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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杜如生

王萱颖垂下头轻叹了一口气,一时之间不知从那说起。

“可是为京城中的言论?”

昨日,周俊武被关进牢狱后,传得整个京城都知晓了。

虽是周俊武进去,但陷入舆论风波的却是王家。

谁人都没想到舆论一边倒的偏向周家,人们不愿相信多年来镇守边关的将军能做出此事,甚至聚众到大理寺讨要真相,而王家同样也被围堵得水泄不通。

“是也不是。”

“我是不信周家的人能做出这等事,遂去找阿耶问个所以然,却无功而返。”

昨夜,王萱颖知晓此事便去找王建赟,出乎意料地被冷落,“这不是尔等小女子该知晓的事,好好做你的五娘子,莫要让我为难。”

“可是……周家不是这样的人。”第一次被她的父亲吼,王萱颖只敢低头看着地上的裙摆,怯生生地说出自己心底的想法。

桌子被狠狠地拍打,吓得她无意识一颤。

王建赟走到她跟前,“周家不是这样的人,难道你阿耶就是这般人。”

被吓着的王萱颖用袖子捂着自己的脸转身离开,不知跑了多久,周遭漆黑一片。

她又向前走了几步,发现竟然到了案发现场,这里早已被封锁。

除了她,在门前还站着一道瘦小的身影。

“小满,是你吗?”王萱颖出声询问。

那道身影转身瞧见她后,飞扑过来,“颖姐姐,我阿娘为何也被人带走,她什么时候回来呀?”

小满说话声音很轻,黑暗中她的眼睛却在微微发光。

她该如何将大人的龌龊说与她听呢?

“小满能说说白日时发生的事吗?”最终,王萱颖只能转移话题,蹲下来抱着小满问道。

“小满不知,小满不知。”她一直在挣扎。

王萱颖轻抚她弱小的身躯,“小满,不管谁对你说了什么,都不要相信他,告诉姐姐,你看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只要将真相告诉姐姐,我一定能将姨娘带出来,好不好?”

怀中的小满安静了片刻后,趁她放松之际溜走了。

一事不顺,事事不顺。

回到房间的王萱颖拆开出事前寄来的信封,打开来信纸上是她的字迹,将信纸翻过来才是寄来人写的信。

背面的字迹并非是用墨水来书写的,而是被火烧过的树枝留下的黑炭所写,纸上还存留着一些碳粉,字迹更是歪歪扭扭,还有被碳粉糊住的。

这是王萱颖在中湖的玩伴所寄来的,询问她可否借与他们一些银两。

她用手抵着额角,闭上双眼,若是在今日之前,她还能去找她父亲撒娇讨来些银两,她向来花钱大手大脚,除去金银首饰,每日的月俸能全花完就绝不留着。

按往常是下个月才是洪期之初,怎得何今年提前了。

第二日,偷摸带着首饰出门的王萱颖,当了后发现还是不够。

又忽地想到她写的《京都疑云》应当卖得不错,遂去找买书的商贾。

“王娘子,不是我不愿给你钱,您的书压根就没卖出几本。”商贾说得声音越来越小,带着埋怨。

原本王萱颖还不肯相信,商贾带她去看来,堆在角落都是《京都疑云》,上面落满了灰。

“姑奶奶走吧,不如您去问问不知从那印出来的‘二十文’的《京都疑云》。”

一路被推着走的王萱颖碰了一鼻子灰,委屈地问:“真的不能给一些银子吗?”

“唉,您找我这要钱,不如去找你阿耶呢?”

提到王建赟,她就不想再一步聊下去了,只得离开这。

极其碰巧的是,她在转角不远处就看到了卖盗版《京都疑云》的人。

“二十文,二十文,随意瞧随意看嘞!”

由几根简易的木头组成的小摊,被围得水泄不通。

穿过一层层的人,才看到里面售卖的人,他看上去是一个比她还小的少年,身上穿着的布衣到处都是缝补过的痕迹。

王萱颖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了进去,恶狠狠地盯着他,却被递了一本书。

“姑娘,可要看看,只要二十文。”

气急败坏的王萱颖大吼道:“你可知这是本姑娘辛辛苦苦写出来的书,你竟如此贱卖?”

“将你背后的人叫出来?”

旁人十分有眼色地退后了一步。

那少年急忙收拾完仅剩的十几本书,“好的,姑娘,我正巧要回去再拿几本来,您在这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挎着脸的王萱颖勉强点头,嘱咐他早些回来。

“姑娘,那人明显是打算跑路咯。”

“对呀,他书都收走咯。”

“什么!”王萱颖被点醒,立刻追了过去。

幸好她每天无事瞎晃悠,体力还算充沛,而那人背着十几本书,渐渐开始体力不支,她才勉强可以看见他的身影。

“站住,站住——”

前面背着布袋的清瘦少年转角后一溜烟得消失个没影没踪,要不是从破门底下看见了他的脚,王萱颖当真要跑到其他的地方。

“好,你不开门是吧,我就在这等着,看你开不开。”王萱颖叉着腰朝着里面大喊。

里面没有人声传出来回应,倒是旁边树上的乌鸦,被她的声音吓到,将嘴边的果子不小心掉到了王萱颖头上。

“啊——”她抬头看到乌鸦后,只能原地跺脚,泄气地踢了一下前方的泥台阶。

又是另外一种不同的叫声后,她短暂叹气,坐到台阶上,小声嘀咕,“我就在这等着,哼——”

沈施从中提取了些许信息,王建赟的回避,中湖的洪灾还有贱卖书籍的少年。

王萱颖好歹也是王家的人,若是打听王建赟的事怕是不太合适,反倒是容易引起怀疑。

“该死的王老头,真该死,我怀疑就是他陷害了周家,大理寺快把他带走罢。”

她一边说一遍从地上捡起几片落叶,把叶子当作王建赟一般狠狠地撕碎。

“若王仆射被抓,你锦衣玉食的生活便也没了。”沈施站在树下无奈的摇头,感叹她还是孩童心性。

王萱颖撇嘴,将手中树叶碎片随意地撒到空中,任凭风带着它们凌乱地离去,“若当真是他做的,我作为王家的娘子,自然也有责任,无所谓是否还能锦衣玉食。”

沈施又问,她提到中湖的洪灾是怎么回事?

中湖地处两湖之间,土壤肥沃,水源充足,有“九州之廪”,同时也是王家祖宅所在地,唯一不足的就是夏季极易发生洪涝灾害。

“中湖连日大雨,又加之去年冰雪消融,大水提前泛滥进了中湖,幸亏中湖地下水渠修缮,如今已然退水,可作物与禽类皆被大水糟蹋,奈何就算我当了首饰亦只有这些。”

王萱颖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里面都是金锭,却无法弥补中湖的缺口。

“放宽心,此事迟早会上报给圣上,自会有对策。”

“但愿如此罢。”

中湖的洪灾倒是让沈施担心起更北的河原地区。

树叶簌簌作响,夹杂着几道不似常人的脚步声。

沈施环抱着王萱颖,翻墙进了院中,近在咫尺的破门旁的墙边站着一位瞪大眼睛,张大嘴巴的呆滞少年,似乎下一秒就要叫出声。

好在王萱颖当机立断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把他压在满是青苔干枯后起皮的墙上,少年与少女一般高,身体却十分单薄,似乎王萱颖再用劲几分就要把他按进墙中。

三人保持着“你抱我,我捂他”如此别扭的姿势一直等到门外的脚步声逐渐消失。

沈施撑着危墙看见黑衣人已经走远,王萱颖才松开手。

穿的破破烂烂的少年撑着墙大口喘气,眼冒星光地望向沈施,随后叉手弯腰向沈施跟前一拜,“少侠,小的名叫杜如生,可否收小的为徒。”

沈施露出了先前对王萱颖的表情。

大抵是十几岁的少年都怀揣着一颗武侠梦罢。

还不等沈施回绝,王萱颖先开口,她还惦记着此人盗印她的书,含着怨念地说道:“莫非你要学去一身武功,好躲过他人的追查吗?”

杜如生被说得面红耳赤,垂着头缄默不言。

在两人之间看来看去的沈施,最后将目光停在杜如生身上,她见他第一面时,就感到有几分面熟,原来是李家抄家那日到门前卖书的。

她依稀记得当时他叫卖的价钱只有“二十文”,她还在想什么时候话本竟如此廉价了,她向来有疑问当场就问。

“杜郎君,为何你的话本只要二十文。”

杜如生听见他所崇拜的少侠居然问他这样的问题,还叫他“杜郎君”,如同焕发新生,雄赳赳气昂昂地带着沈施往院子深处走。

叉着腰的王萱颖气急败坏,瘪嘴哼了一声,跟了上去。

院子深处墙角从屋外映入溪水至一小池中,从边缘到底部都铺设着光滑的石头,池水混沌,漂浮着白絮,旁边石头上放着一个木头纱框。

“此处是抄纸之处,我寻常去讨要些不要的纸张,或是到后山去砍些竹或树丛做纸浆。”

杜如生将摆在石头上的纱框拿起来,纱框两侧绑着细线挂在最上方的架子上。

他扯着木框一边,向后退几步松开,木框自然下落经过水面,“舀”起一部分纸浆,重复几次后便悬停在水面上。

沈施凑近一看,杜如生应当试验过多次,木框中的纸浆虽比不上手工制出来,但还算得上均匀。

待水面平静后,他将木框中的纸浆倒到身后的木板上,又用毛刷沾水刷了几次,放在太阳下晾晒。

紧接着他又带着她们进屋,桌上摆着许多小巧的木方块,最奇怪的是它们只有上表面是漆黑的。

走进看桌上还摆着几个木头框里面摆着她们最初见到的小木方块,杜如生拿起一大截被烧成木炭的,还有一部分仍是树枝的“墨”,沾水在由石头制成的砚中磨了一会。

用不知道是什么毛做的平头毛刷沾着木炭墨,在木头框中刷了几遍,再将粗纸盖在上面,又把石头放在其上按压几遍。

掀开来上面已经印出来一张,王萱颖定睛一看这不就她写的《京都秘云》中的内容吗?

此时的她不再是嗔怪此人盗印她的书,而是觉得讶异。

“外头大多是雕版印刷术,而你已经演进成了活字印刷术。”沈施看见另外几个木框里印的内容已然是其他的话本内容了。

“难怪你将价格定得如此低。”木方块上刻的字可以多次利用,且他是就地取材,成本低廉。

“你不怕其他商贾联起手报复你吗?”

杜如生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沈施到底实在夸他还是在骂他,只好挠挠头憨笑,“未曾想过。”

“你这可还有其他的手制品。”

“有。”

这座院子虽然破旧、荒凉、杂草丛生,但胜在面积大,绕道屋后竟然还有这般大的空间,能摆的下一座小木桥,凉亭和各式家具,从上面的榫卯结构就知此木工手艺非常。

“你师从何人?”

“无师。”

“无师自通!你还去卖盗版书?”王萱颖实在不懂为何这人要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二十文一本真是闻所未闻。

“这些不过是我闲的无事时,随意做的也能买吗?”杜如生好奇问。

“自然。”

沈施见到越多,也越了解杜如生,没有多少从商的天赋,只想着干一天活,活一天,不然也不至于将话本卖成二十文。

“你可想专门从事木工,每月还有月俸。”沈施问。

“想啊,想啊。”杜如生连连点头,突然眼珠一转,后退半步,皱着眉头说道:“你不会是江湖骗子罢。”

沈施只好从衣服中掏出一张雕刻着字迹的木牌。

接过木牌的杜如生用手仔细触摸,作为无师自通、雕刻多年木头的他,自然知道手上的这块木牌绝非常物,纹理清晰,质地犹如凝脂。

翻到正面,不太认字的他盯着许久,从记忆中收刮出这三个字“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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