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气象台发布蓝色预警,台风即将登陆我市,请市民们关好门窗,非必要不出门随意走动……”
平常熙熙攘攘的大街逐渐没了人流,巳珩站在餐厅门外,吹起来的沙子被卷入口腔,他没再多想,推开门走了进去。
出挑的样貌吸引来了众人的目光。
不少明眼人认出了他就是天庭太子爷,举起酒杯堆着笑走上前去,欲与他推心置腹。
但巳珩面无表情,无视他们的殷勤,全程一个字都没有说,径直走向二楼。
被无视的总裁老板们心底自然不舒服,可也只敢小声蛐蛐。
“楼上不是被辰总包场了吗,他脾气可不好,认定的地盘谁敢抢,巳少的权势没有辰总大吧。”
“切。别管他,让他去,辰州绝对能好好治治这个毛头小子。”
“就是啊,一个不知道在哪捡来的外族,怎么比得过正统血脉。”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的忘我,仿佛代入了辰州的身份地位,意/淫/着什么时候能压巳珩一头。
“咚咚咚。”
不同于楼下的喧嚣吵闹,格外寂静阴冷的二楼,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在整个走廊里回荡。
门内那人似乎并没有想让他进来的意思,于是敲门声响起了一次又一次。
巳珩无奈,几番纠结下还是给他发去了信息。
【Si:辰总,我到了,你在哪。】
看到页面顶端立即显示的“对方正在输入”,巳珩嗤笑一声,这分明就是一直在蹲守他。
【Chen:到这儿来。】
后面跟了一个定位—
郊区,地下酒吧。
由于太过偏僻、不起眼,这里的人都玩的很花。巳珩皱着眉头,忍耐被吸进口鼻里的奇怪气味,穿过具具抵死缠绵的□□。
卡座上西装革履的男子,见他来了,放下正要点烟的手,招呼巳珩过来。
来这里玩的少爷,哪个不是左拥右抱着美女。
但辰州的眼光始终幽深昏沉,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提不起兴趣,看起来是个斯文有内涵的好好先生。
“辰总。”
辰州依然无动于衷,懒散地靠在沙发背上,扫视着眼前这个对他点头哈腰的年轻人。
“你一周前就同我预约今天的见面。我倒要听听,不顾导演组想法,私自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底层猫妖同台演出的…巳珩少爷,到底有什么话要跟我谈。”
听见这话的巳珩没有半分慌张,而是粲然一笑。酒吧灯光偏冷色调,衬的这笑容额外阴湿。
“底层?”
“辰总别忘了,你们龙族当年也是从底层爬上来的…哦,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完全不顾辰州骤变的脸色,他继续说道,“爬上来的,是你爸吧。”
“可不是你这个小三生下来的私生子。”
“住嘴!”
辰州怒目圆睁,再也维持不住体面。巳珩却没有半分慌张,也不后退,任由他死死扣住自己的脖子。
巳珩仍维持着笑容,尽管呼吸渐渐变得破碎急促。
“辰州,你没吃饭吗。”
“还是你根本,不敢杀死我。”他感受着手上的力道正一点点减弱,那人的目光也变得无措。
“挺有劲的。原来你每晚真的能睡着啊,精力这么充沛。”
看几分钟前对他颐指气使的辰总,如今像丧家之犬一样垂下双手,巳珩心底一股没来由的舒爽。
“你什么意思。”
他也不跟辰州弯弯绕绕,直接开门见山,“听说,你住在当年你哥哥去世的房间,每天对着枉死的魂魄,你怕不怕。”
“你当然不会怕。因为,你就是那个,杀人凶手。”
刹那间,巳珩快速反应,伸出胳膊挡住了他来势汹汹的拳头。一个反绕,本处在上风的人被无情地押在身下,随着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他的膝盖触碰到地面。
“看辰总这个反应,我猜对了?”
辰州痛苦的呜咽声,落在巳珩的耳朵里,听上去极为悦耳。
“为什么这么渴望融入凡人的世界呢,不会是因为,仙帝根本没看上你吧。你说,如果我把几年前你参加生肖选拔,背地里做局害我这件事和私生子问题一起曝光,你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辰州汗毛直立,失态地不停摇动着脑袋,嘴里念念有词,“你到底…想要什么。”
巳珩满意的笑笑,“我知道你是这选秀最大的股东,以后我在节目里做出的一切决定,你最好都不要参与,否则。”
他手劲一松,被惯性摔到地上的辰州捡起早早跌落在一旁的眼镜,狼狈地朝巳珩点头。
人面兽心的东西。
巳珩暗骂一句,他见辰州这副斯文败类的打扮不爽很久了。
“如果以后我再听到你骂安隐一句不好,别怪我找人,让你变成一块破抹/布。”
说完便没再理,扭头迈着长腿离去。
风一吹,巳珩这才感受到手指关节处因为长时间压着对方而泛红,丝毫没有痛意的他还是对着泛红处拍了张照片。
安隐正在宿舍休息,她朋友很少,日常也没什么人给她发信息,巳珩冷不丁的发来一条,她还有点说不清的紧张。
点开图片,她擦干头发的手愣在空中。
【Si:痛痛。】
再配上他发来的信息。
……
这人最近抽风了?
安隐没回,看了一眼后胡乱地把手机掖在枕头底下,像看见了什么脏东西。
可那人的信息还是没停,一条又一条的蹦出来,她无奈,悻悻地又拿起手机。
【Si:导演组已经搞定,你就放心跟我组cp吧,安女士】
【Si:你都不好奇我怎么搞定的吗】
【Si:安小姐】
【Si:小隐?】
【Si:喂,大傻子】
安隐没空陪他闹下去了,手指恶狠狠地敲在键盘上。
【An:哦】
【An:那你很棒啊】
……
巳珩好像压根不在乎她到底回复了什么,又是乱发一通。
【Si:算了,下楼】
安隐懵了。
【An:?】
“莫名其妙”四个字还没发出去,人就已经听他的话出现在楼下,身体比大脑反应的快很多。
黑夜,只有路灯亮着。
男人穿着简单黑色短袖,慵懒地靠在迈巴赫上,手里还拿着根抽了一半的烟。
大半夜不睡觉,跑这而来凹什么造型呢,安隐腹诽。
“你来了。”见她靠近,巳珩乖乖把手中的烟掐灭,还十分顺手地掏出来一根棒棒糖,含在口中。
安隐看着他递过来的,与他嘴里含着的同款糖,嫌弃地后退了一步,“糖都被你沾上一股烟味。”
巳珩点点头,把糖收回,确定自己口中没任何味道后,向前迈了一步,“走呗,我请你吃饭,庆祝节目组同意我们组cp。”
女人的眼睛在灯下显的更为透亮,她没答话,只伸出手轻轻拂住巳珩的肩膀,用力往旁边一推,被推远的男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坐进了驾驶位。
他先是愣住,再无奈的笑笑,顺势开车门进了副驾驶。
安隐漫不经心的把手搭在方向盘上,袖口半挽,整个人酷飒而又不失柔美。
“我脸上有东西?”
巳珩摇摇头。
“那你一直盯着我。”
他这回倒是没否认,被戳穿后的眼神也没移开,盯的更为大胆,“你认识辰州吗。”
“他是这个选秀节目最大的股东,据说本来加盟对象没有他,可是在你被选中进入节目的后一天,他就像狗皮膏药一样贴上来了。”
安隐听见这个名字,眉目蹙紧一瞬。睨了他一眼,油门踩下,车子如离弦之箭一般窜了出去。
“没听过,不认识。”
如果她的手指不绷得死紧,巳珩真的快信了,他不想戳穿安隐,十分乖巧地点头,表示自己欣然接受了这个答案。
车窗半开,晚风偷偷溜进车内,二人不再言语,唯有轻音乐的声音荡在耳边,巳珩甚至生出了些困意。
突然,一个急刹!他的身子向前仰去。
刚抬头纳闷地看向驾驶位的安隐,却发现那人抢先一步早早推门下车。
“没事吧!”
安隐清脆焦急的声音响起。
他这才看见,红灯亮起,斑马线上有一位妇女倒在地上。
她瘦得只剩一副骨头,眼眶乌青,浑身尽是鞭/痕/和伤口,还穿着睡衣。
毛躁的头发高高束起,可以明显看出被人大力扯过的痕迹,让人不敢想她遭受了怎样的暴力。
“你怎么样。”安隐拖着她的身子,轻轻把人扶起,尽管再小心,还是碰到了女人的伤口,她痛的忍不住的闷哼,“来,把手给我,这儿太危险了。”
她犹豫了一会儿,很快,如同一只听话的木偶,乖乖的把自己的手搭在安隐身上,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完全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了一个陌生人的这种行为,看得安隐内心一颤。
被二人转移到路边安全地带时,女人坐在石墩子上,混沌的双眼迷茫的看着他们,似乎已经神智不清。
她空洞的眼神一直注视着安隐身后,呼吸一点点变得急促,敏锐察觉到不对的安隐顺着她的眼神看去—
那是一条幽深漆黑的小巷子。
“你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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