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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Chapter 14

比光明重现先到的,是一大口生水呛进。

它蛮横地挤入鼻腔,灌进脆弱的气管,而胸腔猛烈抽动,连接不断地,刺激每个细胞叫嚣。

每一次不受控制地张嘴,换来的都不是新鲜的气体,而是一口更大的窒息。

辛辣到,甚至眼泪混入水中,也不会被察觉。

也痛苦到每一秒都在凌迟,可顾清时仅仅是蜷了蜷手指,只有眉头的皱起才流露出微不可见的难受。

从外看,他所在的五米高圆形罐瓶顶天立地,对于里面来说,朝下不可触底,朝上遥不可及。

玻璃外,一群穿着白衣的实验员们高速走动,记录数据:“第五万八千九百七十次,水中向导素提取,时长三十分钟完毕。”

“我看看,本次提取容量为向导释放平均值的……”一人停顿,忽而拔高的语气像是看到什么惊天荒谬,“一千倍!SSS级比C级及格线高这么多吗?”

“你实习生吧?没学过被动提取不能跟主动释放相比吗?论主动,差距是五个零,学的知识喂狗了?”

“别聊了新来的!你叫……李伺是吧?那有个红色按钮点一下,把0号拉出来。”

“红色红色……”他念叨着,扫视操作台琳琅满目的大小按键,时不时瞄一眼罐子里的人,按下。

可那人并没有被拉起来,周边的水流反而开始搅动,形成漩涡!

顾清时猛地睁眼,扑腾抓握,却只有水流空荡荡滑过。

他往上游,底下却像是有吸盘,吸着他往下坠。

那随水扬起的黑发,与耷拉在身上的白衣,像是一滴悬在水里的墨,浓厚到让人移不开眼。

从延伸的指尖,到直起的脖颈,再到绷紧的脚尖,他的身体弓成一道优美的弧线,不约而同地,一种想要永远看他挣扎的罪恶念头从周围人心间生出。

——李伺也是。

可不乏有人理性回笼,迅速按下正确按钮,破口大骂:“李伺!干什么呢?工资扣完,今天的实验你不用参加了,罚你上去帮他。”

上方,顾清时被线路拽着从打开的铁板口出水,发丝破水的那刻,他手掌撑在岸边,每咳一声,都像是在呛出一口血。

咳嗽声传到下面,李伺连连鞠躬,挠挠头,快步走电梯升至上层。

那是一道半坐在池边的身影,衣衫浸在肌肤间,贴出他薄薄的身形。

他像是察觉到有人靠近,侧头斜睨,湿润的睫毛上,水珠滴落,滑进唇齿间。

李伺递上毛巾和新衣服:“给……给你。”

那人连一声“谢谢”都没有,但让他慌乱的视线有了聚焦——耳尖的红痣处。

顾清时直接无视,起身:“时间。”

那清淡的声音,李伺又是一愣,直到顾清时撩起眼帘,露出一双典型东方瞳孔,他才摸着滚烫的脸回复:“塔189年12月25号,下午——”

“十一年前,十七岁……”听到答案后,顾清时快步把他甩在身后,没从脑子里翻出有什么值得记忆的事情,毕竟小时候大部分时间的经历,和刚刚并无区别。

李伺追了几步赶上:“您先去换衣服吧,今晚塔主给安排了个宴会,要求您必须参加,再晚就要来不及了。”

遗失的记忆碎片闪过,顾清时脚步一顿。

……是他和自己十八岁后,需要用身体安抚的哨兵们,第一次见面的时间。

他回头打量一眼李伺,当初有这个人存在吗?顾清时敛住眸子,落到他手臂处。

红黑制服外搭着几件白衣,它们顺势流下,刚好停在他腰侧的匕首边。

顾清时眼睛墨色重了几分,手指拂过李伺的领口,拉近轻声问:“不懂规矩吗?”

无人看见,他另一只手勾起,卸下李伺的匕首,转眼就藏在衣袖里。

那旖旎的清香一凑近,李伺头脑就登时空白,直接炸了锅。

在入职前,他听同事说过,最幸福的事,不是研究出如何高效提取向导素的方案,而是照顾实验体0号的起居生活,但往往没人能靠近他。原来天大的好事某天也能降临在自己的头上,他忙不迭道:“啊……不好意思,那我帮您换。”

独立换衣间内,顾清时背对着他,双手平放,李伺低头不敢说话,手指颤抖着解开他的背扣。

而镜子里,他额头上,浅浅的印记逐步浮现,不算太清晰,但能够看出是国际象棋的纹路。

“那个,刚刚按钮……对不起。”

顾清时没回话,让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人操控按钮本就是稀事,他们的小心思昭然若揭。

李伺看他不出声,心里一紧,但下一瞬间那声音高高地挂在他头顶上方道:“你第一次参加高强度研究,累吗?”

他吐出一口气,仍不敢抬眼:“不……不累,我也是为了解决哨兵狂躁,倒是多了些新感悟——您一直待在中心塔监禁区,可能不清楚。”

“现在外面向导数量格外稀缺,表面上近十个哨兵,才能分配到一个向导,但实际能派上用场的向导一般是C级及以上。”

“D级哨兵虽然用处小,但也会使用异能,所以也需要向导抚慰,加上这些条条框框,比例就更畸形了。”

“再者,不管是哪边,D级人数都太多了——”

他顿了顿,还是多了一嘴。

“嗯……你可能不太懂。关键在于,C级和D级的体内向导素存量并没有差距,差的是调动效率,C级是100%,D级就只有10%——只有高等级那边存量,才会有像哨兵实力一样的,每等级间数十倍差距……”

“所以是什么感悟?”

李伺被打断后,语速之快,生怕他下令闭嘴:“所以在我看来,当务之急最好的方向其实是试验如何提取出没能充分利用的D级向导素,但大家都更倾向于想一个办法从您……啊不!是其他地方取得向导素补差。”

顾清时脑海里,零散的碎片也在这一刻霍然勾线,带着“主体”和“衍生物”的日记字样,串联起一小段时间线——

距离这个时间点的一年后,他被陆凌带走。

由此导致,再一个一年后,初代狂躁实验开始,研究分化人类的无名之物。

而后又因为初代狂躁实验破产,矛头避无可避地指向D级向导,衍生出三塔圣所的香水安抚剂实验。

命运总归是骨诺米牌,推一个,就连锁倒了一大片。

他不再去想,把注意力放回身后那人。

在解开最上方的纽扣时,顾清时还感受到李伺哆哆嗦嗦打不直的指尖,直至猛一瞬,李伺额头的印记彻底加粗变深,周遭除了心跳声,安静得可怕。

他像是被人抽了芯,盯住顾清时的脖子,那阴险的眼神跟之前的懵懂简直是判若两人!

可在他正准备取刀的前一秒,顾清时忽然转身:“你知道我为什么特许你来吗?”

“为什么?”李伺清醒一瞬,带着点茫然。

“因为——”顾清时俯身虚虚抱住他,动作轻柔地带着风落下,但也让锐利的匕首划破后背,刀尖贴着他的心脏,直直刺入!

“我的记忆里没有叫李伺的人,而且中心塔实验室禁止携带刀枪进入。”

李伺吐出一口血,迅速倒下,在顾清时无情的俯视中,他瞧见自己额头顶着一个国际象棋的“兵”。

原来不是幸运……

明明灯还亮着,但周身的环境顿时暗下。

脚底,原本正常的白地板上,诡谲的色彩穿梭扭曲,而后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变成一个个带着漩涡的眼睛,在某一秒同步睁开,极速贴近,又哗然消失!

顾清时再次睁眼时,正靠在一尊黑底大沙发上,映得外袍白到发亮。

而高台之下,一群政客西装革履,衣香鬓影中,端着官腔扭捏作态。

这次传教士的傀儡又会在哪呢?

顾清时敲着指节,眼睛来回搜索。

周围一圈又一圈的人企图迈上台阶,却被守卫拦下,只好扬起酒杯:“您好,认识一下,我是新晋优秀哨兵,任务期间荣获……”

“别管他,我是一塔经济部部长,虽然只是个介绍人,但……”

“您可以看看我吗?我是……”

这时,有人在人群中高声一嘁:“一个向导?也轮得着我们这一群哨兵这么主动上去吗?哪怕他亲自请我上去,我也要让他自己走下来!”

“另外,要我说,在场的各位不都想要他吗?干嘛道貌岸然,整些虚的,我王洱一个S,随便再加几个A,或者在座的所有人一起,还不分分钟撂倒那群哨兵守卫夺走他?不用等到十八,他就已经是大家的了。”

王洱瞟见守卫们总是心不在焉地偷瞄那人,笑意更甚,粘腻的眼神上下一掠:“再者,没准他们的想法也跟我们一样呢?”

话说得不错,但实在过于袒露。

人这东西最爱伪装,将自己一颗肮脏不堪的心,用言语包装,似乎套上一层衣服,就成了所谓的圣人,更不要说在场的政客,心眼比玲珑还多,更是典型。

所以人群虽是哑然,却仍然坚持着等待他的发话。

顾清时嘴唇轻扬,手指一抬,精准锁定王洱。

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让全场发出阵阵的不满,但还是聚焦到两人之间,让出一条道路直通上方。

“为什么是他?”

“他不是说自己不上去吗?”

“我们和他相比很差吗?”

王洱清清嗓子,没料到打脸来得这么快,摸着松散的领结往上一提,就跟中了千百十万的彩票一样,主动上了二楼。

顾清时一双洁白的手拉着他的黑领带,把他拽进里间。

哪怕帘子落下,也能听到外面嘲讽连连。

与此同时,人们撕破伪装,阴狠的眼神仿佛是要捅死他们,嫉妒他选的不是自己,怨恨他不选自己,但又在顾清时转头那刻瞬间隐藏,混着酒意只剩痴迷。

“呵,把我当众矢之的,好玩吗?传闻中的SSS级向导,除了一副皮囊,什么都没有,还不是得依附哨兵。”

王洱口干舌燥,松了松制服领子。

就见顾清时取下香槟塔的酒杯:“的确,十七岁的我毫无能力,弱得随便来一只狗,都能对着我叫三天三夜,是我的问题。”

同样,现在受传教士异能影响,他被压制到十七岁的身体状况。

与之前远远不同的是,他稚嫩青涩的面容之下,却是二十八岁独有的成熟风韵。

“知道还不给我跪下!”王洱越说越勇,作势就要按着他的头下压,“3S没武力也就那样,我今年可是荣获预备小队长,钱权都有,你跟我也算是沾了光了,反正迟早都要给我的,不如现在——”

顾清时一掌拍开他的手,刘海盖住涌起的嫌恶。

王洱一个S级活这么大,一路被人供着养着,不敢相信有人会违背他,语调尖锐:“就算我现在强迫你疏导,塔主也不能拿我怎么样,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外面的人也是,谁又能帮你?”

重新抬头的那刻,顾清时扬起一抹极轻的笑,藏在眸光之下,转而把酒杯举到头顶,将自己从头到尾淋了个透。

分明是酒水没入衣领的缝隙,捎上凉意浸透每一寸皮肤,却更像是什么火苗燎原。

他手一拨,身影走出帘子后,声音才缓缓落地:“你觉得呢?”

台下,一群人只见他进去不到五分钟,又出来了,伴着酒气下了楼,避过守卫,淹进人群,一路被人饥渴难耐地贴近,闻嗅余香。

他什么都没说,可眼边滚落的每一滴泪,衣角的酒气,都颤颤巍巍地令人遐想刚刚发生了什么。

“你们——”王洱听见说话声散去,心道不妙,闯了出去,“不要听他乱说!我什么都没做!”

大厅光线豁然亮起,那一个刹那,分明他身处高位,却更像是被人压在低位碾压。

所有人抛来的视线,恨不得拿刀把他片成人彘。

顾清时立在他们中间,抽泣着,控诉着,可那双黑眸的情绪,完全不是恐惧的猎物,而是威慑的猎人。

“可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王洱抖着腿,退后好几步,乌泱泱一群人举起水果刀,抽出叉子,拿起酒瓶,向他冲来!

血色溅在金色的墙砖上,带着激昂的钢琴曲压住惨叫,余下华丽的颜色延伸到顾清时脚底。

“您别生气,我已经处理掉他了……”

“什么叫做你处理的,是我给了他一拳打晕的,正好想向您讨一个奖赏——”

“我也有功劳!”

“咚——!”钢琴低音不和谐插入,全场安静。

琴架旁,顾清时收回手指,兴致缺缺:“跟那年一样无聊,你说是吧?传教士们。”

话音一转,人们哐地把头拧下,一百八十度翻转倒置,看着顾清时!

他们的脸像是被一双手扭曲,时而是李伺们,时而是政客们,时而是王洱们,时而是齐术们。

那场景之诡异,他们同时启唇,男女老少的声线齐齐交混:“怎么猜出来的?”

“猜?”顾清时抓住袍角,撕开碍事的下摆,难掩讥讽,可以说他现在的心情差到了极点,“你以为我没查过吗?S级衍生异能之三,精神迷宫,以我的记忆为原型,随机盲抽,更改部分事实,要不然,我找出你在哪,杀掉,脱身;要不然我被困在这里,直到记忆替换成功,脱身——先说说,你想替换我什么记忆?嗯?”

“至于限制,冷却期3天,只要记性好,就能得出是假的。”

“李伺不存在,王洱这个名字是假的,他应该是另一个人——”

“简单说,是你吧?”

“至于周围这些人,我不信到第二回合了,你还不多上几个耍赖,确保胜率。”

景象像沙子一样坍塌,汇成沙海,平静的那刻,每一颗白沙都倏忽割裂,挤满小眼睛,眨巴眨巴又幻化出新的场合。

他们的声音回荡着:“你还记得我,真是荣幸至极。最后一个回合,找到我,杀掉。赢了,我告诉你实验真相,但输了,你要跟我走!”

还是那个摩肩接踵的宴会厅——

人们围着他说笑,递烟,送来酒杯。

斜上方,塔主站在楼上盯着他,呆呆地像个假人。

顾清时回头,对角处,也多了一人。

——陆凌。

二楼空间本不小,可在一米九的高大身躯面前,还是显得狭窄,陆凌被迫弓起背部抵住围栏。

他独身一人高站,与群集在顾清时附近的低矮人群,构成错落的极端。

自下而上,也自上而下。

“极致的美貌,也是武器,你很聪明。”

陆凌挑挑眉,扬起高脚杯,喉结一滚,饮尽。

但他刚长开的深邃眉骨间,落着一枚显眼的“兵”。

顾清时侧头轻哂,像是看到什么笑话,从服务员的托盘里取下甜品蛋糕,一步步上楼,迈过拐角,走到他面前。

“你也很聪明,知道站在这里。”

一眼看去,二楼的位置和顾清时躺过的沙发平行,离他最近。

陆凌瞧一眼跟过来的一群人:“与其在下面,等明月垂怜我,不如站高点,让它只能先照我,这样更好,不是吗?”

“或许吧,”顾清时拿起餐叉,反握在手里,而后的那一声叹气,极其悠长,“好久没用了,不过作为回答的奖励,很快。”

陆凌怔了怔。

下一秒,刀叉扑哧插入他的脖侧!

那一瞬,血珠也染在顾清时唇边。

陆凌头一重,朝向顾清时倒下,没有喊疼,反而轻轻地抬起手,抹去那颗血,温柔的语气像是在说情人间的悄悄话:“有这么……恨我?”

顾清时双手垂落,启唇:“没人会喜欢这种鬼把戏的,传教士。”

“在这场宴会上,你看其他人的时间不超过一秒,而我却能拥有五秒,我以为我是特别的那一个,”陆凌又从身边拔下一把枪,“你还记得吗?这把枪是我们俩个后来一起改装的,有好几种子弹……”

顾清时身体僵了一瞬:“停!”

随后他稍有的动摇快速逝去:“你想说的是——凭什么我看他那么久,而你连一个眼神都没拥有,还被人揍到狼狈不堪,不仅如此,迫于在场所有人的地位,你贵为S级,却无法反击,任人折磨。”

“你要是不信的话,我就没办法了……”陆凌被血呛到咳了两声,“我们对视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顾清时眉头越皱越紧,不自觉被他牵进话题里:“想什么?在想你要是用陆凌的异能对付我,那我就头疼了。”

“我在想,你要被传教士的障眼法误导到什么程度,一个印记,可真可假。”陆凌齿间流出一点微扬的笑意。

那略带着真心的笑扎入顾清时眼里,他一把推开陆凌,眼睛微眯:“我突然觉得,不那么无聊了。”

难道他真的跟进来了?如果有江校长援助,再辅助同精神系异能者搭桥,也不是完全不可行。

他还在想着,陆凌手一拽,就把他拉到面前,那距离近得简直是身贴身。

“死前最后放肆一回怎么样?”陆凌低下头,用指腹摩挲着他的耳尖,唇角贴近,与交缠的呼吸,欲落未落地靠近。

顾清时瞳孔一滞,闭上眼睛,啪一巴掌反手飞速甩出。

再次睁眼时,顾清时双目清明:

“你知道吗?传教士,你装得很像,但我和他不是这么亲密的关系,也从来没有存在过,你——”

“猜错了。”

此话一出,人群静默,每个人的动作都被定格在当下,紧接着,宴会厅和人们化作水弹,一个个炸开。

“三次都很果断,看样子是他单方面给你的孽缘,”眼前,传教士撤去伪装靠在墙边,那是一道笼在白金袍下的身形,手里握着一本厚书——《安修圣经》,“不过最后一次,我等了好久都没死成,只好勉强算个平局了。”

精神力失而复得,充沛全身,顾清时唤出锁链环绕,清浅的黑眸压着被戏耍的怒气无处宣泄:“你想替换我记忆里陆凌的存在?”

“当然,毕竟那场宴会,你只对他不一样,虽然我开始以为我是那个特殊的人。”

“我知道你很弱,体术不好,能力不够,专门为你准备了能够反击的精神迷宫!我还不够足够单纯,还不够为你着想吗?”他双臂展开,抬起下巴,那高昂的语气,仿佛此时身处的不是黑暗空间,而是他一人的演讲盛典。

“单纯?为我着想?”链子的抽风声与顾清时声音同步响起,他以为留下的反击余地,实际是对顾清时的压制,“你要是真的单纯,那就先解释精神漩涡的事!”

锥头直冲面部而去,传教士像没想到他能出手,等它快要刺入太阳穴时,才举起圣经格挡。

而那看着只有一层厚木板的圣经,竟然能挡下顾清时全力的攻击,连一点外皮都没伤,溅起的火星滋啦啦燃烧。

但与其相应,薄薄的尖头在相击点火的刹那,也震得传教士后撤好几步:“那也是为了你,你知道的——我如果死在这里,你就得不到实验真相。”

“撒谎。”顾清时脚底一踩,只见一阵蓄力波轰地扩散,“实验真相,我已经知道了,不用你说。”

又是一记横劈!

传教士来不及避开,脸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打起一条鼓囊囊的血痕,他咬牙道:“圣所异种从何而来?这件事你想过吗?”

“比起这些,我现在觉得你死在这里,阻碍你们今年那个不知名的计划,收益来得更大。”顾清时中指擦过拇指,啪一声弹响,震彻空间。

唰唰唰。

以两人为基点,环视一圈,蓝色漩涡迅速包围,围得密不透风。

“你以前虽然是黑暗向导,也有能力,但你那时的身体条件完全不足以支撑你使用,不过现在——你值得我说一句,你很强。”

传教士直起身子,贯穿全程的轻蔑换作谨慎。

“可我记得,你的身体应该已经烂透了才对!”

“废话真多,你最好祈祷在你死前,还能有机会说说使用精神漩涡,和齐术口中今年的计划有什么关系。”

一把把闪着寒光的锥头从漩涡里探出,眨眼间就瞄准传教士瞬发,似乎一个不注意就会把他捅个对穿!

可传教士也不傻,左右脚换踩虚空,弹射躲避,要不是因为这里不是现实,能够瞬间修复,不然地面就没有一处完好的。

“为什么不信!附身齐术的触发条件也是你,这样的机制,我在全塔安了数百个。”

“自从你十年前被塔主宣判死亡以后,有无数人想要找到你的存在,甚至企图用异能把你从地府招魂招回来,全部都失败了。关键是,没有人看到过你的尸体,在所有人赶到现场、人最多的时候,押送车正好二次爆炸,毁得一干二净。”

“你可以猜猜当时炸死多少人,再加上后来塔主有意隐瞒你的存在,当初宴会上但凡见过你的人,一旦发现没用就被撤职处死,活得就剩几个S级了。”

“而民众那边,在我异能的加持下,可谓是把你的消息摁得死死的,就算有人过去知道,也完全想不起来你的存在。”

说到这里,传教士想不通,既然人人都是一样的,为什么有的人是特殊的那一个,为什么特殊的那一个不是自己,他可以接受他挂在天上,一视同仁地忽略所有人,可为什么偏偏有人比自己先获得眷顾。

刀光飞舞中,传教士挥动圣经弹开,每一声激烈碰撞都在给他心上的怨气加码,停顿在空隙的转弯处,他吼道:“0号,只有我,只有我还记得你,所以跟我走,好不好!”

“你话说得好听,如今却连个本体都不敢来。精神迷宫并不是以我的精神图景覆盖,而是用记忆单独创建了一个精神空间隔阂,对吗?”

“因为你清楚,只有以这样的灵魂姿态与我见面,才会让我无法探入你的精神图景,验明真假,只能听你在这胡搅蛮缠。”

顾清时懒得再说,杀了他,直接出去是最好的,手掌一挥,再次形成新的漩涡。

唰唰唰!

破风声连绵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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