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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噩梦袭来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殷明净越来越依赖我了。

他总和我一起上学,放学,明明以前我们都是各走各的。不仅如此,他还把座位从第一排挪到了我身后,用他的话说就是“这下就再也不怕看不见你了”。

对于他的转变,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觉得我没那么需要他了。

可我又不忍心拒绝他的亲近,毕竟在我最孤独的时候,是他代替太爷陪伴了我。现在轮到他孤独了,我便不能把他撇开。

升入三年级后,班上突然掀起了一股“恋爱”潮,情书和流感一起肆意蔓延开来。

其实一帮小屁孩哪里懂什么是恋爱,但朦朦胧胧地,大家似乎都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哪怕仅有一个模糊的轮廓。

苏南问我喜欢什么样的,我想了想,说:“成绩好的吧。”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只是潜意识里觉得成绩好的更有安全感。

我刚说完,就听坐在后排的殷明净“啊”了一声,声音里难掩失落。

这让我想起来了,殷明净的成绩并不好。可是跟他有什么关系呢?就算他成绩再好,回回考第一,我也是不可能喜欢他的啊。这一点,我很清楚。

流感比大人们预料的还要严重,学校开始放假。

我变得百无聊赖,整天坐在门槛上发呆。但令我惊讶的是,殷明净居然在背书!

一个连上课都不认真听讲的人,放假了居然在背书?!

我见鬼似的盯着他看。

“怎么?”殷明净瞪了我一眼。

我忍不住自恋地想:不会是听到我说我喜欢成绩好的,他才突然变得用功了吧?

殷明净很聪明,他想学习,成绩一下子就上去了。流感过后,他的考试排名一次比一次考前,进步之大,连老师都觉得不可思议。

优良的成绩为他建立了另外一种自信,他又变得明朗了起来。

现在的他一心都扑在学习上,但我知道,那和我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就算我现在改口说我喜欢成绩差的,他也不会放弃已经到手的成绩。

我可以放心地离开了——十二岁那年,我的父母终于想起了我,派人来老宅把我接回了身边。

我再次掉进了孤独的深渊。

我感觉我和那个家的一切都格格不入,陌生的父母让我惊惶,而素未谋面的弟弟对我表现出的敌意又让我止不住地恐惧。我常在夜里惊醒,无声地哭泣。

于是我第一次鼓起勇气,对父母说:“我想住校。”

然后,我从妈妈脸上看到了如释重负的神情。

她也一定觉得我的存在十分别扭吧。或许她早就想让我住校了,只是我一直没有提,她也不好意思跟我说。

他们欢快地为我收拾好行李,把我送进了学校的集体宿舍。

从此以后,我一个月只需要回家一天就可以了。我总算松了口气。

我原本以为我以后的日子就这样了,谁知过了半年,我又在班里见到了殷明净。

他转学来了,也是寄宿。

他说,是因为他的弟弟大了,他在家里住着太尴尬,不如转到寄宿学校,离他们远远地。可我却总觉得,他是因为我才转学的,因为想见我。

不然,那么多学校,他为什么偏要选我读的这间?又不是什么好学校。

但我不打算拆穿他,免得他认为我自作多情。

我们在这里度过了初中和高中的六年时光。到毕业的时候,我才惊觉我和殷明净在一起的时间竟比我父母还要漫长。

我已经认识他太久了。每当看到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时,我都会有一阵恍惚:眼前这个人,我真的认识他么?他真的是我认识的殷明净么?

他变了好多,唯一没变的就是那始终优良的成绩。

高考成绩下来后,他理所当然地比我高出一大截。对此,我早有预料,也清楚地知道我们终有一天将分道扬镳。

是我赶不上他了。

可是去领通知书那天,我却看到他居然拿着一份和我一模一样的录取通知书!

“禾禾。”他冲我笑,“看,我们又可以读一个学校了。”

我不信,劈手夺了过去,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然后,我心死了。

这个傻子,真的和我报了同一个学校。

“你去复读,快去复读!”我冲他吼,恨不得把这张录取通知书撕成粉碎。

他从我手中抢走它,说:“我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为什么要复读?”

屁!

那么高的分,却跟我报了同一个大学,是不是疯了?!

六年寒窗的辛苦,到头来算什么?如果一开始的志向就是跟我一样,又何必那么用功地读书!

我不内疚,只为他感到不值。

“你知不知道我是个学渣啊,你知不知道这个学校有多差?”我哭着问他。

“我知道学校差啊,可是,”他低头看着我的眼睛,很认真地说,“我知道你不差。”

我立刻反驳他:“我怎么不差?我数学那么差,连30分都考不到!”

“只是数学差而已。”他还在安慰我,“禾禾你看,你数学只考了29分,可你还是考上大学了,跟班长一样的分,这说明什么你知道么?说明你其他科都学得很好啊。你不要总是否定自己,好么?”

“而且我查过了,这个学校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差。”他继续说,声音里带了些不易察觉的颤抖,“禾禾,别再想数学了,我知道你为什么学不好数学,我都知道……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保护好你。”

他的话一字一句蹦进我的耳朵里,在我耳道里炸开。我听到一阵阵“嗡嗡”的轰鸣,手脚发凉。

他竟然说出来了,他竟然说出来了!我遮掩了近十年的噩梦,导致我学不好数学的根源,他竟然这么轻易就说出来了!

他怎么能……

巨大的痛苦袭击了我,曾经那些被刻意淡忘的记忆倏地变清晰了。

是的,我被数学老师强|奸过,在我刚上四年级的时候。

那时我太小了,甚至连什么是强|奸都不知道。我见过村里的小孩一块殴打另一个外乡人,我以为他对我做的事情就和那些打人的小孩一样。我疼得要命,张嘴想呼救,却挨了两拳,眼前直冒金星。

我知道我被欺负了,可当时的我却理解错了“欺负”的含义。

当他举着刀威胁我不准对任何人提起时,我哆嗦着答应了。我害怕我不答应的话,他会一刀把我杀了。

我才九岁,一个人在村里,无父无母,没有监护人。我死了,谁会在乎?

我捡回一条命,一瘸一拐地往家走。天色已经晚了,一路上都没有人,只在快到家门口时碰见了殷明净。

他刚刚担水回来,见到我衣服头发都凌乱不堪的狼狈模样,一脸震惊,欲言又止。

我没有心情理会他,兀自朝前走去。

“禾禾!”他突然在身后叫住了我,“谁打你了,是不是小川他们几个?你告诉我,我帮你打回去。”

“不要你管。”我继续低头向前走。

他上前拽住我的手,焦急地说:“那我送你去诊所,你受伤了。”

他指了指我的裙子。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那上面的血渍。

不多,但斑斑点点,印在雪白的裙子上,很显眼。

我吓得一把甩开他的手,恶狠狠地说了声“不用!”,赶忙朝屋里跑去。

进了屋我才找回一丝安全感。我把门紧紧地拴上,忍痛脱下裙子、底裤。清洗它们的时候,我发现有一片血渍上粘了个鸡心形状的血块,很像太极阴阳图的一半,线条流畅又标准。

直到很多年以后我长大了才知道,原来那就是所谓的“落红”。我却在还不到十岁的年纪就已经被迫失去了它。

第二天,我听说小川他们被殷明净拦住打了一顿,把他们打得哭爹喊娘的,连问自己哪里招惹了他。

苏南眉飞色舞地向我转述现场的惨状,我却在想欺负我的又不是他们,殷明净打他们干什么。

数学老师不见了。听班主任说,他家里有事,辞职了。

我松了一口气。

还以为我会一直被他欺负呢,还好还好。

现在想想我当时真的太蠢了,我错过了唯一一次把他送进监|狱的机会,这个人渣。

我深恨自己的愚蠢和懦弱。

学校里新来了个数学老师,是个年轻女孩,很爱冲我们笑,同学们都很喜欢她。我也很喜欢,可我无助地发现我再也学不好数学了。我本能地开始排斥它,再好的老师都教不好我。

我努力地想要克服,却无论如何都克服不了。

更让我惊恐的是,随着年龄的增大,我逐渐明白过来那时的“欺负”是怎么回事。我开始彻夜彻夜失眠,想找人倾诉,却又不敢向任何人提起。

我不再害怕当年的那把刀,却担心流言蜚语把我搅成稀碎。

每当我看到同学们脸上天真无邪的笑,我就会觉得自己是个异类。我是个被污染过的脏东西,不配和他们呆在一起。

偶尔也会有男生暗戳戳地向我表白,都被我不客气地拒绝了。每当看到他们脸上难掩失落的表情,我都会心想,你们应该感谢我的拒绝,肮脏的我配不上任何纯洁的爱。

这就是青春期的我,真是傻透了。造孽的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要自责自厌自弃?可惜我当时太蠢,愣是想不明白。

升入高年级后,恋爱的风潮愈演愈烈,我却再也没有了向往恋爱的心思。我防备着每一个接近我的异性,包括殷明净。

对了,还有殷明净,想起他我就后悔。当时怎么就那么倒霉让他撞上了呢?现在他也长大了,万一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再大嘴巴到处跟别人说怎么办?那我的名声就彻底被毁了。

我只能去死了。

幸好他还是那个老样子,对谁都不冷不热的,也从未在我面前提起过那次的事。

我紧绷的心弦稍微松了下来。我在想他可能早就把那件事给忘了,他那么爱学习,哪有功夫一直想我的事呢?又或者他没忘,但只认为那是一场单纯的欺凌。

男孩子的神经总是大条的,像我弟弟一样,他没那么容易转过这个弯。

但接下来的事又让我紧张了起来。

殷明净他,或许并没有忘。他好像开始意识到了什么。

他的视线停留在我身上的时间越来越长。我认识了他十几年,知道那里面的意味,探究的,迟疑的,带着难以察觉的震惊与怜悯。

我不理他。只要我不说破,他的怀疑永远都只能是怀疑。

可随着他的视线越来越密集,我一天比一天紧张,他的怀疑让我坐立不安。

有次趁老师不在,几个男同学偷偷打开多媒体放禁片,入目就是一场女演员被凌|辱的戏码。还不等我露出恐惧的神色,殷明净就立刻看向我,那眼神里写的分明就是:你是不是就遭遇过这个?

我垂下头,浑身发冷,指甲狠狠掐进掌心肉里。

那个月休,殷明净破天荒地将我堵在教室门口,强迫我和他一起走。我很少从他脸上看到那么严肃的表情,仿佛我不答应他下一秒就会把我扛走。

我和他僵持了两秒,然后屈服了。

他向同学借了一辆电动车,让我坐在前面,他跨坐在我身后,控把的双臂就放在我的肩头。

旁观者眼里,多美好又大胆的一对小情侣。只有我知道不是这样,殷明净,他根本就是在胁迫我试探我罢了。

自从九岁那年发生了那件事之后,我再也没有如此近距离地靠近过异性。殷明净他就是有了怀疑,故意这么做来观察我的反应,好印证他心底的猜测。

他骑得很慢,胸腹贴着我的后背,口中喷出的热气洒在我的耳畔,让我忍不住浑身颤抖,不寒而栗。

他已经不再年幼,成熟且充满力量的异性身躯让我恐惧。

青梅竹马数十载,我知道此时我该怎么做,才能把他的怀疑永远地堵回去——

只要我一脸无所谓地笑笑,伸手捶他,拧他,甚至调笑他“你干嘛啊?”,就能让他哑口无言,甚至羞得面红耳赤,再也无法在我面前提起那件事。

我现在已经彻底摸透了他,他不可能直接问我“喂,你当年是不是被强|奸了?”

他没有那么厚的脸皮,他说不出口。

可我却做不到。

我做不到在他面前举重若轻,做不到若无其事,甚至连装个样子都做不到。

我被他环绕住的身体是那么紧绷,他一定察觉到了,不然,为什么握着车把的双手越来越晃?

我打算坚持到底。

可身后雄性的躯体让我那么不适,我汗毛直立,后视镜中的脸色一片惨白。

他的头突然低下来,嘴唇靠近我的脸颊。

我咬紧下唇,努力想吞下冲到喉间的尖叫。

他却忽地轻咬住我的耳垂,啃咬,舔舐。

我“啊”的一下大叫出声:“不要!”

一阵急刹,他把车停了下来。

我捂着胸口拼命喘息,险些把心脏都跳出来。

殷明净解除了对我的禁锢,一言不发地后退,起身,下车。

后视镜中,我早已泪流满面。

他走到路边深呼吸几口,又折回来含怒问我:“你哭什么,我对你做什么了么?你告诉我,你到底在怕什么?”

我被压抑的恐惧化作满腔怒火,怨毒地瞪向他。

殷明净双手颤抖,从校服口袋里摸索出一根香烟,点燃后狠狠抽了两口。可他明显不会抽烟,反倒被刺鼻的烟雾呛得直咳嗽。

他愤恨地丢掉烟头,痛苦地抱着头蹲了下来。

片刻静默。

而后,他忽然抬头:“你知道我想做什么么?”

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我想杀人。”

我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听错了。

却见他站了起来,又说:“我TM想杀人,宰了董**那个崽种!”

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我却明知故问:“他哪里得罪你了,你想宰了他?”

殷明净呼吸一滞,不可思议地盯着我看。

半晌后,他突然一脚踢向路边的大石头,骂了声“槽!”。

我装傻,他也便只能跟着充楞。

他心头的怒火只能在末了化作一句:“殷明秀,你TM就是个SB!活该被——”

这是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提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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