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上车之后,“拖拉机”已经走了一小段,但对于这龟速来说真的不敢恭维,嗒嗒嗒的声音随着车子的节奏慢悠悠的行进,只比快跑的人强一点,我们的车行一段就得减速,似乎稍不留神就会与它来个追尾。
“这速度。。。。。。是不是有点。。。。。。耽误事?”作为一个被“拖拉机”压制的越野车司机,李泽这一路上不断的踩刹车,脚底板已经要酸疼了。
他们一边走一边朝窗外看去,慢慢的路两旁的树木开始浓密起来,车轮也开始不断颠簸,甚至到了最后整车的人全都跟着车身一起剧烈晃荡起来。直到前方埃里克的停下来,朝我们挥了挥手,叽里咕噜几句,又指了指自己的车斗,然后看向副驾驶的郝锦,等待着她翻译。
奈何我们为了解闷大家在车里开着音乐,唱着正嗨,并未听清楚埃里克的意思。郝锦只好降下车窗。可就在她降下车窗的那一刻,一股湿热的潮气扑面而来,整个车内闷的透不过来气。此刻他们才意识到他们已经真正进入到了林子里,林子里的空气和车内天壤之别,车里有空调,有音乐可以嗨,可车外的闷湿泥草味儿夹杂着飞蚊,能迅速获得几个不得不收的“大红包”。
埃里克见我们没明白他的意思,又重复了一遍,这次郝锦终于明白了:“埃里克让我们下车到他车上去,后面的路已经不适合我们的越野车前行了。”
大家只好提着行李陆续上了埃里克的大号“拖拉机”。李泽则把车停在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后也拿了行李要走,反倒是埃里克从他的坐骑上跳下来,朝李泽大步直奔过去。本以为他是要帮李泽拿行李的,谁知埃里克走到距离李泽还有两米的时候反手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就朝李泽投了过去。突见此景李泽心头一紧,顿时呼吸停滞,傻眼愤怒的情绪瞬间蓄满,面对这突然急转的状况,已经坐上“拖拉机”的郝锦和陈熙也大张着嘴巴,一时舌结竟说不出话来,但见那匕首打着圈就快要劈过去时,竟忽然转了弯向李泽的背后飞去。只听见李泽背后有什么东西吧嗒掉在了地方上。他回头一看登时三魂丢了一半,七魄跑了半斤,原来是一条蛇爬上了他的行李箱,眼看着那蛇伸长了脖子吐着性子要去咬李泽的手腕,埃里克直接一刀飞过去将那蛇砍了两节。其中有脑袋的那一截还耷拉在李泽的行李上,嘴里的性子还在条件反射的朝李泽的手腕扫去。李泽顿时撒手将行李箱甩了出去,发出“啊”的半声,随即又觉得自己在两个女人面前失了态,后半截“啊”被自己生生压了下去。长呼了一口气直了直身板壮着胆子又去将脱了手的行李箱拿了回来。此时的蛇头依然变成一块烂肉没刚才那般嚣张瘆人。
埃里克颔首间,眼神一挑对李泽到有了些赞许之意,越过李泽一边将匕首拿回来,顺手把地上那另半截蛇身拿起来装进了自己随身的一个皮口袋里,嘴里还嘟囔了一句,大意是这可是个好玩意,我得收起来。
随后他又用匕首砍了几股大点的灌木树枝将我们的越野车覆盖起来。并用小刀在旁边的两颗大树根上各刻了一个记号,才和李泽一起上了车。
这林子的空气着实闷热难耐,飞蚊好似许久未见荤腥,不停地围着他们仨人打转,他们只好穿了长裤长袖来遮挡,倒是不用领“红包”了,就是汗水顺着额头和后背开始往下掉,这“拖拉机”开的又慢,连点风也带不起来,三人蔫蔫的,除了大口喝水,谁也不想多说一句话。郝锦坐在车斗的最里面,她靠在车帮上闭着眼随着车身晃动着,突然车子好似压到了一块石头,车身一歪,大家伙齐齐晃了一下,郝锦因为闭着眼休息没及时调整位置,手肘不受控的朝车帮磨了下去。衣服的针脚线瞬时被去了一层,好在手臂没有被蹭掉皮。郝锦一边揉着自己的胳膊一边轻拍衣服上的土,顺势去看被擦的地方,只见那里也蹭掉了一层灰渣,隐隐现出几个汉字,对没错是汉字。因为在德国已经呆了一周,几乎没有见过汉字的东西,突然熟悉的中国字出现,郝锦很欣喜,又用手去擦了擦,汉字终于全部露了出来:中国制造,made in China。原来这车还是咱中国产的啊?郝锦顿时来了精神,朝着埃里克一顿询问,最后才知道,这车确实是中国产的,是德国人根据自己的地方特色特别定制的,所以才在中国没有一模一样的车型。至于车尾那几个钩子是用来拖挂东西的,德国柏林这块物产丰富,树木繁茂,但是他们本地的农场用车车斗偏小故而喜欢在车尾设计几个钩子方便拖行重物。中国的拖拉机车斗较大,容量高,且车头和车斗之间的连接件质量强度过硬,倒车灵活,故而从中国定制了一批,不过习惯性保留了钩子的设计。
“怪不得看着车尾怪怪的。还是咱中国有实力啊。”李泽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傲娇的说着。
“其实德国也是重工业大国,他们的机械设备多注重精尖细。虽然咱们的拖拉机有一定的优势,可是我前几天在基地看见过他们真正的农用拖拉机,上面各种按钮设备,轮子甚至可以360度旋转移动,人性化很高。在咱们中国开豪车的是富户,而在德国真正的大佬需要的可是德国式拖拉机,那一台车能值几百万上千万。”陈熙深色如水,但言语郑重,一方面是因为德国确实有自己的强项,作为中国人要懂得见贤思齐,向上学习;另一方面是觉得咱们国家经济现在虽有好转,但多是占领的中下游底层人的市场以量取胜,这根本算不上真正有实力,实不应该盲目自傲。
“几百万上千万块的拖拉机?富人的世界我是真不懂啊!”李泽语气惊疑,有些咋舌。
“确实如此,这也是我在这看到中国的拖拉机能出现在德国后十分惊讶的原因。市场分了几个档次,大家只能根据自己的需求选择了。富人选富人的拖拉机,穷人选穷人的定制机吧。”郝锦若有所思,淡淡言语。
就这样在蚊子们对我们馋而不得的情况下,我们又坚持了一下午,期间饿了吃点肉干,渴了喝点水,直到天有些微微黑的时候我们终于在前方看见了两间木屋。
“我们好像看到村子了。”李泽率先兴奋起来。
“是啊是啊”陈熙和郝锦也一起扭头朝前面观望,终于不用再被蚊子关照了。
拖拉机停下,埃里克一步跨下去,将栏板打开,他们三个人下来,开始拿着工具和行李高兴的往前走,可没走几步大家愣住了,这不是村子,除了那两间木屋和杂草,周围什么都没有。
“埃里克,这不是村子,现在这是在哪啊?”陈熙第一反应是愤怒,虽然在他眼里埃里克一路上都表现很友好,但是陈熙也不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人,这些友好也算不得觉得的安心。她的第一直觉是被骗,但她还是稳住了气息,盯着埃里克的双眼平静的询问起来。
“这是距离咱们探险最近的地方,埃里克不希望咱们打扰村民,就把平时他打猎住的房子留给了我们。”郝锦在惊愕之余,迅速将陈熙的话转达给了埃里克,埃里克眼神清澈细心地解释道。
陈熙死死盯着埃里克看了一阵,确认对方没有撒谎才缓了语气,和李泽他们一起将东西搬进了房间。作为本次行动的主导者,陈熙有护卫李泽和郝锦安全的职责,如果单是她一人反倒可以无所顾忌,可如今两个小年轻涉世未深,又是花样的年纪,若不提高警惕,万一有事,陈熙真的就百身莫赎了。
房间里陈设老旧,连个电灯也没有全靠蜡烛,打眼一看就是男人居住的地方,两把带雕花扶手的椅子,一张花布皮草大床,一张斑驳木桌还有一个包了浆的银质茶壶和几个老式的杯子。另一间屋子是厨房,屋里是积了灰的炉灶和各种储物的地方。
郝锦连着去两间屋子里转了转,冲着埃里克叽里咕噜问起来,大意是只有一张床怎么睡觉。埃里克也没有回答,一声不吭直接出了门。陈熙看了眼屋内的陈设并不着急,只吩咐李泽去厨房将灶火点着先烧点水。毕竟这一路随身的水已经用光,现在首要是把水补给起来。然后又让郝锦看看有什么吃的东西。
在厨房的屋子里,李泽快速烧着热水,因为已经到了傍晚,空气也不那么的湿热了,火光跳跃着照在了李泽的脸上红红的,好似有点喜庆,郝锦在储物柜里翻了一顿也没有找到太多东西,只有两块大点的面包和肉干。又是肉干,郝锦看见这玩意已经不似第一眼那般喜欢,毕竟吃了一路,再看已经无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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