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纸,柏枳还在考虑数竞的事。
当然,她是拿了报名表的,而报名截止的时间,就是明天。
倒不是其他的什么。回顾她之前参加类似比赛的过往,柏枳的运气简直能说的上过分倒霉。
她几乎每次在终点前摔倒,无缘好的名次。
“那你报吗?”
柏柠看着那张皱的不能再皱了,伸手戳了两下柏枳。
“报报报。”柏枳一脸无奈的样子抽出另一张新的报名表,刷刷写上报名信息。
笔穿梭纸上,字迹寥寥草草,最下方的竞赛经历柏枳洋洋洒洒地写下。
足以是让人叹气一整天的经历,但是老毛拿到这一张报名表,只是拍着柏枳的肩。
“小姑娘,我希望看到你拿奖回来。”
“嗯?”
“对于你,那不是轻而易举的吗?”
柏枳看着毛老师的表情,分不清是不是玩笑。
写竞赛经历是很奇怪的要点。
但,光穿透过纸因而墨迹清晰可见。那些墨迹按下了她一个又一个的考试,磨灭不了的记忆。
“谢谢毛老师。”柏枳回了老毛的话。
总之,竞赛是交了表。她揉着眼睛,跟老毛打了招呼后就回了教室。
刚好是自习课下课,她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小会。
下午下课的二十分钟,她睡的很快,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人已走,再另一个人坐下时,已经不是席乐了。
江纾解撑着头看着柏枳,桌子上立的日历上蓝色的别针别着小卡片。
熟悉的人物,却没有了“好学生”三个字。
三个小人在卡片上。很多人问过柏枳那些人是谁。江纾解偏头看去,最中间举着相机拍照的人,
还在桌子上与周公谈话,没有露出的脸,细发却在风扇下飘转。
而卡片左边戴着眼镜,举着书挡住半张脸,右边的人一手搭在中间人的肩上,两眼弯弯举了个耶。
桌子上的草稿纸吹动翻下一页,涂满的涂鸦有一块被裁剪。
教室里早没有很多人,暖灯关掉后,屋内只透有稀碎的光芒。
江纾解也不知道说什么,她盖住光,轻轻按上手指。
“... ....”
面前的人没有回应,桌上的表还在滴滴转。没敢用太大力的动作就像怕惊扰睡梦的人,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教室。
划过半点的午后难掩夏日的悸动。江纾解最终放下手,又默默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那张卡片定格的画面在小巷里的屋子,书桌堆积着本子与笔,她有一张一模一样的照片放在那不知道盖在哪本厚重枯燥的书下。
压着曾经的痕迹。
——
柏枳醒来的时候教室没有了人,她走到教室的四周关上电风扇后出了教室。
在电话亭给柏柠打电话时,她还泛着刚刚睡醒的困意,“我...我的那个游戏机在房间的橱柜的最...下面。”
“哦,那我拿了。”
“嗯。但是要少玩。”
碌碌无为的生活截止到柏枳参加竞赛初赛那一天,学校专门空出一节晚自习在一个大会议厅里集体考试。
柏枳琢磨了两下题目之后便按时交卷,估算一下其他的题目,她有点遗憾不能听席乐献唱了。
不过,班上其他人并没有打消这个念头,听说他们打算在班上课后辩论赛安排席乐上场。
原本席乐觉得这是在恶搞她,拒绝了。
但是不知道委托辩论后勤,也就是班干部用了什么办法。
在某一天,席乐突然像她请教辩论技巧开始,柏枳就觉得这事算是这样等下来了。
等到课后辩论赛那天,班上借用了学校的一个小型的会议室,在班上随机抽取20位观众参加。
其中还包括兼职摄影师的季桉和另一位同学,她们说她们的摄影和剪辑技术非常好。
这一方面,柏枳在看完整个录像之后表示赞同。
双方拿到的辩题是——声音比文字更有感染力。
拿到这个辩题,柏枳有些愣,她不是上台的辩手,只是被抽到的观众。
但是观众提前入场的十分钟可以随机抽一张辩题辩论,就是一个场外援助。
“当你真正被声音带入在一个被渲染的环境,那么你就更容易更快速的产生感情。在我们听摇滚的时候,你的心情不躁动吗?而文字是单薄的需要更长的时间,更加多的理解力才能感受。”
“感谢正方二辩。”
柏枳随便写了两手,拿着反方的话筒站了起来。
站起来迎着闪光灯,她看见了台下季桉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之后就是另外的事了。
被剪辑后的视频一同发在班群,恶搞的表情包刷屏了柏枳的□□。其中,席乐当场献唱的视频广为流转。
席乐这几天已经捂着脸很久很久,沉默的让柏枳以为她精神不振,结果只是她吃糖太多牙痛。
“呜呼呼,不是,嘶,这么痛。”
“我席乐对天发誓以后再也不吃糖。”
柏枳拿了一份小米粥给她放在桌上。
“在我座位吃吧,你就不用整理桌子了。”
柏枳桌子上没有本子,席乐便坐在那小口小口的吃,吃一口捂一下脸。
柏枳看着她摇摇头,自己背着书包走到走廊吹风背单词。
脑袋里却想着很久很久之前的事。
闹哄哄的教室,推搡的人群里,小学的柏枳和初中的柏枳都会喜欢走在人群中掩埋着自己。
看升旗仪式上的人。
初中的柏枳被汤冉拉着,听汤冉不会重复吐槽江纾解的话。
抬头看去,其实除了汤冉,初中没有人知道高二重点班末尾的人会与站在台上发言的学生代表是青梅。
她站在台下会觉得很无聊,听汤冉讲闲话也是比听发言有趣。
那会让那时的柏枳无比的感受到,江纾解与她的距离,想想就觉得不知所措。
如果再走几步其实也能到上面站着,或者下一次语文作文评选写的再好一点,演讲比赛拿的在高点的名次。
但还是有落差。
其实只差一点点,初中的木白只同学却觉得是很大。
不在一个班,放学的时候,江纾解站在走廊,编辑着手里的信息。
她的手上总会有甜点。同班都不知道是给谁。
路过都会打个招呼。
“江神,拜拜。”
江纾解点点头。
[江江:你出来没?]
[白纸:等等吧]
[白纸:你可以先走]
[白纸:我感觉我再吃糖牙齿要痛了]
[白纸:你别拿了]
[江江:你别吃]
[江江:我给别人你又舍不得]
从初三五班的教室探出个脑袋。
柏枳敲着笔走在走廊上。
狭长的走廊末端站着人,低着头靠墙看手机。
四周已经没有人了。
[江江:可我已经带了]
[江江:你想怎么办]
[白纸:我们找个地方把它销毁]
从身前晃晃手,江纾解收回了手机往前走。
“你这不算浪费粮食吗?”
“我已经决定忍痛割爱给柏柠了,你现在别提这个了。”
“哦。”
“那我呢。”
柏枳突然笑开来,“没有你的份。”
“不过我们今天可以去吃粉,我明天不用练琴。”
江纾解点头跟着面前的人下楼梯。
待回神,高中的柏枳仍然拿着单词本站在这里。
人群中到处要结伴回家的人流走过。
她看到走廊的末端的人抱着书同样看她。一瞬又低头打字。
[江同学:不一起去接柏柠吗?]
柏枳看向手机,回了一条。
[白纸:柏柠已经是一个在读初中走读学生]
她朝教室内的席乐看去,发现已经席乐已经收拾好桌面了。
“我回家了。”
“诶,你今天走这么早?拜拜。”
柏枳又笑起来,她挥手后逆着人流走到那人身边。
“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关注一下我妹妹的成长。”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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