俩卡在婚礼前算出来的最后一样,也是最重要的一样东西,是他们准备去的地方。
不是一段短距离。准确来说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这个国家的首都,纬度在这颗星球的中维地区,接近高纬地区。该星球平均气温比地球高个几度,他俩所在的城市在沿海地区,所以整体气候应该算是地球分类中的“温带季风气候”。而他们准备奔赴的目的地,就是和他们在地球生存时所在的沿海“亚热带季风气候区”,去找一些和地球那边有所重合的线索。
毕竟让他俩很疑惑的是,他俩除了上大学在首都之外其他的时间一直都生活在长江中下游平原的南方地区,如果用他们上大学在首都对上原主们在首都,那穿越显得莫名其妙。但是既然两个世界可以实现穿越那么必然存在一个相交的点,在帝都找不到,那他俩就只能尝试根据已知的信息去寻找是否在相似的地区,他们的经历有什么相同之处。
这个办法听起来为唯物主义者所不齿,但是他俩确实没招了。
另一方面就是按照剧情走下去他们不觉得会有机会回去,只会在这个世界越陷越深,慢慢忘记回家的路。他们只有跳出原有的安排——这或许也是原主所期待的,倘若原主愿意接受原有的安排,那么他俩穿越过来的意义是什么呢——去进行看似大胆的冒险,才能从这一团乱麻里面找出线头。
林泠睡得很沉,看起来确实是累坏了。白凇一点点阅读着手头的资料,庆幸这个国家似乎经历了和他们祖国差不多的历史演变,文字在形式上和汉字类似,虽然不是全部的字都能认识,但连蒙带猜也能明白个大概。
这些只是他们寻找回家的路上最开始的一环。对这个世界进行认识,试图寻找和地球的相似之处,努力让自己过去的知识能够有用武之地,是他们在这场超自然的奇遇中能抓住的为数不多的东西。除了握紧彼此的手,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
林泠开玩笑说,是不是老天爷看不惯他们在地球太如鱼得水了,让我们来这里体验什么叫学无止境。尽管面上笑着,两个人依旧能看到对方眼里的无奈。
相比于这些自然的,有明确数据的,或许完全陌生的社会形态才是他们最需要了解也最为薄弱的一环。
正当白凇研究着平板上面的一串数学公式时,放在林泠身上的那只手忽然被抓住。他讶然低头看去,林泠懒洋洋地枕在他的膝盖上,头发有点凌乱,却遮不住那双蓝色眼眸里的光。白凇莞尔,看着林泠猫似地伸了一个懒腰,从他的腿上直起腰,挽住白凇的胳膊,扑闪的睫毛像翩翩欲飞的羽蝶。
“吻我。”林泠轻声说。
月光——这颗星球有两颗卫星,姑且都叫他们月亮——流淌进车内,让白凇想起婚礼上的头纱。他带着笑意低头吻上林泠,仅仅只是这简单的索吻就像在他心里挠了一下,让他隐隐约约想再做点什么。
真是勾人而不自知的小祸害。
这个吻实在让人很难不想起他俩在头纱下的那个吻,薄纱仿佛将他俩裹进了一个独属于他们的朦胧的空间,让他们的爱意得以肆意宣泄填满整个空间。不满于蜻蜓点水的轻碰,两人同时加重了这个吻。白凇很轻松就撬开林泠的唇齿——在接吻这场游戏中他总能缓缓占上风,让林泠变成承受的那一方。他很享受这样,准确来说是他很享受这种能够清晰感受到林泠在被他影响,在他的动作间慢慢软下身子或是搂上他的脖子,暧昧不清的纠缠总是很容易让两人之间升温。两人都有意识控制了信息素的释放,最终浓度停留在车载香薰的程度,刚刚好能让他俩黏糊在一起又不会玩得过火。
安抚信息素摸着良心说其实还是很舒服的——有一种身体里的所有不安都被填满,将所有的情绪包裹进温暖的水里,平息因为激素带来的躁动。林泠把玩着白凇修长的手指,皱着眉头和自己的对比,然后很不服气地说:“我要把你手咬掉一截。”
他俩身高上差10cm,体型更是差距明显,手的大小自然也有一些出入。白凇听着他这话也不生气,只是悠悠地扣紧老婆的手,看林泠作势要咬他的手指,最终只是在关节处留下浅浅的牙印。
他俩总是有这样的小动作。这是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发小级别的熟捻,才能够得到的带着甜头的空气。白凇抓过林泠的手,轻轻咬上他的手腕,虎牙的牙尖刚好抵在林泠腕口的痣上。林泠并没有被咬痛,但还是“嘶”了一声,状若不满地瞪着白凇。伸手去戳他的虎牙。白凇也不恼,纵着他掀开他的嘴唇露出尖尖的虎牙,笑盈盈问他:“不喜欢吗?”
林泠瞪了他一眼:“给你拔喽。”
那就是喜欢了。
林泠总觉得白凇说话时会时不时出现的虎牙牙尖很好看,很衬他这张脸。但是不妨碍他对于这颗虎牙在咬人时体现出的杀伤力深恶痛绝。他的手指下移,摁在白凇的嘴唇上,顿了一下,收起指尖,用指节轻轻抵上白凇左眼正下方的那颗痣。
白凇垂眸看着他,似乎是模仿他的样子,也抬起手,拇指摁上林泠的右眼角。
那里有两颗泪痣。平时并不明显,但是两人亲昵的时候却可以看得很清楚。所以他经常亲着亲着就在林泠眼边落下一吻。林泠不知为什么似乎觉得亲痣是太肉麻的事情,每次亲完血色就顺着脸颊漫到眼边,手上也会不轻不重地推两下。
如白凇所料,林泠被摁住眼角后有些恼意地眨眨眼,伸手想将白凇的手指拨开,却被抓住手,白凇蜻蜓点水般在林泠的手背上落下一吻,笑意斐然。
林泠气恼的声音在车内响起:
“……你一天到晚能不能正经点啊!”
调如情啊二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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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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